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月下曲 > 9 敲我蓬门,慰我心安

9 敲我蓬门,慰我心安(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隔壁住着第二春 上门女婿是个渣 少东的彪悍爱妻 带着账号穿全职 [穿越]最萌影后 谨以吾生献给你 最佳暗恋,腹黑总裁宠妻如命 鹤舞曦云 我的皇后:袖手天下 [网王]他夏了夏天

月歌为笛公子着实伤透了脑筋,好些天都提不起精神。她觉得自己站在一个黑乎乎的大漩涡前,随时都有被吸进去的危险,只有打醒十二分精神,才能幸免。她心里紧绷着那根弦,可是让她提防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笛公子和他的两位兄弟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几个月来,再也没有出现在贺平渡。

月歌的日子彻底安生了,像所有的一切在经历了各种喧嚣之后,又回到原点,没有王凤、阳舞,没有笛公子,也没有月下吹笛唱歌的夜晚。

这个秋天,月歌格外畏冷,害怕一个人的夜晚,听着屋外山风呼啸,觉得比杜之云刚离开的那段时间心里更加空落落的难受。有一晚,她鼓足勇气对着黑漆漆的河道高喊,笛公子,我要你现在就出现在我面前!然而她的面前,只有看不到边的黑暗。那晚之后,她彻底清醒了。人家只不过是闲来无趣路过一阵子而已,他那种出众的男子,恐怕身边少不了绕着乱飞的蜜蜂蝴蝶,随口说的话恐怕只有傻子才会在心里一直记着,患得患失。

也许心里还会空落落的难受一阵子,但月歌知道,总有一天,她会再一次习惯孤身一人,守着一条船和一大堆不知明年春天能不能开出花来的金银花度日。

十月中,雪落。河水封冻,月歌开始像小动物们一样,蛰居冬眠。

看着屋外轻飘飘落下的雪花,她想起了小时候在长安的小院子里和娘一起堆雪人。她们堆了三个雪人,她说是爹、娘和自己,娘笑着笑着就流泪了。印象中的娘很美,也很爱笑,却总是笑着笑着就流下眼泪。后来嫁给了贺平,娘说喜静,贺平就在这里孤零零的建了房子,修了渡头。月歌以为搬到这里会很热闹,像她从原先的小院子里趴在门缝上偷偷看到的那样,谁知方圆几里连个邻居都没有,她跟娘怄了很久的气。娘悄悄对她说,怕住在村子里被人说三道四。当时她不懂村里人会说三道四什么,现在她懂了。

月歌的出身,一半卑贱,一半高贵,卑贱的那半苟活下来,而高贵的那半被湮灭在历史的洪流中。她有时也会想,霍禹是什么样子,是不是高大而英俊?娘和霍禹在一起时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像她见到笛公子时总是情绪失控,见不到时又空落落的难受。如果现在她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爹搂着娘,抱着她,围炉说话,赏窗外的雪,该多好!月歌忽然很想有个人敲响她的门,进来陪她说说话。

她的愿望没过多久便成真了。雪停的第二天,她的屋门果然被人敲响,而来人是王凤。

拉开门的瞬间,月歌的眼眶不争气的湿了。看见他靴子上、斗篷上沾的雪,她内心震动,这样的大雪,他竟然翻山而来,仅为了给她送一件斗篷御寒?

王凤在她面前抖开了月白色的厚棉斗篷,披在她身上。那一圈洁白的兔毛围住她小而尖的下巴,衬得一双大眼睛如浑圆珍珠一般华贵。王凤不由得赞了一句:“月歌,你真美!若是改换女子发式,就更是沉鱼落雁之容了。”

月歌羞涩的笑了笑,请王凤坐在火盆边,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王凤看了看那冒着细小火星的炭火,皱着眉头说:“这炭怎么行?姑娘家最受不得寒凉,这荒郊野外本来就比城里冷得多,冻坏了可怎么办?这次出来得仓促,过两天我再给你送些好炭来。”

“不麻烦了,我哪有那么娇气。这不是有了斗篷吗,已经很暖和了。请公子回去转告姐姐,我这里很好,她不用挂心我。”

王凤轻叹了口气:“月歌,你以为只有阳舞挂心你吗?”

月歌的心一颤,她何尝不知道这斗篷根本不可能是阳舞送的,她恨不得跟自己老死不相往来。可是如今,她宁可心静如止水,耐心等着自己习惯孤身一人的生活,也不愿意再被人无端端撩拨心弦。就算又有人来撩拨,也不该是阳舞的男人!

