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1 / 1)
第二天醒来后,全身的骨架都在叫嚣疼痛,仅仅是轻微的动作,也会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感。我咬着牙,让小智扶着我去请了假,然后搭车去了医院。
漫长的排队挂号,小智一直担忧地看着我。有时候我会觉得,小智这么体贴,真像个女人。
医生是个令人厌烦的老头子,说话喋喋不休,有着严重的口臭,而且喜欢做不必要的触碰,我已经在极力地忍耐了。
后来诊断结果是我要住两个月的院,身体出现了严重的骨折。
比上次薛海进医院的时间还要长。
我表示这无所谓,但是有一点我无法解决。
我没有钱。
我没有钱。
我没有钱。
我只有拳头。
但我不可能在这个秩序井然的文明社会用拳头征服医生,让他为我免费看病。而我知道小智也没有钱,他不可能说服他的家长突然拿出一大笔钱来帮助一个因为打架斗殴进医院的学生。
来回斟酌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决定打电话,尽管这个电话自从配给我,我已经一年多没有用过了。
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但是如果我不住院,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自如地使用拳头来保护我自己,将来的处境可能更落魄。
当躺在病床上时,我朝着小智懒洋洋地笑,不管嘴角撕扯地疼痛:“我命令你回去,好好读书。这两个月不要来看我,看我我也不会见你。有人欺负你,打我的电话,我会请人收拾他们。”
小智看着我,眼神有些颤抖,然后他点了点头。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其实我很想说我并不喜欢他脆弱的样子,尽管他的脆弱会让我想要去保护他。但是那样对于他来说太危险了。
孔雀鱼怎么在鲨鱼池里生存?
拿起手机,点开电话单,上面只有一个号码,我没有署名,因为我怕自己看到他的名字会恶心得吐出来。
电话打了出去,随即是传来的“滴——滴——”的忙音,我耐心地等待着,直到第十四声“滴”想起,对方接了电话。
耳边传来的是那个男人的声音:“怎么,在外面玩累了想回来了?”
我皱起眉,胃里泛出一股恶心,直截了当地说:“我进了医院,我需要钱。”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笑声,让我有种想杀了他的冲动,后来我也确实这么做了。
我从不愿与他多说话,确认钱会打到我账户上时,就挂了电话。
八年前的回忆再度回来了。
我和林优是被这个社会遗弃的人,我们刚出生就被遗弃到了孤儿院。我现在甚至都不能确定生下我和林优的那个女人是否有抱过我们。我长林优一个月,我是哥哥,我过早地学会了用拳头武装自己,我必须要保护她。
用我仅有的暴力保护她,用我仅有的那点对于活物的兴趣来保护她。
自七岁起就开始打架,因为孤儿院里时常会有食物不够的现象出现,我不能让林优挨饿,不管多少次被围攻得遍体鳞伤。
八岁那年有人向孤儿院捐赠了许多书,我以左手骨折为代价,抢到了字典和一本《基督山伯爵》,在每天晚上,让她枕在我的臂膀上,轻声地念着大仲马的故事哄她入睡。
她有甜甜的笑容,她最喜欢基督山和海黛的那一段。曾很多次对我说:“殿下呀,难道我不是你的奴隶,而你不再是我的主人了吗?”
