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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六)媚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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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花阁的路上,顾念一想,除了跳楼那一段,似乎和嫣然也没什么关系。

或者,她还不够机灵,没能瞧出其中的契机。

但总而言之,在感情上不离不弃在事业上不甘沉沦,这方允若,似乎的确是个好男人。

嫣然看上这样的好男人,倒也正常,可不正常的是,她为何要用不正常的手段来接近他。

突然想起来,在东白山的时候,男弟子的寝居洪涛楼和女弟子的寝居扶影楼东西相望,中间隔着一座小婵桥,而同门之间的许多聚会,就取近舍远地直接在小婵桥上进行。

无所不知的万事通殷小统就在小婵桥上曾神秘兮兮地对她和天晴说过,妖骨多媚,天生便有勾引人的天赋,并煞有其事地警告她们一旦遇上了小妖,特别是长得好看的公的,一定要控制自己,要有定力。

当时她和天晴才十岁,被他吓了一跳,忐忐忑忑地问道:“有定力就不会被妖给吃了吗?”

恰从他们身边擦过的落玉显然在短短三年便得了许云年的真传,听到他们的谈话,一言不发地将殷小统从小婵桥提溜回了洪涛楼。

若当年殷小统所说的确有其事,那嫣然,显然是想通过天生的媚骨来引方允若上钩。

这是一件让人无法评判的事,莫说现在,估摸着再过个几千几万年,世人都不知该骂她还是该可怜她。

嫣然对跳楼这件事,显然很是执着,同一个时辰便一丝不差地站在了相同的方位,以至于对面茶楼被挤得水泄不通,二楼有几人险些在她跳楼之前便大有被挤下去的惊险。

街上看热闹的人着实很多,还很主动地让开了一条道,齐齐向方允若会过来的方向看去,又担心误了嫣然姑娘跳楼的那一幕,不得不一会儿抬头,一会儿低头,为了看好戏而忍心累了脖子。

设定好的时辰一点一点地接近,但那一袭玄青衣衫迟迟没有出现,顾念眼神好,心想人家换了身衣裳也不一定,怎么说都是堂堂大将军,总不能一身衣裳晚上洗白天穿吧。

不过若是一个款式一个色系的衣裳买了几套轮换穿,那就有可能还是玄青色。

但别说玄青色,方允若应该出现的方向连个穿红橙黄绿青蓝紫的都没见着,时辰到了,大街上鸦雀无声,买了今日嫣然会摔死的赌徒们脸上开始溢出大获全胜的喜悦,顾念一把拉住了就要翩然跳下的嫣然:“若没人接着,你虽摔不死,但会吓死那些凡人的。”

她嫣然一笑:“恩公放心,阴元必定会完好无损地双手奉上。”

听她这般说,显然是不让自己坏了她的好事,顾念只好松了手。

长袖婉转成风,她起身欲跃,但足尖尚未离地,忽觉腰间一紧,低头一看,却是一截长鞭将她卷住,顺着长鞭看去,只见穿着玄青长衫的方允若立在一旁,右手攥着长鞭的另一端,目光深沉似海,辨不清喜怒。

“你来了?”嫣然莞尔一笑,莲步交错轻移,眨眼间便顺着鞭子旋到了他的身旁。

只觉一缕若有若无的木芙蓉花香萦绕而来,方云若一愣,怀中蓦地温润,竟是她贴入他的怀中,脸色蓦地一变,向后一退,长鞭抽回,冷声道:“姑娘请自重。”

顾念捂住了嘟嘟的双眼,悄然潜在了相隔花阁与廊间的镂空雕门后。

嫣然抿嘴一笑,双颊一红,无限娇羞:“你是我夫君,我是你娘子,奴家若要自重,谁给夫君传宗接代?”

方允若此生也算曾是从万花丛中过,但估计从未见过像她这般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调戏的,一时愣怔,也不知如何应付,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在沙场上决断风行的理智全都羞得躲在了暗箱里,过了半晌,才道:“我救你,只是出于一时不忍,想为我娘子多积福德,姑娘不必以身相许。”

听到他提及娘子,嫣然毫不动容,但笑意渐冷:“将军与夫人情比金坚,奴家早有耳闻。只是,不知道将军让官府贴出的告示,可还算数?”

方允若双目一亮,隐隐动容,半信半疑地问道:“你懂医术?”

嫣然不答,却又问道:“告示上说,若有人能救了方夫人,将军无所不应,可当真?”

“这是自然。”许是担忧咏裘的病情,他剑眉微蹙,“难道姑娘有办法医好我娘子的病?”

