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江山劫 > 第四章 旧欢前事杳难追

第四章 旧欢前事杳难追(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变世鸿途 末日东京 锦绣商途之第一女皇商 独占契约小女仆 富豪的天菜 百变歌妖 盛世独宠之天玑 生死一线 我究竟是谁+震小写传奇 总裁一抱好欢喜

写意的伤全好时已是暮夏时节了,她受伤的时候是还季春,没想到,这个夏天就这样在病床上过去了。其实,伤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她总是懒懒的不愿动,刘渊担心她的身子,也只允许她在寝殿的院子内走动,庭院两边是高大的梧桐,梧桐下面是梧桐台和梧桐亭,寝室的窗前有一棵高大的槐树,她受伤的那段日子正是槐花盛放的季节,虽然躺在床上,却总有淡淡的槐花清香萦绕鼻端。

后来她才知道,她住的那间房原是刘渊的寝殿,而他后来一直住在旁边的房里。心里隐隐觉得这样不妥,却也未多想。受伤之后,她不愿多想,不愿多说话,也不愿理刘渊,似是这样就可以把自己封闭起来。

他和她住的这样近,似乎关起这小院的门便只剩下了他们俩。可是,有些事、有些人,不是看不见便不存在的,她只愿意把自己独自关起来。

有一次,蒹葭替她打开窗,她本来只是想看看外面的槐花的,却看到他站在那一树槐花下面,只静静地看着她的房间,肩上已落满了花瓣,正是“砌下落花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窗里,她怔怔地看着他,居然有些痴了。

窗外,他看到她看他,眼眸一亮,欲要上前,却见她转过头去。他的眸子瞬间暗下去,然后转身离去。

现在,槐花都要谢了……

“小姐,我陪您出去走走吧。”蒹葭看到写意有坐在槐花树下发呆,劝说道。

一边的竹诗也忙说:“是啊,小姐,我们出去走走吧,这府邸虽是迁都到平阳后临时做王宫用的,可也算的上是平阳最大最好的府邸了,别的且不说。就府邸的那一池荷花便是很美的。”

写意闻言,却幽幽道:“莲花也快谢了了吧,明朝万一西风动,争奈朱颜不耐秋….”

竹影偷偷拉了一下竹诗的袖子,竹诗觉得是自己说错了话,忙低下头去。

竹风又道:“不如我们去赏菊吧,菊花可是刚刚开放呢。”

写意淡淡一笑,她是有些为难这些丫头了,便起身道:“好吧,我们出去走走。”

蒹葭、竹影等人闻言俱是一喜,忙去准备。竹诗所言不虚,这临时做了汉宫的府邸虽不若洛阳和邺城的王宫那般恢弘气派,却也别致典雅,自有一番风韵。

一路行来,花木扶疏、小径通幽、亭台楼阁、回廊蜿蜒。

竹韵指着前面说:“过了那荷塘边的紫藤花架便是菊苑了”

写意顺着竹韵所指望去,只见前面一弯清池,池上荷叶田田,犹有未败的莲花婷婷玉立于水上,可是终究显出了颓败之势。倒是荷塘岸上有一架子紫藤花开得正好,紫蓝色的花串累累坠坠的垂下,仿若垂云落霞、色绮香幽。

写意立刻喜欢上了这里,带着蒹葭等人坐在了紫藤花架下的长凳上,倒是不想去赏什么菊花了。

刚刚坐定,便听到一阵燕莺般婉转的娇声笑语传来,莫非是刘渊的嫔妃?写意往里缩了缩身子,希望不要撞上才好。

竹影、竹风等人只希望那些人赶紧绕道走开,却听到到紫藤花架那边一道甜到发腻的声音传来:“我还以为陛下真是只爱江山不爱美人,所以才冷落了这后宫众嫔妃呢,不想从那种地方抱来个狐媚子….”

“嘘……杜姐姐,你可别乱说话,听闻那位写意姑娘可是晋朝的公主呢。”一个温婉的声音劝道。

“嗯,我还听闻就因她是晋朝公主,所以有不少大臣上书劝谏陛下,可是陛下却不管不顾,将她藏宝似的藏起来。”另一个稍稍带着丝沙哑的声音道。

竹影听到她们在议论写意,欲转过花架去,写意却淡淡地扫过一个眼神,竹影便悄悄地站在了原地。

只听那甜腻的声音又道:“管她是什么金枝玉叶还是尊贵公主的,在那种风尘之地待过,还能干净到哪里去,恐怕是一双玉臂枕千人了吧。”

竹韵已听出说话的是杜傛华、赵修仪、呼延修容三人,那个杜傛华仗着自己貌美,总是肆无忌惮,现在听她越说越不像话,却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只听声音沙哑的呼延修容又道:“她高贵也好,低贱也罢,总之陛下是不介意的。只是,陛下为了她,恐会冷了臣子们的心。”

“啊….”有人低叫了一声,那说话的三人此时已转过花架,恰巧看到了坐在紫藤花架下的写意。

三人都是一怔,她们并未见过那个传说中的写意公主,可是看着紫藤花架下素衣乌发、疏淡飘逸的那女子,却都立刻意识到她必定就是她们口中的那个她。

繁花似锦,花下玉人独静坐,花面相应,花色难掩玉人容。她不似后宫中那些珠围翠绕、浓妆艳抹的女子,只一身如若云裁的素白长裙、一头黑缎般铺泻下来的柔顺飘逸长发,这样的素到极致,却瞬间夺了世间的所有颜色,“玉骨那愁雾障,冰肌自有仙风。”赵修仪莫名的便想起了这样一句话。