她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笑眯眯的说:“雪这样大,河水又封冻了,要来我这里还得翻山,实在太不方便了。我的炭还够用,若是冷了,我多笼一些就是了,公子实在不必为我如此费心。”

“不妨事,很方便。你可能还不知道,两个月前,有人以出行不便为由,上书县丞,希望从元城外开辟一条路,直通下游的渡口。那条路若是修好,刚好从你门前过。县丞号召元城富户募集善款,从元城外穿山的那条小路由我二弟捐得,集合他的一众幕僚,大干了两个月,要不是下雪了,现在都已经修到你门前了。”

“你二弟?”月歌有些心慌。笛公子消失了两个月,路就修了两个月。这么多年人们都是靠着水路去下游的城池,怎么刚好他送了趟红枣姜片,就有人说出行不便?会有这么巧吗?

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月歌,你在期待什么?!

王凤笑了一下,强忍心中的落寞之感,说:“是,我二弟捐了穿山的那一段路,我就是踏着他已经修好的这条路来到你家的。此举甚得百姓拥戴,大家都说王家的二公子不但风采卓绝,最难能可贵的是为人慷慨,常行善事。爹更看重他了,连县丞都嘉奖了他。”

“他叫什么?”

王凤一愣,眼中蒙上一层薄怒:“月歌,你很在意吗?”

“当然不!”月歌连忙否认,“我只是好奇。既然不是官道,将来我走在那条路上,应该知道修它的人是谁。”

他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你在意也没什么,你们也不认识。就算认识也没什么,他本就比我出色。他娘是夫人,我娘是改嫁之人,让我爹一辈子屈辱的女子。他姐姐是爹宠爱的长女,我妹妹是全家人厌弃的扫把星。他善良、慷慨、风流英俊,多少女子对他梦寐以求。这些都是我拼尽全力都得不到的,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拥有一切,却对什么都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他越不在乎,我就越在乎!为什么我永远都比不上他!”他颓然的靠在椅背上,仰望残破的天花板,想起爹曾对他说“你拍马也赶不上他”,整张脸都痛苦的扭曲了。

“你怎么知道他想要现在拥有的一切,也许他很想跟你换呢?”月歌微笑着在他对面坐下。

“跟我换?怎么可能?”望着她那张恬静的脸,王凤的心稍稍平复,但他想不通,二弟怎么会不想要他现在拥有的一切。

“做一个爹不在意的儿子,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情,哪怕惹他不开心又如何,反正做得好不好他都不会真的在意。他有看重的儿子,那他想要什么,就让看重的儿子去做好了。”

月歌说的满不在乎,令王凤有些不满,冷冷的说:“那他为何不把现在拥有的让给我?”

“让?那是施舍,你会要吗?”

“我当然不会要他的施舍,我想要的,都会靠自己的努力得来。”

月歌点点头,轻轻拍了拍他搭在桌上紧握拳头的手臂:“所以,你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何必总把你二弟摆在前面碍眼。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追求,你就算得到了他的一切,也变不成他,何苦为难自己。”

“月歌!”王凤心波激荡,紧紧握住她的手,“你真是个好姑娘!你这一番话,令我豁然开朗。每次见到你,我都觉得很轻松。你和阳舞很不一样。”

月歌并没因为他这番话而飘飘欲仙,反而听出了他话外的意思。“你说我和阳舞不一样,和我在一起觉得轻松,难道阳舞让你为难了吗?”

王凤松开她的手,轻轻叹了口气:“她总是告诉我这样比较好,那样比较好,我也觉得很好,以为我按她说的做了她会开心。但每一次她好像并不开心。就好像她明明很关心你,总说你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可是从来都不来看你。我替她来,她嘴上说着感谢的话,我却觉得她没那么高兴。”

月歌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平白收到的那些钱物从何而来。从小一起长大,她太清楚阳舞的心思,她是那么高傲,那么虚荣,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在心爱之人面前展露对妹妹的恨意呢?更何况那恨来自于妹妹和爹的龌龊之事。王凤一定什么都不知道,只看到一个善良的女子挂心小妹。这不正是阳舞想让他看到的吗?可她想不到王凤因为在意她而给小妹种种恩惠。如今的阳舞,一定像吞了苍蝇一样,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我和她的事另当别论。其他的事,也许她只是觉得那样做你会开心。”

“是吗?”王凤释然的笑了,“你们女子的心思都是这么百转千回的吗?”

“女子只对她们钟情的男子才这样百转千回。”

“月歌,那你千方百计说服我不要再来给你送炭的时候,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吗?”

