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声声(1 / 1)
琴瑟声声
在这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古老国度,女人是以柔弱和含蓄为美的,喜好小巧。典型的裹小脚就是自虐的残缺到令人恐怖的例子。口要小,腰要细,声音要柔,走路要轻,女人不可抛头露面,更有迷信的地方认为女人是不吉利的,有些活动女人不可以参加。女人,你的名字不叫弱者,紫菀虽然柔弱又不会取悦于人,但是她很认真很单纯的爱上一个男人,会为他去做任何事情,在她简单的内心世界里只装着博和尔一个人,为了这个男人去伤心流泪去糊思乱想。博和尔可以让她笑也可以让她哭,而博和尔心里想什么她永远猜不透,看不清。就是看清了博和尔的花心一面也不影响她死心蹋地的爱他,即使他是个嗜酒如命,杀人如麻的变态狂也不会阻止她疯狂的爱他。就像上辈子她欠他的注定这辈子来还一样。俗话说女人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紫菀觉得一但跟了一个男人即使遭罪也要咬牙挺着,如果是个花心的人就自认倒霉认命吧,千万不要和命斗。紫菀把母亲的育女心经劳记在心,她能做的就是在博和尔想要她的时候及时出现在他面前。不需要她的时候悄悄离开。而他注定不会至始至终都爱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人,他也不打算给她任何承诺。她必须要承受住他有一天变心离她而去的事实。关于女人对男人的印象,以西游记为例,大多数女人会在唐僧师徒四人里选择猪八戒,而不是一心取经的唐僧,除妖的孙悟空,更不会选老实木讷的沙和尚。猪八戒长得丑,本事也没大师兄高,但他有七情六欲,有正常男人的情感,即使是花心的也比没有这种功能强,他总念念不忘回高老庄和玉兰成亲,心里想的就是有朝一日回去找媳妇成亲。博和尔贵为王爷,又高大伟岸,身边不缺女人,缺的是懂他的女人,紫菀一直很听他的话,她不想要他的金钱地位只要能天天见到他就心满意足。如果有一天他叫她离开,她也会听话的离开。不会有一丝怨言。紫菀把博和尔宠坏了,博和尔不珍惜紫菀,经常失踪叫紫菀独自面对生活中的一切事情。一次,博和尔和珍妃不期而遇。博和尔忽然精神百倍,他心中窃喜,原来他心里还是最喜欢她的,只是他自己不了解自己罢了,这是和紫菀完全不同的一种感受,对紫菀他会毫不在意,几乎可以用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来形容,而对珍妃就不会这么容易了,他要谨慎小心,百般呵护,百般宠惯。珍妃也觉得意外她喜好天下男人都为她倾倒,这次博和尔不会在跑出她的手掌心了,当时珍妃穿着淡粉色绣有彩蝶的旗袍和几个妃嫔坐在凉亭里聊天,她神情悠闲的搧着扇子,丰腴的手膊上依然戴着博和尔送给她的定情手镯,倒不是珍妃如何专一,只是她很喜欢这个古色古香玲珑别致的饰物不忍丢掉罢了。他们几乎是同时看见对方的又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移开,在这个躲闪的时间里她们的大脑里飞快的旋转着如何应对,还是博和尔先自然的和众妃嫔问安。然后博和尔才意味深长的看了珍妃一眼,瑟瑟和翠玉侍立在侧,见到博和尔进来都低下头,这也是珍妃平时调教的,珍妃示意叫瑟瑟出去等候,没有招呼不准进来。
“十九王爷,多日不见,原来你还活着呢,”珍妃半开玩笑,半生气的说。显示心中的些许不满。
博和尔的脸一会红一会白,应付一下就告辞离开。单独和珍妃相处时他还是解释:“你以为我和你不是真心的,那是你不知道我的苦啊,象你我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你知道我有多累吗,即怕皇上知道,又怕其他妃子烂嚼舌根,那可是杀头的死罪啊,我受点罪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怕你为难啊,为了不让你吃亏受辱,我只能忍受和你分别的苦楚,去找其他的女人,你们都以为我不是个好东西,有谁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排解我的苦闷啊。”
