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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若是我躲起来,并不奢望谁能疯了似的满世界找我,只希望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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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安溪的夏天是闷热而潮湿的,晚饭过后人们便纷纷搬着板凳到村口的榕树下纳凉说笑,而这也成了孩子们最为欢乐的时光。黑夜笼罩下来之后,孩子便趁着大人们放松警惕的时候,溜之大吉了,他们跑出去成群结伙得玩只属于孩子特有的游戏。

父亲晚饭过后也出去了,他本想带着我,而我只是推脱说感觉很累想早点休息,便没有跟着出去。我总以此为借口,虽说自身早已习惯了在人前保持沉默,但却仍是见不得一群人在我面前喋喋不休,而且就算不喜欢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得迎合的笑,这种诡异到比喧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的落寞还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围,着实让人难以接受。

父亲也不说什么,他从不勉强我,虽说他一直想让我融入到当中去。他走后我整理完桌子上的碗筷也后脚跟了出去,这样的夜我总会适时的出现在山坡上,长久以来这反倒成了我的避难所,让我得以静下心来的地方。

我并不认为自己喜欢独处,可绝大多数的时候我总是一个人,所以我便试图营造出一个形单影只的世界,可以供自己躲起来,免受外人突兀地闯进来,破坏了我辛苦建立起来的平静。

而与此同时,和我年龄相仿的孩子正穿梭在村子的大街小巷上,他们追逐打闹,或是正在划拳准备趁着夜幕玩他们最喜欢的捉迷藏。我坐在这里便可以听见他们趴在墙壁上倒数的声音,听见他们因为奔跑拉长的急促的叫唤,还有他们凌乱的脚步声。

我安静地坐着,并没有想什么,因为脑袋里一片空白,就这样听着他们的乐此不疲,听着他们因为捉到人而开心的大笑。

在我出神的时候,夏小北却突然从我身后跳了出来,因为他故意放轻了脚步,所以我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当即吓得差点厥过去。而他见我惊魂未定的模样,笑得整个身体一抽一抽的,像是要背过气去,在急促的笑声后紧接着几声咳嗽。

他的双手只在膝盖上,身体弯曲着,喘着粗气,如果没想错,他应该是从下面跑上来的,直到气息平稳了些他才依着我坐下。他的额上全是汗水,便干脆将衣服脱下来,摊开铺在身后的草地上,然后倒下去仰躺着,双手枕在脑袋下面。

他在我面前总是这样,没羞没臊的,只要天气一热就把衣服脱掉,好像是为了向我炫耀他那两排因为清瘦而分明显现出来的肋骨一样,有时候甚至连裤子都脱掉,当然里面还有一件小花裤衩。

或许在他的脑袋里根本就不存在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之类的话,即使存在,他也不懂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或是打从他心底里边从来没把我当成女的。

我学着他躺下,然后翻过身去问他,“你也太赖皮了,躲得这么远谁能找到你啊,不怕你的小伙伴们因为找不到你下次就不再找你玩吗。”虽然口中这么说,但其实我内心是希望他可以就一直在我身边躺着的,这么问倒不是全然关心他的娱乐生活,而是带有一种试探的意味。

他侧过脸来看着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半晌才淡淡回了句,“是哦,不过游戏什么时候都可以玩,让你陪我就不是了,要预约时间的,这么看来还是让你陪我看星星比较重要,关键的问题是,这一局轮到我捉他们。”

我没有再说什么,却偷偷把身体移过去,让自己更靠近他一点。他发现了我的小动作,不可置信地盯着我,说,“你是嫌我还不够热啊,靠得这么近是想让我中暑吗?”但嘴里抱怨的同时身体却也移了过来,彼此的皮肤贴着,上面有汗,还有夏天特有的温度。

他就这样安静地陪我躺着,完全不管他那群小伙伴呼天抢地地叫唤他的名字。较小的孩子都被吓哭了,他们都以为夏小北让故事里那些怪兽给吃掉了,或是让那些父母为了吓唬孩子而编造出来的人贩子给拐走了。

不过到也有头脑清醒的家伙,小黑一针见血地说,“像夏小北这种值不了两文,捉了还面临被吃穷危险的孩子谁会要啊。”他的小伙伴也觉得此话言之有理,便顿时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谁都没有心思再去在意他到底死哪去了。

当我侧过脸去时,发现他闭着眼,腹部轻微起伏着,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在这不算深的睡眠中,已看见了令他欣喜的事物,而我虽然未曾安睡,但是看着他时,心中亦有说不出的欢喜。山下仍有几盏微弱的灯在坍塌下来的黑暗中挣扎着,诚如我不愿张扬的表面下所隐藏的那颗敏感的心。

贰.

