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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星汉迢迢,我心昭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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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曼用了一整天的时间,终于为月歌劈好了砍回来的所有木柴。他喘着粗气进屋来的时候,月歌坐在床上围着斗篷,讥讽的笑了一下,继续绣她的金银花帕子。

“喂,你这女子,有没有感恩之心?我给你劈了一院子柴,你连口水都不给我烧?亏得杜之云还一个劲儿夸你贤惠、善解人意,我看都是瞎扯!”

“等雪化的时候,木柴被雪水浸湿受潮,就没法烧了。谁让你砍这么多的!”

王曼眨巴眨巴眼,这哪是他这个从小衣食无忧的贵公子懂的事,顿时泄了气:“你不早说!要不我把柴都搬进你屋里,这样就不用担心受潮了!”

“不必了!多谢你为我劈柴!”月歌急忙制止他荒唐的想法,指了指屋外,“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上路吧。”

“什么?连口饭都不给我吃就赶我走?月歌,你是杜之云认识的那个女子吗?我是不是找错人了?”王曼翻着白眼望天,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

月歌丝毫不为所动,指指桌子上的食盒,“昨天吃剩下的你都带走吧,现在骑马上路,天黑之前应该能进城。”

“月歌,你就那么想赶我走?上次一别,我都三个月没见你了,你不想和我多呆几天?”王曼走过来,撑着床,探着脖子,凑近她的脸。在她毫不犹豫的摇头之前,双手箍住她的头,“别急着回答我,你再想想,好好想一想。”

他靠得那么近,热热的气息喷在脸上,月歌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心扑通扑通的狂跳。“我、我不想,和你呆在一间屋里……”

王曼放开她,手掌心都被她的脸烫出了汗。想起昨晚和扮作男子的月歌躺在一张床上,听着她在身边吐气如兰,竟然一夜未眠,也不禁有些羞赧,便不再难为月歌。“好吧,今晚我去厢房睡!”

他说的厢房其实是当初贺平夫妇的卧房,两间茅草屋并排而建,现在月歌住在她和阳舞的卧房,旁边的屋子就被她当做柴房,放些零七八碎的杂物,简单收拾一下倒是可以凑合睡一晚。

吃过饭,王曼就把被褥搬了过去。月歌绣了一会儿帕子就困了,正打算睡,忽然想起来他那边没有火盆,天这么冷,万一把这位从小没吃过苦的贵公子冻坏了,她的罪过可就大了。她起身下床,端着火盆过去找他。屋里黑着灯,敲了半天门没人应。月歌轻轻的推开门,借着炭火的微弱光亮,走了进去,发现屋里根本没人。

月歌放下火盆,来到屋外。今夜月色极好,照得雪地亮堂堂的,闪着晶晶亮亮的光点,像是铺了满地碎金。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刮得干枯的枝条在地上投下凌乱而斑驳的黑影。四下无人,只有黑洞洞的山和黑洞洞的河,月歌有些害怕,轻唤了声:“王公子?”无人应。又唤了声:“王曼?”仍无人应。她四下看看,目光定格在船上,心想,如果船上也没有,就不找了,不再管他的死活。

河水封冻之前,月歌把船拖到岸边停靠。她刚一走很近,就看到王曼披散着一头长发,仰躺在船上。月歌无奈的想,这辈子恐怕都搞不懂有钱人家的公子脑子里想些什么,他们轻易拥有穷人们在冬日里最渴望的温暖,却偏偏跑到外面挨冻。她不放心,蹑手蹑脚的爬上船,见他还是没动静,真怕他就这么冻死了,忙凑上前查看。

澄明的月光下,他的脸被乌黑的长发簇拥,英挺之中透着几分俊美。他似是睡熟,不知做着什么美梦,嘴角上弯,挂着一丝浅笑。王曼原本就比普通男子长得俊,此刻睡颜安静,一时间,月歌竟看得痴了,把他的眼耳口鼻都细细打量过一遍,目光停在他的唇瓣上。

白日里平白被王凤亲了嘴,那紧绷而僵硬的触感,咸涩湿濡的味道,让月歌很是疑惑,偷偷舔了自己的嘴唇很多遍,都觉得并没有味道。难道那味道是男子特有的?她见王曼一时半刻不会醒过来,便小心翼翼的把鼻子贴过去,想闻闻他的嘴唇是不是和王凤的一样。谁知他突然睁开眼,伸手勾住她的后脑,把头压了下来。

当唇与唇相接的瞬间,那冰凉而柔软的触感令月歌颤抖如遭雷击,甚至失去了辨别味道的能力,却要命的发现那点温柔竟然让她有种不愿失去的感觉。在冰凉渐渐变暖的过程中,王曼用另一只手遮住了月歌瞪大的双眼。他缓缓的蠕动双唇,想要尝到更多滋味,却又笨拙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他感觉到身体某一部分的变化,那股胀热就像长久被束缚在身体里的猛兽撞开牢笼脱缰而出,让他想要拼命索取。但当他感觉到平日里时而伶牙俐齿,时而冷漠淡然的月歌正酥软无力的伏在他的胸膛,身子轻轻颤抖,他克制住了生平第一次即将失控的欲望,慢慢让月歌的唇离开了他的唇。

月歌坐直身子,目光散乱,怔怔的不知看哪儿才好。王曼的心中莫名生出怜惜之情,他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玷污了月歌,那么干净无瑕的身子是他现在还要不起的。

“月歌,这是你第一次吗?”

