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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谦谦君子,动我心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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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之云走了。

离别并没有想象中的伤感。月歌撑船送他到下一个渡口,一路上他给月歌滔滔不绝的讲了许多故事,像是要让这些故事替他陪伴她一样,恨不得一口气讲完一辈子的。两个人都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船靠岸就笑呵呵的相约有缘来日再会,但杜之云没说会回来,月歌也没说再见。

月歌目送杜之云上岸,望着他的背影远去,心中暗叹,男子为什么都喜欢对女子说一辈子?女子又为什么偏偏爱听一辈子的承诺?一辈子那么长,岂是随口说一句话就被框定的?不到最后一刻,什么都不是不可改变的。

贺平对她说一辈子,可是当晚就死在一颗小石子下。杜之云也说过一辈子,三个月刚过就走了。他们都像这些匆匆来去的乘船人,成了她生命中的过客,不会为她停留。难道真应了占卜者说的,她的夫君必须贵不可言方能留得住?月歌好笑,一个摆渡为生的孤苦女子,难道真指望嫁给皇上做皇后吗?说不定算命的老头骗了母亲,她并非命格高贵,而是注定一生凄苦无依。

月歌的日子又回归平静。每日早起出航,晚上收船,按照杜之云教她的方法易容成男子,生意好做了许多。她自己去后山砍柴,回来自己挥着斧头劈成小段,按照杜之云教的方法照料金银花。原来这三个月并非只是一段记忆,杜之云留在她生活中的痕迹在他走后仍随处可见,让她一个人的生活比从前精彩了许多。

杜之云曾绘声绘色的给渡船的客人讲自己游历时的见闻,让小小的船上充满欢声笑语。月歌喜欢那样的氛围,尤其一个人生活以后,如果不和这些客人谈天说话,她的日子都是灰白无声的,那简直太可怕了!杜之云的滔滔不绝月歌领教过,而自己并不是话多的人,只有学着他讲话的样子,强迫自己的嘴不停的说话。反正她站在船尾撑船,看不见客人的脸色,不管他爱不爱听,她都厚着脸皮说一路。时间长了,她惊喜的发现,自己的故事并非无趣,有客人甚至特意再坐她的船,只为听完上一次讲到一半的故事。

从此,元城外的小河上,多了一个很会说故事的少年船夫,很多坐不起好船的百姓慕名而来,坐她的船过河。月歌摆渡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如杜之云所料,她攒够一袋钱的速度越来越快,日子的确越过越好。

月歌的船停在一个很小的渡口,小到这个渡口只有她一条船。河岸的一侧是一座村落,顺水而上就是元城,若顺水而下,沿岸各个大小渡口、城池皆可到达。当初贺平选了这个地方,就是因为对岸的村落都是穷苦百姓,不会有人在此修一座大渡头,这些百姓出行也坐不起马车,而他的小船价格公道,速度又快,可送他们去任何想去的地方。贺平把自己的家建在对岸的小山脚下,多半是为了月歌的娘喜静,也是因为他的一点小心思,远离对面的村民,不和他们过分熟络,搭载他们的时候才好要价。而现在,孤身一人的月歌最喜欢这份远离喧嚣的清静。

月歌的船搭载的人多了,方便客人们寻找,她便给停泊的小渡头起了个名字,叫“贺平渡”。她觉得以贺平的名字命名这个渡头,他当之无愧。如果忘却了最后一段时间发生的事,贺平这个名义上的父亲,还是很值得她怀念的。

她很想给贺元君带个信,告诉她父亲去世了,让她每年回来祭拜父亲,但她去了几趟城里,当初还拜托杜之云帮她去找过,却从未找到贺元君,也只好作罢了。

初秋的夜晚,风有些凉了。月歌攒了好几袋钱币,买了一壶酒,一些肉犒劳自己。酒气上头,脸烧得红彤彤的,她起身开窗。月光明亮,远远望见河对岸的渡口有一人跳着脚挥手,在喊“船家”。

月歌并非嗜钱如命之徒,但也和钱没仇,虽说天晚了,有人要船,这个钱她没理由不挣啊!来不及用河泥涂黑脸,她就挽了男子发髻,换上男装,把船划到对岸。

“这位公子,是你要船吗?”月歌站在船头,打量岸上的人。

刀条脸,细长眼,浅浅的扫把眉,塌鼻子,厚嘴唇,粗布麻衣,中等身材。虽然月歌从不以貌取人,却也觉得这人真的丑。

“小兄弟客气了,不必叫我公子。请问这渡口是叫‘贺平渡’吗?”

