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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荼蘼正艳 佳期盛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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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看看窗外的太阳,似乎快到午时了。哎,居然在人家家里睡到了这么晚,写意拍拍自己宿醉未醒的脑袋,昨晚自己居然喝酒了?居然还醉到什么都不记得!

“公主,你醒了?”白露端着一碗醒酒汤进来。

“嘘,叫小姐。”写意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对白露说。

白露吐吐舌,表示记住了。

“昨晚我怎么到这个房间里来的?”写意问,只记得自己好像是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是刘公子将小姐抱进房间的。”白露低头笑说。

“啊?刘公子?刘渊大哥抱我进来的?”写意瞪大眼睛问。

“嗯,小姐你还拉着刘公子和石公子,嚷着要跟他们结拜呢。”白露强忍着笑。

“什么?我真的这么丢人啊?”如果有个壳,写意一定缩进去不要见人了。

“小姐,主上吩咐奴婢等前来服侍。”门口似乎站着不少前来服侍的奴婢。

“不用了,这里有白露,你们先下去吧。”写意吩咐道,然后赶紧起身梳洗,不能再赖在床上丢人了。随着引路的婢女,沿着蜿蜒曲折的走廊而行,前面的是一潭波光潋滟的湖水,湖上有亭,亭上题着“听雨轩”的牌匾,湖边是一片茂盛的青青翠竹,远远的写意便看到翠竹边上的凉亭里,刘渊与石勒在说着什么。

刘渊今日穿了一身宽松轻便的天青色广袖长衫,玉色高冠,少了昨日的刚健威武,多了几分儒雅温润,在猗猗绿竹的衬托下,给人舒心温暖的感觉

看着那猗猗绿竹下的温润君子,写意突然便觉得很快活,走上前叫了一声:“大哥。”

刘渊和石勒都回头看向她,石勒听到她叫大哥,似是若有所指的冲她一笑,叫了一声“三妹。”

“啊?三妹?”写意有点懵,随即想到白露说她昨晚喝醉了拉着他俩拜把子的事。脸瞬间烧得通红,却怒嗔他一眼,嘴硬的应道:“嗯,二哥,你以后可要让着妹妹我呀。”说完一脸郑重认真的盯着石勒看。

石勒一愣,直被她盯得不好意思起来。

刘渊看着脸都红了却犹自嘴硬、强做镇定的写意和发愣的石勒笑了:“世龙,就按照刚才我们所说的办吧,你先去安排,晚上行动。”

石勒这才傻笑一下告辞离开,心里还暗自嘀咕,以后还是少戏弄这小丫头的好。

石勒走后,写意倒是真的不好意思起来。刘渊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指指石桌上放着的一碗粥说:“我特意让人熬的粥,快坐下来乘热吃。第一次喝酒,胃肯定会不舒服。”

刘渊自然而然的关怀将写意的尴尬和羞涩化去,笑了笑坐在石凳上喝起粥来。

“嗯,刘大哥,今晚你们要做什么吗?我可不可以一起去?”喝完粥,写意说。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刚刚认识刘渊,可是就是觉得信赖他,好似已相识很久。

刘渊沉思一瞬道:“你知道金谷园吗?”

“我听说过‘金谷二十四友’。”可能因为金谷二十四友全都是年轻英俊的贵族公子、年轻才俊,又得权臣贾谧赏识,所以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常常说起金谷二十四友,写意也听说过他们的不少事情。哦,对了,那个刘琨貌似也是金谷二十四友之一呢,不经意间就想起了那个飘逸又懒散的身影。

“嗯,我们今晚去的就是那个金谷园。”刘渊淡淡一笑说,可他的笑意里似乎带着对金谷园和所谓的‘金谷二十四友’一丝蔑视和嘲讽。

“我们去做什么?”写意看出了他眼中的不屑,那么他们去做什么呢?应该不是去交朋友吧?