月歌一愣,王凤已大笑着起身与她告辞了。看他坦荡的样子,月歌也释然了。他把自己当成心爱之人的小妹,随口调笑一下罢了,自然没什么好尴尬的。

月歌一直把王凤送到那条尚未修好的山路前,才和他告别。望着脚下的这条小路,月歌不知是喜是哀。心里的那个大漩涡又出现了,可是她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被卷进去。

好不容易放晴的日子没过几天又阴了下来,天格外的冷,尤其是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月歌围着王凤送来的斗篷,坐在床上绣花。一蓬金银花只绣了一半就已经栩栩如生,金银两色的花交缠,真如你侬我侬的一对爱侣,难怪很多人都叫它鸳鸯藤。她收了针线,揉揉眼睛,天色暗了下来,看不清了。她起身下床,想去点灯,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她愣了一瞬,心里叹了口气,看来王凤没听她的劝阻,还是来送炭了。她走过去,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可是拉开门的瞬间,出现在眼前的人,并不是王凤,而是多日不见的笛公子。

“怎么是你?”月歌的笑容立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受了惊吓的表情。

笛公子满脸的笑容也垮下来:“不是我还能有谁?你这破地方,谁稀罕来!你那是什么表情?见到我很失望吗?难道在等哪家的小女子来跟你私会?”

“我等谁关你什么事?我这破地方又没人腆着脸请你来!”月歌气呼呼的扭着脸,也不知在跟谁赌气。

“哎呀,小子,你还挺牙尖嘴利啊!来都来了,还不快让我进去!”他毫不客气地推开月歌,闯进屋,冲到火盆前烤火。“喂,你这屋也太冷了,火盆都不热,你也不怕冻死了没人知道!”

月歌咬牙切齿的冲到他面前,搬开火盆,没好气地说:“我怕,而且非常怕,所以麻烦公子别跟小的抢火盆了!”

“本公子大人大量,不跟你抢。”说着,他转身出门,月歌正纳闷,就见他扛着一个大口袋又回来了。他把口袋往地上一放,得意洋洋的说,“本公子自带了上好的银炭。来,给本公子笼上!”

果然!就知道他没那么多善良的心思为民捐路。月歌无语问苍天,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笛公子见月歌不动,便从她手里抢过火盆,自己动手笼火。有钱人家的炭和月歌买到的炭果然不一样,不一会儿就有热气冒出来,烟也小,很是暖和。

笛公子满足的看着月歌烤火,伸脚把火盆往她身边踢了踢,“我讨厌烟味,把火盆离我远点。”月歌也不理他,乐得独享整个火盆。过了一会儿,他敲了敲桌子,说:“本公子风尘仆仆而来,饿了,你这儿有什么吃的吗?”

“还有几个前天剩的饼子,我烧些开水给你泡着吃?”

“什么?”笛公子夸张地叫了一声,睁大眼瞪着月歌,“我翻山越岭的来看你,你就给我吃这个!你也太对不起本公子的一番好意了!”

月歌无辜的摊开手:“这个已经很好了,如果是我自己,连热水都没有。”

“小小年纪,怎么把日子过得如此糟糕。”笛公子不悦地嘟囔一声,摆了摆手,“饼子留着你自己吃吧,幸亏本公子还有些吃剩的食物。”说着,他起身往外走,月歌好奇的跟了上去。

等他拎着一个食盒往回走时,月歌就靠在门框上盯着他和他身后的马。他讪讪的笑了笑,说:“你还不知道吧,从元城修了条穿山的小路过来,我听说修得差不多了,就想看看这路修得好不好,正好你住这儿,顺路来看看你。”他见月歌丢给他一个白眼转身进屋,急忙追上来,陪着笑脸说,“不过那条路修得确实不怎么样,天又冷,马都驮不动东西了。回去的时候,我想把马上的东西都卸下来,你要是不嫌弃,那些腌肉和土豆就都放你这儿了。你也不希望我的马又累又冻,死在山里,我也被困山中,冻饿而死吧。”

“你要是怕死,不来好不好!”

他一耸肩:“都已经来了。”

月歌无奈,他的笑脸,慵懒却真挚,有时候又像个孩子一样纯净。但这太过美丽的笑容,就是月歌心里的漩涡,她想靠近,又害怕靠近。

“路是你修的吗?”

“你怎么知道?”笛公子显得很是惊喜,立刻摆出一副谦逊的样子,“其实我也是为了惠及一方百姓,才……”

“路修通了,坐船的人就少了。笛公子,你断了我的财路。”

“啊?”他愣住,当初确实没想到这一层。

“你是因为上次给我送船钱时觉得麻烦,才心血来潮要修路的吧。”

笛公子想了想,嘿嘿一笑:“你要是这么想我也不否认。大不了以后我包了你的船,保证你有钱赚不就行了!”

