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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都说没伞的孩子要学会奔跑,但若能与你一道并肩徐步走在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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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入夜之后,空气像凝固了一般,连风也悄悄停下了脚步。教室里满满的都是埋着的黑色头颅,头顶不停转动的风扇在此时显得突兀,就连偶尔有笔掉落的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好像只有此刻这种闷热而窒息般静谧的标签才能让人意识到盛夏已然快要打马走远。

快放学时,天空忽然飘起了大雨,风把豆大的雨滴吹进教室里来,窗帘瞬间便被打湿了。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许多人都抬起头朝窗外看去,但很快他们便又低下了头,有的人甚至连抬头的力气都省了,好像抬一下头会浪费很多时间似的。

他们并不在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他们眼中,即便下雨了,放学自然也会有人过来送雨伞,就算此刻教学楼坍塌了可能都无法令他们动容,因为就算天真的塌了下来,也会有人替他们顶着。

我从座位上起来探出身去把窗户关上,仅仅那么一个短暂的瞬间,我的头发便全都湿掉了。当我缩回身来抖落身上的雨滴时却听见有人在小声地唤我名字,回身时便看见安阳从后门探出小半个头来,他别了别头示意我出去。

晚上的值班老师现在估计正在办公室里泡着茶,只要是个正常人在这种环境中呆久了肯定会患上恐慌症,因为教室里安静得让人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来。为此我也没去顾及此刻是否会有老师进来,便径直走了出去,当然我的脚步是轻的,因为只要弄出一点声响便会遭人痛恨。

他站在门口,墙壁挡住了从教室里跑出来的光线,将阴影留在了他的脸上。他一见我出来便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朝我微笑,虽然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那两排雪白的牙齿即使在黑暗中也依旧显得那么耀眼。他在我面前总是这样,不管阴天还是晴天,只会开启这一种模式。

我刚想开口问他找我有什么事,他就牵起了我的手,然后将一把雨伞塞进了我的手里,说道,“你看这神经病的天气又下雨了,今天我就不送你回去了。”

我看着手里的伞,避开了他的话题,说,“你把伞给我,那你自己怎么办。”

他低头凝视着我,然后用一种极其温柔的语气说,“书包你还有一件雨衣呢,你这么关心我,我怎么会让你担心啊。”说完伸出手来揉我的头发,但一时却僵住了。

因为背着光的原因,他也无法看清我的头发是湿的,加之我今天穿的是一件深色的衣服,所以他也并没有留意到我刚淋了雨。但是他一伸手就感觉到了我的头发是湿的,于是急忙脱下了自己的格子衬衫,接着以一种略带责怪的语气说,“你跑去干嘛了啊,怎么把头发都弄湿了,冷不冷啊,赶紧把衣服穿上。”他一边说着一边帮我把衣服披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帮我擦拭尚未干透的头发。

此时的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背心,由于下了雨的缘故,空气中的热气早就已经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渗进毛孔中的冰凉。我不知道此时自己能干什么,只是僵僵的定在那里,让他帮我擦拭着头发。有风吹来的时候,我可以依稀的感觉到他的指尖在颤抖着,连呼吸也变得急促。

我穿着两件衣服都可以感觉到寒意,更何况他现在只穿着一件背心。但是即使我现在把衣服脱下来要他穿上他也不会要,他对我的爱是偏执的,我知道他对我的好,好到容不得我去拒绝。

他走的时候还对我说了句,“你不知道,这座城市的天气有时可以做到一天三变,所以你晚上记得别乱踢被子,那时我可不会帮你盖好,要是感冒了,最后还要我帮你买药,你就当是为了我,记得照顾好自己。”说完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微笑,就消失在了楼道口。

这个时节,夏天的背影已在我们的视线中渐行渐远,缩成小小的一团,而下一秒可能就会从地平线上掉落下去。割草机没日没夜地在校园里疯叫,仿佛在延续着那些夭折的新蝉未尽的义务。

他走了之后,我站在原地好久,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雨伞,手紧紧地握着,甚至都可以听见指节发出的声响。我知道他说书包里还有雨衣那只是一句骗我的话而已,只是为了让我能安心的收下伞。

我回到座位上,把伞收进了书包里,教室里依旧弥漫着那种令人窒息的静谧,只是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与室内形成一种巨大的反差。我把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看着周围的一切,闻着从他的衬衫领口散发出来的干净的洗洁剂的味道,还有一种淡淡的青草的辛香,就像安溪夏天时空气中独有的气味,在这座城市里是无法捉摸得到的,所以显得异常的珍贵。

贰.

