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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晚来风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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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洛阳之行已过去半月。

天虽还亮着,日头却已经落下,只余下西边几抹流霞映红半个天空。

宋青扇成了个酒鬼。

亦或者说,他本就是个酒鬼。

若是换了以往,他要是敢在凤鸣山庄昏天黑地地喝上半个月的酒,绝对会被扫地出门,但是现在不同,没有人来赶他,反倒是和他一样喝得一醉不醒。

就连最讨厌酒的燕陶陶也一杯接着一杯,什么话也不说,只呆呆地盯着透彻清洌的酒。

起风了,傍晚的风吹在山庄门前席地而坐之人的身上,激起人的冷意,而在风中彻彻作响的白幔,为整个山庄染上一份肃杀之气。

凤如出殡已过七日,然心中郁愤之情却未曾减少,宋青扇又将一碗酒倒入口中,凤如啊,明明那样好的一个人,最后却这般下场,甚至,尸骨无存。

想到这里,宋青扇甚至扔了手中的碗,直直拿过酒坛,掀了封泥就痛饮起来。

一只手拦了过来,截走那坛子酒。

宋青扇眯着眼睛打量着,恍惚之间只看得见几个虚晃的重影,一身麻衣,手中正拿着那坛酒。

“十一?”宋青扇打了个酒嗝,“把酒给我。”

“酒喝多了伤身。”说话的声音依旧是如同波澜不惊的水,凤至蹲下身,将倒在几人间散得七零八落的酒坛杯盏收好递给下人,又拿了件外衣披在燕陶陶身上,轻轻哄道,“起风了,外头这么凉,都回屋吧。”

“十一,你不和我们一起喝酒吗,这么难过的事情,喝点酒就好了。”宋青扇大概是醉了,才会赖着不愿起身,执着于被带走了的酒。

凤至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已经晕乎乎站起身来的燕陶陶拽着她的衣袖,说得话带着哭腔,“凤姐姐,九哥哥走了,你怎么都不难过?”

像是被重重一击,凤至的脸色变了变,终于又带上了笑,“陶陶醉了,回屋吧。”

“不要,”燕陶陶甩开凤至的手,神色委屈极了,“大家都好难过,可是凤伯父,凤大哥,还有凤姐姐,你们三个为什么都不难过。”

像是自言自语察觉到了哪里不对,燕陶陶突然又拉住了凤至,“不对,是陶陶错了,凤姐姐和九哥哥关系那样好,连兴趣都那么像,一定是最难过的了…”

声音越来越轻,还没来得及说完,燕陶陶便靠在凤至肩上睡了过去,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散在了晚风里。

凤意还清醒着,见状把燕陶陶拉住,安慰似的拍了拍凤至的头,走回山庄里。

“你醉了吗?”凤至对着背靠树干闭上双目的宋青扇轻轻问道,似乎并不指望对方回答。

宋青扇睁开眼,正好看见那个麻衣似雪的人就着草地坐了下来,脸上依旧是一副淡淡的神情,带着如沐春风般的浅笑,“不知道。”

“人终有一死,不必太过伤怀,”凤至似乎是对宋青扇这样的颓废有些不忍,轻轻说道,音色如水,却是十分沉静。

“你倒是看得开,”宋青扇知道凤至一向对生命珍之重之,却不知原来这样热爱生命的人对死也可以这般看得开,“怪不得陶陶要说你不难过了,”他伸手在凤至眼前晃了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小九和你一样,乐善好施,你与他一向最是投机,”宋青扇轻轻闭上眼,似是回忆,似是不忍,“江湖人都夸你们是大爱于心。”

“江湖朋友的夸赞,我们并不敢当。”

“何必妄自菲薄呢,小九对谁都存善念,所以即便他和翎西郡主并不相熟,却下意识地帮了她,”宋青扇的声音有些浮,他自己都听不出喜怒,“之后又不愿因自己拖累她,愣是将翎西郡主送出塌陷的密道。这样的一个人,连旁人都哀切不已,十一,你又怎么会不难过呢,只是,有些难过不要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

凤至轻轻皱眉,缓缓摇头,“九哥走了,我虽遗憾,却也不忍悲切过头,”凤至的语调慢极了,像是飘渺的乐声,“九哥那样一个心善的人,想来是不愿别人为了他而哀思至这般地步的,他最大的希望,便是所有人都如意心悦,你难道不清楚吗?”

宋青扇涣散的目光渐渐聚集,他看着凤至淡然的神情,突然苦笑一声,“我自诩是心无牵挂的游子,却不想,竟不如十一看得透彻。”

“是因为你想的太多了,”凤至嘴角牵起一个笑,“现在,你是否愿意把心中所想的,都说出来了?”

“我?”宋青扇摆了摆手,“我一个没心没肺的游子臭酒鬼,心中能想些什么?”

凤至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从袖中拿出一把折扇,精致的扇套上绣着蓝灰色的莲枝,还绣着隽秀的佛经。不用拿出扇子,宋青扇就知道,那是他的折扇。露于扇套外面的挂坠依旧是那块熟悉的刻字蜜结迦南,还散着淡淡香味,只是,这把扇子——

“怎么在你手里?”宋青扇微微眯着眼睛,有些不解。

凤至只是把扇子递给了宋青扇,淡淡地说道,“今日有人送来的,具体是何人,我却也不知。”

“这把扇子,最后是在花千引手上。”说完这话,宋青扇便看了眼凤至的神色,突然有些懊悔。

是花千引伤了凤如,更是花千引有意触动了毁灭的机关,才让浮屠塔顷刻间崩塌,提起她,未免戳人伤心事。

“那便是她送来的吧。”凤至的眼底映着身侧的清澈河水,看不出她的喜怒悲欢,“你也不必自责,毕竟,与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呢,宋青扇将折扇从扇套中拿出来,一点一点打开,嘴角牵起苦笑,若不是他疏忽离开了凤如他们身侧,若不是他决定同陆灵衣合盟,甚至,若不是他兴起想去洛阳一见那河图洛书的念头……

“莫争他们,如何了?”宋青扇轻轻问着,人心里,一旦有了自责,便会更多与自己无关的过错置于自己身上。

“莫争本就病重,水迎风多年探求药物医术,却……”凤至轻轻叹了口气,“怕是时日无多了。”

宋青扇本还想再说几句,却在看到扇面后愣住了,原本金线抽去,余下的红线蜿蜒盘成一张密图,可此刻,扇面却是被人重新绣上了深色的丝线,造就了一副红梅图,疏影横斜,哪怕是隔着扇面,似乎都能感受那暗香浮动。

只是这绣法,却不是神针花四娘的。

就在宋青扇神游之时,倒着的扇套里怡然飘下一张窄窄的纸条。

水墨重彩,寥寥几笔。

似乎还能闻到隐约的莲香。

相逢会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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