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BEING GAY(1 / 1)
绮罗生登时来精神了!
比喝掉一杯浓咖啡还管用!
猛地又迟疑道:“你问这个干嘛?明天不上班啊?”
“跟师姐换了晚班,好奇呗,你爱说不说。”
“行啊,反正咱俩也比较投缘,我去拿电脑过来陪你玩。”
笔记本电脑亮光前,两个人表情各有不同程度的精彩。
绮罗生点开一个界面,输了串长长的密码后,点开一个命名为“美色”的文件夹,里面赫然收集齐全的各式裸男、半裸男、妖孽尤物,大部分是明星模特,生活照硬照分类命名,浩浩荡荡。
“我去……”
最光阴终于意识到这家伙身为基佬的觉悟与疯狂,耐着性子看他一张一张翻照片,只觉得各种型男们肌肉块练得不错,发型凑合,其他也没怎样。
“简单来说,就是把你对奶、子大腿的幻想全部转移到胸肌和那啥上面,既然你感兴趣,顺便来测试测试你的承受力。”
绮罗生点开一张全、裸的欧美男模,私密处高昂,一览无余,问:“啥感觉?”
最光阴撇撇嘴,不屑:“这种程度的肌肉我也有。”
“这里也有?”
“滚蛋,人种不一样。”
“哈哈,继续,这个——”绮罗生点开一张接吻图,画面是某部电影里的经典镜头,两位男士唇贴唇,眉目深情。
“我看过这电影,拍得还不错。”最光阴示意OK。
“这个呢?”绮罗生换了张□□裸的舌吻,果然最光阴脸上立刻变色,神情相当古怪。
“咳,到此为止吧,gay也没啥,把对女人的热情都转移到男人身上而已,对眼的多看几眼,评头论足什么的。”
最光阴:“哦。”
瞥眼看见还有个神秘兮兮的文件夹,伸手给点开了,点的有点急,直接弹出来里面的视频文档。
绮罗生:“……”
最光阴:“……”
氛围滑向另一个古怪的方向,导致绮罗生哆哆嗦嗦关了电脑以后,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一齐涌上来,缩进被窝里不知道怎么梳理。他从视频画面想到意琦行和他亲近的镜头,又想到“复合”,或者狠了心彻底断掉,肉体欲望还是感情需要,混到一起傻傻搞不清楚。
隔壁被窝里的人同样很凌乱,“听说”和“眼见”绝对是两种天壤之别的刺激,新世界大门就此打开。一段时间以后,当他偶尔把对象换成绮罗生幻想,才发觉滋味翻天覆地。
再后来几年,整个同性界他还是只喜欢绮罗生一个人。
宛如一场执着、纯粹到不可思议的梦。
元宵节过后,三个人去最近的商业街吃了顿海鲜自助,连看两场电影,午夜时分从电影院里出来,最光阴脑袋都快炸了,眼花、耳朵嗡鸣、腰酸背痛,晚上吃的生蚝海虾三文鱼早就消化光光,饥肠辘辘,饿狼一样四处瞄。
廉莊兴致还挺好,拉着绮罗生讨论电影里的剧情,说女主胸大肥臀小脸真是必火的象征啊,故事煽情又感动,还是草根阶层的生活亲切,没想到星爷拍东西一年比一年好,巴拉巴拉。
绮罗生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头一部看的爱情片早就忘光了,只剩下片尾一个小东西奋力飞奔的镜头。
“我想要七仔……”
“啊,我也是!”
廉莊做花痴状,摸出手机噼里啪啦发了几条信息出去,“给亲爱的说,让他过段时间留意给弄个正版公仔,小绮你要不?”
“要!”
“绮罗生,你出息点行不?”
旁边忍无可忍的最光阴戳他脑门,“我情敌的东西你也要?还是不是哥们了,胳膊肘往哪拐?”
“你觉得可爱不?”绮罗生笑眯眯问他,晃晃手里抓拍的照片,上面欢脱一只奔跑的小七仔。
“……是挺、可爱,那又怎样,还不如养条狗狗,又看家又听话,没事还能拉泡尿让人窝火,跟你一个德行。”
说这话时,几个人站在大排档灯火明亮的摊位前,指指点点,叫了几样下酒菜。
夜半,勤劳的清洁工们趁人烟稀少冲水洗刷广场地板,到处湿漉漉的,绮罗生不愿鞋子碰到黑乎乎的污水,往摊位里头挪了挪步子,谁知踢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呜嗷……”
那东西像是被踩到了,痛得直叫唤,绮罗生低头一看,居然是条脏兮兮的流浪狗,瘸了一条腿,小脸上的毛毛脏兮兮粘到一起,两个小眼珠乌黑发亮,正冲着绮罗生仰头呲牙,鼻孔里呼呼冒气示威。
“狗狗!”
