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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相逢如梦,与君已陌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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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城新修建的官邸内,刘琨与诸将商讨着御敌之策。

刘渊属下的石勒已连陷巨鹿、常山、冀州,一百多当地乌堡武装向石勒投降。

刘渊定然不会放弃卡在喉咙上的并州、晋阳,是以众人都是忧心忡忡。会议一直到酉时方才结束。

众将散后,刘琨揉揉眉心,起身走至窗前,窗外绿柳如烟、花飞如雨。

“原来已是花落春残了……”刘琨喃喃自语道。刚到晋阳时,晋阳城层冰积雪、一片萧瑟,宛如一座死城,他历尽千难万险才拿下了晋阳,之后又剪除荆棘、收葬枯骸,选府朝,建市狱,几乎重建了晋阳城,可是居然有人要劝他放弃晋阳城。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这样执着的来攻打晋阳……。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为了心里的一份遗憾,为了她,那个他一直深爱着的叫司马写意的女子。

当他从燕姬口中得知写意已逝的消息后,觉得整个人都被空了一般,掏心挖肺般的难受,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这些词读不足以形容他当时的痛苦,他红着眼睛要去杀了王浚,可是大哥刘舆死死地拉住的他的马。

大哥说:“东海王需要王浚的鲜卑军对付刘渊,现在还不是杀王浚的时候。”

大哥亲手毒死了她的亲哥哥司马颖,现在他又不能为她报仇雪恨,他觉得心里似有无数蚁虫在噬咬,他快疯了。他说:“大哥,真的很痛苦。”然后便从马上栽了下来。

这一病便是一个月。直到洛阳收到晋阳城被刘景所破、刘景血腥屠城的消息,他一阵心悸,又是屠城!写意就是死在屠城中。

他拖着病体请兵出征晋阳,可是东海王当时被刘渊打的连连败退,哪里会分兵给他。于是他带着自己的一百多名亲兵直奔晋阳,又沿途招募军士,这才带领新招募的一千多人,历经千险、以少胜多的拿下了晋阳。

这几个月以来,他一直都很忙,要安抚流民、要重建晋阳城,要防御匈奴兵和乌堡强盗的袭击。可是,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不敢闲下来,闲下来就会想起她,就会想起她的惨死,心就会很疼。

刘琨的贴身侍卫刘爽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刚想张口却又顿住了。这些日子以来,少爷像是被抽打的陀螺一样,不停的转,根本没有片刻闲暇的时候,上次他大病了一场,病还没好就带兵出征、连日操劳,现在看着越发的单薄憔悴了,周身还带着一股莫名的落寞和忧伤,哪里还像曾经游戏风尘的风流公子。

刘琨闻到一阵浓浓的中药味,皱了皱眉回过头来。

刘爽忙道:“公子,该吃药了。”

刘琨却是理也不理,抬步朝外走去。

刘爽跟上一步:“公子,这药…。”

刘琨不耐烦的丢下一句:“那药赏你了,我出去走走。”

赏我?刘爽郁闷:“我又没病……”晋阳湖边,红日西斜,晚霞似火,暖风微醺,柳丝袅袅,

刘琨骑着一匹浑身乌黑油亮的骏马慢悠悠的溜达在湖边的细草软沙之上,清风过处,湖上波光粼粼,两只白鹭飞来,停栖在红霞轻笼、波光微漾的碧波之上。

被这静谧的景色所染,刘琨下马停驻在湖边。

暮色渐浓,湖上起了雾气,轻霭低笼芳树,湖水浅蘸烟芜。

远远地,一页扁舟轻轻荡在碧波之上,轻雾之中,一缕似有若无的琴音入耳,小舟欲行欲近,琴音亦愈加清晰,那潺潺琴音入耳,竟似有清泉流过心田,刘琨觉得自己干枯痛楚麻木的心如被甘霖滋润了一般。只是那琴音中的哀伤愈来愈重,自己内心的那些伤痛也被源源不断的引出了,可是他竟觉得畅快无比,那些被他埋藏起来的忧伤,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似是天地亦被感染,琴声幽幽间,烟敛云收,连湖上的雾气也愈加重了,刘琨在湖边听得痴了。

欲待一曲终了,寻找那弹琴之人,却见扁舟已远,只余烟水茫茫,千里斜阳暮。

痴痴地看着已经远去的小舟,刘琨不禁怅然若失。

可是,若那弹琴之人真到了眼前,恐怕他也是不忍相见的吧,两人具是伤心人,恰是“我亦情多不忍闻,怕和我、成憔悴。”晋阳湖小舟之上,写忧一曲终了,蒹葭犹自怔怔托腮坐在,小姐的琴声真是奇妙,每次听完,都如迷醉其中似的,怎么也不想回过神来。跟着小姐这么久了,琴她是懂得的,所以听完方才小姐的那曲《有兔爰爰》她才明白,小姐不是把以前的那些事全都忘了,而是深深的埋了了心底,琴音心音,刚才的一曲,小姐心底的忧伤便不自觉地随着琴音流露了出来。

暮色茫茫、小舟轻荡,写忧静静地望着远方、蒹葭怔怔的在发呆,颜无丑划着小舟,晋阳湖上只闻双桨击水之声。

“小姐,你说刚才岸上站着的那人会不会是刘琨公子?”蒹葭突然说,方才小姐弹琴时,她看到岸上站着一人,可是隔得有些远,又有轻雾,看得并不真切。

写忧听闻一怔,刚才那人她也看到了,虽然看不真切,可不知为何她却感觉到了那人周身带着的悲伤与落寞,嘴里却道:“怎会会这么巧,应该不是。”壶关一战中,刘琨大败石勒。能够打败常胜将军石勒,刘琨属下的众将士都兴奋异常,虽然连续多日苦战,可是大家脸上都带着兴奋的光彩。

有人提议道:“听闻晋阳新出了个什么写忧姑娘,被人传的跟天仙儿似的,不如我们也去乐呵乐呵。”

有人立刻赞同:“嗯,还有人说那写忧姑娘的琴声一曲能解千愁呢,哈哈,正好让我们放松放松。”

又有人道:“那个写忧姑娘只能看不能摸,有什么好的?”