说话倒是客气,月歌不讨厌他。“是啊。”她指了指前段时间才亲手立起的写着“贺平渡”三个字的牌子。

“请问贺平此人可在这里?”

月歌有些吃惊,问:“你找贺平?”

“是,在下要找贺平。”

“你是何人?从哪来?找他做什么?”

那人朝月歌抱拳行礼:“小兄弟,我叫淳于彦,从元城来。我家公子命我来此找一个叫贺平的人。至于有什么事,公子吩咐,得见到贺平本人才能说。”

贺平从不进城,除了娘生病的那三年为她去城里请医问药。因为城里有太多让他心动却买不起的东西,撞击着这个清贫船夫脆弱的自尊心。而大多东西他偏偏在续弦妻子的陪嫁中见过,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他自惭形秽的呢?所以他从不进城,老实人逃避痛苦烦恼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听不看。因此城里根本不会有他的故人找他,除非是消失了四个月之久的贺元君。

“上船,我带你去。”

淳于彦跳上船,月歌橹摇得极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对岸。上了岸,她把他带到大柳树下。

“他就在这儿。”月歌指着那里的一座坟说。

“这、这是贺平?他、他死了?”

方才还口齿伶俐的淳于彦忽然变结巴了。看着那张表情扭曲的丑脸,月歌没忍住笑,又觉得在坟前笑是一件很不对的事,忙扭着头,面向黑乎乎的河对岸。

“是,他四个月前就死了。”

“怎么死的?”

月歌张了张嘴,又闭上,放弃了徒劳的努力。贺平的死因是永远也说不清的悬案,虽然她不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他,但他毕竟因自己而死,怎么可能跟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子说清楚?更没法指望他能跟贺元君说清楚。

“他喝醉酒,小解时失足跌进河里淹死了。”

“啊?淹死的?”这个突然想出来的死因显然少了那么点说服力,连没见过贺平的淳于彦都不相信一个船夫会被淹死,还是死于这样一条并不算深的小河。

“对,淹死的。”

杜之云告诉过她,撒谎的最高境界,就是骗过自己。她便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服自己,也试图说服淳于彦。

“哦。”他并没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挠着头拼命想,回去要怎么交待。

“你家公子应该认识贺平的女儿吧。”

“你怎么知道?”

淳于彦想起那个公子从街上看了一眼就带回来的女子,还特意把她安置在外面的一所宅子里。虽然他不觉得那女子有多美,但公子似乎被她的舞姿迷住了眼,这几个月来,一心扑在她身上,连才过门一年的娇妻都不怎么上心了。

“如果他女儿问起来,你就告诉她,贺平喝醉酒是因为他要娶来过一辈子的女子不愿意跟他。”

“就为了这个?”淳于彦颇为吃惊,觉得这个贺平死的太冤了。

“对,就为了这个。”

“唉,真不值!天底下娶不到自己想娶的女子的男子多着呢,为这个死的,恐怕就他一个。”淳于彦为自己绕口令似的话讪讪一笑,不无遗憾的对月歌说,“本来我们公子为了让阳舞姑娘开心,还说要接贺平去城里跟阳舞姑娘一起住。唉,真是个没福气的!”

“阳舞姑娘?”月歌一愣,想不到当初贺平从乱唱的歌词里随口一说的两个名字,竟然不止她一个人在用。那时贺元君就说喜欢“阳舞”这个名,那么她真的是在太阳下跳舞时被那位不知名的公子看上带走的吗?

“就是贺平的女儿,我们公子在大街上看见她跳舞,喜欢得不得了,为她置了外宅。说不定将来还纳她为妾呢!”

外宅?月歌心里一慌,想起了母亲,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呆在宅子里,漫无指望的等着那个人,直到他以谋逆大罪被腰斩。幸好他被腰斩了,要不娘一定会把自己禁足在那座宅子中等上一辈子。

“你家公子对阳舞姑娘好吗?”

