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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31~3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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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交叠着一动不动地歇了一会儿,王所安思维渐渐清明起来,然后又混乱了。

他、他上了自己的上司……

卧槽,他大脑飘过几个大字,爷完蛋了……

不知道能不能死有全尸……

这可是顾从见啊!顾大导演啊!谁能──不、谁敢想象他被人压的样子!

现在他不仅知道了,还知道的特别全面……

这是作死的节奏啊喂!!

王所安怂了。

他手忙脚乱的退出顾从见的身体,拉上裤子,哆哆嗦嗦地整理了衣服,看了看依旧躺在地上的顾从见。

咽了口口水,后退了两步,被门挡住了去路。

他回头看看,刚才两人还抵着门翻云覆雨来着……

他拉开门,落荒而逃。

王所安退出去的时候顾从见只觉一阵空虚,被过度开采的部位还巴巴的张着小嘴,无法合拢,白浊的精|液慢慢流了出来,顺着腿根滴在了身下的文件纸张上。

他没有动,他也没力气动。

他听见王所安穿衣服的声音,似乎停顿了几秒,又听见了他拉开门离去的声音。

顾从见哑然,他以为至少他能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顾从见在地上躺了很久,几乎要昏睡过去,但是他不能放任自己这样下去,天亮了就会有人陆续来上班,时间不多了。

他托着快散架的腰,把着桌子爬起来,没站住,噗通一声又摔倒了。

他咬咬牙,努力忽视后面火辣辣的疼痛,环视了满目狼藉的办公室,头痛欲裂。

他真的没力气再去收拾办公室了。

把身上的精|液用纸巾擦掉,身上斑驳的痕迹血迹更加无处可藏一目了然。他套上裤子,戴上眼镜,把办公室几处沾染上了各种莫名液体的地方擦干净,又打开了窗子通风,做完这些,顾从见就觉得自己可以直接进棺材等死了。

身後又有精|液顺着大腿流下,晕湿了裤子──他没穿内裤,而是把它丢进了垃圾桶,他真的没有力气连穿两次衣服。

于是,从不迟到早退的顾大导演,这天旷职一天。而办公室基本算是摆设的“闲人勿进”的牌子,终于派上了用场。

.....................................................

王所安把顾大导演给上了的事,周灏是第一个知道的。

周灏的反应很实际,先是双目圆瞪,接着下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砸到了脚背,王所安看着更心烦了。

周灏哆哆嗦嗦:“你说,你把顾老师给上了?”

“嗯。”

“你说,他没反抗?”

“嗯。”

“你说,是在办公室里上的?”

“嗯。”

“你说,上完你就跑了?”

“……嗯。”

周灏深吸口气,仰天长啸,发指挚友:“渣攻!绝逼渣攻!!”

“……”

王所安垂着脑袋不说话。

人的心眼都是偏的,指责过后,周灏到底还是要为朋友担心:“那你现在怎么打算的?”

那是顾老师!顾大导演!顾从见!基本上王所安可以洗洗脖子在家等死了。

在大多数人心里,顾大导演果然是不可能居於人下的那位。周灏很替自己朋友的生命安全担忧:“你上保险没?记得受益人填我!”

“……”王所安劈头给了周灏一拳。

周灏捂着鼻子又问了一遍:“那你是怎么打算的?现在怎么办?”

“……我在想,要么我去外地躲一两个月……”

“那你的毕论怎么办?还有一个月就答辩了,你肯定赶不回来的。”

“……如果我放弃论文,去帮忙拍个片子,额……”

“大哥!”周灏再次瞪圆了眼睛,“你现在想改?你有剧本嘛?而且演员早就被抢光了!帮忙的学弟学妹留下的都是没时间的!何况就剩一个月了,你拍得完吗!”

“如果我去帮忙……答辩就会相对降低难度。”王所安的语气中带着无奈,停了会儿,幽幽叹道,“冲动是魔鬼啊……”

周灏忧思重重:“那这样你也太累了,提心吊胆的。”眼珠子一转,乐不颠儿地:“要不我去找祝老师,让他跟顾老师说说情,先让你毕业,到时候要杀要剐……别忘了写上我是受益人!”

