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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相煎何太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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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无日月,时光如水一般流过。

写意伤好的时候已经是季秋了。秋色尽染层林,像是谁无意中打翻了调色盘,红黄赤绿、色彩斑斓,在红黄相间的白桦林与依旧苍翠的云杉林的掩映下,天池平静如初、湛蓝温润。这样的平静又绚烂、璀璨而热烈,虽然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写意依旧会为这绚烂的美丽所震撼。

今天追云回来时又带来了很多信件,写意知道刘渊又得忙一阵子了,所以在帐篷外面和追云玩闹,留一些时间给刘渊处理事情。

玩闹累了,写意便在天池之畔坐下来,追云也安静的站在写意旁边。此时正值夕阳西下,满天晚霞似胭脂浓抹,又似赤绸横陈,天上赤霞与林间红林两相映照,美得惊心动魄。

写意双手抱膝,眼睛望着远方,幽幽的说:“追云,秋天了呢。”

追云奇怪的看她一眼。

写意又说:“追云,夕阳很快就下去了。”

追云郁闷的看她一眼,怎么竟说废话!

写意又说:“秋天和夕阳都很美,又美得这般绚烂极致,不过美丽的东西总是不长久,秋天过去就是冬天,夕阳过后便是黑夜。”

追云歪歪脑袋,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写意突然站起来说:“这么短暂又美丽的景致该叫元海一起来欣赏才是。”说完便跑进了帐篷。

“元海…。”帘子是被卷起的,写意直接冲了进去。

刘渊正微微皱眉看着一封信函,看到写意突然进来,下意识的便合上信函,却未来得及舒展开皱着的眉头。

“怎么了?”写意问,眼睛扫向那封欲被刘渊藏起来的信函。

刘渊迟疑了一下,将信函递给写意,她迟早要知道的。

写意看了刘渊一眼,打开信函:

“河间王司马颙命张方起兵于长安攻洛阳,成都王司马颖助兵,举倾国之兵二十万出征,欲攻下洛阳。

司马乂令皇甫率军阻击张方。甫败,退至洛阳。

成都王、张方陈兵洛阳城下,乂推帝至阵前,方败走。两方僵持,洛阳城里外均困于粮食之危。

东海王司马越趁城内军心浮动,擒司马乂出城。

张方深恨乂,缚乂于铁柱之上,火烤之,乂鸣冤喊痛之声达于左右近旁,三军莫不为之垂涕。

成都王司马颖进洛,自立为皇太弟、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命司马颙为大宰、大都督、参署丞相府事。”

信函自写意手中滑落,她转头看向帘子外面,残阳泣血,漫天的晚霞红的如血似火一般,写意脑中呈现出乂哥哥被活活烧死在铁柱上的样子,他还那么年轻,信上说他死时,鸣冤喊痛之声传于左右近旁,三军无不为之落泪。

她蹲下身来想捡起那份信函,手却抖个不停,怎么也捡不起来。

一手温暖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她抬起头,刘渊担心的看着她,他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想哭就哭吧。”

她哭了吗?她不知道,只是觉得全身冰冷,那些她想远远逃开的事情还是追随而来,她逃不掉的,即使她逃到天边,可是亲人的死、亲人的鲜血依旧让她痛彻心扉。

“洛阳不是齐王当政吗?为什么会是乂哥哥?”写意问,既然逃不掉,那便问个明白好了。

刘渊看了看怀里瑟瑟发抖的写意,拿了一件大氅,抱着写意出了帐篷,两人坐在天池之畔,看着天边已燃烧到极致的晚霞,刘渊慢慢给写意讲了最近中原的情况。

原来他们到西域不久,皇太孙司马尚便夭折,皇帝司马衷所有的儿子、孙子算是死绝了,再没有子孙可以继承皇位。由于成都王司马颖在邺城颇有政绩,是以不少大臣推举司马颖为皇太弟。

可齐王司马冏岂肯让司马颖白捡了这个大便宜,仗着自己把持朝政的权力,另立晋武帝之孙、清河王司马遐之子、年仅八岁的司马覃为皇太子,自封为太子太师。

河间王司马颙利用洛阳长沙王司马乂和齐王司马冏的矛盾,乘此时机出兵,这样便对齐王形成了里外夹击之势。

司马颙起兵之后又派人邀成都王相帮。成都王司马颖因为齐王作梗没能立为皇太弟,对齐王司马冏恨之入骨,当即响应,起兵向洛阳攻去。

长沙王司马乂大败齐王,当即将司马冏斩首于东门,掌握洛阳朝政。

长沙王掌握朝政后,河间王与成都王无功而返。不过长沙王并未过几天太平日子,现实四川的李特、李雄造反,之后荆州又有张昌造反。长沙王司马乂连饭征兵平乱。

江淮平定之后,晋室宗王们顾不得川蜀未平,又开始同室操戈干起仗来。河间王司马颙再次起兵,命张方带七万精兵从长安过函谷关从西面进攻洛阳,同时派使者请成都王司马颖助兵。司马乂便是这次死在了张方手里。

刘渊讲完时,夕阳已下,夜幕初临,写意静静地窝在刘渊怀里,只觉“山中才一日,世上已千年。”没想到,他们在山里的这些日子,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夜色渐浓,写意一直都没有说话,刘渊以为她睡着了,许久却听到她轻轻吟道: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刘渊亦慨然,司马晋朝并非败于他人之手,却是土崩瓦解于同室操戈、自相残杀,现在,是他该出山的时候了。

只是,想到怀里的人……。他忍不住暗自叹息,为何她偏偏生在司马王室?将来,若是他亲手推翻了摇摇入坠的司马王室,她可会怨怪于他?