“当然好!公子陪着阳舞姑娘,连夫人和才出生的小公子都不去看,天天宿在外宅。”

月歌点了点头,其实问也是徒劳,一开始都是极好的,爱得昏天黑地,恨不得心掏出来给对方都不嫌疼。可就是这如潮涌一般的爱,来得快去得也快,最后化为牢笼,困死了痴情女子的一生。她想起贺平说的,贺元君和娘不同。但愿阳舞姑娘要的不是真爱,而是供她衣食无忧的富贵,或许能比娘过得好吧。

月歌送走了淳于彦,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了一觉。心中唯一放不下的挂念也可以放下了。

日出则舞,月落而歌。天下盛世,歌舞升平。也许歌里原本的意思就像贺平说的,在月落日出时刻一起唱歌跳舞,祝祷天下盛世,期盼歌舞升平。但是月歌和阳舞,从今往后,只能各走各路,再不相干。

两天后,一大清早,月歌推门出来,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揉揉惺忪的睡眼,发现对岸的渡头站了个青衫公子。那人身材颀长,一件并不算华贵的青衫穿在他身上,哪怕隔着一条河的距离,仍能感受到他周身的贵气。

月歌愣了愣,才想起来自己还披散着头发,心虚的转身进屋,束起男式发髻,见身上穿的正是男装,松了口气。杜之云当初吃醋让她穿起来的男装,她现在喜欢得很。男装就是比女装方便利落许多,难怪男子可以豁达洒脱的游走四方,而女子总是被困四方天地,蹉跎一生。

想起那人的尊贵气质,月歌忽然不想用黑乎乎的河泥糊住自己的脸。

人有的时候就是很奇怪,一面说着不要以貌取人,一面又做着以貌取人的事。就好比被一个相貌猥琐丑陋的人多看了几眼,会觉得像吞了苍蝇一样龌龊恶心,若换成对岸那位气质非凡的贵公子,同样看上几眼,就会觉得身心愉快。

月歌飞快的撑船过去,船未靠岸,已经先打量了他一番。看他的样子不过二十出头,五官周正,透着股英气。他挺拔的站在大树旁边,朝阳丝丝缕缕的透过树荫洒在他身上,闲淡的样子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度。

月歌看得有些痴了,这气度非凡的男子,就连容貌不凡、洒脱不羁的杜之云都被他比了下去。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出众的男子?月歌在这个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的脸热辣辣的。她皮肤白,脸一热就会变得很红,要命啊!真是丢死人了!

她尴尬的轻咳了两声,问:“公子,要渡河吗?”

那男子微一屈身,向她点头致意,抬起头时微笑着说:“有劳姑娘,在下要渡河。”

月歌彻底失神,他的微笑有种晨光洒下的明媚味道。与其说他的气质是高贵,倒不如说是骄傲,那种即使低头示弱,仍不容人小视的骄傲。等一下,这似乎不是重点,他说什么?有劳姑娘?姑娘……

“公子,你,怎么知道……”月歌看不见自己的脸有多红,但那快要烧起来的热度让她大窘。

“刚刚,我看见你散着头发的样子,所以猜想你是位姑娘。”男子微笑,赞许的点了点头,“其实像你这么美的姑娘,抛头露面难免要让男子想入非非。改换男装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至少能省却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月歌的脸像贴在北极玄冰之上,方才的热度急速凉了下来。面前的公子仍然拥有动人心弦的气度,但她却在听完他的一番话后失去了心动的兴趣。

其实男子都一样,见到漂亮女子都想据为己有,不管那欲望披上了什么样的外衣,贫穷或者富有,高贵或者低贱,实质都是一样的。就像对面这位贵公子,同样的眼神从他眼里流露出来,就是欣赏,从一个猥琐丑陋的男子眼里流露出来,就是色眯眯的贪图,可是有什么区别呢?不都是因为看见一个漂亮女子吗?虽然月歌不能否认,被对面的公子这样看着让她感觉不错,但也仅仅是感觉不错而已。

“公子要去哪里?”她收回思绪,淡淡的问。

那男子扶着下巴想了想,说:“顺流而下。”

“到哪儿?”

“我也不知。”

“什么?”月歌无奈的笑起来,“公子,你不是拿我寻开心吧?不知道去哪儿,你让我往哪儿划?”

“可否随便去个什么地方,我包你的船,船资你定。”

“好啊!”月歌想都没想,就爽快的答应。生活清苦,她可不是个跟钱过不去的人,难得运势逆转,遇上这么个冤大头,钱不赚白不赚。

她朝男子伸出手去,他摆了摆手,提着袍子一跃,上了船。

男子站在船头,任风吹起自己的袍摆,而束起的发髻一丝不乱。他从来都是一个极其自律的人,起床后必须衣着整齐,发髻端正,容颜修齐。此刻随便包一条船,顺流而下,算得上他做得出格的一件事了。

往常月歌都会和客人扯几句闲话,然后开始讲她那些从杜之云处听来的百讲不厌的故事,但这会儿,她不想说话。她看得出那人骨子里的骄傲,自然也感受得到那骄傲的反面正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姑娘,路途漫漫,你我如此相对未免无趣,不如在下讲个故事来解解闷,可好?”

