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倌夫 > 70 愁肠百结

70 愁肠百结(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向地心跌落的花期 欲罢还休 金宫 遇妖记 重生之我的老公是巨星 仙剑昆仑 永恒契约 重生之浪子杨过 千年之恋 沧海洗剑录

雨打芭蕉声声泣, :/纵然不成诗,却诉说了春晓的心境。连个惊鸿故人也找不到,一首《长相思》奈何想不起它的诗句,只记得前为相思之苦,后为离乡之愁。胡编乱造了半句,春晓自嘲命运的坎坷,疾苦于一生。看着眼前的雨帘子,她狼狈的蜷缩在别家的屋檐下,若有人赶,还得寻个地方避雨。

湿冷的蓝印花布贴在身上,显出臃肿的身躯。春晓一边哈着气一边抚摸肚皮:“孩子,娘该拿你怎么办?”潦倒的日子让一个母亲心力交瘁,从头到尾,她选择了逃离并吃尽了苦头。

她当去一身华衣,换取了银两买了粗布。头发随意挽起,包进一张蓝布扎在头顶。粗看还以为是乡下来的农妇,近看皮肤水灵灵的,哪像干粗活的村妇。再者寻了份端盘上菜的小工,老板一瞧那双干净的柔荑便是摇头婉拒。要不是她长跪不起,以泪洗面,老板见她可怜才答应留下。这不,店主自找麻烦。春晓打翻了不少餐盘,浇得客官一身油水。叹口气,打不得骂不得,谁叫他当时看走了眼,光顾着春晓美好的皮囊,忘了探究她瓜子脸蛋下过于“痴肥”的身材。

偏偏等她掌握了端菜的窍门,肚子已然是大了一圈,磕磕碰碰难免会引起凶煞,店家最忌讳溅血坏了风水。好景不长,春晓被降到每日擦洗楼上的雕花木栏。春晓只敢心里怨叨,乃是最伤身子的活,蹲一次两腿肚直打哆嗦。非得托着肚子的重量慢慢放低身子,待擦干净咯再托着站起。好在不用整日挤着人群干活,干完后退到后院厨房外洗碗。这可是她向老板毛遂自荐的,老板让她洗几个碗给他看,满意了银子照加。春晓卑躬屈膝,外加喜极而泣。怀了孩子,就容易犯饿。有时午时未到,春晓偷偷从缸口里舀一瓢水充饥。闻厨房师傅一唤,抓紧着手下的活儿,伴随着胃间常常发出蠕动的声音。有时候忙起来顾不上一两顿饭食,饿惯了,见着饭馆里油腻腻的剩菜剩饭也没了食欲,自然而然得了胃疾。

日子一久,整个人骨瘦如柴,易惹病儿。但不干活,身边的银子就跟流水似的,只出不进。赊了后月的账,小心的用来买安胎药;在火食上,从稀粥变成了红豆粥,算是补血回元。平素她回到自己租的小木屋里蒸些馍馍啃了当晚膳,吃着吃着杵着发愣,嘴里的味儿如同嚼蜡。

夜间,趁着月光明亮去河堤边清洗换洗衣物。破了又缝,缝了又破,针节歪歪扭扭像条蚯蚓。晚风拂动花草,馥郁散在空气中,惟有一声声轻重的拍打与潺潺的流水融为一体。

她骄傲的自尊去了哪里?是饱经风霜的磨练化去了她的棱角么?冰雪早已消融,春晓深刻意识到自尊根本养不活自己。独立是如此的艰难,怀想在爹娘的羽翼里成长,反而看清了自己与废人无异。她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是为了反省还是逃避,是她逼自己离开亲人,现在,她又思及另个天边的他,仿佛是源源不断的尽头,无法填补心中的空缺。

静默,她对着水波盈盈倒出的曲影感慨:“你过的好吗?”似乎是幻象,春晓恍如看到了柳千枝的笑容。一眨眼的回神,又变成了模糊的“自己”,春晓一撩倒影,水纹打破又及时变回原来的样子。春晓费力的提起木盆,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河堤恢复了宁静与祥和,而她的心全乱了,相思成灾......

