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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与君初相识 犹如故人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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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期间,写意和白露扮作男子出宫,白露看着宽袍广袖、玉冠束发的写意抿着嘴直笑。

“你笑什么,我穿成这样是不是很奇怪?”写意觉得有点别扭。

“不是,不是,公主扮作公子俊俏风流、宛若天人,都把刘大人给比下去了呢。听说城内的姑娘们见到俊俏的男子会掷花掷果,不知道公主今天会受到多少鲜花、果品呢。”白露笑说。

“真的?”写意还是觉的有点奇怪,突然粗了嗓子、故作严肃的说道:“白露,你刚才叫我什么?”

“啊?哦,公子。”白露吐吐舌头,又说道:“我现在也扮作了男子,白露这个名字好像不合适吧?”

“嗯,那你叫白路吧,走路的路。”写意说。

“啊?还不如不改呢。”白露皱眉说。

“哈哈……”

两人说说笑笑出了宫门。

站在宫门口,写意深深吸了口气,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出宫呢,仅仅隔着一道宫墙,便是墙里墙外两重天。看着街道两边鳞次栉比、美轮美奂的房屋和街道上的行人,她有几分兴奋,还有几分紧张。

白露说:“皇宫旁边的这些房屋除了官府衙署外,大多是王公大臣的住宅,所以这里较为安静整洁。前面就是洛阳城最热闹的地方金市,也被称作西市,那里才好玩呢。”

“好,我们去西市。”写意对宫外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两人花钱雇了一顶小轿去了西市。

刚入金市,写意便觉得进入了另一番天地,熙熙攘攘、比肩接踵的人群;各种叫卖声、说笑声;各式各样的店铺、小摊儿,卖布料首饰的、卖包子的、卖烧饼的、卖泥人儿的、耍杂技的……这些都让写意觉得新奇又好玩,充满了陌生又温暖的红尘烟火气,这是皇宫里所没有的。

两人逛了半天,写意犹自意犹未尽,两人吃了些街边小吃倒也不觉得饿,写意又问:“这里既然是西市,那还有东市、北市、南市?”

白露笑说:“确实有东市和南市,不过都在城边上,东市又叫马市、南市又叫阳市。”

“好,那我们先去阳市看看好了。”写意说着就要走。

“不行啊,公……公子。”白露为难的说。

“为什么不行?”

“马市和阳市不好玩的,这金市其实主要是高门氏族、富豪地主老爷们的地方。而马市和阳市主要是下层贱民所在的市场。况且还在城外,所以……”

“所以才更要去看看啊…。”写意接过白露的话说,说完不等白露再说话便上了软轿。

白露叹了口气无奈的跟了上去。行走在阳市街道,写意沉默了,刚才的兴奋和激动荡然无存。她错了,不是只有宫里宫外两重天,市西市南亦是两重天。这里没有金市的热闹繁华、红尘熙攘,虽然这里也有很多的人,可以说有更多的人,可是这里的人面黄肌瘦、衣不遮体,他们邋里邋遢的在街道两旁坐着、睡着,眼神浑浊、目中无光,街上也有卖馒头、包子的,很多人贪婪的看着,却无钱可买。

在宫里的时候亦听说近几年天灾人祸不断,饥不果腹、衣不遮体者遍地皆是。可是听说和亲眼见到是截然不同的。

“生汝如雏凤,年荒卖几钱。

此行须珍重,不比阿娘边。”

正行走间,两人听到一阵悲伤凄苦的歌声,顺着歌声望去,一个衣裳褴褛的妇女身边跪着一个头上插着稻草的孩子。唱歌的正是那妇女。

“白露,什么意思,听她的歌声是要卖了那孩子吗?”写意转头问白露,却发现白露眼眶红红的,这才想起白露曾经就是被卖到了宫里。

“你也曾在这里?”写意还是忍不住问。

“嗯。爹娘都是编户个体农民中的贫农,全靠给人家干活为生,我十三岁那年闹饥荒,爹娘实在找不到活干,弟弟又病了,所以…。所以他们卖了我,后来我又辗转被卖到了宫里。”

