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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苏受伤了，少恭也就不让他拿着烛龙之鳞片再去领华服美食，可是少恭自己也不肯去，那就只能就地取材。

肉还有不少，少恭拿了竹签子串着肉片蔬菜做烧烤。

“少恭你会做饭？”

“也谈不上会做饭，不过是填饱肚子的手段。”

“你真厉害，听红玉姐说，后宫的人都不会做饭，也不用做，地位越高的越是如此，连红玉姐也不怎么会呢。”

“红玉那么说，倒也没错，殿中省有尚食司，里面有专门的庖厨，宫中膳食都是他们负责，其他人也各有职责，不会把时间花在做饭上。”

“那你是跟谁学的？”

“没跟谁学，每年秋狩，要自己动手把猎到的野味在野地里烤来吃，时间长了自然就会了。”

“秋狩？那不是皇帝带着大臣们去的吗？”

少恭的手顿了顿：“啊……偶尔皇上也带我去。”

洒了五香八角粉滋滋冒油的五花肉串递到屠苏碗里，屠苏刚要吃，却突然觉得头有些痛，好像记得是谁喜欢吃五花肉来着？

“怎么了？”少恭颇有些担心屠苏再次病发。

屠苏摇了摇头。

两个人就这么对面坐着，一个吃一个烤，每当屠苏吃完，少恭就再递一串过去，默契得很。

屠苏把最后一串肉放进碗里，也不再吃，只是眼睛一直看着少恭。

“怎么了，一直看着我？有灰吗？”少恭不笑的时候习惯性皱眉，微笑的时候眉头就完全舒展开，表情温暖又安宁。

“不是，”屠苏视线移开，看了看碗里的肉串，“我在想，少恭你对我很好，是除了红玉姐对我最好的人，我想为你做什么，可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听屠苏这样说，少恭慢慢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你想做什么呢？”

“我也想送给你什么东西……可我有的东西都不值钱，少恭你一定看不上的。所以，少恭你说吧，无论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我有的。”

屠苏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你想要。”

少恭扯了条巾子擦了擦手，慢慢走过来：“只要我要，只要你有？”

“恩。”屠苏点头。

“那……”少恭看着屠苏的眼睛，“以身相许吧，屠苏。”

“什么是‘以身相许’？”屠苏问得很无辜。

“不难，我教你。”

少恭抱起屠苏的时候，屠苏朦朦胧胧想起也曾有这样一个怀抱，那人在头顶上这样说。

西风不挽韶华住，容易抛人去。欲寻东君长留处，重到武陵渡。

新红蕊，老莺雏，一别遽相误。云阻溪山晴复雨，来时芳草路。

少恭在冷宫住了五天。

“少恭，你什么时候回去？”

正在看远处巍峨宫殿在晨曦中黑峻峻的影子的少恭听了这话，回过头来一笑：“怎么，想赶我走了？”

“不是……红玉姐快回来了，她不许这里有其他人，我担心……”

“放心吧，”少恭拂去衣上凝成的一层薄薄的水汽，“她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不过你说的对，我得回去了。”

“那你还会来看我吗？”

“会吧。”

“多久？”

“过两天吧，过两天我就来看你。只是我回去，要先处理前……后宫的事。”

“好，我等你。”屠苏说。

少恭果然说到做到，他当天就走了。

屠苏就穿着那件紫罗中衣，握着少恭落下的“烛龙之鳞”，默默等着。

但两天过去了，少恭并没有来。

两个月过去了，少恭还是没有来。

不过，红玉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