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绣（1 / 1）
荷包绣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瑟瑟默默数着自己的心跳声，她感到被大千世界阻隔在九霄云外，恐惧和无助笼照着她，可能是地窖里空气稀少的缘故，她感到一阵头晕和恶心。煤矿塌方和地震的某些镜头是不是就这样，两个从不认识的人在这里共同面对眼前的窘局。
“我们得想法出去，不能总呆在这里。”他说。
“这里这么黑，怎么出去啊。”她说。
他試着在黑暗中拾级而上，在窖门口听外面的动静，听声音外面的御厨还在来回走动忙碌着，一会儿，窖门被打开了，一个御厨下窖拿了些蔬菜又上去了，窖门又复关上，不知是什么东西碰了瑟瑟，她尖叫一声吓得抱住他，又马上躲到一边不停地发抖，他被她的样子吓到也慌张的四处看，可是周围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楚，他说可能是老鼠之类的，叫她不要怕。
“老鼠，我最怕老鼠。救命啊。”
他们距离如此接近，相互能闻到彼此的气息，心脏嘭嘭的跳动声都能听到似的，她既害羞又害怕，
“这里太黑，你小心，”他说。
她觉得他是大灰狼比老鼠可怕一万倍，脚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脚下一滑，怀里抱着一颗帮儿白叶绿的大个白菜倒向一边。同时他们头上方的白菜堆往下掉了几棵白菜，砰砰掉到地上在黑暗中显得特别响，他用手去保护她的头，却不小心抱住了她，黑暗中只听啪的一声，他的脸上挨了她重重的一记耳光，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女人打，打他的还是个满脸雀斑穿着破烂的小宫女，不算奇耻大辱也算不光彩的事，他捂着脸。如此骄傲不羁的他竟被打了。这要传出去也算不小的新闻了。
“你想干吗？”她理直气壮地质问。
“我。”他无言以对。平时能言善道的他这时呆若木鸡。想解释说不是故意的又觉如此苍白。
过了许久，她们听到外面没有声音，就用劲推开窖门，他先把她扶出来。然后也跟着跳出来。
当一个危险解除后，另一个危险的事马上出现在她脑海，她还要去送点心可点心在哪里。
“快找点心。”
他们环视四周，这一间看样子是储藏室，他们往里走，一间一间的瞧，现在应该是早饭后的空闲时间，御厨休息去了。到处显得空荡荡的。
他看到在不远处的厨柜里摆着各式的点心，就奔过去拿了一包给她，
他半开玩笑，半带揶揄的说：
“这回满意了吧。”他望着她笑，奇怪，自己刚才好像在梦里一样抱了这个女孩吗，不可思议。他感到从来未有过的奇怪感受。那个耳光也够疼的。
“你拿的和我掉的那一包也不一样。”
“只能这样，我也不知你要的是哪一样。”他歉意地说到。俊朗的面容透着诚挚的神情。并没有因挨耳光而生她的气。
“好了，算了，先应付一下吧。”只是她不敢在对视他的眼睛，刚才分明被这个讨厌的坏家伙抱了，逃跑一样马上离开了，脸也火烤一样的热，她的大脑混乱无比，不知道刚才怎么发生的事，不知道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慈宁宫，皇后坐在高背楠木做的凤椅上打着磕睡，两侧的宫女也是半睡半醒的摇着蒲扇，一个宫女走过来对皇后小声说着，皇后睁开眼睛点头示意一下。
“让她进来吧。”
“是。”
瑟瑟手捧点心说：
“皇后娘娘万福，奴婢奉珍贵人之命送来几盒您爱吃的小点心。请您品尝。”
“拿上来。哀家正觉得腹中空空的。还是珍贵人心细体恤啊。”
“你叫什么名字？”皇后品尝着小点心，看着瑟瑟问。
“回娘娘，奴婢叫慕容瑟瑟。”
“很有意思的名字，别的宫女都叫红玉啊，秋香啊，你的名字怎么没有改？”
“珍贵人说奴婢叫这个名字特别故而未改。”
“哀家给你起个名字吧，看你天生丽质，端庄娴淑，就叫梦琪如何？”
“谢娘娘。”