王所安又是一拳挥过去,周灏从不给同样的错误第二次机会,头一偏躲了过去。

王所安满脸写着“你找死”三个大字,鄙视他:“你觉得,顾老师要是知道了你告密的事,尤其是这种事,你还会活着么?”

周灏想象了一下,一哆嗦,闭了嘴。

且说顾从见。

顾从见被□□得走三步摇一摇,身子堪比加宽加厚加大版的林黛玉,好不容易爬进了车子,握上方向盘的手颤抖个不停,屁股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液体源源不断的流出来,裤子湿了一块。

值得庆幸的是,凌晨的公路车辆稀少,看着无尽绵延的马路都好像比白天宽了一截。顾从见一直把着道边开,速度比骑自行车的还慢。顾从见也想快点到家,但是前提得有命到家,要不然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他甚至能为明天B市日报拟好现成的标题“著名电视导演归家路中遭车祸惨死,身上多处伤痕疑为死前进行□□”。

这叫身败名裂。他活着的时候已经身败名裂过一回了,总不好死了之后再出次洋相,那他真的是死不瞑目。

顾从见开开停停,停停歇歇,他都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自己坚持到了家门口,他还有力气掏钥匙开门,开了门还能脱了鞋。

然后直奔卧室,衣服裤子都没脱,扑到床上大脑便失去了意识。

但是身体的不适即使是在睡梦中也无法忽视掉,他半梦半醒,身体酸软疼痛,或许脱掉衣服泡个澡再睡会舒服不只一星半点,但是现在,谁敢让他动一下,他就直接与谁同归于尽。这个“谁”包括他自己。

就这样半梦半醒不知持续了多久,手机响了。

手机在他的裤子口袋里,一边响还一边震动,像放错了位置的□□,震得他的腿都麻了。

但是顾从见不想动,他只想躺在床上静静的喘气。于是他就一动也不动,瘫在床上静静的喘气。

手机好像又响了很多次,但他都在静静的喘气,没工夫搭理手机的叫嚣。

意识再一次回归清明了些的大脑时,顾从见动了动手指,第一个反应是掏手机,他的大腿外侧现在还麻着,不知道被震了多久。

拿起来一看惊了,四十多个未接电话,据统计来看,除去两条是中视打来的,一条是影导班班长打来的,其余三分之二是Daniel打来的,剩下三分之一的来自于祝青颂。

顾从见一瞬间有些失措,他预感给他们任何一个回过去貌似都会被痛骂得狗血淋头。

他也有一瞬间的失落,不过就那么一点,至于为的什么大家不言自明。

愣神的时候突然右手一麻,定神看去,屏幕上闪花花的字母很张扬:1Dan.

顾从见等铃声响过两次,才接起来:“喂……”

发出的声音吓了自己一跳,文艺点说就是管弦呕哑难为听,二逼点说就是嘶哑得跟鸭子似的,嘎嘎的,也可以说成是鬼叫狼嚎。

电话另一边的青年也明显呆住了,呆了呆,轻声细语问道:“请问……顾从见先生在吗?”

顾从见先生憋了口气:“我就是。”

青年又呆住了,缓了口气,叽里呱啦冒出一连串鸟语。顾从见现在大脑的双语系统暂时停止开放,因此完全没反应过来他在讲什么,反而听得大脑混账,干脆丢在一边按了公放,摊手摊脚的继续歇着。

Daniel最终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换成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你怎么了?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急死我们了!”

“没事,”顾从见也嫌弃自己的破锣嗓子,看了看外头黑沈沈的天,说道,“我今天有点事,所以没听到电话。怎么了?”

“你在撒谎,”青年的声音忽然down下来,“我们打了你两天的电话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说著呼吸急促了起来,竟然戴上了哭腔,“你居然还跟我撒谎,我不值得你信任吗!”

这一句话里信息量略大,顾从见也来不及哄小孩,问道:“两天?”又问道,“我们?你和祝青颂?”

他一边说一边抓过手机翻看日历,对着日期发怔,自己居然连续睡了两天……也就是说,他旷职了两天!而且今天是周二!学校的课也没有去上!