她不过是偷想了下爱人,然而一发不可收拾。今儿个不小心把碗砸了;拖个地“淹”了厨房,没擦干害大厨摔个四脚朝天,拐了手脖子。老板终于忍无可忍的劈头大骂,只见春晓脸色发白,老板止口,怕春晓体弱昏了去,最终喝令她在家“待命”。春晓懵懵懂懂的答应,刚跨出门,太阳雨顷刻下了一地。春晓抱着臂膀立在门前,为何不进去,主要是里边饭香四溢,肚子里的蛔虫齐鸣。

夜绛这地方经常下雨。雨势如同暴雨,来的急去的快,下雨时,天空总是泛着淡淡的红光。顾名思义,绛取自红。只是那个夜字,甚是不懂它意。夜辰十二个时辰,与京城的夜一般长短。地处京城与临安之间,有雨城的称号。

在京城,春晓临走前漫无目的,问了船夫,最便宜的船费是去哪里?船翁指直远方的长点。估摸她算算身上的银子,想必自己也不想离那人太远,便决定此行。

到了岸,才发现长点是一座灯塔,临近河域,来往的百姓大多为渔民。灯塔年久失修,墙上的粉屑掉了大片,颓然的耸立在泥沙地里。骤然的暴雨,迫使她跑进灯塔里避雨,里边的灯座蒙上一层蜘蛛网,却不厚,想必多有路人避之而打扰了这里。立在最高处俯视这个州县,似乎比京城还小上一半。

夜绛的子民富穷参差不齐,且闻这里的富贾统统是头上长眼睛,如今想来,她在饭馆打工前,那些个有钱人开的商铺只招力大无穷者,亦是剥削劳力。就连小小的字画坊,招个收钱的也要才高八斗,欸...又不是招状元郎,用得着大材小用么?莫非是染了京城的坏风气?春晓身子娇小,她一没大力气也无胸中点墨,能找什么活干?真把她难倒了。

找了数家,全被拒绝,之后眼光逐一放低,好容易求得饭馆当职,今儿个又把老板给气了。春晓扭头方要递眼寻找老板的影子,瞅瞅消气了没。谁知一片雨水甩了满脸。春晓抹了把,睁眼见一人大摇大摆的收伞欲进时,春晓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好歹她之前是个小姐,是可忍,孰不可忍:“你给我站住!”

那人一回头,当下春晓的嘴巴能塞下一个鹅蛋。两人互指:“是你!!”

相见不如不见,再遇旧人,春晓多有尴尬,松手呆站在一头。索然另头的人先开了口:“好久不见,春少夫人。本官想也未想会在这碰上熟人。呃...外面雨大,你站在门口是......”

春晓尴尬的提提嘴角:“谭知县还记得民妇,真是三生有幸。”见她不愿进堂,谭知县又迈出门槛,撑开伞。那方,小二迎到门口询问:

“嘿大人,你不来尝尝本店新鲜打捞的松子桂鱼吗?”谭知县四处逡巡大堂,后目光移到春晓的身上:“你这儿宾客如云,本官偏好喜静,遂打消了在这用膳。”春晓懂他意思,小步移到他的身旁。小二惊讶的发现俩人的关系熟稔,出乎他的意料。

春晓歉意的笑笑,与谭知县离开了饭馆。

他们坐在靠窗的小楼里喝茶。谭知县点了三笼烧卖请春晓一块食用,哪知春晓饿狼扑食,席卷成空。谭知县捻捻八字须,颊肉一抖一抖:“慢点吃,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哎...你是几天没吃饭了?”

春晓含着米粒,含糊其辞:“肚子饿了!”谭知县的眼角拉出黑线,饿了自然会吃食,用得着说么?看也知道她饿的前胸贴负背了。春晓正欲下箸夹烧卖的“颈端”。不料,谭知县挪开眼前的食盘,正经的说:“照你这样猛吃,铁定吃坏肚子。来,告诉我,你怎么在这里?”