又是一个雨后初晴的午后，空气潮湿略带清新是个散步的好时机。珍妃在瑟瑟，碧玉的陪伴下出宫溜达，珍妃知道壁玉会些歌舞，就叫她在草地的开阔地上跳舞，她轻盈婀娜的身姿让珍妃禁不住也跟着翩翩起舞，只听啪啪啪一阵掌声传来，接着是皇上哈哈的爽朗笑声，她们回头一看，皇上领着几个阿哥从树丛中走出来，刚才她们的曼妙舞姿让他们一饱眼福，皇上先是夸赞珍妃多才多艺讨人喜欢，复又转身问壁玉多大，叫什么名字，皇上如果看上壁玉了，这将意味着她要摆脱宫女的不堪遭遇开始陪王伴驾过高贵荣华的生活，珍妃可不想叫壁玉占了上风，她灵机一动想起宫里将要选秀女的事，就把话题引到选秀上，这时，不知哪里跑来一只小小的长毛宠物狗，跑到瑟瑟的腿边乖乖的蹲着，瑟瑟低身把它抱起来，用手捋着它白白的长毛，那狗黑黑的眼睛和嘴巴像个小狐狸般可爱。它温顺的仰着脸，张开嘴，伸出舌头，呼呼喘着表示高兴，弯弯的小尾巴不住地摇着。这好像是玉答应养的狗，喜欢到处乱跑。
“小心，这狗咬人吗？”金泰极说。
“五哥，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人来了。”费莫说。
话音刚落，那狗就向远处跑去，珍妃想到玉答应丢了这狗哭了几天，说什么也要找到这只狗，就叫瑟瑟去把狗找回来。
皇上说：
“一条小狗而已，来人，把朕的爱驹牵过来。”
一会儿工夫，就有侍卫把皇上的枣红色的千里马牵来了，这马身材高大，四肢偏长，皮毛油光闪亮，一声长嘶精神气爽。皇上叫身侧的五皇子金泰极骑着马溜溜。金泰极动作洒脱的飞身上马，那马抬起前蹄又一声长鸣，就跃蹄飞也似的奔腾起来，向远处奔驰而去，引得众人一阵叫好声。
瑟瑟在路上找寻了好久也未见那狗的踪迹，那狗不知钻到哪个角落里，正在她徘徊之时，有个人骑着高头大马瞬间来到她面前，仔细一看是那个和她一起找点心的人，难道这个世界如此之小吗，怎么刚刚分开又见面了，只是这次还是和上次一样，他依然高高在上，她依然为了生存疲于奔命。她只想马上找到那个小宠物，就低头打算转身离开，那人在她身后说：
“我在前面的树丛里看见你要找的小狗。”
她将信将疑跑过去看，那个小家伙正躺在那里晒太阳，四只小腿放松的伸展着，小肚皮一起一伏，它看见她走近就警觉地站起身跑了，它跑跑停停和她始终保持一断距离，看来想抓住它还真不容易，她追累了就在路边石凳上坐会儿，那个小家伙也趁势坐地上休息，伸着舌头看着瑟瑟，好像说：
“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和你走，”
只听一声声轻唤：
“乐乐，乐乐。”
那小狗马上抖擞精神寻声望去，辨认出是它的主人玉答应后就兴奋的跑过去，瑟瑟见状也不必在追赶。
延晖阁，每三年一次的选秀开始了，为了扩充后宫，也为了皇家繁衍子嗣要在民间选品貌双全的佳丽，经过几个月的选拔，最终剩下二十位佳丽在由皇上亲自挑选，选秀的活动安排非常讲究，由主事宫女安排，皇上要分别和秀女见面交谈，通过面试后再给她们相应的名分地位。活动一开始皇上精神头很足，不断品头论足，不一会儿功夫就感到疲倦打起嗑睡，没办法叫来沉稳聪明的五阿哥金泰极替他应付一下，皇上先去休息了，金泰极不敢违抗父命，可怎么选啊，主事的宫女告诉他选美丽端庄的贤良淑德的女子，当金泰极气宇轩昂的走进来坐下，低下的秀女不禁惊呼哇噻，好风流倜傥的皇子，她们在下面窃窃私语；
“太帅了，天啊。”不自觉地用手捂住嘴，
“啊，英俊。”有的睁大双眼。
底下啧啧声一片，
“开始吧。”金泰极笑问，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浅笑。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不是什么帅哥，只是个普通的男人。”
“帅哥都这样说，没什么好奇怪的。”
她们你推我搡的争着被英俊潇洒的他选上，以为是这个帅哥王爷选福晋，各个都在跃跃欲试。首先出场的是个白嫩瘦弱的南方女子。
“抬起头，”
女子略带稚气的脸仰起，他看了看，从他平静淡然的脸上看不出他心里所想。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叫富察玉珠。”女子害羞的小声说道。
“你有那些才艺，展示一下。”
只见她身如飞燕翩然起舞。声如百灵悦耳动听，艳丽的衣裙衬着粉嫩的小脸，恍惚如画中人一般。她轻盈的旋转着，明睦对金泰极笑着，似有万种风情更与谁说，那会说话的大眼睛频频送着秋波，看得金太极把脸扭到一边，他头一次以这种方式和秀女打交道，这些女人都是艳压群芳，在不住地向她示好，面对这些美丽的女子不为所动的男人这个世界上有吗？应改很少，接着下一个，这个女孩子可能过于紧张了，没走几步就扑嗵一声当场晕了过去，一头倒地不醒人事，金泰极叫宫人上来把她抬下去让御医精心诊治，他的体贴叫这些秀女很感动，如果和这样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在一起，一定生活的幸福甜蜜。更加你争我夺势不相让，都希望对方突然晕厥或脚崴才好。他面露和善之色说：