任凭他翻动着三寸不烂之舌说的天花乱坠珍妃还是不相信他的话,他有了这么多的女人,谁知道他对那一个是真心的。
“你还不相信我。就看在我们这些日子的情份上,你不要放在心上。”
博和尔对待女人的态度因人而异。珍妃就是他命里的克星,好象长生天特意为他准备的来降住他的。不论珍妃是人还是妖,他都不能自拔了。他知道象珍妃这样的女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见到了一定要劳劳抓住别让她跑了,和她在一起感到无比的快乐舒服,分手后还在期待下一次的相聚。
从此以后,他不在去见紫菀了,转而找各种借口见珍妃,后宫人多眼杂,有些妃子嫉妒她又没办法治她,就盼着珍妃出点倒霉事或者红杏出墙的花边新闻,都迫不急待的要向皇上狠狠参她一本,外界压力越大他俩抱的越紧。用尽心机遮人耳目。瑟瑟本来不知道他们有私情,一次,她忘了东西回去取,就看见浮动的紫纱帐中有人抱在一起,她马上想到自己惹麻烦了,不过她想出个好办法,瑟瑟一边喊着秋荷,碧玉的名字一边往外走。
“秋荷碧玉,别睡了。快起来吧。叫主子知道你们睡她的床不打你才怪。”
博和尔见有人进来先是一惊,听见瑟瑟说的话后就放松下来。珍妃露出厌恶的神色。
“你我之事万一被皇上知道了怎么办。”她说。
“不会的。”他答的口是心非。
“我还是担心。”
“你还担心什么,别多想了。”
博和尔扳过她的脸安慰道:
“别害怕。不会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天高气爽,风清云淡,人们都从阴暗的宫里走到户外晒晒太阳吹吹风,宫女和太监们依旧不间断的忙碌着,瑟瑟和碧玉在清洗羊绒毛毯,只见秋痕冷冰冰丢下几个字:
“瑟瑟,珍妃叫你去一下。”
瑟瑟心里七上八下,一定是上次他们的事来找她的麻烦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冒冒失失闯进去,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以后一定会给自己招来麻烦的。不知道珍妃会怎样处治她。她忐忑不安的走进珍妃的寝宫,珍妃坐在高背的楠木椅子上,目光阴森冷酷。有些人在一定的位置上呆久了脾气就会水涨船高的发生变化,脾气变大,性子变急,一但失去地位就会变得亲和很多。珍妃能熬到今天实在不容易,她怎么会轻言放弃呢,她也没有回头路啊。让她离开贵妃的位置去当个答应,那日子就不好过了,旁人瞧不起不说,就连自己心里都过不去这道坎儿。人往上走很容易,一但下来就连普通人都不如。她当然知道这里的利害关系。
“娘娘找奴婢。”
“那天你找秋痕找到了吧,她在哪了。”
“她在帐子里和碧玉睡觉呢。”
“哦。”珍妃将信将疑的审视着她,好像要从瑟瑟的脸上找到不同答案似的。瑟瑟保持着镇静。
“如果奴婢做了有损主子的事凭您责罚。”
“好吧,量你也没这个胆子。本宫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以后做事要谨慎小心,别毛手毛脚的,在宫里这么多年本宫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经历过,宫女里面本宫最器重你,培养你,我是不会看走眼的,你是块好料,等你成长起来了好为本宫办大事,本宫不会亏待你,即使你将来成不了气候,本宫只是花些时间罢了。”
“奴婢知道了。”
“你去吧。”
连日的降雨使室内外处处潮湿的很,宫墙角落里长出了毛绒绒的青苔,树下长出了肥厚可口的蘑菇。前些日子的酷热劲被这半个月的降雨趋赶走了,到处绿油油一片,软软的草地上绿树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越发的苍翠欲滴,院子里铜做的丹顶鹤展翅欲飞,石砌的假山内流出汩汩清泉。
