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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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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而紧张的准备终于落下帷幕,距婚礼的日子越发的近了,张祖山的心情伴随着婚期的临近而越发得激动。他们选在在婚礼的前一天到民政局登记领证。两人像基督信徒一般,怀揣着一颗虔诚的心来到这个充满幸福的圣地。站在民政局的门口,李文语似乎还是有些畏缩,张祖山拉着李文语的手告诉她:“我已经准备好了,请问李文语小姐你是否也跟我一样?”望着张祖山信心十足的眼神,李文语拼命地点头,给张祖山传达着正能量。

两人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进行宣誓、签字、印章。看到手中的结婚证,两个人相互对望,他们能走到今天确实经历了不少磨难。张祖山更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猛地将李文语腾空抱起,在原地打转了好几圈,并大声地向过往人群宣布他终于娶到了李文语,不顾李文语早已绯红的脸颊。

李文语结婚伴娘自然是萧思涵,张祖山则调侃张鹏肥水不流外人田,干脆给自己当伴郎,张鹏自然是不再推脱,喃喃自语说着:不会让别人占萧思涵的便宜。却不曾话刚出被萧思涵迎头一击。毛冬青一旁傻笑,嘲笑张鹏娶个辣妹回家。张鹏无奈只好承认。

张祖山和李文语都是比较传统的人,因此婚礼的形式也较为传统。早早地张祖山就率领迎亲队伍来到李文语的家敲门,迎亲队伍里多数是张祖山的同事,因此在叫门的时候气氛比较浓,惹得大家笑声不断,旁观的人看了倒也觉得热闹不少。

张祖山给李文语佩戴胸花时,李文语明显感到张祖山心脏在砰砰跳动着,张祖山的手也在抖,那是激动和开心的表现。同样地,李文语的内心也被张祖山洞悉的一清二楚。

两人在拜别叔叔婶婶时,叔叔的眼睛居然湿润了,口中连连说道:“大哥大嫂这回应该放心了,你们一定要幸福。”婶婶安慰叔叔,大喜的日子,要开心才对,叔叔的表情很夸张,似乎像他这个大半辈子都板着脸的首长来说,突然要他笑容满面还真有点牵强,不过再怎么滴,叔叔的内心是开心、幸福的就好。

晚宴是在酒店举行的,开始前的迎宾着实让李文语累的够呛,穿着高跟鞋整整一天了,实在有些吃不消,张祖山开始心疼起来,原本考虑举行婚礼是想让她做个幸福的新娘,哪里想到把她折腾地够呛。张祖山劝李文语到化妆间去休息,李文语觉得来往宾客众多,她去休息留下张祖山一个人在这迎宾,实在是不妥,拒绝了张祖山的好意。

张祖山别无他法,喊来酒店服务人员,找到一个垫子,亲自弯下腰将李文语的高跟鞋脱下,让李文语踩在垫子上面,然后用裙摆将垫子挡住,这样李文语的脚就会舒服一些。

这一全过程被前来参加婚礼的周响看到了,他不得不暗自佩服张祖山对李文语的体贴,内心也彻底释怀,李文语嫁给张祖山是对的,这个男人能给她一辈子的幸福。

“师父。”李文语看到周响喜出望外。

周响恭喜二位新人,将红包递给新娘,打趣张祖山:“你看怎么办呢,你将我的爱徒娶到手了,是不是也该随着我徒弟改口称我一声师父呢?”周响说罢坏笑起来。

萧思涵按耐不住跟着起哄:“张祖山,美人你娶回家了,红包也收了,自然是随妇老婆改口哎,赶紧地叫师父,摄影师来把镜头对准了,让张祖山改口!”

旁边的人跟着起哄,很多都是张祖山周响的同事,知道周响和张祖山当时为了李文语争得不相上下,现如今张祖山抱得美人归,这个也算是对周响一种安慰。

“这好像还没有开始闹洞房吧,能不能闹洞房时候一起的?”张祖山已经做好被整的准备了。“周响,太不够哥们了,不管怎么说我俩也曾有过师徒之缘吧,要论师徒关系,好像是你要改口喊文语师娘吧,大家同不同意啊?”张祖山这回算是将周响扳倒了,还鼓动旁边的人和他一起怂恿周响。周响笑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给了张祖山一句:“还是您老兄狠啊,您是彻底的赢家。走吧,咱们进大厅喝酒去吧。”周响幽默地招呼几个同事一道去了大厅。

李文语跟着大家伙开心,眼光突然撇到一处角落,看到了张祖霞。张祖霞察觉李文语在看自己的时候,赶紧离开了。望着张祖霞的背影,李文语心里有种莫名的惆怅,该不该告诉张祖山,告诉了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心情?不,她已经影响了自己的心情了,莫名其妙地回忆起以往发生的事情。

婚礼很顺利,简简单单地10桌,叔叔仅请了几个关系比较好的老战友,张祖山邀请的是父辈亲戚,更多的是自己的同事,李文语简单的邀请了几个要好的同学。不包含不请自来的郑小飞和杨子珊。

婚宴结束后郑小飞当着两位新人说了一句让杨子珊很不理解到话:“张祖山敢爱敢争取,是个爷们。”张祖山自然明白郑小飞的意思,幸福地回应他“彼此彼此。”

众人散去已接近午夜时分,张祖山被同事们灌了不少酒,此刻胃里的酒精已经开始发酵,重重地趟在床上。李文语过去扶起张祖山想让他喝点茶醒酒,在酒精的驱使下,张祖山难掩自己内心的欲望,自己盼望这一天已经盼了很久,拉过李文语,李文语一个踉跄跌倒在张祖山的怀里,“文语,你知道吗,我爱你,我今天好幸福,好开心,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李文语看到醉酒的张祖山安慰他喝点水。

张祖山不顾李文语的劝说继续断断续续说道:“打第一眼看到你,我就下决心一定要让你做我老婆,不管他郑小飞还是周响,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胜过我对你的爱。”酒后吐真言,张祖山的话是发自肺腑的,只不过他这个人一向冷漠,不愿将自己的真情表露。

“祖山,你喝醉了,喝点水,早点休息。”李文语无奈,或许每个喝醉的人都无法自控。

李文语想挣脱张祖山的怀抱,给他拿水,哪想到被张祖山热唇给吻住了。张祖山的力气很大,似乎恨不能将李文语融入自己的身体里。李文语被吻得无法呼吸,用手拍打张祖山的后背,让他放开。

张祖山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李文语的拒绝,忘情地吻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他吻得有多专注,就证明他对李文语的爱有多深,同时说明他们俩能走到今天张祖山付出了很多很多。

张祖山渐渐退却了李文语的上衣,亲吻着她每一寸裸露的肌肤。李文语的脑海中突然显现出自己被强暴的情形,下意识地叫了出来。张祖山被李文语的叫喊声惊醒,他停下了他粗暴的动作,关切李文语是否有哪里不舒服。

李文语背对着张祖山不作声,那晚的情景历历在目,这就是她心头的一个痛,一个挥之不去的痛。

张祖山从后面抱住了李文语,将头埋在李文语的脖颈里,低吟着:“对不起,原谅我。”

