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如果的事(1 / 1)
2010年9月11日 S市
今天左言又送我戒指了。
左言豪气万丈的说,“小爷还从没过你金属,想要点什么?”
我向来不喜欢戴首饰,戴项链晚上总做梦被人掐脖子,手链硌手,又容易被刮掉,于是我说,戒指吧,我喜欢各式各样的戒指。
然后他就开始,出差就给我买戒指,贵的、便宜的都有,我都攒了快三十个了。
他今天送了我一个骨头做的戒指,样子很别致,但总觉得有点阴森森的,然后我告诉他,今天是我生日,你送我白骨,什么意思?
他盯着我沉默了很久,他居然不知道我的生日,我都知道他生日是1月11。
然后,他居然亲了我一下,说,“生日礼物”。
“……” 我还他一记铁拳,还不如白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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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1月11日 S市
今天左言说请我吃饭,可怜我没人要。
鄙视他!
我们去了一家很有情调的法国餐厅,居然爆满,不理解...这些情侣都挑这一天出门找欢乐吗?
然后我发现左言居然会弹钢琴,而且谈得很好,但起因很欠扁。
本来钢琴师是一个漂亮清秀的女生,黑裙黑发,煞是清丽脱俗,我虽然不懂钢琴,还是忍不住对眼前美景赞叹道,“谈得真好”。
结果他拿眼横我,“这就叫好,你的标准可真亲民”。
“哈哈!”我夸张的干笑两声,顺带鄙视了他几句,然后他就叫来了经理,上去谈了一首《The Heart Asks Pleasure First》(心灵诉慕愉悦),是电影《钢琴教师》的一首。
急促热烈的曲调,仿佛诉说着深埋的强烈情愫,左言穿着深棕色条纹西装,在快速奔走的音符映衬下,面色显得过于苍白冷淡,像中世纪的吸血鬼王子。
呃~我想我是疯了,一曲终了,周围人都鼓掌,我似乎也有点小骄傲地跟着鼓掌,然后那个清丽的钢琴师走到左言身边,羞涩地说着什么,然后我就看到左言抬手指了指我,然后那姑娘就勉强笑笑,又做回了钢琴旁。
我问左言,“你和那姑娘说什么?”
他说,“哦,那姑娘说要跟我讨教钢琴技巧,然后我说我跟你同居。”
”……“ 你还可以让别人更尴尬一点吗?
鄙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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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言昨天走后居然就没有下文了,没有缠着她去煮乌冬面,那他晚上吃得什么?洛佳有点好奇,但思量更多的是回G市的事。
她甚至不知道回去的计划是什么,是的,她毁了朱小璃和她老公的工作,然后呢?去耀武扬威,高调地去嘲讽践踏曾经背叛过她的朋友吗?她是想报复,想让他们后悔,但没病态到想让他们卑微地匍匐在她面前,以浇熄她那些不甘心。
所以,她其实不知道要做点什么,只是看到李识然春风得意的新闻,心理有些不甘心,她觉得自己等待得太久了,久到伤口愈合,久到虽然不愿触碰过往,却也并非再是禁区了。
她只是想做点什么坏事,摆脱自己像天使一样伟大的讽刺感。
准备入睡时,洛佳又想到左言,或许他此刻正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几乎可以想像他的模样,光裸着修长的身体,挂着黑眼圈,在杂乱的厨房里,死盯着锅里的乌冬面,脸色暗沉紧绷,一次次失败后,愤怒地低吼“shit”。
她满意地微笑,开始陷入甜美深沉的梦中。
洛佳第二天接到左言的电话,已经是在火车上,这个timing并不令她意外,估计是吃不到乌冬面,打来吵她,洛佳了然地笑,她已经做了乌冬冻在自己家的冰箱里。
“我两天没睡觉了”,左言的声音传来,清冷平静,全然不像是来耍赖纠缠的样子。
洛佳坐在软卧的走廊上,这里几乎没人,她望着窗外的葱绿变成房屋。
“你这真的是精神病,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她半真半假的回他,她至今还记得他躺在医院打葡萄糖的凄惨模样。
“小佳~”,那边的声音悠然缓慢地飘过来。
“嗯?”
“我发现,朋友...有时候,真是让人感到无力的词?”
洛佳不明所以,“为什么?”
“因为朋友没有占有的权利,朋友代表分享,代表没有主权,没有名分”,左言声音带着颓然。
洛佳还是不明白,她有点担心,“你是不是累坏了?我那里煮了乌冬面,你让助理取了给你送去,然后睡一觉,嗯?”
“你还给谁煮过乌冬面?”报站的声音在耳边飘过,随后火车颤了一下,安稳地停了下来,洛佳差一点没有听清他的问题。
“很多啊,仲兮哥、黛西,Cindy、我爸妈,还有片场的工作人员,太多了”。
那边清晰可辨的一声叹息,然后声音带些迟疑,“我们…要不要试试…不当朋友”
“什么?”洛佳脱口而出,随后又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心“突突”地紧跳着。
“我…以为朋友代表不会失去,可似乎...那是因为朋友代表不曾拥有,虽然我…没信心走到最后,但…你愿意跟我试试吗?”