“去喝酒交朋友。”刘渊爽朗一笑。

刘渊爽朗的笑声化去了写意的疑虑,遂笑笑没有再问,到底要做什么,去了不就知道了。

“记得下午穿男装。”临走前刘渊嘱咐。

写意笑着应好。金谷园在金谷洞内,金谷洞却并非山洞,而是洛阳城东的一座山,一座种满了奇花异草、修建了亭台楼阁的山。精巧雅致的楼榭亭阁,沿山逐水而建,高下错落、美轮美奂。

刘渊带着写意、白露沿着鹅卵石铺就的林荫小路而行。一路上,时闻鸟鸣啾啾、流水潺潺,还有随风而至似有若无的淡淡花香。

“大哥,石二哥呢?”写意问。自从石勒戏谑的叫她三妹,她便真的称刘渊为大哥、石勒为二哥。

听写意这样唤他们二人,刘渊轻轻一笑,道:“他另有安排。”

“我们真的是去喝酒?”

“嗯,是我去喝酒,你和白露去玩。”

“我也会喝酒了呢。”写意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子,不服气的说。

“哈哈,好,不过不准你再喝醉。”刘渊的笑声爽朗,似乎心情很好。

写意抿嘴一笑没有说话,刘渊的笑声总是让她觉得开心。

三人行至曲径幽处,视线突然开阔,一片随地势高低筑台凿池的花园乍现眼前:楼台亭阁,池沼碧波,交辉掩映,茂树郁郁,修竹亭亭,百花竞艳。

池塘里半池睡莲半卷半开、清香袭人,池上凉亭内,有人斜卧长啸、亦有三三两两坐在一起的对弈者,诸人皆对突然出现的刘渊等人不闻不问。

“这便是所谓的高士风范?”刘渊笑说,笑里有明显的嘲弄和不屑。写意奇怪的看着这一切,这里虽然处处雅致优美、宛如世外桃源一般,可是看过了洛阳南市里的衣衫褴褛、饥不果腹的那些饥民之后,写意懂得了刘渊眼中的不屑和嘲弄。

三人穿过一片雪海一般的荼蘼花之后,一座被装饰的金碧辉煌的屋宇呈现眼前,因为有绿树鲜花掩映、潺潺流水萦绕,整个屋宇显得豪华却不俗,看得出主人富贵而雅致,即使从小便生活在皇宫的写意也不得不赞叹一声,这整座金谷园真真是犹如天宫琼宇。

“贵客到访,石崇有失远迎,失敬,失敬。”三人站在屋子前欣赏院内景致之时,一个眉目疏朗的华服男子走出屋子,身后跟着一个花般姿容、水般温婉的绿衣女子。写意看眼前仪表不俗的男子想,他便是与皇亲王恺斗富、据说富可敌国的石崇?看着倒是不像满身铜臭的庸俗商人。

“刘渊不请自来,还望季伦不弃。”刘渊还礼,不卑不亢的说道。

“原来是左贤王刘渊刘元海,早听闻刘元海乃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看到屋内又有几人出来,石崇笑了一笑,朝刚出门的那几人说道:“你们当中应该不少人与左贤王是旧识,自左贤王承袭左部帅、北部都尉一职,便居于左国城,长恨不能一见,不想今日元海屈尊前来鄙园,真乃蓬荜生辉。”

写意看着刘渊与石崇等人问候寒暄,只想着石崇说的一句话,他说刘渊大哥是左贤王,承袭左部帅、北部都尉,左贤王不是匈奴部落的首领吗?难怪他住在幕义里,没想到他竟是匈奴左部的左贤王。

写意正低头沉思,白露悄悄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写意看前面。写意抬头,正对上了一双看着自己的黑眸,是刘琨。他果然在这里,写意想,然后朝他粲然一笑。没想到刘琨直径朝她走来,用熟稔且惊喜的口气问:“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也在这里?”写意努努嘴道。

“你们认识?”刘渊打量着刘琨问写意。刘琨却也正打量着刘渊。

“这位公子是?”石崇看着写意问。

不等刘渊和刘琨说话,写意便行礼自我介绍:“在下司意。”

刘渊和刘琨听到她的介绍俱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屋子里富丽堂皇、奢华却不失雅致,众人刚一落座便有美艳的歌舞伎上前服侍,刘渊和写意的几案挨在一起,石崇朝两个娇媚的歌姬点点头,她们便娇笑着跪坐在刘渊两侧。不知为何,写意觉得有些扎眼,转头对刘渊说:“大哥,这两位姐姐真是好看,大哥不介意让给小弟吧?”