李文语依旧不作声,可偏偏不争气的眼泪跟着滑落下来,落到了张祖山的手上,激起他内心的涟漪,张祖山很纠结,他知道不是自己的错,但是对于李文语来说跨过这个坎需要很大的勇气。

张祖山不再问李文语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他知道问得越多,李文语就会越痛。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相互拥抱,任由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

许久,李文语转过身面对张祖山,脸上挂满了泪水,哭诉着:“为什么我还是忘不了那晚的种种?”她的这个问题张祖山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抚摸着她的发丝。

“看你,这早上化的妆都哭花了,去洗洗脸去吧,愁死了。”张祖山的内心的挣扎不亚于李文语,但是他是个男人,他是李文语的天,再怎么痛也不能在李文语的面前表露出来。

人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就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次日清晨,熟睡的李文语被张祖山的早安吻给叫醒,一脸阳光的张祖山伏在李文语的身旁亲切地喊她起来吃早餐,李文语懒洋洋地起床洗漱,心情比昨晚好多了,她也明白她那个坎需要慢慢去跨过,没有人能帮她,只有她自己拯救自己。相反,这无形中也给张祖山带来了很多痛苦。而这一切张祖山却选择默默付出,或许时间能抚平昨日的伤口。

门铃响了,张祖山起身开门,进来的是大嫂。大嫂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客套,后欲言又止,张祖山善于察言观色,知道大嫂这么早来肯定有事,而且事情不怎么好。

“嫂子,你这是有事?”张祖山不喜欢绕弯子,尤其是一家人在一起,他喜欢直接简单点的,所以索性就直接问根源。

“这…哎,不知道该不该说的”嫂子知道有些事情说与不说都不会有好的结局,但是她一个文化不高的妇道人家也没有啥主意,自己的老公也是跟自己是一类人,遇到大事也不能给出个合理的解决方法。

“嫂子,有什么事情您就说吧,咱们都是一家人。”李文语主意到了嫂子的矛盾。

“这…你们新婚第二天,我知道不该触你们霉头,可是想想即使大家以前有过恩怨,有过过节,但毕竟患难时刻见真情嘛,怎么大家说白了是一胞兄弟姐妹,遇到困难总不会袖手旁观的。”嫂子的话停了下来,正准备继续说的时候被张祖山打断了。

“嫂子,你说的可是张祖霞?她怎么了?”张祖山想象不出她能出什么事情,李文语内心也有些疑惑,昨晚的婚礼还看到她的啊。

“哎,是呀,是呀,我知道你们对她有成见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关键时刻咱们这些亲人都不帮她,那还有谁肯帮她呢?”嫂子的话虽说句句偏向张祖霞,但是她的话不无道理。

“嫂子,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张祖山对她再怎么冷漠,再怎么恨张祖霞,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母亲在世的时候虽然也气她不争气,但还是非常疼爱她的,冲这一点就是张祖山义不容辞的责任。

“昨晚十一点钟的时候被警察带走了,原因是她吸毒。”嫂子叹了口气:“你说她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难不成就是因为手里有了点钱吗?”

听到张祖霞吸毒,李文语倒抽了口凉气,好端端的吸毒,当初费尽心思搞拆迁难不成就是为了填补内心的空虚吗?

“她不给咱们家丢脸她心里就难过!”张祖山此时此刻对这个姐姐可谓是又气又恨。

嫂子别的没有,劝人的能力还是不容小觑,眼下最着急的就是找人找关系了解张祖霞的情况,涉及吸毒强制戒毒自然是少不了的,拘留也是在所难免的,嫂子文化不高,见到张祖霞被带走惊呆了,完全的六神无主。

张祖山思考了半天,最后还是李文语开口说自己回去找叔叔帮忙。现在要做的是跟警察了解张祖霞除了吸毒是否还涉及到其他案情,先了解戒毒所那边的情况。张祖山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挺欣慰。

叔叔通过关系让张祖山和李文语见到了张祖霞。张祖霞的第一反应很吃惊,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向视她为仇人的弟弟会来看守所看她,在她心中她已认定这辈子张祖山跟她老死不相往来,断绝关系。

同样,张祖山比较吃惊的是坐在自己对面的姐姐少了昔日的浓妆艳抹,更多的是增添了岁月的苍老与憔悴。

姐弟三人对视了许久张祖霞终于开口带着半嘲讽的口吻说道:“恭喜你,娶得美人归。”张祖山料到了一向刀子嘴的姐姐会这样说,因此不予理会。李文语却有些按捺不住,说到底她还是放不下对张祖霞的成见。

“为什么要吸毒?”张祖山冷冷地问道,就像是在公司责问下属,面对姐姐他已经忘记了亲情的味道了。

听到张祖山的质问,张祖霞冷笑了,“像我这样的的人唯独在那迷幻般的世界才能找到一点温暖和安慰。”张祖霞的话暗有所指。李文语同情她的遭遇,丈夫那里得不到一点点温存,膝下无子无女,兄弟与她反目,空虚迫使她染上了毒品,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之人。

“警察说你涉毒较轻,且无其他案情,估计最后的裁决会是拘留十天,罚点款,我们给你准备了几件生活必需品,其他的事情我会帮你打理好,希望这几天在里面能好好反省反省。”张祖山的话看似在责怪姐姐,但更多的是对姐姐的关怀。

出了看守所,文语告别叔叔时,叔叔意味深长地说了句:“现在你既已嫁人,凡是要以婆家大局为重,多替他们考虑,凡事能放过的就不要去计较。”李文语明白叔叔对自己的叮嘱,安慰叔叔让他莫担心。

回家的路上李文语思绪万千,她知道自己的第二次人生才刚刚开始,未来的路还很漫长,吉祥庵那段美好天真的时光早已一去不复返,成为定格在历史尘埃中的记忆。现如今此处废墟一片,万丈高楼说不定哪天就拔地而起,原来的居住户现大都比较富裕,像大哥大嫂、像张祖霞还有房东阿姨一样,可是突然手里多了那么多的钱,他们的日子会不会也会跟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呢?这个也许只有时间能验证一切吧。

李文语为研究生的课程忙碌着,因此婚后的蜜月之旅只能作罢,看着李文语每天忙碌的身影张祖山也不方便打搅,不过有时候一个人无聊的时候也会开车到公司转转。

同事们见到张祖山的到来还以为他的车需要做保养呢,张祖山倒很幽默地自嘲,自己既不做生意也不应酬的,着实就一个打工的,如此浪费岂不是败家?同事们听到张祖山如此之说都笑他哭穷,更有一个同事直接说她娶了李文语那样的美白富至少少奋斗十几年。真是说者无心(或者更可以理解成对张祖山的羡慕),听者有心,同事随口一句却触痛了张祖山最敏感的神经,大男子的自尊心似乎被踩到了脚下。