那天晚上下课后楼道就被挤爆了,那场面跟春节时的车站有的一拼,但很快人就散光了。一些富贵人家的孩子都有车来接送,其他的大部分也都有人送伞,可昏黄的街灯下仍旧可以听见此起彼伏的抱怨声,“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我都等了好久了,你是想累死我啊。”从他们尖锐的声音中我大概可以猜出他们在同谁说话,因为人似乎只在亲近的人身边才会表现出这种面目来。

我从教室出来的时候楼道里也就剩下几个人在等雨停了,他们围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其实也令人羡慕,至少比那些抱怨的人更加懂得珍惜。我上楼去找野桐的时候正撞见她弯着腰站在见窗台边,一旁的墙壁上还斜斜的靠着一只扫帚。教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可地板上却是满满的一堆垃圾。

我进门叫她,她回过头来冲我笑,然后直起身子来伸了个懒腰,就又俯下身去专注的做事。我原本以为她是在打扫卫生,可是走近了才发现她正把各种颜色的粉笔涂在讲台上,我问她,“你这是干什么啊,谁又惹我们白家大小姐了。”

她随手从桌面上拿了一根粉笔塞在了我的手里,然后侧开身子,说,“别废话了,赶紧帮忙,还有很多呢,反正外面在下着大雨,这会也走不了,就当是课后节目呗。”说完拉了我一把。

我把粉笔丢回盒子里,拍拍手上的灰尘,说,“谁说下雨就回不去了啊,咱也是有伞一族好不。”我指了指背后的书包,接着说道,“你就不能干点正经事啊,你看这满地的纸屑都还没人打扫呢?”

她反驳道,“什么叫不干正经事啊,我这可不是为了我个人的利益好不。”说话间脸上浮现出一种愤愤不平的神色来。

我看着她说,“不是为了你自己,那是为了谁啊,是哪位帅哥。”

她思索了良久后冒了句,“额,好吧,是为了我自己,不过也是他们先对不起我的。”

原来今天上自习的时候野桐光明正大的在课堂上看漫画书,当场被老师抓了个现行,然后她就被罚把今天的教室打扫干净。当她们班里那些安阳的追求者听到这个消息时,竟然不约而同的把抽屉里那些好几天没人打扫的垃圾一股脑的全清到地上,更有甚者直接把桌子搬起来抽屉朝下,一下全抖干净。

野桐停下手中的动作,说,“竟然你都开口替她们求情了,那我今天就先放过她们。”她指着课桌的第一排,“这一排我的,剩下的你包了。”然后就把身旁的扫帚丢了过来。

我接过她丢过来的扫把,将身后的背包拿下来放在桌面上,便开始执行她给我安排的任务了。可是当我把大半间的教室都打扫完了,野桐那那一排竟然还没打扫完。无奈之下我又把剩下的工作也一并做完,而她坐在桌子上,一边捶打着自己的后背一边感慨,“看来以后真的要找个能雇得起保姆的人家才能嫁,我生来就不是做家务的料。”

我把垃圾全都倒进角落的桶里,抬头看着一本正经的她说,“那我以后给你家当保姆好了。”说完将垃圾袋绑好,一只手两大包地提着,喊她,“走啦,你再幻想下去今晚我们就只能在教室里打地铺了。”

我们将垃圾拎到走廊的尽头,扔进蓝色的大桶里,然而一旁的野桐却突然叫起来,“你看,那个不是安阳吗?”她的手伸进雨中,指着一个在街灯下踌躇的影子。

我顺着野所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安阳冲进雨里,他的头上顶着那个单肩背包,身上却只有一件背心而已。野桐把手合成喇叭状喊他的名字,可是他却并没有听见,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本想冲下去找他的,可是野桐拉住了我的手。她说,“等你追下去他估计都入土为安了,你还是好好的给我呆着吧。更何况他今天这么晚走不就是为了避开你嘛,你这样下去得让他多难堪啊,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动物。”

叁.