不得不佩服王童鞋的生猛,搞得自己元气大伤不说,还间接又惹出了一堆麻烦。

Daniel道:“我先给你打的电话,通了却一直没有接,我担心你,想到你和祝老师很要好,就很冒失的去找了他……但是他现在在外地赶不回来,也很着急的。”

顾大导演不合时宜的佩服起自己用了五六年的破手机来,电池效果真特么好,就这么被打电话,三天都没有停电关机,看来当初那个超长待机21天的广告没有作假。真难得。

顾从见说了声好,又说道:“你跟祝青颂说,我没事。”

Daniel不同意:“你亲自打电话比较好。”

顾从见因为嗓子的事哪好意思,胡乱敷衍了过去。

挂电话前Daniel说道:“我晚上过去看你,你家在哪里?”

顾从见想到自己的身体,又开始脑袋疼,推辞了一番,最终迫于顾老师的淫威,Daniel打消了“今晚”来探望的念头。

放下电话,顾从见翻了个身,又躺了一会儿,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心脏蓦然难过起来。

他突然想到了身体里已经干涸的□□。

于是心脏又开始打起鼓来。

顾从见虽然有过感情经历,但是他仍然是个愣头青,被石头绊了,下次还会被绊个跟头,不长记性。

不是他学不会聪明,主要是对岸站着的人太美好,迷得他舍不得眨眼,更别说注意脚下了。

他也有点委屈,自己是为了王所安好的,怕他累到,就想替他分忧,但好像太自作主张了。

顾大导演开始反省。

但他的目的,真的只是单纯的为了王所安而已。

我没有公报私仇,顾从见想,我能和你有什么仇,我喜欢你都来不及,我是因私废公。

但是王所安羞辱了他。他期盼着两人的□□,但是是要两情相悦的那种,而不是这样羞辱他。

来自心上人的羞辱,他是会伤心的。

顾从见又想起了秦君斐,曾经的爱人,如今的情敌。

不论从哪方面看秦君斐都比自己出色太多,他是天之骄子般的人物,虽然顾从见被他伤过,但是他也是要尊重事实的。

而自己,貌似只有一手很赞的养花技巧能拿得出手显摆显摆。

顾从见压下郁闷,默默爬起身去冲凉,从里到外洗了个透彻。力气回归的感觉很好,只是肉体上斑驳的吻痕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下去了,还有喉咙间正在结痂的齿印......顾从见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可怎么出去见人啊……

..........................................................

喉结真的落下疤了。

顾从见一边刮胡茬一边摸喉咙。

声音还是有些沙哑,不过不至于难听,估计是声带出了问题,恢复恢复就好了。

旷职两天后,顾从见跨进了中视的大门。

他穿的是立领衬衫,但是伤疤仍是若隐若现遮挡不住,顾从见放弃了掩饰,忽视掉来自四面八方的探究眼神,反正也没人有胆子问他。

但是一人除外。

赵姐。

赵姐知道了点不为人知的事,但是她是老人精了,该装傻充愣的时候比谁都呆,但是眼睛还是克制不住,在顾从见的脖子上溜达了一圈。

顾从见没反应,准确的说,他甚至不知道她进来了,他现在正对着手里的一个信封发呆。

王所安的辞职信。

他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相应的应该露出什麽表情,他索性面无表情。

但,就好像,他睡了两天,在这两天中,什么都变了,翻天覆地的。

他没有拆开看他辞职的理由,纸上的都太过冠冕堂皇,他们都心知肚明真实情况。王所安在躲他。

顾从见想扶额,他究竟是哪里看上去可怕,为什么身边的人都觉得他是个冷面阎王,而实际上,自己对待下属并不苛刻。

难道自己,做人就这么失败?

下午他应赵姐的请求,开了一次预算会。

别黎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和顾大导演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从见看了看他,心想如果当初把名额给了王所安,现在坐在这里精神爽的就该是王所安了,然后连带着自己也精神爽了。

顾从见想给王所安打电话,但是又不敢,他害怕。

晚上他去了学校,为昨天的旷职弥补一个大众可以接受的理由,接着找祝青颂吃饭。

祝青颂正和周灏在一边吃一起谈论什么,顾从见上前打了招呼,俩人像见了鬼一样。

顾从见跟Daniel通完话后,并没有给祝青颂打电话,当时嗓子太慎得慌了,现在好了许多,但还是有些沙哑。

顾从见道:“你回来了?”