张祖山随便转转后,嘱托了几件事情便打算离开,却遇到了一个老客户,俩人客套寒暄了几句后,见张祖山有些清闲,考虑到自己的车子还要一会才能好,遂邀请张祖山去茶庄喝茶。

客户见张祖山的座驾和自己同属一个品牌话题,聊天的话题自然也就多了起来。谈话中客户句句离不开对张祖山的羡慕,认为张祖山比他幸福,工作顺心,比他压力小。不像自己天天为生活奔波,找项目、应酬、签合同、更要命的是工程款要不下来。整天忙忙碌碌难得有机会与家人团聚,在一起吃饭的时间更少。

张祖山只能跟对方讲自己娶了个好老婆。回家的路上张祖山脑海闪过一个想法或许他也可以试着做生意,这样自己的财富也会像诸多创业者那样慢慢积累起来,或者自己能给李文语更好的生活。

张祖霞回家的那天是张祖山和张祖海亲自到看守所接的。这十天的看守所生活恍如十年,张祖霞见到自己的同胞兄弟后比较激动,这么多年来这种三兄妹聚在一起的情景还是头一次。

张祖海接过妹妹的行李并放后备箱,并告诉张祖霞家里嫂子和文语已经做好饭等他们一起回去吃饭。张祖霞的内心暖暖的,一路上虽不曾说话,但是多年冰封的亲情在一点一点融化…。

嫂子和文语一早就开始忙活,看着一桌美味的饭菜静静早已口水直流,想去偷吃,却被妈妈一把打回去了,告诉她姑姑和爸爸还有叔叔都还没有来,她不可以这样没有礼貌,静静一脸沮丧,盼望着他们早点回来。

终于,静静的盼望还是实现了,门铃非常悦耳地响起来。嫂子早就准备了火盆让张祖霞跨,寓意是浴火重生,当然口头上的表达是希望告别以往的霉气,展望新的开始。

“姐,欢迎回家。”这是李文语第一次这么叫,却是那么得自然。

“谢谢,谢谢大家。”张祖霞难掩自己激动的心情,泪水早已在眼眶中打转。

“不是跟妹夫都说好了嘛过来吃饭的,都这会了怎么还不见人影呢?”张祖海提前邀请了张祖霞的丈夫,在他们眼里妹妹和妹夫和好,两个人踏踏实实过日子是才是他们家最大的团圆,这或许是早已离世的父母最大的愿望。

说曹操曹操到,妹夫见到妹妹时脸上始终保持微笑,并且那种温柔体贴的眼神并不只属于张祖山对李文语的,其实自始至终都是张祖霞嫌弃男方,男方却从未对张祖霞有过任何怨言。

“回家了,回来就好吗,原本我都已经准备了你喜欢吃的菜了,大哥大嫂他们非要一起吃团圆饭,我觉得大家团聚在一起不容易,等晚上回去了我再给你接风洗尘。”张祖霞丈夫的一番话让张祖霞倍感温暖,也自责自己曾经做了那么多糊涂事,既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自己至亲的丈夫。

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顿美好幸福的团圆饭。

回到自己的家中已经是晚上九点钟,洗漱完毕的李文语伏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张祖山端来一杯牛奶准备让李文语喝下,见其如此入神,不忍心打搅,放下牛奶从后面环抱李文语。

“宝贝,非常感谢你,谢谢。”张祖山说此番话绝对是发自肺腑的。

“什么?”李文语似乎对张祖山的感谢似懂非懂。

“妈妈要是能看到今天这个场面一定会非常欣慰的。”李文语似乎已经明白了张祖山的心思,“不过要是我们能够…”

“什么?”李文语转过身看到张祖山一副坏笑的样子,似乎领会到了他的暗示,却不想已被张祖山抱到床上开始不自觉起来…

这夜李文语彻底放下心里的包袱,迎合张祖山的每一个动作…他们坚信属于他们幸福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李文语忙着研究生课程,无聊的张祖山简直度日如年,最后一天的假期依旧像前几天一样无聊。两个人到超市逛了一圈,吃过中饭张祖山将电视频道翻了一遍,后打开电脑一个人打游戏,平日里偷闲打点游戏觉得那是很奢侈的,可今天咋也了无兴趣呢?时间相当漫长。

直至萧思涵的电话将张祖山从漫无边际的无聊中解脱出来。

“美女啊,这婚假快结束了,蜜月旅行归来可给我们带礼物啦?别跟我说你忘记带了,要不然我真要说你重色轻友啦。”萧思涵的话让李文语为难了。

“哪有啦,我们哪也没有去哦。”李文语如实告知,为的是降低萧思涵的失望值。

“啥?我耳朵没有听错吧,这个张祖山也忒小气了点吧,把我们大美女娶回家就这样晾在那不管了?”萧思涵顿时火冒三丈,虽然她不是个物质型的女生,但是对于女孩子来说一生结婚一次,蜜月旅行是万万不能少的。听了李文语的话她不爆发是不可能的。

“看你,火爆脾气又来了吧,不是他小气,他巴不得我们一起去旅行呢,你知道的,我研究生课程比较忙,整天除了看书还是看书,把他一个人冷落了,我倒觉得是我对不起他呢。”李文语的话确实在理,不过在萧思涵看来这个女人完了,彻底被张祖山给征服了,处处都在维护张祖山。

“难道你就不后悔吗?人这辈子就这一次机会,到时候你们连个值得回忆的都没有。”萧思涵还是在不停地替李文语感到惋惜。

“好啦,结婚,人生也许就这这么一次机会,至于蜜月旅行只要我们彼此珍惜彼此,以后的机会还是很多的。”听到李文语那么淡然,萧思涵只能默默地祝福自己的闺蜜了。

“好吧,只要你自己觉得幸福就好,我们这些身边人只能默默地将祝福奉上。总觉得你跟学生时代的是很不一样了,变化了好多,以前的你只要是周末学校就见不到你的身影,然后周日肯定是在宿舍补觉,可现在的你十足一个宅女,宅得不能再宅了。”萧思涵的话中惋惜从前那个闺蜜不见了。

“看你把我说的,有那么严重嘛。这样好不好,今天晚上我们还是像大学时候一样嗨皮,另外今晚的吃喝一切都由老张买单。算是我对你们的补偿,OK?”李文语确实比较怀念大学时代的点点滴滴。

张祖山听到去嗨皮,原本耷拉着脑袋一下子就来精神头了,这么多天把他关在家里除了给李文语做饭的时间可以查询,其他的时间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乐呵呵的准备出门。

“你确定要出门?”李文语对张祖山的兴头表示怀疑。

“那当然,不就是我买单嘛,这点算啥,包在你老公身上。”张祖山自信满满呀。

“我怕到时候你跟不上我的脚步噢,嘿嘿…”李文语偷着乐。

“那没问题,您就瞧好吧。”张祖山已经迫不及待了,顺手将李文语的包包给背上,催促其出门。

既然是找大学时光,地点肯定是大学时候经常去地方才更有价值。一行五个人驾车四十几分钟,从城北开到城南,抵达大学车。旧地重游乐坏了萧思涵和李文语,两人一下车就像两只欢呼跳跃的小兔子,蹦蹦跳跳的,毛冬青跟着俩个姑娘的节奏到处转悠,张祖山则被甩得老远,还好有张鹏陪伴。

张鹏边走边向张祖山讲述以前学生时代的种种,并且强调以前只要是周五的课一结束,校园里再也找不到他们几个的身影。他们喜欢结伴一起出去玩,不过也不走远,就是在这附近转悠,溜冰、去KTV、蹦迪、甚至网吧包夜,只要是能想到的他们都会去尝试,直到周六下午回到宿舍,周日则在宿舍睡上一天,养精蓄锐,为的是周一有个好精神上课。

张祖山有些不敢相信,露出非常惊讶的表情:“你是说文语?”