我会学着基督山的语气,用我仅会的那句法语回应她:“海黛,你是我的女奴,我的养女,我的情人。”
而我对于学习其他语言的天赋令人吃惊,再次抢到一本《立陶宛民间故事》后,我开始学习这种语言,这里面的故事都太过美好以至于能让人落泪,你几乎感受不到孤独和悲伤的存在。
我常常将这些故事念给林优听,她是我的一切,她是我的天使,她是我活着的价值和意义。
但即使是这样的日子也不能长久,我时常为人类恶心的欲望而感到疑惑,他们是有多的□□膨胀以至于会对只有十岁的孩子下手。当林优被带走时我以为她将获得体面的生活,甚至还为她感到高兴,然而当林优的信送到孤儿院、送到我眼前时我彻底崩溃。
他们想不到一个孤儿院身世的十岁孩子会写信,会狡诈的趁着夜晚爬出二楼高的窗户,把床单拧成绳子逃跑。不仅如此,为了提防逃跑失败被抓回去,她还准备了信,她寄希望于自己的哥哥能救她。
因为哥哥总是能救她,哥哥一直把她当做他的天使,哥哥说她是他存在于这世上的唯一价值和意义,哥哥是无所不能的基督山伯爵。
然而哥哥最终见到的只是妹妹哭泣的面容和凄厉绝望的哀嚎,她在我的眼前,被欺侮、被夺去尊严、被侵犯,最后犹如废弃的玩具般,尸体被扔到了乱葬岗。
我无法理解这样折辱人的方式,我无法理解这世上众多肮脏的欲望,我原以为我已经经历了够多,然而当我代替了妹妹,经历她所曾遭受的一切时,我发誓我会向基督山一样复仇,杀了这里所有的人。
我必须处心积虑,我必须小心翼翼,因为当时我一无所有,我不会贸然冒险,我将自己养成一头恶兽,养精蓄锐在敌人最不防备的时候给他们致命一击。
我故意装出一副温文尔雅、惹人喜爱的模样,每日穿着体面的衣裳,挂着体面地笑容,说着能让他们感到体面的话,被带入各种社交场所作为炫耀的工具。以此交换受教育的机会,我选择了一个寄宿制学校,从而避免与他们相见。
在这个学校里,我遇到了小智。
看到小智的第一眼,我就以为我看到了林优,林优的眼,林优的鼻,林优的唇。
我觉得我找到了除了复仇意外,再度活下去的意义。
所以在第一次与小智对话时,我对他说出了海黛曾对基督山说过的话,并以此做了荒唐的交易。
他是我的奴隶,可也是我的一切,我除了我的奴隶外我一无所有。
我除了我的奴隶和复仇外我没有任何活着的价值。
两个月的时间过的很快,小智有好几次要来看我,都让我拒绝在门外。我和医院里的护士相处的不错,经常能说出一些妙趣横生的笑话与她们调侃。
因为作为一个病人,你可以得罪医生,但决不能得罪护士。因为是她们每日替你打针、挂点滴,清理身体。
出了院,活动着复原的手臂,我感受到一股安全感。伸了伸五指,握成拳头,我又重新拥有了我自己。
回到学校时,小智看到我甚至眼冒泪花,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又看到了林优。我告诉自己要清醒,他不是她,她已经死了,死去很多年,死透了。
我伸出手轻轻揩去他的眼泪,温声说:“都是男人,哭什么?”
小智笑了:“我很想你,为什么不让我见你。”
我说:“因为我有一些事需要自己想清楚,我不希望你被卷入到这些事里来。事实上,自从我们做了交易后,我给你带来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小智摇了摇头,说:“不,你在保护我。而这笔交易,是我自愿的。”
我闻言挑了挑眉,随即拉开嘴角笑了,露出参差锋利的牙齿,像是真正的大白鲨面对孔雀鱼时的那种笑容:“所以,我可以索要一些报酬?”
他的脸泛出红晕,因为很少说这样暗示性很强的话,然后他看着我,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露出了一个掠食者般残酷的笑容。
星期天的寝室只有我们两个人,灯光很暗,所以当我在脱小智的衣服时我没有任何羞耻和愧疚的感觉,我的手指触碰在小智肌肤上,并技巧性的划过,往往让他惊呼出声。
我俯下身去吻小智,并熟练地打开小智的双腿,挤进自己的身体,我看到他脸上有惧怕,我温声抚慰他,像是最温柔的情人。
这种事做来并不复杂,却需要足够的技巧。我把小智的腿架在自己的肩上,并凑过去挑逗般地吻他的膝盖,因为那是最靠近我的脸的地方了。小智被我挑逗的浑身颤抖,我一手环着他的xing器,然后缓缓进入他的身体,直到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他包围,一股暖意顺着连接的地方潮水般的袭来。
随着大力的□□抽cha,他留下了生理性的泪水并哭着向我求饶。
“阿岩,阿岩……别……别……”他喘息着求饶,我凑下身吻去他的泪水,并把自己的身体再往里送进一寸。得到的是他更加难耐的惊呼。
“第一次吗?”一边抽cha着我一边问,语调堪称温柔。
小智点点头,眼角冒出泪水,看着我有着迷恋。
“我算是强迫你吗?”我接着问。
小智用力摇摇头,然后吃力地立起身,牢牢抱住了我的背,我们之间的连接顿时更紧了。
我感到一股窒息般的温暖,孔雀鱼主动游到了大白鲨身旁,说愿意自己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我回抱住小智,手划过他光裸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