“嗯……今天上午回来的,”祝青颂瞅瞅他,“你怎么,咳,没休息?”

“昨天有事忘记请假了,耽误了一节课。”顾从见道,“我先去打饭。”

顾从见在窗口转了一圈,他平时口重,喜食辛辣,今天却在转了一圈后,端回来满盘子淡出鸟儿的青菜豆腐,绿油油白生生的,看上去凄凄惨惨戚戚。

祝青颂偷偷奉上一个怜悯和同情的眼神,又和周灏交换了下眼神。

顾从见晚上留下来吃饭也有他的私心,以他的身体状态,赶快回家休养才是正经,而不是留在这喝白粥吃豆腐。

他想问问周灏关于王所安的事。

他心里再难受,还是很关切让他难受的人的,他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贱了,但是还是忍不住。

周灏倒也实话实说:“所安去外地帮同学拍毕业片去了,昨天走的。一个多月以后回来吧大概。”

顾从见张了张嘴,又闭上。

周灏瞅他这样也不得劲儿,抓了抓头发,咬着筷子尖看祝青颂。

祝青颂奉上一个了然的眼神,刚要开口进行他那套暴力安慰,却没来得及开口,顾从见已经起身,端着盘子向他们道别了。

他俩眼睁睁看着一口饭菜都没动的顾大导演离去,然后大眼瞪小眼。

祝青颂:“他真的……被王所安那啥了?”

周灏:“老师我就告诉你了你可别说出去,要是被顾老师知道是我告诉你的,我就不用活了。”

祝青颂:“……你在拿你的命来威胁我?”

周灏:“……”

顾从见没胃口了,回到车里打开他那超长待机的破旧手机,找到王所安的号码,不停地摩挲着,好像摩挲的不是冰冷的屏幕,而是少年干净的侧脸。

他叹口气,按回主页面,想了想,又回到了通讯录。

通讯录的第一个号码是1Dan。

他纠结了一番,还是按下了号码。

没两秒钟对方便接起:“宝贝儿!”

“儿化音说得不错,”顾从见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打趣了一句,问道,“晚上有事么?”

“没事没事,有事碰到你也没事了,”青年很兴奋,笑嘻嘻的,“你要和我约会吗?”

顾从见“嗯”了一声,顿了顿,说道:“你在学校吗?出来,我在学校门口。”

话筒里立刻传来劈里啪啦的声音,青年一边套衣服一边快速说道:“宝贝儿等着,五分钟后到。”

顾从见又“嗯”了一声,挂下了电话。

我心里难受,他在心里说,也只有你能陪陪我了。

今天的Mr.Lawrance没有sex party,两人在楼下吧台找了个位置,照例两瓶啤酒一杯橙汁。

本来Daniel以为两人要一起去吃饭的,约会嘛,不都是这步骤,他甚至在换衣服的空档抽出了三十秒查了影讯,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不错的电影,最好是午夜档恐怖片~=V=……虽然最后吓得钻到对方怀里的有可能是自己。= =

可是上车后,满腔热血却被顾从见的疲态惊得一滴不剩,转而是满满的心疼。并不是说顾从见的相貌变憔悴了,而是给人的感觉变了,变得特别颓唐。

这特么都经历啥了,整个人跟吃了苦瓜似的,都苦出水了。

于是两个没有吃晚饭的人抛弃了正餐,来到了酒吧,一醉解千愁。

但顾从见没有一醉方休的打算,他不酗酒,不论心情有多不堪,表面还是要维持沉稳的大导演风度。

顾从见已经完全分不开“顾从见”和“顾导演”了,他笃定职位是他全部的生活,却不懂,职位是生活的来源,可真正生活着的,不是“顾导演”,而是“顾从见”。

但这些顾从见还没想通,所以他的皮囊摒弃掉了一切不利于导演职位的情绪,无论皮囊下的那颗心脏多扭曲多疼,他也会埋得严严实实不露出来,他认为这些不是“顾从见”应该有的。

可他忘了,归根结底,他也只是个人,是个开心会大笑,伤心会嚎啕的普通人。

顾从见问了问Daniel的功课,不过他不是教戏曲的,Daniel说得再天花乱坠他也不懂,纯属没话找话。

Daniel也发现了他心不在焉,抿了抿嘴角,抬了抬手又放下,问道:“你那两天干什么去了?”