“是啊,怎么你不相信吗?我们上学的时候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稀奇,这里来往的都是这所大学城的学生,各种娱乐也不像社会上那么复杂,即使有时候女孩子也会遇到不安全的时候,但是我们都是让她们在我们的保护范围下进行的,别人看到了自然也就识趣地避开。”张鹏的话让张祖山恍然大悟,怪不得李文语出门时候会说那句“希望你能跟上我们的脚步。”看样子今晚自己会出点丑了。

他还是有很多疑问,索性就将它们全部问一遍:“那这样的话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学业?”他之所以会这样问,原因是自己上大学的时候咋就没有这么丰富多彩呢?

“怎么会呢?别看我们只要一出来就玩疯了,但是我们周一至周五在校学习期间非常用功的,我们每个学期都能拿到奖学金,这叫劳逸结合。”张鹏的话让张祖山感觉到了他们的自豪。

“劳逸结合,学习娱乐两不误。”张祖山的羡慕及佩服全写在脸上了,不知啥时候他竟能将自己的心情表现在自己的脸上了。

“是的,学习好固然重要,大学生活若是无悔,玩是少不了的。”张鹏似乎对那段大学时光比较怀念。

“祖山,你们快点啊,这边有好多好吃的,来晚了就吃不上了。”李文语像个孩子,见到什么好吃的都想买,吃不下的全都交给张祖山处理掉。

吃,这点,张祖山算是勉强跟上了李文语的脚步,可等到溜冰场的时候张祖山犯难了,平生就没有穿过溜冰鞋,更别提是滑旱冰了,实在是有点招架不住,搞了连续几个笑话后毛冬青帮助张祖山解围,说是自己打篮球的脚伤还没有痊愈,让张祖山陪自己一道做了观众。看着溜冰场上张鹏牵着萧思涵,拉着李文语三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张祖山沉浸在观摩三人滑冰的场景中,毛冬青递过一瓶可乐说道:“好久没有见到他们玩得这么嗨了,其实以前我们都是这样玩的,只要一玩起来他们就忘乎所以,不玩到虚脱是不肯罢休的。”毛冬青拉着张祖山到外面打台球打发时间。

几乎将近虚脱的三人出了溜冰场一口气喝下了一瓶水,张祖山让李文语慢点喝,别呛到,不时地给她擦额头上的汗水。李文语乐得像个孩子,不肯停下来。

“文语,那个快九点了,咱们到对面蹦迪吧,每到这时候我最开心了,终于盼到蹦迪的时间了。”萧思涵比较热衷蹦迪,没想到她一呼虽不能百应,但是李文语却以最快的速度拉着她跳进了舞池。

张祖山无奈,看着四个人在舞池中随意摇摆,自己虽也不陌生,但是动作上面总是显得比较生疏。这些事情已经多久没有干过了,估计他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为了防止女孩子们吃亏,三个大男人生将他们围着中间。看着张祖山力不从心的样子,李文语不忘记提醒一下:“张先生,您可给点力啊,哈哈…”嘈杂的音乐中张祖山隐约听到李文语顽皮的嘲笑声,心想,罢了,这一次豁出去了,不要什么绅士作风了,尽情地嗨吧…

中场休息时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喝东西,张祖山点了饮料,张鹏和毛冬青则选择了啤酒,李文语怂恿张祖山喝酒,不要有思想包袱,车子她负责安全开回家。

“有我在不可能让你坐到驾驶员位置的。”张祖山非常认真的告知诸位自己的想法,反倒惹得在座几位一阵吐槽。

“看看吧,你俩这又秀恩爱了是吧,要秀回家秀去。”萧思涵忍受不了张祖山这种极度过火的关怀确切地说应该是暧昧。两眼瞪着张祖山,恨不得将其秒杀。

“好…好,萧大小姐,我知错了。”张祖山一向见到萧思涵都是举手投降的。张鹏见自己女朋友为难张祖山,给张祖山找台阶下,邀请张祖山干杯,张祖山趁势逃离萧思涵的口水之战。其实张祖山这种体贴已被另外两位男士所默许,他们对张祖山更多的是赞许和佩服。

五人一直玩到凌晨一点钟方才回去…

翌日,张祖山起床去公司上班,说实在的休息了那么多天,这下要回去上班了,着实让张祖山感到不适应,加上昨晚玩得太迟,因此一脸的倦容走进公司。

几个平日里爱开玩笑的同事凑到跟前有一句没有一句地谈开:“哥们,这刚结婚要悠着点啊”,“张总,新婚不错吧”…张祖山一律笑而不答。

理清思路准备回归工作,可一上午都不知道该做些啥,在车间转悠了一圈,一切井然有序,也没有棘手的抱怨要解决,正常营业,生意比往日都要好,顿时让张祖山感觉这个店有他没他都能照常运转,自尊心受挫不少。翻开平日里比较频繁的邮件,需要恢复的邮件及表格已经被信息员处理好,这更让张祖山事业心受阻,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呕心沥血,到头来的一切却似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张祖山需要重新认识一下自己所处的位置了。

下班后张祖山早早就回家了。李文语见张祖山露出吃惊的表情,纳闷地问道:“咦,今天回来那么早?我还以为头一天上班有好多事情要处理,我都做好你加班到很迟的准备了呢。”

“我哪里舍得让老婆大人空等我那么久呢?”张祖山一脸柔情装作若无其事。李文语听到老公如此疼惜自己,于是作罢,她知道张祖山办事一向讲究效率,回来早也不稀奇。

然而今夜张祖山却失眠了,一个人从卧室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点起香烟。烟,张祖山已经很久没有抽过了,以前也是在为李文语担忧的情况下才抽的,人能想起它或许是它能给人在这空洞的黑夜中填补一些心灵上的慰藉,或者是给人一种情绪上的镇定,有更好地心态去思考问题。

当第二支烟点燃起来的时候屋内传来李文语轻微地咳嗽声,张祖山迅速将烟蒂熄灭放入烟灰缸,来到卧室后发现李文语已经醒了,睡眼惺忪地问道:“你怎么了?抽烟了?”

“呵,好长时间没有抽了,烟瘾犯了。”张祖山抱歉地说道。

“可是我记得你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抽烟对身体不好,我对香烟过敏呢。”李文语关切地说着,被张祖山揽入怀里。

“恩,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早点休息吧。”亲吻着李文语的额头,待其安稳入睡,张祖山方才躺下。可是张祖山的脑子依旧很乱,他在考虑自己未来的路,思考自己的工作价值,他对李文语承诺过要给她幸福的生活,要做她一辈子的依靠,可是以自己目前的状态自己又能给得了她什么呢?