“你可记恨恨他们?”这是写意第一次听白露提起以前的事。

白露摇摇头:“以前也怨过爹娘,可是后来我想明白了,不卖了我,全家人都要死。”

写意走过去将一片金叶子放在那位母亲手里,又将孩子头上稻草拔掉:“这些钱应该够你们生活一段时间了。孩子,就别卖了。”

那妇女刚开始以为写意是要买孩子,此时听他如此说,方才反应过来,忙拉着孩子不停地磕头。面对他们无以言表的感激,写意却有些不知所措,赶紧拉着白露走开。

“娘,我饿。”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写意和白露看到路边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摇着她母亲的胳膊说。

“乖,先喝点水,哥哥去讨饭了,一会儿就回来。”那位母亲拿起一碗水给小女孩儿。

“我不喝水,我要吃馒头。”

“让你不听话。”母亲在小女孩儿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小女孩儿哭起来,做母亲的也一起跟着抹眼泪。

“小妹妹,别哭了。”写意将刚才在金市买的一些吃食放在小女孩手中,又让白露去多买一些馒头。

白露买了一箩筐馒头抱过来,街上坐着的人呼啦一下子全都围过来。写意和白露好不容易抽出了身,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一个破襦男子突然冲过来抢走了白露手中的钱袋,朝市外跑去。

“啊,我的钱。”白露拉起写意就追。

两人追到了一个巷子里,那男子停下来转身笑嘻嘻的看着写意和白露。这个巷子很深也很安静,写意全身泛起一阵寒意,拉起白露想离开,转身一看,身后已被另外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挡住。

“大哥,看他的样子不是高门士族也是富商巨贾家的公子。一贯都是他们买卖我们,今日我们也扒了他们的衣服,卖了他们来赚钱。”破襦男子对那个络腮胡子说。

“哈哈。不错,扒了他们的衣服,谁还知道他们是贵族还是贱民。”说着那两人便朝写意和白露走来。两人吓得缩成一团,却躲不开那两人的魔爪。

“大哥,是个女的。”那破襦男子紧抓着不断反抗的白露喊了一声。

已经抓住写意衣服的络腮胡子微微一愣,转瞬哈哈大笑:“兄弟,今儿咱可赚了,先尝个鲜,再拉去卖了。”

看着他大笑时露出的满口黄牙,写意觉得一阵恶心,挣扎着想逃脱,却怎么也挣不开那只铁钳似的手掌,如果可以,写意宁愿杀了自己。可是,这时候似乎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眼看着那恶心的人朝自己扑过来,写意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没想到等到的却是那两人的惨叫声,写意睁开眼睛,看到的一幕便是:那络腮胡子和破襦汉子各断了一个手掌,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写意觉得胃部一阵泛酸。

“还不快滚?”一声怒喝,那两人拾起自己的断掌便跑。

写意这才看到,巷子里站着两人,靠近自己的那人一袭黑色束身锦袍,墨玉发冠,站在这逼仄阴暗的巷子里,却依旧如太阳一般耀眼。他朝写意走过来伸出手:“还不起来吗?”

写意抓住他的手站了起来,他的手上有茧子,粗糙却温暖的感觉,是练武之人的手。

“多谢兄台出手相救。”写意考虑到自己身着男子服侍,所以行的是男子的揖礼。

那黑衣男子微微一笑,嘴角浮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写意知道他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装,感到有些羞涩,却又忍不住打量着他:他的脸棱角分明,刀刻般的英俊。一双眸子深邃有神、深不见底,似是可以将人吸进去一般,两道入鬓剑眉平添了无限刚健威武。

他是胡人吗?写意望着他的深眸想到。又想,原来还有这样的男子,岩岩若山中之松柏、朗朗如空中之日月,英武中不失儒雅,儒雅中偏又透着几分豪迈。

“看出什么了吗?”他笑看着她。

写意瞬间烧红了脸,忙低下头,暗叫自己失礼。

“公子。”白露走过来站在写意身后。

写意这才看到救了白露的另一个男子,他一身戎装,也是浓眉深目、身材魁梧。却少了黑衣男子那份慑人的英挺和夺人的气势,还有他英迈中的儒雅。

“告辞。”黑衣男子看写意主仆两人已无事,转身就要离开。

“喂,你站住。”写意失礼的喊道,她突然很气恼也很心慌,他就这样离开了吗?