月歌的头脑中还轰轰的响着,她用了好半天才集中精力,明白王曼在问什么。她自然不能告诉他,她的第一个吻其实早就被贺平粗暴的夺走了,连王凤都赶在他前面。在不知该怎样说的时候,月歌就会本能的反问:“你呢?”

“我当然是!月歌,你喜欢吗?”他红扑扑的笑脸透着孩子般的纯真。

“你呢?”

“我当然喜欢!我猜你也会喜欢!”王曼往旁边挪了挪,拍拍身边的空地,“来,躺下!”

“干什么?”月歌紧张的抱臂合在胸前。

“躺下!”

月歌喜欢王曼的笑容,喜欢他说话时的随性,更喜欢他偶尔展露的孩子气。一吻之后,她更加清楚自己的心意。拒绝其他人,并不因为他们不好,就像接受一个人,也并不因为他有多好,只是因为自己心甘情愿。

月歌在王曼身边躺下,仰望夜空,惊讶的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暗蓝色的夜空中,密密麻麻的星子像闪闪发光的钻石,铺满整片天幕,璀璨的光有种震慑人心的美,令月亮都失了颜色。

身旁的王曼轻轻笑了一声:“就知道你会喜欢。漫天星辉,算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

“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是那一晚月下吹笛。”

“那不算,以后我可以每晚陪你吹笛唱歌,不分寒暑。这样的星空却是难得一见,珍贵的才能算礼物。”

“笛公子,你说过只要是我要求的,你都会答应,还算数吗?”

“当然!”

“你那个打赌,我跟你赌,但是请你别让我输。”

王曼拉过月歌的手,轻轻吻了一下,放在心口。“月歌,我们一起赢。”

他们一直躺在船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很多话,有时还会笑闹一阵。因为有彼此作伴,天寒地冻,也没觉得多冷。后来,月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着前,两只手还紧紧的交握在一起。每次在王曼身边,月歌都是一夜好眠,而王曼又一夜无眠。即使在黑暗中,把头扭向她,看着她睡着的样子,也能微笑到天明。

那晚,月歌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伸出手转动那把插在锁眼里的钥匙,走出长久困住她的牢笼,径直走进另一个牢笼。那笼中有一个赌局,赌一辈子,筹码是自己的心,有个白衣男子答应她,要和她一起赢。同样是牢笼,前一个令她痛苦,现在的这个,即使困住她的心,她也甘之如饴。

月歌甜甜的笑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畔有王曼的味道,像清晨草尖上的露珠,清新干净。她突然迷恋上这样的早晨,醒来就看见王曼睡在身边,可以偷偷碰一碰他的指尖,或者嗅一嗅他披散的长发,又或者像现在这样,被他逮个正着,猿臂一伸,把她搂在怀中,笑一声“傻月歌”。这一切,都足以让月歌幸福很久很久。

王曼陪了她十天。十天里,他有时早起在雪地上捉麻雀,本想着能跟月歌饱餐一顿,也让她尝尝自己烤麻雀的手艺。谁知月歌知道后,打开笼子,把他捉的麻雀一只不剩的全放生了,害得他白忙活了一早上。他沮丧的抱怨,美味的午饭泡汤了。月歌粲然一笑,拿出一盆土豆倒在炭火盆里,于是中午,他吃到了人生中最美味的炭火烤土豆。月歌还把盐巴磨细了撒在土豆上,这是王曼最喜欢的味道,央求着她一连吃了好几顿。

晚上,王曼带月歌去歪脖树上赏月,他吹笛,她唱歌。笛声婉转,歌声清亮,与昔日相比,此时月歌心境不同,更多了几分小女子的柔美羞涩,连王曼都忍不住称赞,与其说他的笛声好,不如说是月歌的歌声成全了这支普通的小竹笛。

回家的路上,他们心血来潮的溜冰而走。王曼一开始没有月歌溜得熟练,也曾跌跌撞撞的带着月歌一起摔倒。但他学东西很快,摔了几个跟头后,就掌握了要领,到最后竟能带着月歌在冰上飞驰。看月歌迎着风快乐的张开双臂,他的心也自由得好像飞起来一样。

王曼陪月歌呆到不能再逗留的那天为止,长长的十天,让他们俩过得如同弹指一挥。他依依不舍的拉着她的手不肯放,月歌忍不住嘲笑他:“又不是再也见不着,干嘛这么难舍难分的。”

“呸!说什么丧气话!”王曼挫败的晃了晃月歌的手,“怎么你反倒比我豁达?不是你一直纠结一辈子的事吗?”