廉莊眼尖,蹲下去拿块生火腿喂他,才送到鼻子下头,流浪狗吓得一缩头,犹豫着后退了几步,前腿一条立着,一条瘸着,蹲坐地上,像是陷入天人交战,小舌头不时还舔舔嘴角。
“别怕,姐姐不是坏人,来嘛乖乖。”
“呜……”
狗狗没动,最光阴抖了抖鸡皮疙瘩,声音发颤:“廉莊,爱心泛滥也看场合,换个称呼行不?”
“乖乖,来!”绮罗生也过去逗狗,看它灰头土脸,一身狼狈,颇像这段时间的自己,昏天暗地不知所谓,心里起了怜悯,掏出兜里的饼干晃晃。
“绮罗生……”
最光阴扶额头无语,迈腿往里头座位区走,找了个人少的四人座大咧咧坐下,懒得往他俩的方向多瞅一眼。
“他怎么了?”
“乖乖嘛,狗狗也是乖狗,小最也是乖乖,以前我老这么喊他。”
“咳,真肉麻,”绮罗生想了想,他跟意琦行之间最肉麻的称呼是绮绮和意意,好吧,还被逼着喊过一次老公,其他时候还真是规规矩矩,情趣匮乏。
一定是意琦行单方面的原因,绮罗生笃定,我可是个富有生活乐趣的人!
“廉莊,这段时间相处,我觉得你性格蛮好啊,怎么就……”
见逗不动狗狗,两人都有点丧气,一边跟小家伙耗着,一边聊。
“就跟小最分手?”
“嗯。”
“他告诉你原因了吗?”
“这个嘛,他、他没说……”绮罗生结巴。
“呵呵,”廉莊冷笑,“他肯定说我嫌他穷小子一个,不争气,不知道人往高处走,不思进取,为了攀高枝把他甩了对吧?”
“咳咳咳!”绮罗生猛咳嗽。
“这混蛋小子还不赖,我怎么教他的,他还记得,”廉莊站起来拍拍手,“其实我跟小最还真是发小来着,处着处着不知道怎么地成对象,后来感觉始终缺点缘分,我才跟他摊牌。不过小最人蛮好,我对他有亏欠,今年过来陪他过春节,也算是补偿。”
“原来如此,”绮罗生恍然,“我说呢,大过节你不回家,过来跟我们混。”
“廉莊,够意思,我要是那啥一定追你!”
“啥?那啥?本姑娘名花有主,别动贼心。”
“那是,自然,咳。”绮罗生摸摸脑门上的汗,心道差点说漏嘴了。
两个人空着手回到座位上,最光阴已经抱着一盘香辣爬爬虾准备开动,见他俩一脸怂样,啧啧摇头。
“这点事都办不好。”
“你行,你来啊——”绮罗生激他。
“那你瞧好了,”最光阴擦干净手指上的油腻,放嘴里吹了两声口哨,清亮又宛转,接着气定神闲剥虾壳。
过不到一分钟,只见桌椅腿下面晃晃悠悠一路小跑过来一只流浪狗,伸着舌头,瘸着腿,跑到最光阴面前摇头晃尾巴,呜咽着团团转。
最光阴把它抱腿上,手心的虾肉喂给它,小狗乖顺顺地舔着吃完了,爪子往盘子里伸了伸,被最光阴拍打开。
“好狗儿,这盘里不是喂你这种小狗的,不准动,要吃等绮罗生给你剥好。”
绮罗生和廉莊早就用崇拜的眼神紧紧盯着他的动作,闻听立刻动手剥虾,剥好了自己吃一半,喂给小家伙一半。
“行了行了,别辣着它。”
最光阴在旁边指挥,掌心按在狗头上不时摩挲,从未见过他还有这么一副温柔面孔的绮罗生不免感慨:“小最,你真有狗缘。”
“嗯,以前养过一条大块头。”
“我怎么不知道?”廉莊奇道,拿了个小碟子放满火腿,搁在桌子角让狗狗吃。
“部队养的,现在也不知道它长得怎么样了。”
最光阴叹口气,自从养了那一只又忍痛分离,他平时很少碰狗,生怕又忍不住再经历一遍。
但是这一只……
“小东西赶紧吃,吃完跟老子回家。”
最光阴在它脑门上敲一下,动作娴熟到对面的绮罗生感觉自己脑袋上常常中招的头皮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