“嗯?”黑衣男子转身奇怪的看着写意。

“你…。你叫什么?”写意问,既然已经失礼了,便也顾不得更多的礼节了。

黑衣男子盯着写意看了一瞬:此时的她虽然有些狼狈,可一双清眸黑白分明,犹如两泓清潭,含着一份透彻的清逸与聪慧,那干净清澈的目光,直如清泉一样漾到他的心里去。

写意虽然貌似平静的盯着他看,可是心却似鹿撞般,跳得那样快,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紧张。

“刘渊”他简单的说,他身旁的戎装男子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我叫司……司写意。”写意说,似乎生怕他再次转身就离开,又补了一句:“刘渊大哥,我请你们你喝酒吧?”

“你请我们喝酒?”刘渊挑眉看了写意一眼又笑起来,看她的年龄应该还是个孩子,且是个女孩子。

写意也低头打量着自己,本来飘逸的宽袖长袍在刚才挣扎时被撕扯的破烂不堪,又溅上了那人的血迹,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突然便有点后悔叫住了他。

刘渊似是看出了写意心中所想,说道:“你若不嫌弃,到鄙府梳洗一番如何?”

刘渊身边的那戎装男子一挥手,有人拉来一辆马车,看来周围有他们的暗卫。写意和白露感激的看他一眼,刘渊笑着介绍:“这是我义弟石勒,字世龙。”两人裣衽一礼才上了马车。

马车驶进了洛阳城永桥南的四夷里,白露看着马车外,好奇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写意问,她不如白露对洛阳城熟。

“怎么到了四夷里。”白露说。

“四夷里是什么地方,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白露详细为写意解说:“四夷馆和四夷里居住的都是各国来的归附者。刚到者先到四夷馆居住,三年后皇上会赐给四夷里的宅子。从南方来的人一般住在归正里,北方来的到归德里,东夷来的住在慕化里,西夷来的在幕义里。这归正里、归德里、慕化里、幕义里统称四夷里。”

“哦,难怪我觉得刘大哥不像是汉人。”写意若有所思的说。

马车在幕义里的一处宅子前停了下来。

因为满身狼狈,写意和白露并没有来得及看这宅院便随着前来服侍的奴婢进屋去沐浴梳洗。

躺在热气氤氲的浴桶里,写意放松全身,这才觉出累来。没想到第一次出宫就遇到这么多事,还遇到了刘渊大哥这样的人,他刀刻般英俊的面容浮现在眼前,写意觉得他与那些高门士族的公子很不一样。当朝尚飘逸俊美之风,为了追求骨骼清秀的飘逸之美,不少王族公子服食五石散。而刘渊,他充满了男子的阳刚之气、似矫松般俊朗、如山岳般沉稳。为什么以前没有听说过他?估计是自己和娘亲幽居在却非宫,常年两耳不闻窗外事之故。

这样一边躺着沐浴一边想着,迷迷糊糊间,写意觉得自己快要睡过去了。直到婢女来加热水,才惊觉自己躺了很久,赶紧起身、擦身、穿衣、梳洗。

白露早已梳洗好等候在外。

“嗯?哪里来的女装?”写意看到桌上摆着一套男装和几套待选的女装。

“将军说,小姐若不满意衣服,奴婢们可再去挑选。

写意选了一套雪白色织锦云纹长裙,外罩淡紫色罗纱衣,又让白露帮自己挽了一个随意的垂云髻,斜斜攒一枝珠玉垂紫水晶步摇。

厅堂里,刘渊和石勒已备好酒席等着写意和白露。看着飘然而出的那抹淡紫色色身影,刘渊和石勒俱是眼前一亮:她是那冷露清风中的空谷幽兰花,她是那飘渺自在的空中写意云。原来,一种美不惊艳耀眼,却可以让人忘俗忘忧。