刘渊闻言一怔,随即笑着摇摇头让那两个歌姬坐了过去。

这一幕都落在了对面的刘琨眼中,他身旁本来坐着两个绝色女子,自从写意进来,一贯混迹于风月场的他却不知为何突然觉得不习惯起来。此时看到写意此举,更觉不爽。

“我身边的飞舞和化蝶更美呢,要不要也让他们去服侍司意兄?”刘琨嘴角带着笑意,眼神却是冷冷的。

写意被他冷冷的眼神看的一愣,随即笑说:“这么美的女子,越石兄自己享受便好。”

被写意这么一噎,刘琨虽未在说话,眼神却是更冷了。在坐的陆机、陆云等人觉得刘琨有些反常。而主位上的石崇饶有兴致的看看写意和刘渊,再看看刘琨,意味深长的笑了:“今日嘉宾满座,自当行乐,弹棋、藏钩、戏射、投壶…..不知诸位欲以何为乐?”

“听闻左贤王武艺精妙、射技超群。不知在下可有幸邀左贤王对射一局?”刘琨闻言看着刘渊说道。

刘琨眼中的几丝挑衅让刘渊有几分不明所以,却只是毫不在意的笑着应道:“有何不可,不过在下有个建议。既然要比,不如分为两场,一文一武,戏射为武、诗谜为文,如何?”

刘渊乃是武将出身,匈奴人尤其善射,刘琨却是以文采卓然而闻名。刘渊若是以射技胜了刘琨,大家会毫不为奇。他却主动提出一文一武两场比赛,丝毫不想以己之长来取胜,足见其胸襟开阔、磊落光明,众人心中不禁暗服。刘琨眼中亦多了几分赞赏,可是看到写意满眼崇拜的看着刘渊,便冷冷道:“好,就一武一文两场比赛,胜者当邀司意小弟做一件事情,如何?”

什么?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写意反应过来司意小弟便是自己时,郁闷的盯了一眼刘琨。转头看到刘渊也没有反对,只好点头说好。

此时正值黄昏,下人们正要准备靶子,忽闻屋外传来雁鸣之声。

“来的正好,不如就以空中大雁为靶?”刘渊看着刘琨,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

“好,多者为胜。”刘琨说着便拿起弯弓朝外走去。

众人随着二人来到室外,半天如锦似火的晚霞中,一队大雁恰好飞来,二人跃上仆从牵来的马,搭弓射箭,白羽和黑羽两只箭齐齐飞了出去,两只大雁落了下来,众人来不及叫好,只见不停的有羽箭飞出、大雁落下。写意亦看的口瞪目呆,心中想着刘渊大哥射箭肯定厉害。没想到拿起弓箭的刘琨全不似惯常的儒雅飘逸、懒散随性,其刚健英武之气居然丝毫不输于刘渊。

只是一瞬间,大雁飞的飞,落的落,不过半晌,只余漫天红霞。众仆役去捡大雁,刘渊拱手对刘琨笑说:“越石兄好箭法。”刘琨亦抱拳笑说:“彼此彼此。”二人倒是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黑羽箭射中十只大雁,白羽箭射中十只大雁。”片刻后去捡大雁的仆役上前报说。两人在马上相视大笑,然后才下马。众人亦纷纷赞誉二人的好箭法。

“哈哈,如此绝妙精彩的戏射比赛倒是闻所未闻,值得我们大喝几杯。”石崇笑说。众人纷纷称是。刘渊和刘琨进屋后毫不客气的连干了三大碗,写意看着他们想,男人真是不一样,遇到开心或不开心的事,先喝几碗酒再说话。

“绿珠,来来来,你吹笛为大家助酒兴。”喝到高兴处,石崇对身旁的那个绿衣女子笑着说。那个叫绿珠的女子朝他嫣然一笑,连写意都看得呆住:似是春风里娇花初绽、似是波光里涟漪轻荡。难怪书上有一笑倾城之说,又难怪有为博美人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之事,写意看着那美丽的女子想。

看到有歌姬到琴案前欲为绿珠伴奏,写意狡黠一笑,上前道:“不知在下可有幸为美人弹琴伴奏?”