“你不是告诉我不要为难自己吗,我现在只想着明天!”月歌得意的仰起头,小脸被四周的白雪映得亮堂堂的,笑容灿烂。

“那明天你想见到我吗?”

“你呢?”

“我想!”

月歌笑了,递上一块绢帕,那上面是她刚刚绣好的并蒂金银花。“你就把我想成这朵银花。”

“那我就是金花!原来我们本来就是并蒂而生,难怪分不开呢!”

“谁和你分不开?”月歌笑嗔。

“当然是你了,不然还有谁!”王曼飞快的在她额头上轻点一吻,哈哈大笑着说,“看来我得传信给杜之云,他种下的金银花,如今是你我的定情信物!”

王曼打马而去的时候,没有和月歌约定什么时候再来,但他知道月歌会在这里等他,就像月歌知道过不多久,他就一定会回来。他们不愿许诺什么,但在心里都默默的为对方守着约。

望着王曼远去的背影,月歌明白了一件事。爱,其实是心甘情愿的束缚,就像一块木炭,不在乎能烧多久,只在乎它曾在生命中燃烧过,温暖过孤零零的心,就足够了。如果娘和霍禹也曾经像她和王曼一样拥有过如此纯粹的感情,如此真挚的快乐,她这一生就没有白白活过。

月歌很开心,像逃出笼子的小鸟,想要自由自在的站在枝头放声高歌,告诉所有人,因为王曼的出现,她的日子都被染上了五彩缤纷的鲜活颜色。活了这十几年,从来也没有求过什么,唯独和王曼打的那个赌,她想赢!

当王曼在几天后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欢快的冲向他,任由他紧紧拥抱自己,热烈地回应他忘情的亲吻,脸上、心里都乐开了花。

从那时起,王曼隔三差五就会来看她,陪她呆上两三天。修路是个极好的借口,听说王家老爷正醉心于王凤献上的舞女,无暇顾及这些小事,王曼也就不必有什么顾虑,来去自如。而沉浸在快乐中的月歌也不愿过多忧心阳舞的事。从小阳舞就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姑娘,不管是王凤还是王凤的爹,如果是阳舞想要的,就由她去吧。

有时王曼也会提到一两句关于王凤的事,说爹对他也不过尔尔,毕竟那位原配夫人在丈夫健在时因不满纳妾而改嫁,怎么都是男人的耻辱。月歌总是劝他不要和王凤起正面冲突,一来他身世也算坎坷,心中有自己的苦,二来,既然王曼不在乎名利,也不在乎在父亲面前邀功,不如让王凤多做一些讨好父母的事,多给他点机会。虽然月歌对王凤没太多的好感,但那次他和王曼的碰面,月歌看见了他眼中的愤恨浓烈到让她害怕的程度,她担心王曼,又没法劝王凤看开,只能劝王曼退一步海阔天空。王曼想明白月歌的用意后,更加珍惜她的情意。

冬去春来,冰雪消融,河面解冻,柳条抽出新芽,春花含苞待放。王曼的小路已经修到月歌家门口。当初为了方便来看月歌而修的路,真的把王曼更多次的带到她身边。

月歌有时会问他用什么理由骗过家里人,留宿在外。他大大咧咧的一笑,说只要动脑子,总能找到理由几日宿在外头,何况母亲知道他闲不住,宠爱儿子,也就不多管他了。月歌不再操心,反正要怎么出来,来了呆多久,她都不多过问。她知道只要她提出要求,王曼就会努力去做,所以才不给他提要求。他不需要为她做什么,只需要做他自己,就是她最爱的样子。

山路通了,行人多了,渡船的人就少了。月歌闲下来正好有多余的时间等着王曼。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两人一起出航的次数越来越多。白天不用摆渡,他们就一起钓鱼捞虾,王曼烤鱼,月歌把鱼头、鱼骨熬成汤,便是一顿美味的饭食。晚上他们常常会坐在歪脖树上一个吹笛、一个唱歌,也会并肩躺在船里仰望星空,任船顺流而下,两岸垂下的新绿柳丝拂面,好不惬意!若是下起蒙蒙细雨,刚好躲在船蓬里随意说说话,讲个故事。若是刮起大风,下起暴雨,索性呆在家里,王曼读书,月歌绣花。随着来月歌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多,王曼在她的屋子里留下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其中不乏他喜欢随手翻阅的一些书简。

桃花开遍山坡的时候,王曼白衣胜雪,骑白马而来。月歌在刚刚长出花苞的金银花丛中翘首以盼。他说父亲决定让姐姐去参加良家子的选拔,而母亲也答应他,一旦姐姐被选上光耀门楣,就准许他自行选择喜欢的女子娶回家。

“月歌,我王曼对你承诺,一定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你为我正妻,不会让你重蹈你娘的覆辙。相信我!”

月歌点头,笑出了泪花。这是王曼第一次对她许诺,她仿佛看到那漫山遍野的桃花结出一颗颗汁水饱满粉嫩诱人的蟠桃,沉甸甸的挂满枝头。花已经开了,结果的日子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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