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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114-攻城一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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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当天。

城主府起了一把大火。

不但烧光了整个府邸,就连别院也烧的不剩。凤凰破了尚城的城楼,却撑开扇翅急急的回去,扔下交战的两军和叫嚣的兵刃。

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从残留的痕迹里,辨别出丰慵眠的木椅……

大雨瓢泼而下,像是要把我拍打在泥土里,那焦黑的木椅上,还躺着一句白骨。我不敢想象,他是怎么一个人面对火海,还能坦然的坐在木椅上,哪怕是有一丝机会,大可爬出别院。

可那样,大抵就不是丰慵眠了。

“叶儿……”一道水蓝色的倩影执着伞,遮不住我头顶上的风雨。不一会儿,湿了半个身子,干脆扔掉伞,同站在大雨里。

许久,我开口,“愿以十年寿命,换丰慵眠的重生。”

“你知道的。过往不可换,又何必说这傻话。已成了统帅一方的将军,岂可如此儿戏?”水蓝色的倩影半蹲下,用素手抹去我脸上的雨水。只是雨势太过滂沱,怎么抹也抹不去。

膝盖钻心的疼,长年的旧疾又犯了。

“师姐,上古的牵魂铃,生死人,肉白骨。可以替往生者织就肉体,从忘川河中寻回魂魄,丰慵眠因我的失误而死,十年寿命不足挂齿。”额头碰地,决绝毅然。虚碧崖一事后,往生铃就在师姐手中。

师姐凝着眉,声音薄怒,“叶儿,你当真要为了他,折损十年的寿命。哪怕你再也见不到他,哪怕他再也记不得你?”

闭目,“真的不能再真了。”

他是我所亏欠的人,一直以来都是。为了我,一双腿毁在山阴地,从再见到他的那刻起,便发誓要护这个温暖的男子。

然而今日,仰仗着扳倒了严守贵,尽管可以高枕无忧了,却在疏忽大意之下,让贼人的奸计得逞!如果我能及时想起王龙的话,如果我能派人在别院保护他,如果我能不执着于攻破尚城,能静下心来听一听他的意见,就不会害得他在火中惨死!

师姐抱住我的头,轻轻的叹息,“轮回皆有数,这可是逆天改命啊。”

“我知道。”

“十年可以做很多事,你的寿命本就有限,也许你会看不到喜欢的花开,看不到最爱的人来,看不到很多很多美好的事。即便如此,你也要折损十年寿命吗?”

“是的。”

“好……”

往生铃起,逆天改名。一铃,去我十年寿命。二铃,换他忘川回魂。三铃,生生相离成空。这一觉,我睡得格外香甜。梦里见到了阿真,见到了尽瞳,见到了慵眠,他们的脸汇成了叶莫的脸。

然后梦醒。

云桑紧紧的抱着我,一袭绯衣污秽至极,双眼紧紧的闭上,像是在苦苦的煎熬。

陪我淋了一夜雨,他嘴唇苍白,毫无血丝,就连桃花眼也低靡下来。见我清醒过来,笑得明媚晶亮,“小叶儿,可曾好梦?”

好梦。

我确定方才有一场好梦。

“云桑,对不起……不灭傩教,誓不罢休!”昨天清晨,王龙在惊慌中的告诉我,他好像又见到了之前杀害狱官的傩教之人。我只当他做了噩梦,于是摸了摸他的头,便不放在心上。接着攻城之际,城主府起火,丰慵眠葬身于火海。

这事和傩教脱不了干系!

云桑苦笑,“就不能收回这想法吗?”

“不能。”坚定的回绝。

云桑是傩教的大贵上,虽然不知道他活了多久,但一直以来都侍奉傩教,从未有过偏移。

“小叶儿,我可以陪你去寻找阿真,可以陪你一起躲避这乱世,唯独毁了傩教,是万万不能的。”

“为什么你要执着于傩教?”

“为什么你要执着的毁了傩教?”他反问。

我从他怀里站起,褪去半边衣衫。雪白的胴体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伤疤,有些是可以消除的,有些是不可以消除的,哪怕是拥有凤血种脉的我,也不能抹去如此多的伤疤。

而这些伤疤,大多都是傩教给的。

拿起他的手,放在穿过锁骨的一处伤疤上。这处伤疤是刚进入虚碧崖时,甄选上的傩教之人偷袭的。当时烧了一天一夜,一条命差点落在蟠龙谷,现在每每用力呼吸,伤疤还会微微的疼。

“云桑,我不会逼你帮我,只盼你今生可以无忧,可以躲过我的纠缠,护我至此,容我至此,我已感激不尽……”

朱唇失笑,“你可会痛?”

“什么?”

一根骨节分明的指,指着我的心口处,冷冷的问道:“你这里可还有心,可还会痛,可曾有过一星半点的我?”

我无法回答。

朱唇紧逼上来,将我吻得窒息,鼻息间全是熟悉的甘露味,让我的心神恍惚了几下。待清醒过来,咬上他的唇纹,裂出一丝血色。衬得朱唇更加鲜血欲滴,像极了彼岸最美的两生花。

折下一条桑树枝,结成环状。他在我耳边嘶哑的道:“小叶儿,嫁我可好?”