顾从见言简意赅:“睡觉。”

“……你喉咙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还是没控制住爪子,趁着顾从见咽了一口酒,凑上去用手背隔住他的下巴,摸上那道齿痕,“……谁咬的?”

顾从见偏开头,也不回答,只摇头道:“没事了。”

按照Dainel的性格,他应该叽叽喳喳嘲笑一通,再撒娇卖萌逼对方说出真相。

而这一次,他没有刨根问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顾从见看上去太苦了,他不忍心;也可能是知道这个人就像一只狡猾又孤僻的黄鼠狼,不会透露出一点信息。

Daniel忽然道:“你可以相信我的。”

顾从见一愣,握著酒杯抬头向他看去。

Daniel啄米小鸡似的猛点头:“真的真的。”

漂亮的绿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要顾从见看清里面的真诚。

过了好一会儿,顾从见忽然笑了,酒杯与他的轻轻一碰,里面和顾从见眼镜同色的酒液荡起了涟漪。

他的心情忽然好了不只一星半点,有点雨过天晴的感觉。

顾从见道:“我信你。”

Daniel嘿嘿笑了一声,傻乎乎的挠脑袋。

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了会儿,顾从见看看手上祝青颂送他的手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Dainel明天还要上课,便起身示意要走。

Daniel坐着没动:“这就走了?我们去看电影吧!我明天上午没课。”

顾从见道:“你没课,我可是要上班。”

绿眼睛的青年闷闷的“哦”了一声,眼睛忽然一亮:“这周末可不可以邀请我去你家?”

顾从见记起上次电话中他对自己家住址的执拗,点三下头道:“可以。”

青年又嘿嘿笑了两声,心里盘算着怎样能留下来过夜。

两人结账正要往外走,那道阴魂不散的声音再次响起:“从见!”

顾从见深呼吸,这次没有当做没听到,而是转身道:“你天天来这?”

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把Mr.Lawrence列进拒绝进入的黑名单。

秦君斐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很阳光健气的少年,见顾从见和Daniel回头,立刻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你好~”又看了看Daniel那张明显西方人的脸,又用英语打了个招呼,见Daniel没反应,又说了句西班牙语,Daniel正忙着看顾从见的脸色,压根没理睬他,少年也不恼,嬉皮笑脸换成中文道:“你都听不懂我也没办法了,我就会这三种语言。”

顾从见对少年也说了声“你好”。

Daniel没说话,他觉得少年像只活蹦乱跳的孙猴子。

秦君斐笑道:“这是我一个朋友的侄子,叫陈温恪,来我们学校做两年交换生,学音乐的,托我照顾照顾。今天他闹着要来酒吧玩玩,我就带他来了。”

这是家gay bar,也就是说.......

少年的笑脸更加闪花花。

顾从见摆出正经脸,问道:“你为什么来GX学音乐?”那些音乐院校不是更好?

陈温恪像对待面试考官一样,说道:“我选修的是戏曲音乐。我觉得戏曲是一种很神奇的艺术方式,再此之前我都是在电视上看,但是提不起兴趣,直到有一次看了现场──”

秦君斐扶额:“不用再背了,你已经被录取了!”

陈温恪不满道:“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达到了目的就忘记了初衷,社会才会变得如此复杂!”

“.......”顾从见眨眨眼,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只能说道,“我们先走了,”又对陈温恪道,“学校见。”

“喂!等下!”秦君斐追上来,拉住他的手,“我有话跟你说。”

.......................................