另一人接道:“还摸呢,据说见她一面都难。”

众人争论不休,有人便说:“别争了,我们听大将军的。”

于是所有人都等着刘琨发话。

刘琨以前虽是风月场中、胭脂堆里的常客,可是后来认识了写意便腻烦了那些莺莺燕燕,听闻她的死讯后,那些地方更是半步也不踏入了。眼前这些将士们都是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这几天又连日苦战,是以他看着大伙儿兴致颇高的样子,也不好说不,便笑道:“也好,大家就去碧落渡轻松一下。”

众人顿时欢呼。

刘琨宽袍广袖、玉冠轻屐,一身便装带着众人进了碧落渡,却依然有眼尖的人认出了他,惊呼道:“这不是振威大将军刘将军吗?”

众人纷纷起身见礼问好,刘琨苦笑,他什么时候成了名人?

媚娘听闻晋阳刺史、振威大将军刘琨前来碧落渡。便好好收拾了一番,袅袅娜娜、摇曳生姿的走了出来,却见众人正围着一位玉树兰芝般的翩翩佳公子问好。莫非那赶走了匈奴恶煞刘景、打败了常胜将军石勒的振威大将军居然是这样一位旷荡飘逸的俊美公子?媚娘一怔,这样的人应该在杏花烟雨里抚琴听曲,或是在金銮殿上吟诗作赋,倒不想居然是手握长枪、领军杀敌的大将军。

“媚娘,发什么呆呢?”蒹葭走过来笑道。

媚娘赫然一笑,这才又再次挂上了自己招牌式的娇媚微笑:“蒹葭,写忧今天跳什么舞?”

蒹葭道:“小姐今天弹琴。”

媚娘本意是想让写忧在振威大将军面前一舞惊鸿的,却不想写忧本将今日的舞曲改成了弹琴。可是弹琴跳舞一向都是写忧自己决定,是以媚娘也没多说什么,便娇笑着前去招呼客人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写忧姑娘来了。”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却见舞台上轻纱曼曼,一个曼妙袅娜的身影坐在了轻纱里的琴案边。

刘琨身边,一向粗鲁的令狐盛嘟囔了一句:“老子来看美人儿,居然连个面儿也不让见,曲儿有什么好听的。”

众人都知令狐盛深受刘琨器重,听到他的粗话都但笑不语,刘琨斜睨了他一眼,令狐盛这才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十指轻划,刹那间,圆润的铮铮琴音在满屋流泻开来。

琴音泠泠切切、低低沉沉,似是被十面包围,众人屏气凝神,如同心弦被人紧扯,连大气也不敢呼出。

蓦然,明光破云而出,月光如水而泻,琴音转为高亢。转瞬间,金戈铁马纷沓而至,似海涛拍岸、似轻舟破浪,一扫方才的低沉,高亢的琴音让在座的将士们热血涌动,似乎又回到了大败敌兵时的激情高昂。

一曲弹罢,连不懂音律、粗鲁无礼的令狐盛也说不出话来。

可是不知为何,刘琨却有些怅然若失,这位写忧姑娘的琴艺竟与写意不相上下呢,若是她在,说不定会将这位写忧姑娘引为知己。她就是那样的女子,至情至性,从不将身份门户放在心上,把歌姬出生的绿竹当作姐妹,把市井卖酒的燕姬也当作姐妹。可是燕姬竟然…。想到这里,心头不禁一痛。怕别人看出异样,忙低头去喝茶。

写忧一曲弹罢,便欲转身离去,正巧,一阵清风吹进门内,袅袅白纱被掀起一角。

刘琨喝完茶抬头时,正巧从被清风掀起的纱帘内看到了写忧的侧影。

“砰。”刘琨手中的茶杯掉到了地上。他猛然站起,大步走上舞台,丝毫不觉媚娘和众将士们的惊呼和诧异,便一把撕掉了挂着的纱帘。

是她,真的是她,魂牵梦绕的那个人就让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他面前,他被一股巨大的喜悦所冲击,似乎全身的血都往上涌来,身子居然有些承受不住,忍不住晃了一晃。

他一把抓住写忧的双肩:“意儿,你,你还活着!”

他眼中那样明显的喜悦,像星子一样灿烂,照耀的整个人都闪现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华,纵是写忧已经做好了可能会见到他的准备,也不经怔了一怔。

可是,她很快回过神来,只清清淡淡的吐出一句:“将军认错人了,小女子是碧落渡的写忧。”

像是猝不及防间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刚才的喜悦欢愉瞬间便被冻在了心头,从头凉到脚。

她淡然清冷的眸子孤远的像是天边的寒星,这不是意儿的眼睛,意儿那双清澈的双眸即便是生气时也不会这般清冷凌冽。

手,不自觉的松了,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她的一句话足以让他从天堂跌入地狱,意儿,她不愿认他…。

写忧转身走向后堂,刘琨那失魂落魄、伤心失落的样子让媚娘和蒹葭都禁不住动容,更让众将士吃惊疑惑不已。

蒹葭叹息一声,悄悄转进了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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