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智斗情敌(1 / 1)
宇文新到处找初言,他甚至去过码头,可连初言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他知道初言肯定是生气了,生气他失约。即使她在家,也是不愿意见他的。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在李府门口等着,他一定要见到初言,一定要跟她解释清楚。好不容易初言才接受他,说什么他都不会放手。
张宁君牵着马,站在李府门口,一脸的不耐,“宇文新,你说要送谁去书院。人呢?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就知道你是在找借口避着我。”
“宇文哥哥。”
初言从大门里走出来。每次宇文新都会送她去书院,今日肯定不例外。
“言言。”宇文新欣喜万分,赶忙跑到初言身边,接过她手中的书袋,“我昨日……”
“宇文哥哥不用说了。”初言对着他微微一笑,低声道,“我娘都告诉我了。”
初言说话的时候稍微侧了头,跟宇文新距离很近。张宁君气呼呼地喊道:“宇文新,她是谁?”
在滇南的时候,宇文新对她不理不睬;现在在长安,是对她客气有加,从未表现出如此的好感来。
初言走到张宁君跟前,屈膝行礼:“见过宁君郡主。”
宇文新向张宁君介绍:“这是李初言,是我的表妹。”说罢,也不等张宁君答话,对初言道:“言言快上马车,我们去接澜儿跟花漾。”
“宇文哥哥,”初言拉住宇文新的衣袖,“今日我不想坐马车,我要跟你一起骑马。”
宇文新很意外,几乎是受宠若惊,“好,那你就跟我骑同一匹马。”
张宁君骑着马跟在后面,看着前方耳鬓厮磨的两人,气得直甩手中的鞭子。
尤泽澜掀开车窗布帘,把张宁君气急败坏的模样全看在眼里。她放下帘子,“嘿嘿”直笑:“那个李初言,耍起手段来,还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澜姐,”花漾好奇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尤泽澜神秘兮兮道:“我告诉你啊,李初言跟她的情敌宣战了。不过,我看那郡主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回滇南去,真是有其哥必有其妹。”
有其哥必有其妹?花漾思索,这是哪个圣人说,怎么没有读过?
宇文新刚把初言她们送到逐鹿书院,张宁君便嚷着要走:“太子说了,今天让我们一起去打猎。”
初言替宇文新穿上披风,“宇文哥哥,现在天气还没有完全转暖,你要注意不能受寒。”
宇文新好像还没有从初言异常的举动中反应过来,匆促地点头:“嗯,我会的。”
马车已经走远,尤泽澜追上初言,挤眉弄眼道:“李初言,真有你的。”
初言低头,“澜姐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切,还跟我装。”
因为刚开学不久,所以功课没有很多。晚上吃完饭,初言正准备去藏书阁,却被花漾叫住。花漾确定四下无人后才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初言:“这是有人让我交给你的。”
初言展开,认得上面的字迹。
逐鹿书院的后山,鲜有人来。男子站在茫茫的夜色中,背对着她,风过衣袂翻飞。
察觉到有人走近,宇文新转过身,神色有些异样。没有跟初言打招呼,而是直接说:“你今日那样做,是不是利用我故意气宁君郡主?”
初言因为他语气中强自暗压的怒气愣住了,他从来没有跟她这样说过话。刚才收到纸条的欣喜瞬间无影无踪,莫名地也生起气来。
“就算是利用,那你说,我为什么要故意气宁君郡主?”
为什么?他想到初言利用自己就已经想不下去了,何曾想过为什么?突然之间,好像明白了。常听别人说“被感情冲昏头脑”,原来竟是真的。
“言言。”宇文新急切地走到初言身边,拉过她的手,“对不起,我,我……”
初言没有抽出手,头却扭到一边。早知道他让她来这里是质问她,她就不来了。
“言言,你不要生气,我,我都被自己弄糊涂了。”
“以后你要是这样无缘无故地误解我,我一定不再理你。”
以后?
宇文新将女子揽入怀中,想忍住,可终究还是忍不住,笑意一点一点攀上他的嘴角。
平南王这次在长安待了一个多月,张宁君自然也缠了宇文新一个多月,她还去过逐鹿书院。
逐鹿书院久负盛名,声名远播,不管是达官贵族,还是外访使者,都会来转上几圈。平南王自然也不例外,张宁君肯定是要跟去的,何况书院里还有一个她看不顺眼的李初言。
上午休息的时候,尤泽澜拉着花漾去找初言,“刚刚平南王一大群人从我们学堂走过去,宁君郡主一定会来找你的,不过好在堂哥也在所以……”
尤泽澜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张宁君朝她们走过来。咽下要说的话,三人一起屈膝行礼:“见过宁君郡主。”
“不必多礼。”张宁君摆出郡主的架势,“李姑娘,听说你是出自商贾之家,为何还要来书院读书?”