两人各怀心事,竟一直在天池之畔相拥坐到了夜深。

一阵秋风吹过,寒意丝丝入骨,刘渊猛然惊醒,生怕写意着凉,忙将她抱进了帐篷。这才发现她满脸是泪,手脚冰凉。

“意儿,司马乂的死让你这样伤心吗?”他以为司马乂与写意并非同胞兄妹,感情也许不是很深。

像是前尘往事的闸门被打开,那夜,写意絮絮叨叨的对刘渊讲了很多很多的事。

“我们兄弟姐妹虽然很多,相熟的却没几个。小时候,陪我玩的只有哥哥颖和乂哥哥,乂哥哥聪明开朗,颖淘气又调皮,颖总是惹我哭,乂只比颖大两岁,却事事让着我和颖。可是颖他居然眼睁睁的看着乂活活被烧死,却不出手相救,难道只是为了那把冰冷的龙椅吗?

乂和颖去了封地后,我遇到了皇帝哥哥,其实皇帝哥哥他也很可怜的,他们都叫他傻子,却谁都将他推在前面当幌子。

还有骄傲刁蛮的怡君,她总喜欢找我麻烦。其实,怡君也很孤独的,她只是太骄傲,拉不下面子来和我们一起玩。她总是那么要强,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死也不肯放手,所以她死也要死在越石怀里,死在我面前。她就是也要让越石和我永远也忘不掉她,她可真傻,她都不知道我心里是把她当成姐姐的,她想要的东西我并不想跟她争。

那天我离开洛阳来西域时,越石他送了我一程又一程,却并不出言挽留,因为他知道我心里有你,也知道我们俩谁也忘不掉倒在血泊里的怡君。

元海,为什么要死那么多的人,怡君死了,绿珠死了,乂哥哥也死了,我一直在逃,一直在逃,逃了四年,现在又逃到西域来,却始终逃不开我的血脉。

元海……”

刘渊紧紧拥抱着手脚冰凉的写意,静静听着她的絮语,直到她在絮语中慢慢睡去,他却了无睡意。他想起了那个文采风流、飘逸如仙的男子刘琨,他一直知道他喜欢意儿,也知道他在意儿心中的地位不同,却不明白上巳节那天他为何安排了他和意儿的见面,原来他早就知道意儿的心意,原来还因为意儿的姐姐怡君。

刘渊暗叹,那个人他是真心爱意儿的。

他抱紧了怀里的人,她的手脚这么冰凉,他怎么捂也捂不热,心中暗暗叹息,她这般重情又敏感,乂和怡君的死她都这样难过,要是有一天他亲手杀了颖和皇帝,那她……他居然不敢想下去。

第二天写意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并未见刘渊,外面却有人语嘈杂声,似乎来了很多的人。写意明了一笑:“秋天就要过去,这里的冬天应该会很冷,是该到离开的时候了。大漠相携相伴,山中相依相偎,她已无憾,他是雄鹰,她不该自私的一直将他拘束在此。”

写意起床梳洗之后,又简单了收拾了一下东西,走出帐篷去。外面站着一队人马,青影也来了,带头的还有一个一身干练却面带暴戾的年轻人。

“青影,你也来了。”写意冲青影打过招呼后,又微微一笑向其他人打招呼。

青影向写意行了一礼,行的的主仆之礼。

那个陌生年轻人一脸吃惊的样子,主上帐篷里居然有个女人?难怪不让他们进去,还有那个冷面的青影,除了主上,对谁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居然对这女子笑了一下,还行了主仆之礼,她是主上的女人?可是主上并非好色之徒,这怎么……?

正当他胡思乱想、满腹疑问之时,刘渊对他说:“敛行,过来行礼,这是写意公主。”

又转头对写意说:“意儿,这是我堂弟刘景,字敛行。”

写意笑看着刘景,敛行?这个名字有意思。

而刘景一脸郁闷的看着写意,公主?主上怎么和公主搞在一起了?可碰到刘渊的眼神,还是乖乖的行了一礼。

写意看到刘景不情不愿的行礼,微微一笑,方开口道:“元海,我们要离开了是吧?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

刘渊看了写意一眼,方才他还在发愁怎么跟她开口,却不想她如此通透。他上前握住她的手:“意儿,我…。”

写意摇摇头,冲他一笑:“我都明白,我们走吧。”

青影看着写意,明显的松了口气,其他的人却看到刘渊与写意的亲昵动作后,全都低下头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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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劫》第二卷《来复归去》转载完毕。本卷文字不如第一卷华美,故事情节不如第三、第四卷纠结揪心,但却是无心云最喜欢的一卷。因为本卷中元海抛下一切与写意浪迹天涯、纵马狂歌,是最幸福的一段时光。还因为本卷中的故事发生在西域——无心云的故乡甘肃、新疆一代,所以很是亲切。正是:“毋需与君约白头,只愿今朝岁月静好与君同。”

另外,从今天起《江山劫》暂时断更,春节过后将继续更新第三卷、第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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