“我有话跟你说。”

顾从见很烦,他只想安安生生过日子,追追心上人,前尘往事早已烟消云散,而现在前尘找上门来逼他回忆过去,他不是机器人,不会无动于衷没有怨念,他只是觉得怨念太累,所以真心不想再和这个可以提醒自己从前有多傻逼的对象有任何瓜葛。

可是对象不这么想,他正抓着顾从见的胳膊,想把他拉到一边说话。

顾从见不想在小辈面前表现得太浮躁,僵硬着身体跟秦君斐走到稍远处,留下Daniel听陈温恪叽叽喳喳。

两人停下脚步,顾从见要把手抽回来,却被秦君斐抓得更紧。

顾从见回头看了看绿眼青年不耐烦的神色,又看向秦君斐紧抓着自己的手,再看向秦君斐,问道:“什么事?”

“从见,”秦君斐也不复往日的稳重风度,张了张嘴,漂亮的脸蛋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挺翘的鼻尖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顾从见太了解他的一举一动,秦君斐在紧张。

顾从见纳闷了。

秦君斐道:“从见,你还喜欢我吗?”

顾从见身体一颤,鼻翼翕合数下,竟有一种酸酸的东西涌进鼻腔,刺激得眼睛都湿润了。

时隔十多年,秦君斐再一次问了“你喜欢我吗?”

十多年前的愣头青急匆匆的一头撞到铁板上:“喜欢喜欢。”

十多年后的愣头青看了看铁板,不知所措。他还记得十多年前他撞了一下,真疼啊。

每个人都有初恋情结,初恋朦胧、青涩、美好,多年后,成熟的人回首看这一段时期发生在年少的自己身上的故事会露出会心的微笑。

但顾从见的初恋让他失去了一切。亲情、爱情、友情,这些在一瞬间全部失去,换来了一笔钱。

初恋的黑暗给他整个人都蒙上了阴影,直到……直到那个阳光的少年出现,会恭敬的叫自己“顾导”,办事很利索周到,很崇拜自己,因此对本身也要求甚高,同时也自视甚高。

顾从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那个少年什么,他和年少的秦君斐没有一丝相像之处,但是心中隐隐的悸动难以忽视。

他想王所安了,想迫不及待的见到他,听他的声音,拥抱他亲吻他。

顾从见抬头,坚定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秦君斐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古怪的笑了一下,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吸了起来。

顾从见转身离去,没有人再跟上来。

把Daniel送回学校,顾从见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离家较远的一条夜市街。

B市的夜生活丰富多彩,某些特定的街区在夜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七八个好友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大声笑闹,暂时忘掉了所有的烦恼。

顾从见看了看或三两成堆,或人群熙攘的摊位,摸出手机给祝青颂打了电话。

响了老半天才接起,那边明显是在睡梦中被吵醒,带着鼻音发脾气:“谁啊!大半夜不睡觉装什么猫头鹰!”

顾从见顿了顿,说道:“你睡了,那没事了。”

也不知道祝青颂听没听清,话音未落就啪的挂断了电话。

顾从见看了看恢复平静的主屏幕,举头茫然四顾,好像所有人都有伴儿,只有他一个人像透明人一样,形单影只。

平时没觉得孤单,可放到人群里就发现好像自己是缺了点什么。

他站了一会儿,接着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走到一家卖麻辣小龙虾的店前,这家店好像是新开的,没什么人,在整条繁华热闹的街景中显得分外安静,安静得格格不入。

可能是看顾从见在门口停留的久了,有店员过来招呼道:“诶兄弟,要不要吃麻小啊?”

顾从见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是叫他,又慢了半拍点了三下头:“好啊。”想了想又补充道,“要两份……打包。”

他终究还是不敢在人群中释放自己的孤单。

“好!。”店员乐颠颠儿的跑去下单。

顾从见坐在人迹稀少的大堂里,又掏出手机来。

习惯性的翻到王所安的名字上,摩挲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个深山老林里,是不是晒黑了。