绿珠看着写意眼中的一抹俏皮、一抹戏谑,似有些吃惊,却落落大方地行礼回道:“不敢请耳,固所愿也。”

写意心中对她又多了几分赞赏。

两人相视一笑,琴音笛声同时而起,奏出的竟然都是《齐风?猗嗟》:

“猗嗟昌兮,颀而长兮。

抑若扬兮,美目扬兮。

巧趋跄兮,射则臧兮。

猗嗟名兮,美目清兮。

仪既成兮,终日射侯,

不出正兮,展我甥兮。

猗嗟娈兮,清扬婉兮。”

悠扬的笛声,婉转的琴声,相合相应。众人暗暗赞叹:演奏的两人除却高超的琴技和笛技,贵在一份心有灵犀契合和高山流水的相知。这曲高度赞扬射者的古曲恰恰暗合了方才渊琨二人精妙高超的射技。

吹笛的绿竹与弹琴的写意看着对方的眼神俱多了一层相敬相惜。

“也只有刚才二位卓绝的射技方当得起曲中之意和这样美妙的琴笛合奏。”一曲罢了,众人犹自沉浸其中,半晌,刘琨塌旁的陆机赞道。

“嗯,听绿珠吹笛,常憾没有琴声与之相配,却不想今日司意小兄弟的琴艺这般高超,与绿珠的笛声真是绝配。来,司意兄弟,我敬你三大碗。”石崇是豪爽之人,看到扮作男子的写意与绿珠琴笛合奏、心有灵犀,却丝毫不作他想。

被这份豪气爽朗所感染,写意心中亦生出了一份豪情,刚拿起酒杯欲喝,不想刘渊和刘琨同时说:“我来替他喝。众人奇怪的看着他俩,这两人喝酒也争?

写意尴尬的笑笑:“我自己来。”说着一杯酒已喝下,脸颊泛出淡淡的红晕。

石崇看司意并非海量之人,便也没有多劝酒。

第二场诗谜比赛中,刘琨请刘渊先,刘渊也没有推辞,沉思一瞬,朗朗道:“

我有一间房,半间租与轮转王;有时射出一线光,天下邪魔不敢当。”

写意暗想,这应该是木工用的墨斗,又暗自对了一首:“我有一张琴,一根琴弦腹中藏;为君马上弹,弹尽天下曲。”

刘琨微微一笑对曰:“我有一只船,一人摇橹一人牵;去时拉纤走,归时摇橹还。”以诗对诗,正是墨斗。

两人对饮一杯,再由刘琨出题:“下楼来,金簪卜落;问苍天,人在何方?恨王孙,一直去了;詈冤家,言去难留。悔当初,吾错失口;有上交,无下交;皂白何须问,分开不用刀。从今莫把仇人靠,千里相思一撇消。”

写意暗笑,这个刘琨,一首猜谜诗倒是把一个断肠女子刻画的淋漓尽致,想必真是伤过不少女子的心,“下”去“卜”就是“一”字,“天”去“人”就是“二”,“王”去一直竖就是“三”……

写意刚猜出谜底便听到刘渊对道:“元宵夜,兀坐灯窗下。问苍天,人在谁家?恨玉郎,全无一点真心话。叫奴欲罢不能罢,吾今舍口不言他。论交情,曾不差。染成皂,难说青白话,恨不能一刀两断分两家。可怜奴,手中无力难抛下,我今设一计,教他无言可答。”

哈哈,大哥居然也能对出这么幽怨的诗,写意偷笑,不过对的真是好。两首诗的谜底都有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两人居然又打成了平手,众人拍手叫绝,纷纷上前来敬酒。两人都是来着不拒,酒像是水一般往肚子里灌。写意摇摇头,这会儿他们是在比酒量了吗?

“比赛前越石说赢者可让司意兄做一件事。现在二人打成了平手,这可如何?”陆云已经有些醉了,大着舌头问道。

“既然二人都赢了,自然是各让司意兄做一件事情。”

“非也...非也....”

看着这些喝醉了的人还在那里争执着,写意赶紧逃出屋外,再不走还不知道他们要她做什么呢。

此时夜色已浓,屋内灯火辉煌、觥筹交错,屋外晚风习习、花香阵阵,写意走到远处池塘边的凉亭里坐下来,抬头望去,一弯新月如钩似眉,遥挂天际,散发着淡淡清辉。

“怎么出来了?”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写意一跳。

“你一贯喜欢在别人身后吓人家一跳吗?”写意没有转身,不转身也知道是谁。

“不是,我只喜欢吓你。”身后的那人说,声音里几分笑意、几分惫赖,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酒气。

写意皱皱鼻子哼了一声,看在他喝醉的份儿上不跟他计较。

“没想到你会出宫,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半晌他又道:“不过,你出宫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为什么要找你,我跟你很熟吗?写意想,嘴上却道:“我又不知你在哪里。”

“那你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声音听起来生硬了很多,他说的他是刘渊大哥吗?写意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问。

“哦,我也是意外的遇到了大哥。”写意说。

“大哥?叫的这么亲热!”