想着想着脑海中突然显现出那天和朋友喝酒的情景,或者哪天他也能去打拼一片属于自己的事业呢?张祖山有了自己干的想法,不过毕竟自己对那方面领域没有涉猎,隔行如隔山,万一失败了又将怎么办?所以又不能轻易去付出行动,内心的矛盾一直压在心头,久久不能淡然。

连续上了几天班,张祖山依旧是不在状态。吃饭的时候张祖山想知道李文语对自己就业的看法,却又怕她担心,因此装作没事地随口问道:“文语,你说我换个工作好不好?”

埋头吃饭的李文语似乎没有察觉张祖山的表情变化,漫不经心地说道:“换工作?哦,好啊。”

张祖山心里明白在李文语的心中,他永远是她的偶像,他做任何决定她都会举双手赞同,并且不会带一点怀疑的成分在里面。

难得有天清闲的一天,李文语和嫂子一起逛商场,妯娌两个虽然同住一栋楼,一个单元,但是李文语平日里课程比较繁忙,因此嫂子一般没有大事情也不会主动上楼来找她。

两个家庭主妇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上午,中间喝了点东西继续她们的女人活动。嫂子在一家品牌内衣店门口停了下来,用眼神示意李文语要不要进去看看,李文语心想反正看看又不花钱,遂微笑达成一致。

两人进店环视一周,嫂子相中了一款时尚文胸,导购员眼敏手快,解释说这是该季节新款并着重介绍了该文胸的其他功能,嫂子被说得心花怒放,迫不及待地跟着导购员去试穿。李文语看了看样衣上的吊牌,奥!我的天!这件小小的内衣要699!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心里盘算着这么贵的文胸,嫂子估计也就过把瘾,按照她的持家习惯断然不会买的。

嫂子从试衣间出来后伏在李文语的耳畔说道:“这件文胸穿着很性感,很有诱惑力哦。”嫂子的话语里透露出渴望,眼神里满是占有的欲望,

李文语看出了嫂子的心思,她一定是非常喜欢,但是花那么多的钱买件文胸不是嫂子的性格怕嫂子难过,随即说道:“嫂子,要不我们换家店看看吧。”

哪里能想到嫂子转身跟导购员说将文胸包起来,刷卡。李文语当时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嫂子刷卡的动作非常痛快,一点犹豫都没有,平日里买个菜都要跟人还半天的价,今天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哎,不过看着她接过文胸那般满足的样子李文语料想今天逛街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嫂子,你买了?”李文语再次确定下,自己不是在做梦。

“恩,是啊,买了,自己非常喜欢为何不买?”嫂子倒是很轻松。

“可是,这个价格也太…”看着李文语吞吞吐吐的样子,嫂子明白情况了,拉着李文语离开,并进一步给她做解释。

“以前条件不好,过日子总要算计着过,可如今呢,我们赶上好时机了,遇到好政策,不仅得到拆迁安置,而且还有一笔不错的安置费,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当然要再各方面提升自己。不是有句话这样说的嘛,男人有钱就变坏,我们女人要不多花点心思留住男人的心,以后受苦的还是我们女人,所以说嘛,有钱就要花在自己身上,别不舍得,你不舍得了,最后花别人身上就不值得了。”嫂子津津乐道,完全没有注意到李文语表情的变化。只要一提拆迁那段伤心的往事总是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

冤家路窄,俩人边走边聊却不曾想到撞见了庞琦。庞琦老远就听到了嫂子在讲述拆迁的事情。起初刚撞到到时候嫂子还一肚子火,准备找这个冒失鬼算账,走路不看路嘛这是。定睛一看居然是打扮妖艳的庞琦!

嫂子顿时惊慌失措地问道:“庞琦你逛街啊,好巧这个地方也能遇到你。那个…我们还有事情先走了,你改天到家里来玩。”也不知道嫂子为何就那么害怕遇到庞琦。

李文语倒不是怕庞琦,她心里对庞琦的介怀一直没有放下,不管她曾经是否喜欢过张祖山,或者跟张祖山青梅竹马这个都不会影响到她,她不能放下的还是那晚的事情,心里的恨这辈子是无法抹去的,因此对庞琦的态度很冷漠。

“表姐,听说你们拆迁了,我猜有了我们这位美女的付出,你们当初的愿望算是实现了吧。嫁给张祖山付出这点小小的牺牲应该算不上什么的,不过话说回来了像张祖山那么优秀的男人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女人能陪得上的,这张祖山的眼光貌似越来越差了。”庞琦的话语中透露出嘲讽,同时是和李文语较量。

嫂子嗅出了火药味,赶紧拉李文语离开。一路上李文语的心情比较糟糕,车上也不跟嫂子搭话,嫂子知道庞琦那番话又戳了李文语的伤疤了,加上心里比较愧疚,不好意思和李文语主动搭话。

回到家后李文语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思绪乱得让她无法正常思考,自己刚刚从那件事情走出来,没想到被庞琦的一番讥讽又拉回了无底深渊。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张祖山下班回家,刚一开门的刹那比较郁闷,平日回家屋子里的灯都是亮着的,文语害怕一个在家,因此到了晚上她都会将所有灯都开着,今天咋就反常了呢?张祖山慢慢地将灯打开才发现沙发上的李文语。

李文语的泪水还停留在脸颊上,张祖山预料到一定是发生伤心事了,不由得一阵紧张,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回来成这样,他很揪心这一天没有自己陪伴的李文语是怎么渡过的。

“怎么了,宝贝,不是跟嫂子逛街去了吗?还没有吃晚饭吧,走,老公带你去吃大餐。”此时的张祖山内心比较害怕,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怕李文语再次回到那段伤心的往事,因此平日里李文语要是跟嫂子或者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比较紧张,生怕触景生情,让李文语未平复的伤疤再次流血。

“我不饿,就是有点累了,我想睡了。”李文语起身走进卧室,机械般地掀开被子背对着张祖山躺下,张祖山无奈,亲吻李文语的额头安慰她好好休息,走出卧室并将门轻轻地关上。此刻,李文语的眼泪再次抑制不住流下。

张祖山觉得有必要找嫂子问个清楚,解铃还须系铃人。嫂子见张祖山的到来明白他来此目的,因此毫不掩饰地问道:“文语,她没有事吧。”

“嫂子,你们今天不是去逛街的吗?难不成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了?”张祖山每每遇到李文语的事说话及做事都不是很冷静。

嫂子倒也不介意,并且非常抱歉地告知张祖山她们今天下午所发生的事情,一切起因源自庞琦的过分言语,文语伤心难过也是无可避免。

张祖山倒是变得理智起来,不跟嫂子埋怨,并对自己刚才进门时候的言语上的冒犯向嫂子道歉,张祖山离开嫂子家后来到马路对过卖麻辣烫的店铺,自己一向反对李文语吃这些东西,不过此时也许只有这些东西能哄她开心了。

张祖山将买来的麻辣烫放在桌子上,却发现李文语已经起来了。张祖山笑着说:“看看吧,就知道你是个小馋猫,鼻子特别灵,老远闻到香味就忍不住过来吃了。”

