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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问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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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评论,亲们,给一点写作建议吧“不出城?”傅海卿皱眉,“为何强调这个?”

赵鱼款款道:“谢兄至今依然不肯吐露对方的真姓真名,但我们大约也能猜出几分来。现在能断定的是,城里的人不通敌,我们便是没有敌人的。城里上有平民百姓父老乡亲,下有三教九流江湖人士,我们贸然出城,只落地本末倒置顾小失大。而且那些人想来也不是打家劫舍的匪类,所以……”

“城墙够高,躲好就好。”谢嘉疲惫地补充道,“来洛阳城杀人的人,想来大多已经伏诛。列位便是报仇,也是无门,恐怕还会伤及自己人……”

众人集体看他:自己人是怎么回事……

谢嘉叹息:“不好解释,现在没时间讨论立场,诸位信我便好。”

常三麻子道:“如果真的杀到洛阳城里,那该如何?”

傅海卿冷冷道:“杀啊,既然留下来了,就得做好你死我活的准备吧。”

常三麻子怒道:“这岂要你小子教我?我是说这个城里到底还是有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倘使他们伤及无辜……”

傅海卿在心里默念:梦想得救,心态得救。到了口上,只是平静道:“还是常三侠想得周到。”

杨夫人哼了一声:“周到?听常三侠这话,似乎是要和那些人谈上一桌了?”

谢嘉陪笑:“和气和气,咱们倘若不能上下团结,平白教人钻了窝里斗的空子。那便定下来了,常三侠和赵大侠在上东门把守,杨夫人和门中弟子去长夏门,傅少侠和在下有伤在身,所以去永通门把守,一旦有动静,诸位切记不要轻举妄动,擅自出手。切记信号联络,一切从长计议。”

说罢拉着傅海卿便向永通门走去。

傅海卿匆匆忙忙道:“你什么意思?韩族哪里会来城里杀老百姓?便是开战,牵连的也是这些江湖人士,你让他们都留在城内,岂不是玩一个瓮中捉鳖?”

谢嘉低声道:“况掌门上京了。凭东海的消息水平,一定不会是空跑一趟。所以说,他对付的

不是闵姑娘,就是韩不遇。”

傅海卿隐约记得姬柳说过这个韩不遇是东海名剑。谢嘉接着道:“闵姑娘的武功比不上韩不遇,所以我猜韩寻会让闵姑娘留京,让韩不遇带人西行。”

“西行?”

谢嘉道:“京西北路洛阳以西依然有几个况族重镇,这些地方多少是有高手的,如果他们联合襄州以北的重镇,就会逼迫韩族战场北移,这样对韩族后患无穷。”

傅海卿疑道:“韩不遇西行对这些江湖人出城有什么影响?”

谢嘉沉声道:“他的西行直接破坏姬况二族的围堵,所以洛阳城里,姬云朔一定会出城阻拦韩不遇。这样,战场就在城外。更令我担心的是,如果西行的是闵姑娘,他们阻挠,你又该如何是好。”

傅海卿皱了皱眉,道:“这一战什么时候会打?”

谢嘉叹息:“怕是姬族掌门一出城,邙山之下就要乱了套了。”

傅海卿道:“我们在洛阳城里,大概安全下来了。为何要大家守城门?”

谢嘉道:“韩寻一定会料到韩不遇西行受阻,所以会另派他人提前拦下姬云朔的人马。如果真的有人进城,我们必须知道。这个城里还有苏先生那样武功低微的人,他们如果不小心被杀,我对不起任何人。”

傅海卿道:“如此一来,守城门,是要把消息通报给姬副掌门了?”

谢嘉点头:“韩岐山都奈何不了的话,我们可能真的杀不了任何与其相当的风霜刺客。”说罢,两个人都难免沉默。

傅海卿长叹道:“你要是担心对不起他们,就明着告诉他们杀人的人是东海韩族,他们将要面对的人是东海韩不遇。”

谢嘉苦笑:“我原本便是一个藏不住秘密的人。只是那天姬掌门来找我们两个,她提醒过我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首先为了撰风堂我不能乱说话,其次就是为了武林的和平我也不能多说一个字。”

傅海卿疑道:“为何?”