“我有那么可怕吗，你们尽可以放心，别紧张放松些。”
他微笑着环视着剩下的姑娘，说到：
“继续吧。今天要是选上心仪的女子，你们都有赏。”
只听老宫女喊个名字，又走出一位，这个女子身穿湖蓝色小衣，石榴色的长裙，大方的走到皇上面前，得体的问安，举止言谈如大家闺秀，和吓晕的那个判若两人，人就怕比较，单个拿出来都很好，他想父皇年纪大了会喜欢稳重温顺的女子，对这个识大体的女子定会欣赏。就打算进一步了解一下，问道：
“你觉得女人一生该如何度过，”
“该如何度过呢。”那个女子没想到金泰极会突然向她提问题，事先没有准备，惊慌失措说出来的话竟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所有人听了都当场晕倒。
这次选上的兴高彩烈，没选上的垂头丧气，其中有个被选上的南方姑娘芷玉还在暗自庆幸，她偶然看见皇上在太监的搀扶下从她面前经过，才知道那个年轻英俊的男子不是皇上，万万没想到皇上老得这么恐怖，她回到住处唉声叹气，有个新入选的秀女问她那里不舒服，她只说想回去，那个秀女对她说：
“只要表现差一些就会被排除的，听说过叶公好龙的故事吗，讲的是从前有个叫叶公的人很喜欢龙，他的家里，他穿的衣服上都画的龙，有一天，真的龙知道了很感动，就去了他家，真龙趴在他家的窗外，叶公吓得跑啦，真龙心想，原来叶公喜欢的是假龙啊，”
“你在说我是叶公啊，我只是接受不了这个老真龙罢了。”
“我真够傻的，还以为那个皇子是皇上呢。皇上老的和我爷爷差不多。”另一个秀女也在抱怨说。
“这就是传说的皇宫啊，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和我想象的太不一样了，其实能来也挺简单的，年轻漂亮就够了，”
这些秀女议论纷纷。从家来到这里都是怀揣远大的梦想将来能陪王伴驾光终耀祖。只有叫芷玉的那个女孩子心有旁骛，对这高墙深宫毫无兴趣。她的家乡座落在小河边，每到雨天她的母亲就会买新鲜的河鱼回来给她们姐几个做红焖鱼肉，因为雨天鱼价便宜，她们在窗下数着雨滴闻着鱼肉的香味慢慢长大。她的家乡路边长有许多的绿树，一到夏天，那片绿荫成了她们玩耍的乐园，那片绿树是有非凡的魔力的，让人久久难忘。离家越久越想那片浓浓的绿。她没有远大的奋斗目标，只想过些自由自在的小日子。
芷玉想想一咬牙就开始装疯发痴，张牙舞爪一阵就泄气的坐在凳子上喘气。
“你学的不象疯子，顶多是个美女撒泼打架的样子。要这样。”旁边的秀女走过去把她的头发弄得乱乱的，衣服也扯破了。
“你要骂人，打人，最好杀人。”
“我不敢。”
“那你就出不了宫，等着老皇上吧，谁也帮不了你。”
她不再犹豫开始糊言乱语到处乱跑，别人把她疯的事告诉了主事的宫女，主事宫女走到她近前。
“你在干什么呢。”
“被子低下有臭味，被子低下有臭味。”她学着疯样。
“硫璃盏，紫金花。”她继续胡言乱语。
周围的宫女七嘴八舌的说：
“她今天受点刺激回来就这样了。”
“她疯了。”
主事宫女看了看就叫几个宫女把她架走了。
人群里有个叫玉珠的秀女不相信她疯了，这手段她早都玩过了，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她。她想要当第一女皇，让所有人都成为她的臣民，无论皇上多老只要能让她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她都不会在乎，她的眼睛一直向上看的，至于这个装疯卖傻没出息的叫芷玉的傻瓜就让她见鬼去吧，反正和自己也没关系，所幸不去管她，先睡觉养足精神在说。
芷玉被关到柴房躺在柴草堆上偷笑，被赶出宫正中她下怀，回家找个年纪相当的老实人，本本分分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不也很好吗。她想要的很少，就会轻松的得到快乐，知足常乐。
景仁宫，珍妃晨起喝了果子粥，吃了几个鸭子馅合手包子，她派人去打听秀女选的情况如何，回来说已经选了第二轮了，剩下就等皇上亲自挑选册封了，不巧皇上最近身体微恙，只能先放一放，珍妃问：