珍妃在房里怒视着这些个宫女,她的嗓门很大,抻着脖子,瞪着眼睛,要把宫女们吃掉一样,天气又闷又热,她心情烦闷就拿宫女撒气,有事没事的使唤她们,让翠玉送些香料过去的晚了些,就叫太监把翠玉一顿打,碧玉忘了整理珍妃的衣物也会遭到响亮的巴掌。宫女们都在忍气吞声。累是其次,主要是精神紧张,生怕哪里做的不好惹她生气。由于瑟瑟挨骂少,宫女都偷眼瞧瑟瑟,看她如何做事,也争相效仿,瑟瑟曾是个现代都市里的白领,虽然身上穿着宫女的衣服,但是思想是开放和活跃的。别的宫女只是尽心做好份内的事,至于其他事都采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她们在珍妃手下做事就没有对的时候,总能让她挑出毛病,珍妃神经质的发泄一通后情绪转而变得平静下来,对这些宫女说:
“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分付你们点事就是干不好,加一起都不如瑟瑟一个,要你们天天吃闲饭,只会惹我生气,你们都向她学着点,机灵些,苯头笨脑的木头呆瓜。把本宫惹急了,都把你们送辛者库去。”
宫女们面面相觑,心里虽然讨厌珍妃但是还是希望得到主子的表扬。没想到她在夸奖瑟瑟,这真是太阳从西面出来了。能让挑剔克刻的珍妃满意很不容易了。
“瑟瑟,你过来,本宫派你去给皇后送些她爱吃的孙尼额芬白糕,豌豆黄,记住,就说是我惦记着她,要她多注意身体。”珍妃难得有笑容。
这条青石方砖路九曲十八弯,看不到尽头,连着一幢幢高耸的古建筑,尽管它们各个阴森恐怖也影响不了她此刻的好心情,瑟瑟兴高彩烈的出门了,她深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身体在阳光的温热抚慰下变得活跃起来,天气真的不错,这条路她走了不知多少回,大小的太监宫女路过会多看她几眼,有的走过去还会回头非要仔细看看不可,她举手投足间如朝霞满天一样绚丽,神态气质如水中芙蓉姿态万千,见过长得标致的,没见过如此沉鱼落雁之容,怎能不多看几眼,饱饱眼福。美中不足就是脸上长满暗斑。穿得虽然破旧了些不过很干净整齐。她见过往的人都在看她,就向他们投以友善的微笑,然后像个小鹿一样轻轻松松的一闪身跑掉,剩下他们在那里发呆痴想,她手里端着点心兴匆匆的走着,顺着绿茵茵的树丛,穿过一条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在路口拐弯处,她听见有人在争吵。她仔细一瞧是费莫和那个帅气的男人,听着好像是双方发生误会了各不相让,要大打出手的样子,他们为了什么事大动干葛,还得从早晨的事说起,费莫有意向父皇说金泰极的小话,明明是费莫奢华浪费玩女人,他填油加醋把这些赃水都倒到金泰极的头上,皇上信以为真把金泰极找来大骂了一顿,金泰极知道是费莫使的坏就来找他理论,费莫蛮不讲理不甘势弱,金泰极举拳要打他,他回身就跑正好和瑟瑟撞个满怀,费莫马上闪身躲开,瑟瑟身子一歪,点心盒像飞出去的炮弹落到地上。她跑过去一看,精致香甜的点心都碎成几瓣,撒了一地,她哭丧着脸一边用手捡着,嘴里说着:
“这可怎么办啊。”这时她才想起撞她的人,她回头一看撞她的费莫装没看见早跑没影了,只剩下另一个人还站在那里对她报以微笑,古铜色的脸上洁白的牙齿格外耀眼。那笑容里好象隐隐带些小小嘲讽。瑟瑟以为他会觉得她很好笑好可怜吧。真是冷血啊,看人家遇了难还如此心灾乐祸,这些富家贵公子都是养尊处优惯了怎会对人真诚呢,他们又怎会懂得小人物的艰辛。他们的心都是坚硬如冰吧。
“又是你,”她没好气地说。语气生硬冰冷。对这个貌似和善的伪君子没什么好印象。
“对不起,没伤到你吧。”他抱歉的说道。依然是那样风度翩翩,不慌不忙的样子。
她想的是回去怎么向珍妃交待,一句道歉就能解决问题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如果不是遇见你们吵架,也不会把我的点心碰翻,你也有份儿,你赔我的点心,你赔。”
男子抱歉的张张手臂,说:
“我说了他多次了,就是不改,我也没办法。”
“你们吵架和我没关系,现在我的糕点已经打碎了,你不能不管。”