那夜的大雨在隔天的清晨才总算消停乐下来,整座城市在被大雨浸泡过后又开始显得拥挤,而之后的几天我却未在学校里见过安阳的身影,为此野桐还去询问他们班的同学,但却无人知道,她也试着给他打电话,但却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晚自习的课间间隙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如果记得没错,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电话在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那边首先传来的是一阵笑声,然后便听见安阳用沙哑但却激动的声音说,“你不知道当我手机响起你给我录的铃声时,我几乎都快从床上蹦起来了,不过考虑到这张床是公共财产并且所在的场合不适合大声喧哗,所以请你容许我平缓一下心情再向你汇报。”只这一句话,他的心情一览无余的暴露在电话中,毫无保留。

而我被他这一连串没头没脑的话炸得一头雾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顿了一下,然后压低了声音但却自豪地说,“终于等到你给我打电话了,看来我这几天玩失踪还是有成果的。”

我略带生气地说,“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啊。”因为知道他不会毫无缘由的离开,因而在没有他的消息时,内心并未有片刻平静下来,也曾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而害怕过。不过在听见他的声音后,心情也稍微平稳了些,但仍是想向他抱怨,可这生气也只是由于担心而表现出来的迫切而已。

他清了清嗓子,沙哑地说,“在医院,怕你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你,不过现在好了,还是那个能蹦能跳的安阳。”后来我才知道,因为那天淋了雨的缘故,隔天他便开始发高烧,嗓子一度发不出声音来,因此手机一直关机着。

安阳自小便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只要有点小伤小病的便足够让整家人乱成一锅粥了。那些天他一直呆在医院里挂吊瓶,昏昏沉沉地睡着,身边还有人在二十四小时守护,想来是一件幸福的事。

可就那么几天他都觉得自己快成化石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走得最远的距离便是从厕所到病房,最关键的是不能同我们鬼混。

不知为何,当我听见他说怕我担心的时候,我竟对着电话说,“你失踪了不是更让我担心,而且担心你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的语气急切,如同希望他可以从中听出,我在没有得知他的音讯前那惴惴不安的心情。

电话那头突然便安静了,紧接着传来一句,“嗯,知道了,肯定不会有下次。”他的声音里藏着笑意,我想此时的他脸上应该是带着笑的吧,那是一种被对自己极其重要的人关心着的感觉,所以即便是抱怨的话语,却也温暖人心。

就在我打算挂掉电话时,野桐突然从我身后冒了出来,或许她已在我背后站了许久,只是我未曾注意到而已。她大概也从我们的对话中听出了端倪,便凑过来冲着话筒大喊,“喂,我们下面这几号人还眼巴巴等着你养活呢,你可不能就这么给我挂了,保重好龙体,回来咱继续组团欺负弱小去。”

而那头的安阳只是笑笑,说,“等我回来,颤抖吧,学弟们。”

叁.

回忆对于生活在现实中的我们大抵是毫无用处的,它并无法使我们活得更好,唯一的用处便也只是一道分界,用于界定我们现今的生活状态是比以前来得更加落魄还是精彩。

它就像一段对话中那“但是”之前的所有内容,不过是为了衬托之后即将发生的事情,而且越是美好便越容易叫人失落,因为那只会让我们躲在从前不肯逃出来,当如今的我们生活并不好时。

然而即使如此,我们却不曾放弃过回忆,它会因为一件事,一个人或一句简单的话而从脑袋里冒出来,似乎忘记便是对过往一种深刻的背叛,而现实并不容许我们轻易的叛变。我们都是一样,在那被时间淡化的记忆深处,总会有个人始终站在那里,流连着不肯离去。

有人说过,我们不要害怕伤害,伤害对于我们来说是一种财富。还有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可在我日趋成熟后,开始觉得那些提出这种观点的人,不是脑子被门挤了就是他的脑子把门挤了,他们大抵是因为没有真正的经历过,因而才能像放屁一样轻松地讲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可怜我还曾经把它当成真理在供奉。

在我还年幼时,下雨时我总喜欢坐在窗前听雨,看着屋檐上的雨结成串的往下流,就如一道小型的瀑布一般,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听不到别人在背后的“指责”声。

那段时间,安溪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都不见停,天还没亮时,夏小北家门口绑着的大黄就开始歇斯底里的乱吠。大黄是夏小北家养着看羊的一条狗,顺便帮着他欺负比我们小的孩子。

它是中国最名贵的犬种,没有之一,闻名海内外的中华田园犬。因为我和夏小北走得近,它对我倒也还算恭敬,就是经常会扑到我身上乱舔,我严重的怀疑它是把我当成了一根骨头,因为我正好长成了那个形状。