顾从见想像着王所安白皙的皮肤暗下一层的颜色,笑了一下。

带着打包好的麻小回家,他晚上没吃饭,现在也有点饿了。

他先打开一份,慢慢推到餐桌对面,然后打开另一份,放到自己面前,起身拿了两副碗筷,对面一副自己一副。

营造出假象告诫自己一个人也没关系,但是没有一句交谈的静谧实在让人恐惧。

顾从见专心的扒着麻小,好像眼里只剩下了这个红通通的生物。

良久后他放弃了。看着碗里满满的龙虾肉和旁边的一堆壳,麻香扑鼻,他的肚子也在咕咕叫,但他就是吃不下去。

自欺欺人这么恶心的事都能做出来,自己真是老了。

骗自己不是一个人又能怎么样?最终还是一个人啊,这是事实,电视导演要的就是给观众一个客观事实。

他把两盒小龙虾丢进了垃圾桶。肚子很饿,但是吃不下东西。

吃货顾从见从前可是可以吃三份蒸饺做夜宵的。

洗漱过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睡觉,却满脑袋都想着躲着自己的少年。

今晚太晚了,他拍片子一定很累,明天慰问下好了。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他曾经的上司。

王所安举了好几天的米菠萝,胳膊酸得都要掉了,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接过盒饭,对着里面寥寥的绿菜叶豆腐干干瞪眼。

他后悔了,还不如老老实实留学校对着电脑码论文,起码饮食有保证。至于顾从见,虽说是自己找死,但他总不能真的杀了他吧,自己还把那么有前途的工作给辞了。

王所安举头四望,欲哭无泪──学校总比在这蚊虫丛生的山沟沟里喂蚊子好,他会说他已经仨礼拜没闻到肉腥了嘛?他会说自己的四肢已经被咬不下六十个包了嘛?他会说他已经和虫虫宝典上提到的四分之三的虫子见过面打过招呼了嘛?(虽然打招呼的过程不是很令双方愉快)

所以说,冲动是魔鬼。

王所安端着饭盒,怀揣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吃着清心寡欲的饭菜。吃完管生活制片要来花露水,对着自己跟冲淋浴似的哗哗喷,直到打喷嚏了才停下。

吃过饭还有半个小时休息时间,王所安找到一处阴凉的地方,坐在树下的大石头上深呼吸,给肺叶储存新鲜空气。

才闭上眼体会大自然的美好,手机便响了,来电号码的主人就是让他避之不及的那位。

王所安倒吸一口冷气,颤颤巍巍的……挂断了电话。

由于惹到了顾大导演,王所安跑荒山野岭里来吃斋饭干苦力之前就换掉了电话号码,只告诉了家人和周灏等几个好友,理所当然没有告诉顾从见,他还不想羊入虎口。

而顾从见本想着第二天就给王所安打电话慰问的,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下期采访嘉宾突然重病住院,顾从见一方面带着人亲自前去慰问,一方面又安排别黎把下下期的采访提前看看嘉宾是否有时间,节目一定不能空窗。

别黎在这件事中表现平平,不过顾从见已经无暇也无力评估他的应对能力,除了这件事还有学校也已经接近期末考试,顾从见把教学进度加快,布置了期末论文,如此连轴转了好几天,又连续加班了两个星期后,节目终于按时播出,顾从见舒了口气,支持到回家就瘫了,睡了一天,醒来后第一时间不再摩挲王童鞋的电话号码,而是拨了过去。

回应的是冰冷没有情感的“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的女声,听在耳朵里着实很打击人。