她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众人,无嗔无怒,仿佛刚才她们所说的话与她毫不相干。可是三人无端的便觉得紧张,仿若她高高站在纤尘不染的云端,而她们是匍匐在低贱的尘埃里。

“给呼延修容、赵修仪、杜傛华请安。”竹风、竹影、竹诗三人上前请安,打破了这沉寂。

“免礼。”那位被称作呼延修容的女子抬手道,她的声音略微沙哑。

“哎,这位是谁?看这服饰不似嫔妃也不是宫女,难道不该下跪行礼?”是那个甜的发腻的声音,她就是那杜傛华,容色艳丽、神色倨傲,看着写意的眼中满是挑衅。

站在杜傛华旁边那位看似娴静的女子拉了拉她的衣袖,写意想,这位赵修仪倒是温婉如水、容颜似玉。

杜傛华艳丽、赵修仪温婉、呼延修容端庄。刘渊他身边的女子,果然是千娇百媚、风情万种呢。

看到写意依旧淡然冷静的坐在那里,那杜傛华正欲发难,身后却传来一道如晨钟暮鼓般低沉醇厚却威严十足的声音:“杜傛华这是要谁行礼呢?”

听到身后的声音,杜傛华顿时花容失色,转身便跪下:“陛下……臣妾,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赵修仪、呼延修容以及其余宫女太监们全都跪下来请安。

写意也站起来,她看向不远处的他:一袭绣着金色飞龙的黑色广袖龙袍,墨色高冠束发,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轩昂威严。

她突然有些恍惚,是啊,他是皇上了呢。可是,她从未向他行跪礼请过安。现在,所有的人都跪着,只有她茫然的站在那里,显得那样的不合时宜、格格不入。

地下跪了一地的人,他却只是穿过众人看着站在紫藤花架下的她,他和她不过咫尺之距,却隔着这么些不相干的人,让他觉得她站得那般遥远,那遥远的距离让他莫名的心慌。

“来人,将杜傛华送往蒲子城王宫,贬为官女子。”刘渊沉声吩咐道。

“陛下,陛下赎罪。”杜傛华梨花带雨的哭着祈求,她自然知道被送往蒲子城便是被打入了冷宫,恐怕她这一生再也无法面圣了。

刘渊毫不动容,哭哭啼啼的杜傛华被拉了下去,赵修仪和呼延修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考虑到赵修仪和呼延修容二人家中的势力,刘渊道:“赵修仪和呼延修容扣除三个月的俸禄,禁足一月。”

赵修仪和呼延修容二人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被送往蒲子城就还有希望,两人谢恩后退了下去。所有的人都退下了,只剩下他与她。他走向她,却见她眼神迷离。

他似是有话要说,却良久缄默。

有风吹过,她衣带飞扬,却是透衣生凉。

许久,她轻轻道:“元海,你让我离开吧。”

他怔在了原地,只一双深眸黑沉如夜,似要将她吞噬。原来,他费了那么大力气,她还是要离开,他留不住她…..他再也找不回曾经的她……

明明还是夏日,为何却是透骨的凉?他眼里的怒气越来越盛,上前狠狠捏住了她的下颚:“这样恩断义绝的话你随口便说,你到底有没有心?”

她真的无心吗?她若无心,又岂会把自己弄到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她若无心,又岂会活得这般痛苦又沉重?

猝不及防的,一滴滚烫的珠泪滑落,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的手轻轻一颤,便放开了她。他眼中的锐利和怒气消散,只余满满的失落与浓浓的哀伤。

他低叹一声:“你真的不在意了吗?”说完转身离去,背影无限寥落。

那一刻,他不再是睥睨乾坤、指点江山的雄伟君主,他只是一个失意伤心的普通男子。

她看着他萧索落寞的背影,心头蓦然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涩痛楚。却又听到他头也不回的留下一句:要想让我放手,除非我死。”

他已经走远了,她却还只是站在原地怔怔地落泪。真的不在乎了吗?为什么看着他寥落的背影,还是会这样的难过?

她和他之间,再也回不去了,他们之间隔了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事,他的臣子们容不下她,他的嫔妃们也容不下她…..

其实,她只是不想让他为难。

她慢慢的坐下来,抱膝坐在那一池残荷边。想起了那时在慕义里的刘府,他们一起品茗赏荷、下棋聊天,她缠着他讲宫闱秘史,他撑额哭笑不得,她为他烹茶,他让她棋子......他们曾那样的快乐过。

“小姐.....”蒹葭和竹风、竹影、竹诗过来时,便看到了静静抱膝坐在池塘边,脸颊挂着泪珠却嘴角含笑的写意。她那样又哭又笑的样子,令见者无不怆然。

蒹葭的的声音将写意唤回,过往的欢愉如同烟雾一般消失不见,眼前只余满目残荷、满池狼藉,正是“历历前欢无处说,旧欢前事杳难追。”

目 录
新书推荐: 仙女姐姐赖上我 星海于你 死对头霸总重生后,对她低声诱哄 重返1992:从菜市场开始 我的符箓能高考 开个当铺,怎么就惊动全世界 诡异之上 从小镇科员到权力巅峰 寒门渡 整个地下世界都听他的,你说他是卧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