回去时雨下得很大,虽然有安阳给我的伞,但我和野桐仍旧全身都被雨淋湿了。直至半夜,窗外的雨还一直淅沥地下着,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倒有点越来越大的趋势,外面明显显得安静了许多,只是一直重复着雨水落在地面上砸碎的声音。

我躺在野桐的怀里,两个人都裹着厚厚的被子,她的两只手露在被子外面,按着我的太阳穴,因为下雨的缘故,我的头又痛得像要裂开一般。她小心翼翼的,没敢太过用力,指尖是温热的。原来我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吵吵闹闹的世界,有的时候恨不得它消停,可它一旦真的停止了骚动,突然变得安静,就会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好像有千百只的蚂蚁贴着皮肤爬行一般。

闭上眼,整个世界都是雨声,连平时无孔不入的汽车的啸叫都淹没在里面。周围的一切像是正在一点点缓慢的塌陷一般,耳畔围绕的是巨大的时光拨节声,像是要把以前的一切重新理顺一样。

一切细微的声响,包括野桐的心跳声都变成一只只细小的针,争先恐后的从耳膜里钻进去,钻进细枝末节的神经里,不停的搅动着。

而记忆中的那场雨在我的心中下了几个经年,一直没有消停,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雨一滴滴地打在上面,是疼痛的,尤其是在夜里,渐渐的就把整个拥挤的心脏给下满了,满得再也装不下了就从眼眶中溢出来。痛到麻木了,人就容易陷入了一种模糊空洞的状态之中,像是突然有人用刀子切断了身体里所有的痛觉神经,身体里的血也随之流干,麻木的没有知觉。

窗外偶尔亮起的白光把整个房间照的通明,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连串躁动不安的雷声,恍惚间,我们像是被丢进了一个充满苍蝇的密室里,无数双翅膀一起振动的声音开始争相恐后地涌来。

野桐用手捂着耳朵,头深深地埋进我的脖颈处,雷声过后她会抬起头来看一下我,嘴里小声念叨着,“能不能别离开,陪陪我好吗?”我转身过去抱住她,粘稠的黑夜粘住了我们的视线,同时也侵入了我们的呼吸。

野桐自小便很害怕打雷,甚至年幼时一个同样闪电交加的夜晚,以前她们住的那个小屋屋顶被雷给劈了一个大洞,就连电线也难逃此劫,在闪电击穿了屋顶之后,头顶那颗始终不见安分的电灯泡终于在一阵轰鸣声中爆炸了,屋里顿时陷入了黑暗中。

她被吓得像一只自卫的刺猬一样,缩成了一团躲在母亲的怀里,甚至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和黑暗让她不敢哭出来,之后她一直坚信那是上天对她的表现不满而发怒造成的。

后来母亲过世之后,每回遇到打雷的夜晚她就会把自己锁进衣柜里,这个狭小的空间让她觉得安全,她靠着衣柜的角落缩成一团,后背紧紧贴着衣柜,就像彼时母亲的怀抱,紧紧地将自己拥着。她捂着耳朵缩在角落里,开始漫无目的的思念母亲,思念那一双温暖的拂过自己瘦小脊背的手掌,可如今那温度已然被冲散在时光的长河中。

但即便如此她也未曾落过一滴泪,她知道母亲离开之后就不会再有人可以在这样的夜里安抚自己入睡,如果自己再不勇敢,又还能哭给谁看。她偏激到学不会与生活握手言和,因此只能忍受着心中无端蔓延的恐惧逼迫自己长大起来,长成母亲心目中那个坚强的女孩,即使跌倒了也可以自己站起来微笑的接着奔跑,只是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因为受伤而流出的泪。

每当这时她总会给衣柜留一道缝,让室内的灯光能够透进来。她自是害怕黑暗的,可她如此做的缘故绝大部分的原因是源自内心深处的另一种需索,似在等待着那个懂得自己的人靠近,并不奢望她能够发现自己,单单只是透过那道缝隙看见她着急的神情便已是莫大的满足。人都是如此的,总在有意识地抗拒着那些自己所得不到的,但内心的渴望却也在这种逃避中愈加蓬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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