“我爹是隐迹江湖多年的神医,我尽得我爹真传,莫说是怪病,就算是绝症,也没有我嫣然不能解决的病患。”嫣然微微抬眸,浓密的睫毛如蝶翼扑闪,“只不过,奴家一不求钱财,二不求名利,只求……一个洞房花烛。”

四下万籁俱寂,她话音一落,围观众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无论她的话是真是假,方允若都不打算放过这一线生机,只听他语气清凉,无一丝起伏:“我没有纳妾的打算,更不会休妻。除此之外,你还有何心愿?”

嫣然轻笑一声;“那可真巧。我嫣然此生唯一的心愿,就是嫁给没有妻妾的方将军。”

言罢,她轻撩衣衫,徐徐向花阁走去,擦过他时,微微一顿,声音清甜若水:“将军,奴家敢断言,这世间,除了我,没有人能医好夫人的病。她是生是死,只在将军一念之间。”

世间的事大都如此,当你走投无路之时,总期盼着船到桥头自然直,待真的看见了柳暗花明,正欣喜若狂之时,拔开柳荫花丛,却愕然发现呈现在眼前的不是栖身歇脚的小村,而是让你更加绝望的戈壁沙滩。

但即便如此,其实还是天无绝人之路,因为你还可以掉转头再回去。

于是人就又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不过,只要有选择,就会有赌博。隔壁赌坊掌柜趁热打铁,推出了方将军是否休妻、嫣然能否如愿当上将军夫人和方将军是否休妻之后娶了嫣然做将军夫人这三个最新品种。

顾念抱着嘟嘟,不由扼腕长叹,怎么没人关心咏裘夫人是否能够痊愈这个话题呢,看来,不做凡人许多年,大家还是没有脱离重八卦于人命的深深苦海。

是夜,月朗星稀,她在廊间席地而卧,嘟嘟如往常般趴在她的胸前呼呼而睡,伸手摸着它圆滚滚的脑袋,她心里突感一阵空虚。

她想,人们都玩得这么热闹,可曾想过其实这件事压根儿和他们没半铜钱的关系。

当然,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可是,他们毕竟只当那是一桩笑谈,他们还有自己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闹一闹笑一笑,还是会回到独居的小院,守着最亲近的人,酸甜苦辣地过日子。

可自己呢,思来想去,似乎只有在东白山的那五十年,才是最开心最快乐的。

“嘟嘟,你说,他们在天上过得那么好,会想起我吗?”她轻叹了一声,喃喃道,“自然会的,他们是仙,我是魔,终有一日,他们会亲手来抓我。”

昔时,仙山弟子大都上天为官,也有像殷小统那般做了游历六界的散仙,天晴那般留在仙山收徒留教,但仙山千万年来,却只有她一人得了仙骨之后又坠入魔道。

一向以一头圣洁白发为荣的师父,不知道是否还在生气,是否气得白发变青丝。

当年她如此任性,虽是一人的事,但终究还是牵连了两人,一个是师父,另一个,便是落玉。

“我爹娘常说,六界之内,皆是血肉之躯,虽有仙魔之别,却无善恶之分。”嫣然推开雕花门,静静地坐在她身边,声音轻柔,却毫无白日里的一丝魅惑,“他们虽是妖,千百年来却从未害一人性命,反而时常教导我们,天理循环,必有因果,不能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但是,爹娘又何曾能想到,当年违逆仙门戒律救下我们一家的仙门弟子,竟会弃仙入魔。”

顾念微微笑道:“既然并无善恶之分,是仙是魔又有何区别。你有你所坚持的,我亦有我不能放弃的。”

“六界虽无善恶之分,却有贵贱之别。人人向往九重天庭,就因仙人能受万众敬仰,不受生离死别之痛。若非走投无路,没有人愿意坠入魔道,任由心魔所控。”嫣然轻叹一声,道,“当时在梦中,白衣仙君告诉我卖美人符的竟是恩公,我曾很难接受。但他说,你有你所坚持的,这就足够了。可我却不明白,恩公究竟是为了坚持什么而放弃了人人欣羡的仙道?”

“我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能让你舍弃通往轮回的阴元。”她小心翼翼地将嘟嘟抱着,缓缓坐了起来,声音平静若水,“人心大约如此,你不明白的,却恰是别人正在做的。”

“这几日,我喜怒无常,当真是委屈恩公了。”嫣然默了一瞬,道,“恩公对我们一家的恩情,嫣然也无法来世再报,唯一能做的,也只能将阴元完整奉上。嫣然也真心希望,恩公能早日得偿所愿。”

唇边散开一丝苦笑,她突然想,得偿所愿,究竟什么才是她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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