“好啊!”这是月歌摆渡这么久以来,除了杜之云,第一个主动要求给她讲故事的人。

这人的故事毫无铺垫,直入主题,仿佛讲给相识许久、默契十足的朋友,而非素昧平生的一个小艄公。

“有位男子,出身富贵,贪慕美色酒气。年轻时娶了富家千金为妻,生了一儿一女。但这位妻子受不了丈夫在她之后娶了一房又一房,抛下一双儿女改嫁了。于是二房扶正,做了夫人,她也有一双儿女。但她和原配不一样,她看得很透彻,既然没有女子能得到男子的忠心,倒不如富贵抓得牢。

“她虽为夫人,但她的儿女总归不算嫡出,为了能让自己的女儿有资格以良家子身份选入掖庭,她暗中为原配的女儿定了一门亲事。那家虽然门第高贵,那位公子却是个呆子。就算她为女儿筹谋无可厚非,也不必这样坑害原配的女儿吧!他们兄妹没了娘,没了庇护,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姨娘、兄弟姐妹间谨慎度日,已经很是可怜,难道连出嫁这唯一的指望都不留给她吗?

“那呆子家门第高贵,聘礼已收,再无悔改。原配的儿子为了妹妹的幸福,抛开道义,放弃自己的骄傲,跪下求他少年时的朋友,帮他杀了呆子。这是他能帮妹妹摆脱婚约的唯一办法,可他的朋友是个善良的人,向来只杀贪官污吏、土匪强盗,他没答应原配的儿子。谁知那呆子在几日后突然暴毙。

“姑娘,你说到底是不是那位朋友杀了呆子?还是他命数如此?”

月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笑了笑,说:“我也有个故事,公子想听吗?”

“洗耳恭听。”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人跟侍女私通,生下一个儿子。后来,那侍女的妹妹被皇上看中,做了皇后,那个私生子也就做了骠骑大将军,征战匈奴,战功赫赫。”

“你说的是骠骑大将军霍去病?”

“是,不过我要讲的是他的弟弟,霍光的故事。这个正牌嫡子被私生子霍去病提携,在他死后步步高升。后来他的女儿做了皇后,霍家也跟着荣极一时。然而霍光死后,皇上又翻出许多年前前任皇后被毒杀的旧事,将矛头直指霍光之妻。霍家听到风声,明白是自家功高盖主令皇上忌惮,为自保便先一步密谋政变。然而皇上先行一招,将霍家一网打尽。政变失败后,霍氏全族被灭。”

男子扬了扬眉头,饶有兴趣的问:“请问姑娘,讲这段历史给在下听,是何用意?”

月歌淡淡一笑:“我想告诉公子,凡事盈满则亏,物极必反,不到最后一刻,皆有反转的机会。”

男子想了一瞬,终于笑起来,是发自内心的开怀。这样久违的轻松,让他卸掉满心防备,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他朝月歌拱手施礼:“多谢姑娘开解,在下王凤,有礼了。”

月歌看他笑容放松,心里也是难得的快乐,笑着说:“我叫月歌。”

王凤此刻的眼中,映着展颜而笑的月歌,明媚的阳光中,她的小脸闪闪发光,纯净得如同此刻波光粼粼的河水。他心波微荡,不由自主的说了句:“月歌,你真美!比昔日当街而舞的阳舞更美。太阳下跳舞,月光中放歌,你们的名字是这样取的吗?”

月歌没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说了句:“原来是你!”

“是我。我很好奇淳于彦口中的漂亮小艄公和阳舞提到的后母带来的妹妹是什么样子,于是就来了。刚刚那个故事,我也给阳舞讲过,她的答案和你的很不同,你们姐妹也很不同。”

“她是怎么说的?”

王凤摇了摇头:“我只能告诉你,如果我讲的只是一个故事,那我喜欢你的答案。”

“可公子讲的不止是个故事。”月歌释然一笑,“既然你喜欢阳舞的答案,就请善待她,不要辜负她。”

“当然,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和父亲说阳舞的事,纳她为妾。”

“如此甚好。我代过世的父亲谢过公子!”月歌屈身行了个大礼,起身时轻松一笑,“公子不必再纠结于那个呆子是怎么死的。说不定是原配的女儿命格贵不可言,呆子没那么大的福祉,还非要娶她,遭天谴而死呢!”

王凤一愣,惊喜的笑着问:“你怎么知道阳舞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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