我经常会带些好吃的给它,所谓好吃的无非也就是地瓜,萝卜之类的,但是当我把这些东西丢给它的时候,夏小北那眼睛睁得都快掉出来了,这完全取决于他舍不得那些食物。

晚饭时我经常会听见隔壁传来这种声音,“你这死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肉它能有这些蔬菜营养吗,多吃蔬菜才能营养均衡,保持良好的身体状态。”正是在黄金花这种潜移默化之下,那段时间我狂吃蔬菜,后来竟然把我身上那仅剩的几两肉给吃光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变成了现在这副火柴棍的造型。

在还没有发育之前,我和夏小北两个的火柴棍造型和柴火棍造型是深受其他大一点的男孩们喜欢的,因为这样让他们站在我们面前时显得高大威武,虽然受欺负时夏小北会护在我的身前,但最终也免不了两个人一起受罪。

后来夏小北就天天拉着大黄出来给我们撑腰,男孩们也都害怕这条站起来比我和夏小北都高的大黄狗,因此我们才得以安宁。而我也喜欢这一条狗胜过那些只知道整天在我面前表演力量的小丑,并不是因为它不会欺负我,而是它不会有一天突然站起来叫我“扫把星。”

这不见停的大雨就快把闲不下来的夏小北给逼疯了,以至于他一听见门口的大黄在呼唤他时就立即冲了出来。他愣愣地站在门口看着被风吹垮的羊圈围栏,还有那一群依偎在一起取暖的羊,想都没想就冲进了雨里。他认真的数了数,发现有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羊趁着没有围栏束缚的时候跑掉了。

夏小北顶着豆大的雨修补好围栏便出去找了,那天我依旧坐在窗前听雨,那雨下的很安静,一滴滴不紧不慢的落下来打在脚边,而我的心中却多了一份不安,因为雨越下越大,而夏小北从早上出去找羊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想他现在肯定是躲在某个地方避雨,就匆匆的摸了把伞,准备出去找他。

乡间的小路到处泥泞不堪,我的裤腿上沾满了雨水和泥土的混合物,连家里唯一的伞都被风吹骨折了。当我来到河边时发现搭在安溪上的木桥被水给冲垮了,一端掉入了水中。这些天的降雨让安溪的水位涨高了很多,水流剧烈地拍打在石头上,像是被关押在牢笼中的猛兽发出的怒吼。

我站在桥的一端,手里紧紧地握着那支已经残破不堪的伞,而此时夏小北正站在溪对面,他弓着腰将小羊护在怀中,雨就这么肆无忌惮的砸在他后背上,那件薄薄的衬衫因被雨浇湿而紧紧地贴着他的皮肤,透过浅色的布料可以清楚地看见上面显现出他特有的肤色来。

我小心翼翼地踩在那条被大水冲毁的木桥上,一步步地向他那边移动,溪流很急,脚下的木桥也震动得厉害。我从夏小北手里接过那只小羊,它的皮毛都被雨淋湿了,小小的身体颤抖着,我把它放在了岸边的一棵大树下,就又折回去想把夏小北也接过来。

我依旧如刚才一般慢慢地移过去,大雨将视线溶解的稀薄,我只能依稀的看清夏小北的轮廓,看到他在雨中还在对我笑着。我伸出手去握住了夏小北的手,他的掌心是温热的。

在我用力想把他拉过来的时候,脚下的木头却突然被汹涌的河水给冲垮了。下一刻,大口大口的水从鼻子和嘴里涌进去,我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得这么近。

往后在回忆这一段记忆时,我的脑子仍旧是一片空白,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当时有一只手死命的拉着我,拼命地把我从死神的口中拉出来。我的头重重的磕在水里的石头上,导致我完全的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不见了夏小北的身影,只剩那只离家出走的小羊,蜷缩在桥头咩咩的绝望的低吟。我跪在岸上,上涨的溪水没过了我的脚踝,我抱着那头小羊,声嘶力竭地喊他的名字,眼泪刷刷的溶解在雨水里,除了呐喊,我不知道我还能干什么。

我几乎是爬着回到了夏小北的家,用裹着泥水的额头轻轻的叩开他家早已破败不堪的木门。黄金花来开门时一见是我,就又急着关上门,似乎生怕多看我一眼我身上的霉运便会传染给她。我的手就放在门缝处,她用力地想把门关上,可却把我的手夹在了门缝中,我当时已经没有力气在喊痛了。

我就隔着这么一点缝隙,断断续续地对她说,“夏小北出事了,他掉进河里了。”而额头上磕破伤口里流出来的鲜血滴落在泥水里,瞬间便被冲散开了。

在她夺门而出的时候,我又再一次昏厥过去,醒过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或许是早已深知结果,所以才逼迫内心运用沉睡来逃避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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