谢嘉款款道:“没有多少侠义道的人士真的不把东海视作魔教。我这两天想了想,韩寻若成事,他一定会排除万难蚕食鲸吞侠义道,他若不成事,那战时杀的那些人的遗留问题,也足够姬掌门操心,甚至瓦解东海和侠义道的和平。和平终究来之不易,都是汉人,同为武林中人,仇恨能少就少。”

傅海卿举头看看太阳,缓缓道:“我希望西行的是秋凉。”

谢嘉诧异地看着她:“你疯了?你眼睁睁地看着闵姑娘杀人,但你什么都不能做。这种滋味你可受得了?”

“我们都杀人,而且也没少杀。”傅海卿幽幽道,“她不会背叛韩寻,应该会为他死战到底吧。况大哥有自己的立场,怎么会饶了她……她讨厌这行,而我从来都不能和她站在一起面对一切。多少,我只想看到她活着,再想以后。”

谢嘉见他神色不对,却不知从何安慰。于是他绕着城门走了两圈后,深深吸了一口气:“都别乱想了,吉人自有天相。明天黄昏就是姬掌门和韩寻的邙山谈判,我回去补个觉,你一个人留心些。”

谢嘉离去后,傅海卿倚靠在永通门的古城楼上。一百多日前,他在这个地方第一次见到闵秋凉,长发,箜篌,秋风,日光,绮楼,断弦,暗巷,闹市,家具,做饭,绑架,亲吻,欢爱,买醉,裸体,订婚,坐牢,馄饨,牌匾,嫁衣,花烛,烟火,离别,煽动,杀戮,买凶,刺客,诬陷,守城……

这些词,居然就凝结成了我们最为欢乐痛哭的日子。

秋天来的时候,你来了,可秋天未结束,你却离开了。

这些事,都不是梦吧。

你的情,都是真的吧。

人们的命运是否原本就被孕育于一处滥觞?而我们又是否能同时找到同一个归宿?绝望如你,为何不能让我体会?痛苦如我,为何流不出一点眼泪?

我,傅海卿,不是掌门,做不起圣人。我说我不会干涉你选择的路,那是假的。我说我不会固执于你的安危生死,那也是假的。我说我愿意守在这里,让埋伏你的人平安出城,这更是假的。我平凡,没用,我想让你回来,这是真的。我不想看你杀人,这是真的。我要为你快乐而杀尽所有人,这才是真的。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依然会站在这幢城门等你出现,即使我知道一切,我依然会带你回

家,我们开同一个名字的夫妻店,去同一个地方看焰火,只是这一次,即使你成为韩霜,我也绝对不会让你远出我的视线。

这是真的。

老天,我许了多少空中楼阁啊。

老天,我到底在说了多少假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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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一次见到韩不遇都想低头避开。这个男子比韩寻年轻很多,他的眉眼高高地飞扬起来,一只拿剑的右手上好像每一根筋骨都可以分离开任意活动。我自认为平时的我真的更像一个普通的女子,但是韩不遇在每时每刻都是一个刺客,他的杀气可以从任何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行云流水地流露出来。又可以不动声色地在人不知不觉中隐藏起来,让你觉得方才的恐惧是一个遥远的噩梦。

这样一个人如果不杀人,都会让你觉得不正常。

我让自己不要想太多,迎上了这个人:“前两天小侄冲撞师叔,希望师叔不要放在心上。”

韩不遇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开‘舍身式’能有多厉害呢。如此浪费时间,果然冲撞。”

“小侄愿意留守京城,愿师叔能代我西行。”我垂首道,像是表示恭敬。

韩不遇勾了勾眉毛:“那是韩寻的命令。如果你不能让三个监执和五个常座联名反对,抗命可是有规矩处置的。”

我微微苦笑:“小侄也不是第一次做坏规矩的事了。但是我们知道的是况宣卓已经赶往东京,如果一定有牺牲,那么小侄愿为了大事遭受这个劫难。”

韩不遇冷冷道:“你断定我会输?”

我沉声道:“小侄不敢。”

韩不遇道:“你且说说,如果你留下会有什么好处?”