洛佳听着自己的心跳和对面的声音,“我不想对你…感觉抓不住”
洛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
“你在听吗?”左言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平稳,洛佳不会知道此刻的他湿着头发窝坐在红沙发上,握着电话的手捏得有些紧。
洛佳哽咽着喉咙“嗯”了一声。
左言居然笑了一声,“我知道做了8年的朋友,突然说要谈恋爱有点怪,但…是那种好的怪,不是吗?”
洛佳也笑了一下,估计他是不知道说什么,胡诌上了。
没有生离死别的考验,甚至没有摊派的撕逼大战,左言就这样突然明白了,表白了,这么突然,这么坦然,要或者不要。
“我们谈多久,一个月?”洛佳哑着嗓子问。
左言沉默了一瞬,就这一瞬间,洛佳后悔问这个问题,他本来就对未来没信心,这么问好像是逼他做什么承诺一样。
“我们努力…一直走,好吗?”听上去像是下了决心一样。
洛佳的心,一时间,感动酸涩全部涌了上来,哽咽无语。
“别拒绝我”,他勉强的笑道,“你知道我有精神病,受不起刺激”。
洛佳失笑,这么深情的时刻他还不忘插科打诨。
我配不上你,这句洛佳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她知道,左言的怀抱是她想要的,“你愿意等我吗?等我的过去告一段落”。
左言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的身上一样背负了很多伤痛,但那些不该是她一个人承担的,他努力语气轻快地说,“那我等的这段时间算什么身份?准男友?”
洛佳笑着答应,“嗯”。
那头左言微笑着眯起眼睛,“那么作为准男友,我有几个合理要求,第一,离那个老男人远点,在告知对方我合法存在的前提下,才能见面;其次,你的乌冬面只能是我的;第三,你全身上下,每个部位和器官都是我的,不许让别人乱碰”。
洛佳刚才那么点感动的泪水飞去太平洋找小伙伴去了,“神经病,你睡眠不足,累傻了吧?”
左言被骂地有点精神了,他叹口气,深情地说,“不要让我等太久,准女友”。
洛佳牵起嘴角,“还是累傻了”,然后“啪”地挂了电话。
她还是受不了他们之间这么肉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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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佳和邓齐到C市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这里是北方,这个月份已经很冷了,洛佳从行李箱掏出围巾,邓齐还在打电话,断断续续地交待工作。
“你怎么比我还忙?”洛佳皱眉打趣到,然后递给他一条颜色比较深的围巾。
邓齐接了围上,“大概因为我有个不务正业的领导”。
“……” 现在邓齐亏她上瘾了。
两人定了家三星级的酒店,在前台刷卡时,邓齐的声音幽幽地飘过来,“跳了槽,公款出差待遇直线下降啊!”
洛佳用眼神射杀他,同时对前台说,“请把其中一件商务套房改称标准大床房”。
“……” 邓齐知道什么叫穿小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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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齐往洛佳房间打电话的时候,某女还沉浸在香甜的美梦中。
他们还在以前的旧房子里,左言将她压在红沙发上,细细地在她的嘴唇上研磨,用低沉性感的声音说,“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俊秀的脸近在咫尺,冲她魅惑的笑。
他修长的手指干燥,清凉,从她的脸颊往下缓慢温柔的抚摸,脖颈、xiong/部、腰肢、腿,然后到达幽~谷,她感觉自己心跳加速,神经崩成一根弦,仿佛马上就要断了,身体不听头脑指挥,不安分的扭动,她情不自禁地shen~吟一声。
“铃铃铃~”,尖叫的电话声下了洛佳一跳,她猛地做起来,抓起电话,然后撂下,闭眼睛沉思了三秒,骂了句,“居然做春梦了”。
洛佳起床洗澡,仔细化好妆,换上CUCCI新款及膝格子裙,BURBERRY的风衣,全副武装,她打量镜子里的自己,不禁哑然失笑,她这样真像个没胆的可怜虫。她很快脱下“战甲”,换上牛仔裤,衬衫,把脸上的妆擦掉,只涂了点口红。
邓齐已经在门口等了半天,他幽怨地看一眼洛佳,“老板,您果然只在办公室雷厉风行”。
洛佳不理他,随口说到,“我记得对面有家小旅店”。
“……” 邓齐追上,跟洛佳并肩,“老板,您今天看起来特别迷人”。
洛佳眯眼看邓齐,想不到他也能这么狗腿,又刷新了对他认知的下限,拿眼斜他,“后边去”。
邓齐停了两步,站在了老板身后,心想,果然女人事业越成功,越难伺候。
“别在心里说我坏话”,前面的声音飘来。
“没没没,哪能呢,我在专心致志欣赏您优雅的背影呢!”
洛佳停下,邓齐也马上跟着停下,“过一条街好像有家青年旅馆”。
“……”,邓齐心里哭号,老板,求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