每日摩挲的号码被用来当做想象心上人的线索原来早已经成了空号,只可笑自己还对着一连串无用的数字寄托思念。

接下来一连几天,全中视的人都遭到了顾从见低气压的荼毒,所有人都知道他心情不好,面对他时都战战兢兢的,包括别黎。

顾从见想找个合适的时间去问周灏,谁知他已经作为《伊丽莎白》这部戏的男三替补,和祝青颂一起踏上了飞往大美利坚的路途。

而周灏的其他同学,都没有认识王所安的,而王所安的同学们,和王所安一样,不知道在祖国大地的哪个犄角旮旯苦逼呢。

这条线算是断了。

顾从见更加低气压。

其实他知道,应该还有一个人知道王所安的新号码。

秦君斐。

王所安念念不忘的心上人,他没理由不告诉秦君斐换号码的事。

天知道他有多不想和秦君斐再有交集,可是……

转念一想,王所安换了号码就是为了躲他,他再巴巴的凑上去,不是找骂么。

于是顾从见又纠结了。

如此又拖了几天,真正让顾从见下定决心的是,中视下来了关于应届毕业生的录取名额。

王所安辞了职,再要应聘就要等到七月份,届时大量的毕业生涌入,可就不像三月份的时候那样容易录取了。

不过,这是在公正公平公开的前提下。

以顾大导演的身份,私扣一个名额,还不是轻而易举。

他就是要找王所安说这个事,之前他也觉得挺对不起王所安的,因为按常理讲,转正的名额绝对应该是他的,现在就当是补偿吧。

顾从见从来都不会欠别人人情,也绝不会让下属受一丢丢委屈,更何况这个下属不是普通的下属。

好吧,他承认自己也有私心,这一系列的事情不过是给自己的私心提供了一个有力的藉口。

周灏和祝青颂跑了,剩下唯一知道王所安新号码的就只有秦君斐了。

顾从见犹豫来犹豫去,最终还是拨通了秦君斐的电话。

这天,俩人下课后相约到了学校外面的一家小饭馆吃午饭,顾从见现在有求于人,刻意放低了姿态,在等餐的时候才说道:“王所安换电话了。”

“嗯,”秦君斐也不回避,“他跟我说了。”

顾从见的鼻尖动了动,闷闷的“哦”了一声。

他突然不想问号码了。

秦君斐给两人的杯子用热茶烫了烫,再把水倒进第三个杯子里,之后才给两人满上茶水,一边说道:“你想要我给你他的电话。”

顾从见别过眼:“嗯。”

“可是你应该知道,他没有告诉你,说明不想你打扰他。我告诉了你的话,对他怎么交代。”秦君斐笑问,“你说呢,是不是不太好?”

顾从见真的后悔了,没事闲的居然会妄想秦君斐能用正常人的口气跟他讲话。他在想要不要等到周灏回来再说。

没等到顾从见的回答,秦君斐接着道:“要我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你和他的事儿闹得越厉害我越开心,可以免费看出戏。”

顾从见捏紧了拳头。

“但我又不想免费卖你一个人情,既然是交易,你也要拿出相对的诚意来换。”

顾从见道:“你究竟想怎麽样?”

秦君斐看了看四周,有下课的学生成群结队的来小饭馆吃饭,有的见到两位老师还笑嘻嘻的打招呼。

顾从见板着一张脸,心里正闹心,没工夫搭理小屁孩们,倒是秦君斐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招呼回去,还能挨个儿叫出学生的名字。

像秦君斐这样的人才更受人欢迎,而顾从见,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让自己像秦君斐那样受欢迎。

难道是板着脸的关系?顾从见心想,可是哪有那么多开心事能让人时刻保持微笑?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顾大导演有着时下乱成一锅粥的社会中难得的单纯。

顾从见等秦君斐回答等得忐忑不安,强自镇定,又问了一遍:“你究竟想怎样?”

秦君斐笑意盈盈的转过脸,凑近了,压低声线道:“我以为你知道的。”

顾从见皱眉:“我知道什么?”

秦君斐好像被逗乐了,伸手揉乱了顾从见的头发:“你还和以前一样,真可爱。”

顾从见眉头拧得更深,反感的刚要往后撤,忽然听到咔嚓的拍照声,扭头一看,半数女孩子兴奋的偷偷举着手机对他们按连拍键。

其中一个大胆的女生还很豪爽的一挥手臂:“老师你们继续,当我们不存在就好。”

顾从见彻底没有表情,反观秦君斐嘴角噙着笑意,食指竖起轻碰嘴唇,做出“嘘”的手势,半开玩笑道:“我家顾顾可是很容易害羞的,你们不要说出去哦~”

周围先是兴奋的吸气声,女孩子们猛点头:“秦老师,放心吧!你们继续、继续!”

顾从见没脾气了,面无表情道:“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问我要干什么吗?”秦君斐仍是一张笑脸,压低声音,外人看上去更像是耳鬓厮磨,“我要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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