他看她如此激动紧张,就面露尴尬之色说:
“不就是一盒点心吗,多少,赔你就是。”他的样子如此耍帅迷人,他如此做出让步也是兴致使然,觉得这个女子小题大做,别说是一盒点心就是一盒金子又怎样。不过看她的样子既紧张又可怜。也许这盒点心对于她来说真的很重要。还是不要叫她为难吧。
“这样的点心你有吗,你怎么赔。”她不依不饶。由于激动她的脸涨得粉红。眼里噙着泪。
“那你说怎么办。你总不能让我去给你做盒点心吧。”他摊摊手,做无奈状。
“你想办法吧,没有点心,我怎么交代。”
男子看着她不顾一切的样子,低头想了想,对她说道:
“遇见你算我倒霉,我去再找一包来。你等着。”说着他就大步走了。
“你想耍我,借故偷偷走开啊。”她顾不上过去男女授受不亲的话跑过去用力抓着他的衣襟不让他走。
“你要实在不相信就和我一起去,”他甩开她的手回头冲她说。
“去就去,谁怕谁。”她一脸的天真。
“喂,你这是要去哪里。”她追在他后头大声问。
“御膳房,你以为会去哪,”他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在前面。只想马上找到一盒点心给她然后各走各路。
“噢”。她悻悻的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御膳房门前,大门敞开着,他用手示意不许她说话,警惕的从门外向里看着,确认没人就领着她快跑到御膳房里一间灶房里,躲在灶台的后面,慢慢抬头向四周看着,两边的厨柜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酱菜坛子,空气中弥漫着腊肉香味和咸鱼的腥味。灶台之上的沙锅里咕嘟着煮着母鸡参汤。炉灶里的木头还在熊熊燃烧着,这里应该离处藏室不远,一条长长的走廊连接着许多房间,这里只是众多房间的一间,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向这里走来,
“来人了,快躲起来,”他动作麻利的背靠在灶台一侧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往哪里躲啊,都怨你,这回好了,点心没了,还要被抓。”她觉得他肯定经常这样干吧,不然动作怎么如此熟练呢。就没好气地发泄着心里的不满。
他用手堵住她的嘴拉她靠在一侧,她用力甩头挣脱他的手,不客气的说道:
“干吗。”
他也不看她,只是拿手在嘴边做了个不要出声的动作。
她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只好听他的不在出声。他向两侧看看,周围只有灶台,收拾得很干净,一目了然,连个能躲的地方都没有,靠墙边堆了一些状如翡翠的白菜,白绿鲜嫩,他把她拉到一堆白菜的后面,打门口进来的是个手拿箩筐的御厨,他在案板上忙了一会儿就拿着箩筐向白菜这里走来,不好,他俩就慢慢往里挪,眼看就无路可躲了,这时发现地下有个没盖盖的菜窖就沿着台阶往下走,里面很冷很黑,一股潮湿土地的腥味混和着烂菜叶的味道扑面而来,御厨走过来咣当把菜窖的门关上了,菜窖里马上一片漆黑。两人没想到会到了菜窖里,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办啊。延误了给皇后送蛋糕怎么办啊。”瑟瑟趴在一大堆白菜上小声抱怨说。
他浓眉紧锁表情淡然,看不出他有多紧张和慌乱。他的大脑在飞速思考着出去的办法。
他环顾四周找寻出口的方向。窖门的缝隙里透出的一线微弱的光亮,在黑暗中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把黑暗劈作两半,他借助着这一米阳光观察着周围的陈设,她看着他在黑暗里摸索就气呼呼的嘟囔:
“我们可能出不去了,”
他象没听见她说话似的依然固执的找寻着出口。在黑暗中摸索着转了一圈,这个菜窖里还向四周发散性的分布着许多小的装菜的洞,像陕北的窑洞一样坚固,看来出口只有他们走进来的那个窖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