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1 / 1）
“嗯——”
实渕听着对方的声音就知道如果自己不说些有意思的东西那么绿间下一秒就会把电话挂了。“绿间君啊，从候审室里出来的感觉怎么样？多亏了小征的那些律师才使您毫发无损啊——”
“你自然功不可没。”绿间的声音带着寒意。
“呵，”实渕笑了“绿间君可不要怪我啊——为了弥补，不如我来告诉绿间君有意思的事情吧？”
“比如你和紫原之间？”
新闻最讲究的就是从细节出发，虽然黑子很小心的没有告诉实渕半点关于赤司和绿间之间的细节。但是总归在言语里找到了漏洞。不过那个黑子君真不愧是作家呢？说话越来越滴水不漏了……
绿间的心肠可是很软的，到时候用紫原这针轻轻一刺。
说不定就有了超乎想象的效果了。
“室仔，你想说什么？”紫原和冰室并肩坐在晚上的路边。
紫原看着冰室的样子，似乎想说什么却无法说出口。
“敦，你不想把绿间接回来吗？”冰室问他。
“……我没有能力限制住他，”紫原顿了顿“虽然我害怕他受伤，但是……”
我早就已经无法再承受一次他自暴自弃了，接下来他会做什么完全不清楚……紫原无法限制住绿间的行动，但赤司可以，赤司可以时时刻刻的看着他。
这样，只是他会安全。
“但他不会开心。”冰室说。
“你可以救他的，敦。”冰室拉住他“几个星期前，在绿间没有出国出差前，没有遇见赤司前！这一切不都是那么的好吗？”
“你完全可以让一切都回去……为什么非要选择将错就错？”
紫原看着他，然后拉开他的手。
“即使是这样——”
“实渕玲央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紫原按着冰室的肩，轻轻的说：“你怎么了？室仔。”
竟然连敦都看出来了……
冰室扶住额头，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而实渕就是那个让他近乎魔障的噩梦。
“你威胁我？”
“当然不，”实渕一口否定“当年的把戏小征都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不过，如果我说当年洛山比秀德的时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绿间君你会怎么想呢？”
绿间僵住了。
“所有的过程，包括那句——”
“有你们在，我们根本不会输。”
实渕说：“也是计划好的。”
虽然赤司从没有说过，但是实渕敢保证。赤司是不会容许事情超出自己计划一分一毫的人，那句话不过是——
“用来击溃你而已——”
没了绿间真太郎，秀德不过就是一堆废物。
“啧啧，绿间君——”
“有什么比成功和胜利更重要呢？”
那句话不过是看着情势不对而为了逆转情势而来的，果然效果出奇的好。
绿间当时的表情真的是想想都觉得——
哼。
“绿间君，是你用情太深了。”
“说不定——”实渕这个时候自己掐断了会话。
什么叫做欲擒故纵，什么叫做点到为止。
这些实渕早就玩腻了，怎么会不得心应手？
说不定，他根本没放你在心里罢了。
情人和战利品，真是天壤只差啊绿间君。
实渕见过无数个人，无数种人，顶着社会新闻这个身份让他每天都会面对不同的人。而他也巧妙的周旋在其中，临危不乱。
名流，平民，从政人员，杀人犯，神职人员，同行……
等等等等。
数不胜数。
但是实渕唯一敢肯定的一种人，他们想事情总会多绕几个弯。
那就是医生。
至少实渕见过的所有医生都是这样的。
他想绿间真太郎也会是这样。
“早上好，各位主编。”
实渕从会议桌的一头站起来，微笑。
“早上好！总编！”新的社会新闻主编，啊对就是以前经常跟在实渕旁边的那个编辑。他异常激动的站起来回应。受到了其他主编淡漠的眼神。
“额，我是说……嗯，早上好。”他坐下了。
实渕看着他们，缓缓才说：“真是突然啊，上个星期我似乎还是坐在会议桌两边的位置。”
“那是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总编，那头的位置是社长的。”娱乐新闻的主编开口道，他一向不喜欢早晚的例行会议，这样给他的感觉简直就是一天都要在开会中度过了。而且等会儿他在自己部门还有个会议。
法制新闻的主编吹了吹杯子里的茶叶：“现在社长轻松了，每天的例会找到了人来代替，而且还是我们社的肱骨之臣。”一上任总编就带来了赤司征十郎那么好的交易，社长他笑的简直见牙不见眼。
“是啊，话说我还真好奇你是怎么请到赤司征十郎的。”财经新闻的主编一向开门见山。
实渕简单回答：“同学。”
“靠。”这次是总主编一齐发出的声音。
“得了吧各位，我在这家杂志社五年了，升个职没什么大不了的。”实渕笑。
然后娱乐新闻的主编拿揉好的纸团扔他：“你升主编的那次是被你吃了么。”
然后整个会议室都笑起来。
嘘，不要说这是圆滑。
有性格并不是件好事。
至少在实渕眼里幼稚无比。
“实渕你真该看看网上的评论，如山倒一般指向我们。”法制新闻的主编指向投影屏。“话说我都不会去看这些人多嘴杂的论坛里的评论”实渕看着里面的话。什么打通关系，什么肮脏的后台世界，什么杂七杂八的都有。
“原谅他们吧，他们无知所以觉得自己什么都懂，其他什么都是错的。”法制新闻主编调了画面。
“真是每个人的脑子里都有不正常的时候。”实渕总结。
“这次主刊的头条定好了吗？”
“定好了，新晋歌手高尾和成和他的乐队。”娱乐主编调了画面，“毕竟事情刚过去，藏藏风头总会不错。”
“嗯，”实渕看了看。
“就这么定了。”
“喂，小美人。”
“……”
“不说话，看来是我问候的时间不对。”
“你打电话给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嗯——我想想。你大概已经说服了紫原敦那个大个子了吧。”实渕说。
“没有。”
冰室冷静的回答。
“别骗我，你知道你骗不过我。”
“我知道。”冰室的声音毫无起伏，“所以我没骗你。”
“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冰室像是想赶快结束对话，所以加快语速“紫原对绿间不是普通的喜欢，而是动了真情。他不会做任何对绿间不利的事情。”
“……呵，小美人你会在小孩子过家家里头放真情这种东西吗？”
“可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实渕玲央。”
“你不懂，你从来……就没懂过……”
留下这么一句话，冰室挂断了电话。
而实渕拿着手机僵硬的站在那里。
“总编？总编！”新上任的社会主编推了推他。
“总编你脸色好差，没事吧？”
“我……可能要去……医院……”实渕手掌抵着额头“做个体检什么的。”
“……各项指标正常的简直不像正常人。”那个和他熟悉的医生叹了口气，“所以你翘班到我这儿了吗？实渕？”
“说真的，我刚才真的有种两眼一黑，头脑发昏的感觉。”
实渕躺在椅子上。
“你收到什么刺激？”
“……可能吧。”
“被甩了？”
“…………”
可能吧。
【有你们在，我们根本不会输。】
绿间一个哆嗦，手中的杯子掉到地毯上。幸好杯子里的水已经喝完了，杯子也没碎。
绿间深呼吸着。
他害怕自己心中告诉他自己的答案。
他害怕那种绝境下的温柔让他回头。
不过，如果没有那句话，没有那句话现在的绿间真太郎也不会这样！
至少他可以想以前一样。
但是赤司把他毁了。
他真的击溃了他。
毫不留情的。
绿间已经不敢回忆，他无法面对以前的，洛山比秀德之前的绿间。
那至少还是怀着希望的他。
而他现在，到底是什么？
绿间和赤司之间像是绷紧的弦，只要一点，就会断开。
但谁来完成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