待走进厅堂,写意朝二人嫣然一笑,美目流转间,似春波潋滟。刘渊起身笑说:”饿了吧?过来吃饭。“这样的自然又熟悉,似是相识已久。写意心中一松,满腹狐疑都消失不见:”嗯,和白露逛了大半天,真的饿了呢。“两人在宫外逛了大半天,又差点遇险,此时真的是很饿。

”白露也坐吧。“刘渊看到写意自然而然的坐下来,眼里的笑意加深,又对白露说道。

”这…。“白露迟疑着不肯坐。

”坐吧,大哥家里没那么多讲究。“石勒也笑说,他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一脸明媚的阳光。

”白露,坐吧。“写意拉白露坐下。

白露在写意下首侧身坐了。

刘渊笑着在写意的酒樽里倒满酒,”你不是说要请我喝酒吗?我请你也是一样的。“说完拿起自己的酒樽笑看着写意。

写意盯着酒樽看了一瞬,拿起酒樽便仰头灌下,一股辛辣直冲嗓门,像是火烧一般,呛得直咳嗽起来,白露赶紧过去拿帕子帮她擦嘴、拍背。

刘渊和石勒俱是一愣,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实诚、这么爽快,拿起酒便喝。

可问题是,原来她根本不会喝酒。

刘渊笑着摇摇头:”让你喝你便喝呀?赶紧吃点菜压压。“刘渊在写意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这酒……这酒怎么这么难喝?“写意皱着眉头边咳边说。

刘渊和石勒都大笑起来,再也不敢开玩笑让写意喝酒,两人却豪饮起来。

写意边吃菜边看着大口饮酒的刘渊和石勒,酒过三巡,平添了男子的无限英豪。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写意看到室内摆着一张琴,便道:”我不会喝酒,不如弹琴为两位大哥助兴如何?“

”哦?写意妹子会弹琴?那再好不过。“俩人俱笑说好。

写意笑看了一眼豪气干云的两人一眼,走过去在琴案旁坐下来,微微沉吟片刻,玉指轻拨,一曲豪迈激昂、意气奋发的曲子回旋开来: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忧从中来,不可断绝。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居然是魏武帝的《短歌行》,刘渊惊喜地看着写意。

”好一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刘渊和石勒大笑着又干了一大杯。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弹到此处,写意似是心有所触,本来豪迈的曲调中多了几缕缠绵婉转,刚烈中丝丝缕缕的柔情,让人为之心动。

待回过神来,写意却又有几分赫然。

眼看着琴声渐悄。刘渊拿出一只碧玉箫接住了琴音: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他居然将箫吹得如此刚烈高昂,如激浪滂湃着山岳一般。写意忍不住嘴角带了丝笑意。

高昂豪迈的箫声带着婉转悠扬的琴声上扬,琴音婉转低回处,箫音相伴相随,如流水一般时缓时急。

一琴一箫、一柔一刚,两人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恰到好处。到了最后一句,“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这一处,写意感受到了箫声中一股慑人的气势,不禁抬眸看向刘渊,他微微昂头,如站在天地间睥睨着天地万物,两道剑眉下的深眸散发出璀璨的光芒,整个人有一种乾坤在握的浩然之气。看得写意微微发怔,琴声停住时,箫声恰也停住,倒是没让人听出异样。

“好琴,好箫。”石勒和白露拍手叫好。

四人说说笑笑,边饮便聊,不觉间便喝到了很晚,写意试着慢慢喝了几杯,居然慢慢品出了酒的好处,不知道喝到什么时候醉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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