春晓不满的咬咬筷头,留下浅淡的齿痕:“哪条镂菱法例不允许民妇去夜绛啊?你不也在这里么?奇怪,大人游山玩水,疑前面小二怎一眼看出你是当官的?”

谭知县摸摸鼻子,似有难言之隐:“咳咳,还说呢!你们春府被封,接连着我贬去夜绛当官!还好离京不远,但是离天皇老子远着呢!害我升官发财的美梦全落了空,这笔帐找谁算去!”

春晓惊跳着站起并撞到桌边一疼,曲身揉着肚皮。谭知县继续自怜自哀,状似沉浸在悲愤当中:“哼!那些个官大的最会颐指气使,利用完人,出纳之吝,我算是看清他们的真面目了!既然把我送到这多雨的鬼地方,我呀的狠狠的刮一遭,直到‘刮’出‘干土’来!”春晓斜嘴歪笑,倒像是疼得龇牙。贪得无厌的谭知县化身为夜绛的谭扒皮,再次祸害良民。利欲熏心的使然,谭知县老想不通他们为何翻脸不认人。

“春少夫人,你有没有听我说呀!哎,想当初,我衷心为他们办事,怎么一点好处都没得到!他们的腰肥得顶我两大腿儿,果然是肥水不漏外人田,猪身人脸呀!”不忘又啐上两口,以示不平。

春晓一拉他的前襟,从齿缝里挤出:“你与他们都不安好心!我没掐你脖子已经不错了!竟敢当面提!你说!我们春府到底怎么回事?什么被封了?”

谭知县面色涨红,拍打春晓的双手:“哎、哎、春少夫人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外人看着呢!”春晓扫了记周边,谁敢偷瞧,怒目瞪回去。

“快说!”春晓一放手,谭知县向后一弹,两手扒着桌面稳住气息:“咦,你竟不知?此事已传得街前街后沸沸扬扬的。商会个人不能私拿春府里的东西,听说持房契的某商人转压给了朝廷,由朝廷掌管。至于里面的其他产业必须联名上书,为讨失银,批下文件才能拿回。可三殿下说春家的财产来路不明,背着朝廷贩卖黑瓷生意,皇室用的器皿大批外流,与之平民百姓也能极易买到,特此充公。”

春晓立马反驳:“胡扯,我爹根本就没倒卖皇室的器皿!”谭知县凑近:“你确定?”春晓心虚,到底卖没卖过,只有爹和大姐夫知道。

突然谭知县压低嗓子:“对了,上次我不是跟你说,你得罪了哪个大人物么?原来跟我交头的人不过是个大内侍卫,你猜你们春家到底惹上了哪个大官?”

春晓嗤之以鼻:“还会有谁,镂菱朝的三殿下!”谭知县惊讶的捂住嘴巴,双目一瞥四周:“哇!你消息真灵!佩服佩服!”说着,翘起大拇指,春晓猛的挥手打去:“拉倒吧!你这叫幸灾乐祸!”谭知县嘿嘿两声,收起奸笑。春晓恨不得拔了他两撇八字胡。

“那你可知府里的人现在在哪里?”谭知县的眼神告诉她,他想知道其中的过程,可春晓就是不说,话题转到亲人,难免心绪不宁。谭知县这个老油条装腔作势,揉了揉拍疼的指头:“你什么都不知道,身为春家人你太不孝了吧!”春晓翻翻白眼,他没资格评论她的不是!

“其实我也不清楚。据闻春家老爷夫人相继离世,春府就不再住人。更离奇的是,朝廷的布告栏上没有对春家的任何人通缉,可谓是贵人相助!”听完后尾,春晓似乎想到了谁,不禁冷哼。谭知县自知说错了话,闭嘴噤声。春晓思绪转了一遍又一遍,可谓脸上的表情变幻多端。焦急,担忧却在百转千回后沉浸如水,因为没消息代表着他们还活着,亦能感受到欣慰。

谭知县瞅她沉默,横插了一句:“一个妇人在外,备尝辛苦。你若要找活干,找我便是,我给你安排!”春晓抬了一眼:“莫须劳驾大人!”