怎么就亲热了?他说话的口气让写意有点郁闷,赌气的说:“那我叫你越石头好了。”

“呵呵...好,还没人这么叫过我呢,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身后的声音里突然就多了笑意。

这人.....写意无语的转身看他,他正拿着一壶酒懒懒地斜坐在亭子里的长凳上,一缕长发散了下了,飘在脸侧,显出几分懒散、几分不羁,在朦胧的月光下,他似是被贬谪的醉仙。

“他知道你是公主吗?”他突然问。

“不知道。”写意半倚着栏杆。

“我想也是,不然....”他吞下了后面的话。

“不然什么?”写意有点奇怪了。

“不然就不会和你哥哥妹妹的了。”刘琨没好气的说。

这个人总是有本事突然就让人觉得气恼,写意气恼的站起想走,却又没好气的问:“为什么?”

“我不认为他会对你们司马王室的人有好感。”

“为什么?”写意又为了一个为什么,这次她是真的想知道。

“你这么在意他?”他盯着她的眼睛问。

“哼。”写意起身想离开,他却抓住了她的手。第一次和男子这样亲密的接触,写意全身一僵,抽出了手。

刘琨也觉出了自己的无礼,忙接着刚才的话道:“他以前在洛阳做质子。”

“质子?”写意睁大了眼睛,忘记了刚才的尴尬。

“嗯,刘渊是匈奴冒顿单于的直系后裔。汉高祖刘邦将一位宗室之女,作为和亲公主嫁给冒顿单于,并与冒顿单于相约为兄弟,所以,冒顿单于的子孙都以刘氏为姓。刘渊的父亲父亲就是赫赫有名的左贤王刘豹,后来被封为左部帅,但皇上并不完全信他,所以刘渊从小便被送往洛阳做质子。

你应该懂得,作为质子,虽贵为王子却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刘渊他非寻常之辈。也正因他姿容不俗、文韬武略,才越发让先皇忌惮、不敢重用。他在洛阳长期郁郁不得志,直到其父刘豹去世,他才回到左国城,接替父职、接掌部属,先被先帝封为北部都尉,后被杨俊任命为建威将军、五部大都督,封爵为汉光乡侯。”

写意静静地听着,豪气干云的大哥、气薄云天的大哥居然委曲求全的在洛阳城做了那么多年的质子?刘琨口中的先皇便是自己的父皇。父皇让他在洛阳做质子,又不重用他,他心中是所怨气的吧?他真的会因此讨厌司马家的人吗?

刚开始没有说自己是公主,还谎称自己叫司写意,并非诚心欺瞒,只是觉得公主这个身份碍事,怕别人因为公主的身份而迁就她。现在却是真的不敢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看着满是思虑的写意,刘琨突然觉得气闷,真是奇怪,自己告诉她别人的这些事干什么?一定是酒喝多了的缘故。

“公子......公子.....”是白露的声音。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我该走了。”写意说着便要离开。

刘琨下意识的便要拉住她,却在半途又收回了手:“下次什么时候见?”

下次?有下次吗?写意想。

“写意,该回去了。”刘渊和白露已经找了过来,看到写意和刘琨在一起也没有意外,只是淡淡的说,淡淡的口气里却有着自然而然的亲切与关怀。这种感觉让写意觉得开心,却让刘琨觉得恼怒。“大哥.......”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写意想告诉刘渊自己其实叫司马写意,想告诉他自己不是诚心想骗他的。

“嗯?”他墨玉般的眼眸中给人暖暖的感觉。

写意把想说的话吞了下去,她不确定,如果他知道她叫司马写意,他还会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哦,大哥,你喝醉了吗?”写意淡淡的笑,能多享受一天这样的亲近便多一天吧,写意转移了话题。

“哈哈......你大哥我可是不会轻易喝醉的。”他爽朗的笑声里没有丝毫忧郁与阴霾,这样豪情干云、意气奋发的刘渊会是洛阳城里的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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