“这些小狐狸精都在哪里呆着呢，本宫去瞧瞧。有不守规矩的小蹄子好好调教。”
“回主子，都在昆宁宫。”
“好，移驾昆宁宫。”
秀女们这几天闲着，有的赏花，观鱼，有的嬉闹取笑，正嘻嘻哈哈吵闹一团。远看姹紫嫣红宛如百花齐放，煞是眩目。珍妃轻抬玉足慢慢下了轿，她高高昂着头，尖尖的下巴扬起老高，在身边几个宫女太监的陪同下威风凛凛的来了，她打算在气势上压住这些黄毛丫头片子，以后好控制她们，这些小丫头初来乍到事事不懂定然心怯会老老实实听她的话。她事先想的挺好，可计划没有变化快，还没进门就从屋里飞出个皮球不偏不斜正好打到她的头，她毫无防备被击中，身子倒向一侧，趴在旁边宫女壁玉的身上，壁玉本身弱小经不得珍妃的一趴，就倒向后面的瑟瑟身上，倒了一片，珍妃缓过神来下意识摸摸鼻子，还好没流血，她的火气一下就燃烧起来，披头散发的冲进去没鼻子没脸一顿大骂，秀女们不知情况都停下来看着珍妃，
还以为是哪里跑出的疯婆子呢。珍妃象发了疯的母狮抓住一个秀女就打，那个秀女也不让步，两个人互相抓到了一起去了，有秀女拍手叫好，珍妃叫身旁的瑟瑟帮她一起打，瑟瑟貌似帮着珍妃打仗，实际是拉仗，害得珍妃脸上又被那秀女抓了几下，
珍妃大怒：
“瑟瑟，你去找太监来揍她们。”
瑟瑟应声去找了，其他秀女有好事的也混进来打，就形成了珍妃领着几个宫女和一些秀女群殴，谩骂，推搡，撕扯，场面混乱无法收场，直到主事宫女闻声赶来才平息，
“不知珍妃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不必了，这些秀女在宫外野惯了，不懂规矩，太不象话了，本宫今天要好好教训她们一下。”她衣冠不整地说。
“娘娘教训的是。”主事宫女打着圆场。
珍妃找到那个和她撕打的秀女又给了她一个狠狠的大嘴巴子，还要让主事宫女处治她，主事宫女为了给珍妃出气就说要重重罚那个秀女，只是做个样子给珍妃看。俗话说一碗不响，两碗丁当，珍妃难道就没错吗，只是奴才不能叫训主子，主子错也是对，没处说理。在看珍妃的英雄形象奇丑无比，滑稽可笑。
“不许笑”主事宫女制止她们，看珍妃的样子忍不住自己也要笑还不敢笑。哭笑不得的样子。
“你们真是太过分了，等本宫禀报皇上去。”她晃着一头乱发满脸是血尖叫着。
“哈哈哈。”珍妃身后响起一阵笑声。她狼狈不堪的溜了回去。
回到景仁宫后，珍妃头晕利害，找太医瞧看说是急火攻心，吃了几副药调理些日子，这几日才能出宫溜达，宫女们服侍她打扮好了到御花园里赏花看鱼，今天她心情大好，为了地位的稳固才免强取悦皇上，她虽然经常见不到皇上，但是她时刻关注着皇上，皇后的一举一动，她想方设法收买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李林甫作了她的内应，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在景仁宫里躺着睡大觉都一清二楚，李林甫告诉她说皇上最近总把金泰极挂在嘴上，好像很信任和器重啊。她不得不妨，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儿子九阿哥费莫，希望有一天他能当上太子，到时她就是皇太后，比皇后还高一截呢，她憧憬着那个光辉的时刻太久了。珍妃本是个以感情为主的女人，现在教深宫改变了，无论谁挡了她的路都会成为她的敌人，她走到一处牡丹花前驻足凝思，牧丹不愧是花中之王，那白色的花瓣娇嫩的向外伸展着，好象风一吹要化了一样，里面包裹着黄色的花蕊鲜嫩无比，像个美人在静静的等待着心上的人来，不，像她自己，她不敢拿花中之王来比喻自己，只是觉得和它有种解不开的眷恋。惺惺相吸。是女人谁不喜欢美丽的花，枝丫上有朵开败的牡丹花正在枯萎着，失了水分似的变作土黄色的一团。和那些正艳的花比起来，显得失落和忧伤。珍妃下意识的把它折下来，拿在手里观赏着，她睹物思人，觉得自己也不年轻的了，不仅感伤不已，都说这花无百日红，人都愿看这花开的样子，开败了只能在角落里静默，她还有多少好日子可过啊，也许用不了多久皇上就宠了新人，忘了旧人，到时候她可能连这花都不如，被打到冷宫里受尽欺辱，她突然想起郑妃，她把得宠的郑妃弄到冷宫里快一年了，很想看看自己的手下败将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