我捧着他的脸,突然止不住的泪如雨下,不为他的话,只为他的心。他像是开在悬崖边的一株花,迎着风霜雨露寒冬凄苦,只盼雨过天晴后的一抹阳光。可我却生生的将他折下,丢向悬崖。

“对不起……”喉咙堵塞,除了这句话,什么也不能给。

桑环掉落。

他眼中的一团火焰,彻底熄灭了,“你没有心,我可以把我的心给你。你很疼,我可以代替你去疼。可是你什么都不要,连可怜我的话,也从未给过。以前、现在、以后,你当真不会爱上我?”

“对不起……”攀在他肩头,浑身软了起来,像是泡在千年的寒潭里,没有一丝力气。

“好。你很好。你怎能不好呢。”

他轻轻的第一次的推开了我。像是割去心中的恶瘤,坚定的、果断的、再不迟疑。绯衣暗淡无光,朱唇展现血丝,就这样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过了许久。

一件墨色的衣衫披在肩上。

灯华、初拂等人站在两侧,皆是担忧的望着我。就连虎妞也呜咽了起来,大眼睛里溢满了泪。我拍着她的背部,张口干涩的双唇,问道:“你为什么要哭呢?”

“因为滕少难过。滕少难过,我也难过。”她抽搭着鼻子。

我摇了摇头,“我并不难过。救不活慵眠,我会难过。绑缚着云桑,我会难过。攻不了尚城,我会难过。可是我救活了慵眠,放了云桑,还可以再领兵攻城……我怎么还会难过呢?”

虎妞抹了把脸,又在我脸上擦了擦,疑惑道:“那您为什么还要哭啊?”

“因为眼睛酸。”

透过朦胧的双眼,只觉得眼前都是浑噩一片,也许可以长睡不醒,永远停留在异界,可是我还有阿真。即便是在心上滑了一个大口子,也定要找到她,治好她。

攻打尚城第三战。

青白色的盔甲像是翻涌入海的鱼鳍,猛烈的撞击在尚城的城墙上,带着铁血与杀戮,在敌军腹部撕开了一条口子。却没有了往常的果决,仿佛受到上一战的影响。

戴好头盔后,从十突然勾了下我的肩头,“滕少,我可以死,灭一可以死,唯独你不能死。”

我问:“为何?”

“公子他,不,白公子他……”从十语气有些迟缓,怎么也说不出口。

骑上朔夜,以手抚摸过他的鬓毛,手上留下一片萧然。双腿夹紧马肚,对从十说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白端的意思?”唯独我不能死——呵呵,当真是把我看作囊中之物了么。只是我本就答应过阿真,又岂会管他什么意思!

没等从十开口,猛蹬一下马肚,朔夜犹如离铉的箭,笔直的冲向战线最前方。昨日我临阵脱逃,使得攻城之事化成泡影,不管是在军心上,还是在行动上,都起了很大的影响。此次如果不带头冲击,以后必定再无颜面行军打仗。

灯华和初拂护在两翼。

右手伸到灯华的胸膛,如墨般的七绝剑破骨而出。在手中发出虎啸龙吟之声,像是饥渴许久的凶兽,但凡沾到一滴血,就足以势如劈竹。

剑气惊人,再无凰动。

往日酣睡多时,跟个皮球似的小红鸟,怎么今个没有了动静?

小红鸟是不折不扣的灵鸟。虽然吃啥啥得力,干啥啥不行,但说到底也是有灵性之物。万不会毁在大火之中,怕是又到哪插科打诨偷懒去了。

不管凤凰有没有出,七绝已叫嚷多时。一剑斩敌,一剑开路,一剑平复……手中的七绝剑像是变幻了七个剑影,在纵横交错的战场上,收割着数不清的人的性命。三年前,傩教中人查到凤血种脉的气息,派上千人来阻截,那是七绝就如同当下一样,不知是它杀红了眼,还是我杀红了眼,等灯华唤醒我的时候,地上只剩下尸横遍野。

七绝是凶剑。

轻易不得动用,动用即要见血。而我却只能在战场上喂饱它。

当刻有七个符印的龙眼剑柄,死死的钉在尚城的城墙上,城墙上传来一声声的低沉的歌谣。比起军歌,要感人。比去丧曲,要热烈。

这是亡歌。

人在城在,城破人死。上万守城的将士,早已一手拼死抵抗,一手架剑于颈,决定待到城门一破,便自裁在我眼前。

腾身而上,一举挑下城旗。

守城的将士们纷纷红了眼,拿起准备自刎的剑,毫不犹豫的向我刺来。这一幕遮天蔽日,像是洋洋洒洒的剑雨,折射的光让我在一瞬间,如沐春风。仿佛回到了站在入画阁的时候,没有纷扰和迷茫,一颗心都满满当当的。

“滕少!”

耳边有不同的声音在唤。

一抹湛蓝抱着我跌落城下,薄如寒月的眼喷涌寒气,于万天剑雨中,将我死死的扣住。

止戈的战鼓从容城一路敲响,带着回王的旨令千里迢迢而来,师兄终于将严守贵的罪证收齐,连同尚候的罪也洗清了。

攻城也成了滑稽。

我在白端耳畔说道:“这下你可欢喜?”

白端眯了眯眼,抱紧我,将背后对向地面,脸上看不出痕迹,“猫儿……”

“你明明知道的。知道丰慵眠会有危险,既然你能把师姐找来,就一定能预料到那场大火。”指甲在他背后抠出血印,“为什么一定要让他死一次!”

双双落地。

只听闷哼一声,地上残留的兵刃,纷纷割入他背后。

“这是他的劫……”

我起身,迎着灯华他们走了过去,眼泪成血。

“又何尝不是我的劫……”

他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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