“笛公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好像才见过三次面而已。”

“只有三次吗?我怎么觉得和你认识很久了呢?”他把食盒递给月歌,示意她去把食物热一热,接着说,“有什么关系呢?就比如我们一起读书的人那么多,我也只和二弟三弟成了朋友。月歌,你现在是我的朋友了!”

月歌正在捡木柴烧火,听他的语气好像成了他的朋友是一件多了不起的事似的,无奈的笑了一声:“小弟多谢公子抬举,荣幸之至!”

他大手一挥,笑得慷慨:“好说好说!”目光在那一小堆木柴上一扫而过,皱了皱眉头。

吃过饭,笛公子告辞,出了门才发现又下起雪来。他垂头丧气的看着月歌:“糟了,走不了了。能不能在你这里借宿一晚,等雪停了我再上路?”

看着阴沉沉的天和大片大片的雪花,月歌也不好再说什么。可是点头的瞬间怎么好像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是奸计得逞的窃喜呢?月歌的心里越乱,脸上反而越平静,或许这已经是她最后的一重自我保护了。

“月歌兄弟,天这么冷,我们睡一张床吧!我小的时候在二弟家读书,一群少年挤在一张床上睡,可暖和呢!”说话间,他已经抢过月歌刚刚为他准备好的一套被褥,放在她的床上。

“我不习惯和别人同床!”月歌急躁的大喊一声,想抱走他的被褥。

笛公子死命护住,嬉皮笑脸的说:“多睡几次就习惯了,谁也不是生来就喜欢和人同床。咱们不都已经是朋友了吗,你还计较什么?别忸忸怩怩的像个女子!”

月歌果然松手,不情不愿的站在一边看他霸占了一半自己的床。此刻,她最怕的居然不是和笛公子同床,而是被他发现自己是女子。心里的那个漩涡,只要不无端端卷起巨浪把她吸进去,哪怕失足落下,她也相信自己能再爬上来。

在笛公子的再三催促下,月歌慢吞吞的爬上床,在他里面躺下。笛公子坐在床上,拆散了发髻,一头黑发如瀑布一般洒在背上。月歌眨了眨眼,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触摸,谁知他突然回身,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起来。“你也把头发散开吧,散发睡觉很舒服的!”

“厄……不要!喂!”发髻遭人强行拆散,透过遮住脸颊的发丝,月歌那双满含怒气的眸子遇上一道温柔如水的目光,她的心不受控制的轻颤。他到底是真的喜欢散发,还是知道她是女子习惯睡前散发,才用这样的方法满足她?

月歌知道自己不该胡思乱想,可是她总也忍不住要顺着这个在外人看来一定很奇怪的思路去探究笛公子,不相信从他眼里捕捉到的那些一瞬即逝的眼神是自己多心。她矛盾的探究着这些迹象,向着那个让她害怕的地方前行,她搞不清楚自己在寻找什么,是一片吞噬人心的黑森林,还是鸟语花香的□□盎然?

“月歌,你睡着了吗?”

“嗯。”

“我睡不着,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笛公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嗯?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月歌,我喜欢你,想跟你做朋友。我这个人最喜欢交朋友,相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我的朋友遍天下!”

“就这么简单?”

“还能有多复杂!就好像喜欢一首歌、一朵花、一道菜,不一定非要有个理由。我问你,你喜欢在月亮下唱歌吗?”

“喜欢。”

“为什么?你说得清吗?”

“因为你在我旁边吹笛。”

“你为什么喜欢我吹笛?”

“因为好听。”

“吹笛好听的人多着呢,为什么你偏偏喜欢我?”

“因为我只听过你吹的。”

沉默,两个人都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月歌还以为他们俩会纠结很久,她会被笛公子带入一个死循环。但事实上,她在应付他连珠炮似的问题时,眼皮打架,只想睡觉。

就在月歌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见笛公子一声有些失落的叹息:“月歌,只是这样吗?”

她困得不行,无意识的“嗯”了一声,就沉沉睡去。

听着身旁呼吸平稳,不一会儿还响起了轻轻的鼾声,笛公子转头,透过黑暗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浅浅的笑了。静夜中传来他温柔的低语:“月歌,我知道你为什么要问了。原来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目 录
新书推荐: 火星学弟是个万人迷 修真系统美女秘籍 婚夜升温 江湖之枭雄再起 我家女帝你惹不起 穿书八零:冷面大佬夜夜娇宠 全民神祇:你拜寿星,我拜阎王! 我在恐怖世界横练肉身 绑定游戏种田,我爆这个还爆那个 成全他和白月光后,机长小姐成了朱砂痣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