谭知县做西子捧心状:“好歹我有帮过你!不领情就算了!何必冷冰冰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不欢喜么?”

春晓一拍桌子站起:“呸!恶心!你个马后炮,只懂得官官相护,嘴上功夫。你懂民间的疾苦么?为求功绩,不惜害人!你可记得你是百姓的父母官?不以身作则,助纣为孽,乃是整个镂菱王朝的蛀虫之一!”

谭知县身子一直,浑圆的肥肚涨得犹如“孕妇”,双手相击,表情甚是欢畅:“妙哉!妙哉!说得太好了!”春晓怒急攻心,转手即走。背后传来谭知县不咸不淡的回复:“你该谢我给你上了一课!”春晓不敢置信的回头,想来不曾见过如此皮厚之人。

的确她是上了一课!谭知县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春晓指天骂地,为什么贪官污吏得不到应有的惩罚?她弃在门外,足旁凌乱的包袱嘲笑她无家可归。哀求房东让她住下,并补全所有的债款,然而现实残酷。

自从与谭知县见过面后,春晓霉运连连。定是那日小二在老板耳边吹风,说他们的饭馆不如隔壁家的茶楼,遂千方百计的冷落春晓,说她是扫把星。一连几天下雨,鲜少人出门上馆子用食,明明是常有的事却推到她的头上,说她干活不利索,客官不爱进脏兮兮的饭馆。春晓直言小二睁眼说瞎,怕她抢了他的位置。因为她干活卖力,老板可怜她是孕妇遂多付工钱,而他正是眼红,合着其他有共鸣的伙计一同排挤、欺负她。

老板是个白眼狼,他人的小动作当成了春晓的罪证来看。直至某日,老板在下人的教唆下欲图侵犯春晓。春晓掀了桌子,拼命逃出。

蓬头垢面的她蹲在小溪旁抽泣,等她回神时,一脚失了布鞋,才记起适才那老板抓着她的双脚不放。她挣扎踢打,胡乱踹在老板的胸口上,老板向后倒去,春晓即刻掀桌子堵了老板抓她的机会,跑出饭馆大堂。

不敢出去,躲在屋舍惶惶度日。则那几天她非常的想家,连做梦都喊着柳千枝的名字。很快到了月底,春晓没有银子付房钱,向房东大婶拖借两日,外出寻活,可惜都不肯先发银后干活,最终在门外见到了自己的包袱,欲哭无泪。

拍着房东的大门,无人应声,或许是怕她纠缠,房东大婶先躲到临镇的小姐妹家里去了。直到天暗,没等到房东回来,山郊野外多有兽类出没。春晓摇摇头,赶紧背着包袱进城,有人的地方,她才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但日子难熬,人越多,她反而更怕孤单。走在青石板上,仿佛所有人看不见她.....

作者有话要说:长相思

长相思 长相思无边细雨密如织 犹记当初别离时 泪满衣襟绢帕湿 人生聚散如浮萍 音讯飘渺两无情

独坐窗前听风雨 雨打芭蕉声声泣 遥请惊鸿问故人 他乡独闯可安否 莫忘远方思友人

咳咳...我不是为了金融危机而写此章的吐血...本想往黑暗点写,看来我这人就是很光明呀(皮厚)写不出黑暗的味~~~~·阳光就是那么刺眼,咳咳....下一章应该会出现小柳子了!也有可能下一章就完结...说不定哟~因为我写到后尾有点不耐烦了,高唱结局!不要被我忽悠...我说可能哟,我想结局

目 录
新书推荐: 不正经事务所的逆袭法则 至尊狂婿 问鼎:从一等功臣到权力巅峰 200斤真千金是满级大佬,炸翻京圈! 谁说这孩子出生,这孩子可太棒了 别卷了!回村开民宿,爆火又暴富 我在泡沫东京画漫画 玫色棋局 基层权途:从扶贫开始平步青云 八百块,氪出了个高等文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