初言自是明白张宁君是来找麻烦的,今日平南王也在,她可不想惹出什么乱子。莞尔一笑,并不答话。尤泽澜见势不妙,忙道:“郡主,我和花漾待会还要上课,就先告辞了。”
“嗯。”张宁君点头,“那你们就先下去吧,李初言留在这就行了。”
尤泽澜告辞,拉着花漾飞快地跑。花漾担忧道:“澜姐,上课的时间还早,初言一个人在那,我怕……”
“张宁君明摆着就是来找初言麻烦的,我们还留在那里干什么?你当我傻啊,”尤泽澜没好气道,“当然是快去找堂哥。”
她们三个都是平民女子,张宁君是郡主,再怎么着,初言都是要吃亏的。
“李姑娘,”张宁君道,“我已经请求皇上给我和西王世子赐婚了,你还缠着他干什么?”
到底是谁缠着宇文新?
初言道:“若是皇上赐婚,我必欣然恭贺宁君郡主。只是我听说,圣意未决,而且就连平南王也颇有微词,宁君郡主为何如此着急?据我对宇文哥哥的了解,他是不大喜欢心急冲动的女子的。”
“你……”
张宁君扬起手,却被身后的侍女拦下:“郡主,书院之地,不可生事。”
“哼!”张宁君冷哼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手,“既然你还知道我是郡主,那我吩咐的事情,你是不是都得做?”
“自然是,郡主有何吩咐?”
张宁君抬了抬下巴,傲然道:“刚才你对本郡主行礼的时候,动作一点都不规范,本郡主怀疑你有不敬之意,所以命你现在重新行礼。”
“是。”初言低头,屈膝再次行礼,“见过郡主。”
张宁君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没有让初言平礼,颇有兴致地打量着周遭的风景,笑道:“这逐鹿书院的风景果真是不同,我看着都舒心。”
初言低下的面容异常平静,没有分毫愠怒;仔细看来,还有一丝嘲讽的笑意。
“宁君郡主,逐鹿书院的学生将来都是大殷朝的英才。你如此捉弄,是否对圣上重视逐鹿书院不满?”
是宇文新。不知是因为赶得及,还是因为愤怒,或是因为担心,声音里有轻微的气喘。
张宁君只是想折磨一下李初言,没想到会被安上那么大一个罪名,急道:“你胡说,我才没有。”
宇文新没再理会张宁君,走到初言身边扶起她,关切道:“言言,你有没有事?快起来。”
言言起身,笑道:“宇文哥哥不用担心,我没事。”
宇文新点头,又对张宁君道:“宁君郡主,初言还要上课,没时间跟你瞎耗,先行告辞。”
初言再次屈膝行礼:“宁君郡主,告辞。”
说罢,起身,要迈开脚步的时候忽得腿一软。
“言言,”宇文新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你怎么了?”
“宇文哥哥,大概是刚刚蹲久了,我脚疼。”
宇文新将初言横腰抱起,“刚刚我看见先生已经进了学堂,我抱你过去,不然就要迟到了。”
张宁君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只气得连连跺脚。什么脚疼,不过只是蹲了一小会儿而已。这个李初言,真是诡计多端。
而尤泽澜“啧啧“叹道:”花漾,我今日才明白,为什么孔老夫子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看看李初言,多好一姑娘,也生出那玲珑七窍心来。”
娘亲说,元帝和平南王各怀心思谁都不敢冒险,所以宁君郡主和西王世子的婚事不了了之。初言听后,竟是开心异常,连看书的时候都能笑出来。
“言言,你怎么了?“宇文新看得莫名其妙,初言手中拿的是诗词本,谁写的诗那么好笑?
初言回过神来,对宇文新摇头。
张宁君一走,初言又恢复到以前的模样,有时候一天都说不上一句话。宇文新倒有点怀念张宁君在的日子,至少那时初言“活泼”许多。
也许初言还是不够喜欢他吧。
初言自小性子就冷淡,可面对刘成暄的时候却又是另一番模样。在刘成暄面前,她才像一个正常的小姑娘,会说会笑会生气会撒娇。
在他面前,却淡然得让人不经意间就忽略了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