其实打张祖山出门的那一刻李文语就起来了,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呢?她明白自己若是依旧这样伤心难过势必也会给张祖山带来心理上的压力,因此自己再怎么艰难也不能让张祖山为自己担忧。

“你不是说麻辣烫对身体不好嘛,每次要吃你都会阻止我,今天怎么怂恿我犯罪了呢?”李文语强迫自己在张祖山面前展现笑容以掩盖刚才凝固的气氛。

“谁让我娶了个小馋猫回来呢,不给你买估计哪天你犯馋的时候那两只小手该挠我了,所以嘛偶尔给你吃一顿还是可以滴。”张祖山和李文语的心思想到了一起,谁都不愿意将过往的伤心事再次提起,各自坚强地去忘掉它。

第二天午休的时候张祖山约了庞琦。其实,张祖山自己都想不通为何要约庞琦,目的何在?难不成间接性地因为她讥讽了李文语?难道自己找她就没有别的意思了吗?只是想警告她不要伤害李文语吗?他自己给不出一个正确的答案。

而庞琦心里面认定张祖山约她不仅仅为的是老同学聚聚那么简单,他是为李文语而来,不过就算这样她也乐意赴约,自己暗恋了他那么多年多少应该让他晓得。因此早早到达预约的咖啡厅。

无聊等待中庞琦见到了张祖山的身影,令她想不到的是张祖山竟会开了辆豪车赴约。

张祖山坐定后要了杯咖啡,这才认真地看了下坐在对面的庞琦。比以前那个傻傻的村姑模样要时尚多了,但是装扮中过多的是成熟的妖艳和李文语的清晰淡雅形成鲜明的对比,张祖山更喜欢后者。更令张祖山大跌眼镜的是印象中那个老实本分的庞琦居然动作娴熟地在自己面前抽起了香烟!

“怎么?很吃惊是吗?”庞琦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个有什么好惊讶的,这个世道人都是会变的,有人变堕落了,比如说我,也有的人进步事业有成了,比如说你,同样也有人为了钱放弃了尊严和廉耻,更有人不会为了金钱而趋炎附势。所以我早就看清了这个世道的是是非非。”说话的同时庞琦不忘吐着烟圈。

“庞琦,我们应该有好多年没有见面了吧?”张祖山面对庞琦不知道该怎样继续他们的谈话,因此才说了句比较没有话题的话题。

“是,好多年了,久到我都不记得当初离开你时候的样子了。当初听到你和杨子珊在一起的时候我甘愿选择退出,因为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根本没法跟杨子珊相比,所以当时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钱就无法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可后来我又听说你跟李文语恋爱了,甚至现在你们还结婚了,我就不明白你张祖山,在你的内心里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有钱有势的你不要,和你青梅竹马的你也不选择,最后选择了一个李文语,她到底哪里吸引你,难不成就是因为你们家的事连累了她对她充满愧疚?”庞琦的一番话藏在内心很久了,今天算是把它们统统说出来了。

“够了庞琦,请你不要这么说文语,她已经非常可怜了,那件事情是她一辈子都抹不去的痛!她是个非常单纯的女孩子,她需要多大的勇气去面对和接受那个残酷的现实,你们同样是女孩子为何不为她考虑下呢,偏偏喜欢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呢?”张祖山此番话有些过激,脑子里全是李文语的委屈了。

“或许吧,我庞琦比较残忍,才有你张祖山这个慈悲为怀的人,因为内疚而选择用婚姻的方式去弥补,一个你不爱的人,和她生活在一起岂不是更残忍么?”庞琦的话语中略有对张祖山做法的气愤,继续点燃了第二支香烟。

“我爱她,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比她更爱她自己的人,那么这个人就是我。”张祖山肯定告诉庞琦,自己选择和李文语结婚跟她受的伤害没有关系,他爱她才选择结婚,庞琦内心似乎没有一开始的悲伤,听了张祖山的解说或许她该祝福张祖山,只要张祖山幸福那么她也就不需要为那个自己曾深深爱过的人而惋惜了。

张祖山一直觉得庞琦是个秉性淳朴善良的人,走上这条路应该是有她自己的苦衷的,试图劝诫庞琦是否愿意重新选择另外一种生活,却被庞琦拒绝,并且非常肯定的告诉张祖山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自己选择的路从不后悔,哪怕这条路上铺满刀子她也会笑着走下去。

张祖山劝说无果也不在做徒劳之功,也许庞琦说的是对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路上的人只是匆匆过客,谁也拯救不了谁。

张祖山回到公司后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将车子停好后走入大厅,一位同事神情紧张地告诉张祖山杨总在他办公室已经好久,情绪还不太对。

张祖山觉得奇怪,哪个杨总特意来找他,而且还带着一肚子的火来,貌似自己最近没有得罪任何人吧,张祖山带着疑问走进办公室发现杨子珊正在自己办公桌前坐着。

张祖山很好奇,杨子珊已经很久没有来公司找他了,今天来会是因为什么事情呢?“哟,我当是谁呢?刚进门就听到同事说办公室说来了个凶神恶煞的女神,弄得我到现在还忐忑不安呢,这下看到是您,算是把心放回肚子了。”张祖山跟杨子珊的说话口吻似乎根本不像是个昔日恋人,更多的是下属对领导。

杨子珊沉默,看看手表,面无表情地说道:“现在是下午两点钟,上班都一个小时了,张总监能否告知下您去哪里了,无缘无故脱岗可是要受处罚的。”杨子珊的表情让张祖山明白,此刻大小姐的心情极度不好。

“我去见了一个老客户了,哪里想到就被您查岗捉了个现形,下次一定提前报备。”张祖山的顽皮笑话似乎并没有让杨子珊的心情有一丝舒缓。

“哎,我说您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今天来这有何贵干?若是车子的事情马上给您安排,来个VIP服务,您看可行?”婚后的张祖山已经不像以前对待杨子珊处处充满了敌意。

“我换新车了,今天过来做个保养,就是门口那辆红色的A7。”张祖山顺着杨子珊的所指的方向望去。

“哎呦喂,您真行,有钱就是任性嗬。”张祖山仍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开着玩笑。

“张祖山,你认真点,我今天心情不好。”杨子珊终于将内心最后跋扈给丢弃,不再像刚来时候那样冷若冰霜。

“哦,哦和小男朋友吵架啦,多哄哄不就好啦,人家比你小好多呢,你可得让着人家,多多照顾人家。”张祖山依旧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这玩笑话,却不曾想到此时杨子珊的委屈泄了洪般哭的很伤心,倒是让张祖山手忙脚乱。

“张祖山,你镇定点,以前我们吵架的时候不管是我再怎么任性,不管是不是你的错,你都会哄我开心,从来一句抱怨都没有。当初你提出分手,给我的理由是因为我们家境悬殊太大,怕别人会说你是靠女朋友上位,你不想做个吃软饭的人,我尊重你的选择,为的是有朝一日你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光明正大的向所有人证明你有能力,并且足以配的上集团的千金。可是,我的等待换来了什么呢?就是你和李文语的一张请柬吗?张祖山你就不觉得亏欠我什么吗?当你在李文语面前表现为一个男神形象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欠我的就不需要偿还吗?”杨子珊歇斯底里般地哭喊,完全不顾门前经过的同事。