我强迫自己对上他的眼睛:“洛阳城集结的是姬云朔等人,小侄不敢托大,但以师叔之能,却是不怕他们阻拦的。东京里不止我们,风霜其他的弟子联合起来,未必就不能拦得下况宣卓.而师叔的武功虽然大家不敢怀疑,但对方毕竟是况族掌门,纵然师叔胜了,也难免没有损伤,我们还要提防东海其他战力和正义厅的威胁,为何要下如此危险的赌注?”

韩不遇沉默良久,叹息:“难为你了,从未见你说这么多话。”

我低头。

“我给他杀的人,是你的十倍。”韩不遇缓缓道,“他当年为了做掌门,你们几个武功还一地渣——虽然现在也一样。族里族外,道里道外,清洗了多少人,他有一个本子,起初还记得密密麻麻,后来干脆嫌麻烦不记了。我自认为武功高上他一筹,同时江湖上又有无数人出天价策反我刺杀他,但是我甚至不用他说一声,就把那些人能杀就杀。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因为在他身边,我可以保护自己。你不会不知道,杀手是需要寻找保护的。”韩不遇冷冷道,“所以我什么都可以让给他,什么都可以为他去争取,只要他不剥夺我的生命和机会。我需要这些东西,来完成我还没有做到的东西。比如十年前,我败给了那个被称为东海第一高手的人。”

韩不遇道:“我不是他的义女,所谓兄弟也只是说给别人好听。我不是他的奴隶,他的死活只在和我有关的时候才有意义。”

我的脸色微微发白。

韩不遇一字一顿:

“现在我的机会来了。你懂阻拦我所有人会付出什么代价吧。”

我应了一声,默默地离开。

我突然发现,那个让整个东海人心惶惶的韩族掌门,原来是孤家寡人。韩枫不能死心蹋地了,自己又任性地叛逃过,麾下高明的刺客接二连三地逃离纷争,自称盟友的正义厅只是想借他的手覆灭东海,那个相随多年的师弟绝情至此。如今看来,整个韩族岂不更像一个戴着鬼面的孩子?

我感到劳累,那种酸胀得感觉从骨髓里渗透出来。不由自嘲自己真的是一个合格的属下,居然很自然地分担了主上的疲惫。

我打开了衣箱,抽出上层的一件件衣裳,终于捧起了那件鲜红的嫁衣。她早年接的工作价格都很高,她本人对待钱财总是漫不经心,千金挥霍买些昂贵的衣料常有之。所以这匹红色绸缎可能是这些衣物里最廉价的一件了。

这个当时我甚至不敢用手摩挲的嫁衣此时被我紧紧地攥在掌心,捂在面孔上。我的一只手五指嵌在墙上,身子缓缓跪在地上。

什么都做不了。

流不出一点眼泪。

这个哭泣的人是闵秋凉吗?她不是。我杀了姬倚清,那个很早便知道她在洛阳却向两方隐瞒了她的行踪的人。当他的血尽数藏在她的黑衣下时,她发现自己曾经爱过这个男子,而且不是在那一刻觉醒。她默认了韩寻对傅海卿的赶尽杀绝,默认了自己可以接受这一切。

她是个罪人,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开脱的借口。

当反抗变得幼稚,拒绝变得无力。撕掉韩霜的皮,我就会死。拿起闵秋凉的箜篌,我依然逃离不开另一份罪孽。封住武功有什么用?解开一切又回到原点。转身离去的意义在哪里?木偶线一牵,傀儡就会回到旧主的身边。爱情是什么?是美酒,可喝下去后哪里又有踪迹!痴妄是什么?是流毒,一个人有了,身边的人就都会沾染上一些危险的情感。

鲜血从我的指甲间流出,这一次不是别人的,是我自己的。

我现在应该做什么?我得脑子里好像有铁匠在拉风箱。

离开汴梁,杀出西京,带人把况虞的人杀光,给战场南移争取时间兵力。

我现在应该追随谁?

韩族掌门。其他的监执常座暂时都不要信,风组的人暂时留他们养精蓄锐。霜组呢?韩江月,韩雄,韩重山,韩青檀……差不多够了。

我是谁?

谁?

无所谓了。

时庆历五年十一月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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