“子姗,咱们冷静点好吗?以前的事情咱们不要再提了好吗,就让它成为我们生命中一段回忆可以吗?”张祖山的心软了,记忆中杨子珊在自己面前哭泣的次数不多,一次是他们分手的时候,再一次就是今天。情不自禁地给杨子珊递过纸巾。

“我们当初爱得那么轰轰烈烈,你说它只是一段回忆吗?张祖山你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家伙!你口口声声说我们俩存在门第上的差距,那么李文语呢?她名义上李叔叔的侄女,可实际上由李叔叔抚养长大,她的家世你就不介意了吗?”杨子珊内心极度委屈,从她悲伤的哭泣中能让张祖山看到这个女孩爱他爱的有多深。

“子姗,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我爱我的妻子,这个跟她的家世没有关系。”张祖山解释自己爱李文语不是因为她的家世,何况他们恋爱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李文语的出身,李文语自己也是直到出嫁的时候叔叔才将父母的遗产交给她的。

“张祖山,你就是个虚伪自私的人,你的大男子主义去哪里了?我杨子珊堂堂一个集团公司的千金在这边乞求你的爱,你居然来一句你已经结婚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吗?为了保住你在公司的地位我不惜得罪董事会,处处为你打掩护,我的付出得到什么!我恨你!”杨子珊的情绪崩溃到极点,哭着跑出了张祖山的办公室。同事们见此情景很不是很理解,头一回看到杨子珊冲张祖山发那么大的火,更别提能看到杨子珊这么伤心的掉眼泪。这在集团里可是地震一般的爆炸性新闻。

张祖山心绪比较乱:今天是怎么了,走了桃花运不成?以往的女友、昔日的情人连番过来轰炸,突然感叹自己的魅力不错。说真的,庞琦和杨子珊两个女孩子条件都不错,不比李文语差,若像庞琦说得杨子珊这个富家千金能给张祖山事业上的帮助,她当初能选择退出,庞琦是个大义凌然的女孩。杨子珊呢,这个女孩张祖山真心爱过,只因她出身高贵,富家千金,小姐的脾气让张祖山当初累得够呛,偏偏关于张祖山的诽谤频频起来,说他攀权附贵,借女友上位,吃软饭,受不了旁人用世俗的眼光看待他,最终选择分手。这么多年了男朋友换了好几个,脾气却一点也没有改变。

遇到李文语张祖山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她不同于庞琦和杨子珊,她是一朵清新洁白的栀子花,散发出旷人心脾的芬芳。所以才不顾一切将郑小飞周响连个情敌打败,即使后来在李文语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张祖山依旧不离不弃。

对于庞琦和杨子珊,张祖山只能说抱歉,但他爱李文语爱的无怨无悔。杨子珊离开后张祖山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知道天黑都没有出来,也许杨子珊说得没有错,即使他现在拥有了李文语,他还是违背了当初的诺言,以李文语现在的状况张祖山的诺言就无法立足,杨子珊的汽车帝国让张祖山望而却步,那李文语呢?自己张祖山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自尊和骄傲去如何正确摆放?如果没有杨子珊的力挺自己现在的工作早已不保。

思绪烦乱,不过杨子珊的一番诉说让张祖山辞职年头更加坚定,所以在回家之前将辞职信发给了人力资源。

回家的路上张祖山的心情依旧很烦乱。辞了,就这样辞职了,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抱负,自己的付出就被一封简单的辞职信给代替了。是悲伤还是如释重负?他自己都分辨不清,辞职后自己该干些什么,这才是他最大矛盾的地方…

日次清晨,李文语见张祖山迟迟没有起床,急忙催促他起来上班,要不然要迟到了。张祖山装作没有听到,一把搂住李文语继续睡觉。李文语着急了今天也不是周末咋就不肯起床呢,这个懒虫。狠狠推开张祖山继续叫醒:“懒虫,快起来上班啦,不然要迟到了。”

“我辞职了。”张祖山睁开惺忪的睡眼从容不迫地说道。

“你辞职了?怎么那么突然呢?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呢?凡是不能意气用事的,这是你跟我说的。”李文语劝说张祖山,不要做后悔的事情。

“是怕我养不活你吗?放心吧,为夫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不会饿着你的。”张祖山显得很轻松,顺便占了李文语一个小小的便宜。

“你说哪去了,我怎么会那么想呢,你知道的凡是你做的决定我一向都是举双手赞同的,我是怕你一时冲动以后后悔就来不及了。那个工作毕竟你付出了很多”李文语内心隐隐有丝不安,希望张祖山以后不要为今天的举动后悔才好。

“我知道我的文语永远都会跟为夫站在一条战线上,那么作为老公的我怎么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呢?放心吧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的。”张祖山拦过似信非信的李文语,李文语虽有疑虑,不过她永远选择相信张祖山。

时近中午的时候李文语的手机响了,来店显示是叔叔家的号码。接通电话里面传来叔叔非常严厉的责问声:“文语,祖山在不在,让他接电话!”李文语心里已经猜出来叔叔为何如此生气了,一定是他老家知道了张祖山辞职的事情,兴师问罪来的。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并将电话交给张祖山,并用手势及唇语暗示张祖山叔叔很生意,小心应付。

张祖山定定神,接过电话礼貌地说到:“叔叔,您好,我是祖山。”

“祖山,刚刚你杨伯伯跟我说你辞职了,是否确有此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电话里张祖山能听出电话那头一向习惯发号施令的李首长对他的擅自作主张表示气愤。

“是的,叔叔我辞职了。”张祖山镇定地回答道,他已经做好被身边的人质问的准备了。

“祖山,在我心中你一直是个非常沉着冷静的孩子,欠考虑的事情不该发生在你身上!”叔叔越发生气。

“叔叔,我是经过慎重考虑才做出的决定的,请您相信我。”张祖山依旧态度很坚定的请求叔叔的谅解。

“杨伯伯说很欣赏你这个孩子的工作能力,希望你能再考虑下,工作岗位会给你继续留着。你们俩也好久没有回娘家了,赶紧回来一趟咱爷俩喝两杯。”说完叔叔就把电话先挂断了。

张祖山听到电话里的盲音,很无辜地告诉李文语中饭得回叔叔家吃饭了,叔叔备好了酒席要他们回去,李文语坏笑,跟其开玩笑说叔叔的鸿门宴等他去呢。

两人匆匆赶至叔叔住处,刚进门婶婶就迎了过来,告诉他们叔叔情绪不对,让张祖山进书房看叔叔,让李文语到厨房帮自己的忙。李文语冲张祖山做了鬼脸并暗示他张先生,这下您得一个人去面对鸿门宴了。张祖山做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走向书房,进门之前敲门,得到主人应允后方才轻轻推开门进去。

叔叔正在练习书法,张祖山进去后在叔叔对面的沙发坐下,屏住呼吸,等到叔叔放下手中的毛笔方才走上前。

“哦,祖山你来了,不必拘礼,坐。”说真的叔叔此时的态度真让张祖山捉摸不透,以前让他坐,他很自然就做下了,今天让他坐,他坐下了却浑身觉得不自在。

“叔叔,关于辞职的事情,我想跟您汇报一下。”张祖山居然用汇报两个字跟叔叔阐述自己辞职的原因,足以看出叔叔对他的威慑力有多严重。

“谈谈你的想法,或者给我一个理由。”叔叔递了一支香烟给张祖山,张祖山示意谢谢叔叔好意,自己不抽烟。叔叔竟然有将打火机给了他,看出叔叔是执意要让自己抽烟,因此盛情难却,遂先给叔叔点烟,最后才将自己的也点着。

“我觉得一个人不可能在同一个岗位上干一辈子,所以,我想换个环境。”张祖山吞吐着烟圈,慢慢地放松了情绪。

“我老人家当了一辈子的兵,现在让我干其他的我还真不知道该干些啥,不也过来了吗?男人这辈子不能由着自己,因为你身上背负着责任。”叔叔继续地抽着香烟。

“叔叔,主要是我想锻炼下自己。”张祖山急切地想证明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杨伯伯给你职位不合适吗?如若觉得不合适他那有岗位竞聘嘛,你可以往更高一层发展。杨伯伯非常器重你,要不然也不会给我打电话。”香烟放松了两个人的情绪,谈话起来也就显得比较随和。

“叔叔我想自己创业,这样我才能让文语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张祖山急着阐明自己的想法,却没有注视到叔叔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现在让文语饿着了吗?现在难不成算不上衣食无忧吗?自己创业风险有多大?做什么行业?了解多少?创业成本多少?几年收益?这个你们都考虑过了吗?”叔叔连续的问题问得张祖山顿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问题。

“我的问题一时半回答不上来?回答不上来就别回答,等你考虑清楚了再告诉我,咱们的话题到此结束,你婶婶准备好了饭菜我们爷俩喝几杯去,好久都没有人陪我痛快喝上几杯了,你婶婶老是不让我喝,这下你们来了,估计你婶婶应该没有理由阻止我们喝酒了。”叔叔态度不再像刚刚那么争锋相对了,两个人难得回来,不能给孩子们压力,作为长者及家长,他们该给孩子们营造更多是家的氛围。毕竟创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两人吃过中饭,差不多天快黑的时候才回到自己的家。刚进小区门口却发现进家的路被警察挡住了去处。围观的人很多,但是一时看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张祖山倒车,找到合适的位置挺好。

李文语先张祖山下车,禁不住好奇往人群中走去…只见最前面警车后排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一边还坐着一个警察,仔细观察的话还能看到他的手上戴着手铐!后面紧跟着三辆一模一样的警车。最后一辆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哭喊的女人。警车鸣笛快速驶离小区,女人赶不上最后被落下,快到门口的时候李文语才认出此女居然是自己在吉祥庵时候的房东阿姨!

“阿姨,您怎么了?”女人在摔倒的一瞬间被李文语扶住了。女人定睛认出李文语似乎哭得更伤心了:“这个败家的东西哟,整天游手好闲跟人家赌博,最后把自己也赌到监狱里面了。让我以后的日子怎么活啊。”房东阿姨哭罢,几个物业的人员上看来安慰几句让大家散去。

李文语将房东带到自己家,给阿姨梳洗了一下,给其倒了杯水,阿姨似乎比刚才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张祖山跟阿姨做了多年的邻居见阿姨如此落难不忍心,忍不住多关心两句:“阿姨,我记得叔叔以前从来不赌博的,甚至简单的打牌都很少。”

这句话似乎说到了阿姨的痛处了,带着哭腔诉说着事情的经过:“还不是因为拆迁后手里有了点钱嘛,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找工作吧像他这么大年纪了又找不到合适的。无意中结识了一群赌徒,哪里想到那几个人善良好的搞我老公的钱,起初让我老公赢点钱,让他尝到甜头,后来慢慢地引他上钩,我老公输了钱想收手,他们不依引诱他借高利贷,哪里想到债台越筑越高,我老公想尽办法脱身,可他们总能想办法揭穿。”阿姨的诉说很令人同情,都是可怜人。

“那么公安机关是怎么晓得他们聚众赌博的呢?”张祖山想到他们虽然是聚众赌博,但是就四个人吸引目标不大,不足以影响到警方的注意力。所以觉得事情比较蹊跷。

“我老公被逼得已经抵押了一套房子出去了,还有两套虽然已经签字画押,但是正是的手续还没有来得及办,老公不甘心,所以趁着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找人报了警,哪怕被抓进去坐几年牢,他也不想自己的财产就这样白白拱手让人。”房东阿姨的诉说中充满了无奈忧伤及憎恨。

“哦,那看样子叔叔若是能将情况与警方坦白的话一定会减免罪行的,有一点比较麻烦,若是他们三人知道了是叔叔报的警等他们刑满释放后会不会来找你们麻烦呢?”张祖山算是问到正点上了,房东阿姨因为害怕一时间情绪再次崩溃。

“祖山,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啊,阿姨正难过的时候你就不要说让她担心受怕的事情了。”李文语责备张祖山即使是为他们着想也不要非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来让阿姨再受重创。

“抱歉阿姨,我也是就事论事,不如你们将所有的拆迁房转让出去,等叔叔出狱了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安家。您还要找名律师让他全权处理这些事情,虽然花点钱,但不至于像现在一样无头苍蝇似的一点头绪都没有,最后说不定还走很多弯路。”张祖山中肯的意见提醒了房东阿姨,她顿时醒悟赞同张祖山的提议,说办就办,擦干眼泪便离开了张祖山的家。

房东阿姨走后张祖山翻看着电视频道,李文语却在一旁发呆,张祖山感到好奇,用手示意,李文语才回到现实中来。

“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张祖山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了。”李文语淡淡地说道。

“以前的事情?说来听听呢?”这倒勾起了张祖山的兴趣了,关掉电视认真地坐到李文语的面前,聆听着。

“没有什么啦。”李文语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无奈张祖山挠她的痒痒,李文语无法举手投降,静静地说道:“拆迁。想起以前吉祥庵拆迁的时候拆迁户们的种种举措。为了拆迁有的打骂工作人员的,有人拿着化学品威胁的,这些举措让他们成了钉子户,也有的人不愿意做钉子户的就来软的,比如我就是那场拆迁的牺牲品。后来多亏了好政策让大家都如愿以偿地拿到了合理的安置房和安置费,可他们一夜有了那么多财产似乎像是在云端中飘荡,心中空荡荡的,每个人心里都不是很踏实,说不定哪天失足就摔得很惨。像你的姐姐吸毒,嫂子追求奢侈品,房东阿姨老公赌博,他们因为拆迁而得到财富,却因为财富导致内心空虚,没有将这突如其来的财富好好利用才导致一桩桩悲剧的发生。”听着李文语的一番话张祖山断定李文语对拆迁感慨颇多,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李文语的秀发,任由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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