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番外:追随(1 / 1)
A section of the end of the past,but that cannot be the end of the story.
【英灵之座】
在属于自己的王座上,眺望远处已成了习惯。
入眼皆为无边无际的光辉,除此之外别无其他——这里就是如此空荡无趣的地方。
只是存在于此处,只能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一个人。
王并不是孤高的,但也不是连这种程度的寂寞也承担不起。
如果知晓自己在等待什么,那么就不必多言,但令本王不爽快的地方就是这点,明明有种自己遗忘掉什么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也罢,值得被本王记住的东西也没多少,如果有想要宣示存在感的家伙,那就自己乖乖跑过来在我面前下跪就足够了。
不过,那也是不可能的事——真是令人不快的事实,这个地方并不是什么杂种都可以混进来。
连取悦本王的蝼蚁都没备齐,还真是无趣。
既然这样的话,偶尔回应下贱民的召唤,也可以是勉为其难的消遣方式吧。
“——缠绕汝三大之言灵,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的守护者哟——!”
“…………”
一瞬间出现在眼前、某个少女一把拍下身边的人蜷缩着下跪的景象,像是错觉般在我眼前一掠而过……我微微皱起眉头,看清面前的男人。
哼,稍微懂点礼数的宵小之辈么。
在我的直视他下自然而然俯下身,略带紧张地行礼。
“试问。汝可是召唤吾之Master?”
“正是。”
………………
交换姓名,询问托付给圣杯的无聊愿望,契约完成。
这个叫做远坂时臣的男人,成为了我的Master,虽然是个十分无趣的家伙,看在供给魔力的份上暂且就当做臣下使唤吧,不过类似监视我一举一动的小把戏,还是免了——因此我十分干脆地拒绝时臣提出建立【共感知觉】的谏言。
作为据点显得过于引人注目的宅邸,不过时臣那家伙若连昭示自己存在都不敢,未免也显得太可笑了些。
尽管宅邸宽旷,毕竟也是无趣之人呆久了的地方,没什么乐子可言,既然如此,我就去看看这现代的都市是个什么模样吧。
属于城市的阴影,有些太过乖张了,潜伏在暗中的东西有些碍眼。
肯定是抱有某种目的的蝼蚁,看上去像是在寻找什么。
不过这和本王无关。
流动的人群,喧闹的街道,流光溢彩的娱乐场所,以及不用眼神示意便会自然而然贴上前的女人们……这些东西在夜的点缀下显得魅惑而乏味。
又是一次不自觉的转身,只是感觉有什么东西需要用回头来确定。
——跌跌撞撞,捧着一大推东西努力维持平衡的弱小身影。
没有,除了完全是错觉的景象、女人靠拢所造成的熏香味,根本没有其他东西的存在。
面无表情地继续前进,无须在意落脚之地,也不必记挂扰人不快的细微事物,王的娱乐,其中的意义能够消遣无趣的时间便足矣。
耳边的街道却愈加安静,所有一切声音都在远离。
只能听清自己的行走在道路上的脚步声,最终以一种单调的节奏结束又一次的繁嚣之夜。
被排挤掉的时间根本不用惋惜,愈发烦躁的原因竟然只是自己接受这个现代世界比想象中还要快,尽管被授予现代的知识,但这种熟络感是十分不正常的,简直就像是早先在现代世界生活过一段时间。
而那段记忆,我没有,所以只会是个错觉。
如果是哪个家伙导致我产生这种错觉,那其一定是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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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将杂种们的争斗放在眼里,却没想到还有如此胆大的狂妄之徒。
“被圣杯战争邀请的英灵们,现在就在这里聚合吧。连露面都害怕的胆小鬼,就免得让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侮辱你们,你们给我觉悟吧!”
只是因为一头疯兽的闹腾就如此手忙脚乱……还有这个出言不逊自称是征服王的家伙。
哼……那就稍微玩玩……
只是用【王之财宝】射杀那头疯兽,这个庞然大物就意料之外地倒地不起、治愈都放弃后直接消失了,因为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么,啧,尽用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
真是火大。
无知也该有个限度,还胆敢问本王的真名,此等愚昧就用死来……
“古巴比伦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轻轻的声音。
动作稍微停顿,我向声音来源看去。
“哦……看来至少还有个知道本王威名的庶民嘛……”看到那被丑恶红色面具遮住真实面目的矮小身影,我不快地皱起眉头,“不过在本王面前竟敢还隐藏自己的真面目,这可大不敬!”
连自己也无法弄清楚的焦躁,急于弄明白她的真面目,但是那瞬间仿佛幼崽般的颤抖也轻而易举地被收入眼底。
头一次,话语没经过思量直接冒了出来。
“也罢,向来低着头的蝼蚁没资格抬头,自然相貌也不重要。”
奇怪……太奇怪了……这不正常,这不是原本该说的话,在王面前遮遮掩掩的家伙就应该受到惩罚,这是理所当然的。
行为没跟上原则,这种事太罕见了。
嘶叫不停的疯狗,碍眼的家犬。
在急促的争斗中,某个人像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般十分显眼——Lancer的Master……这个家伙的身影,仿佛在哪里看到过。
是在哪里,什么时候?
思索无果。
既然是参战的Master之一,时臣应该多多少少有些资料,想到这,我慢慢转移开视线,干脆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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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cer的Master?那个啊,只不过是被圣杯选上凑数的魔术师罢了。”男人一边恭敬地递上酒杯,一边轻松地说道。
“哦?时臣,你也看到了吧,那种情况下还能脱身的魔术师……”酒的色泽让有些索然无味,“不说技艺高超,也能算是有点底子的家伙吧?”
“的确是让Caster偷袭未遂,不过也正好显示出她对此毫无准备,英雄王不必在意。”依然是毫不在意的语气,能让人觉得他根本没把那个家伙放在眼里。理解成魔术师的独有自信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是时臣这家伙明显在隐瞒什么,并且不惜为此做得看上去天衣无缝。
“是么,那的确是不用放在心上。”
胆敢欺瞒身为王的我么……某种意义上还真是勇气可嘉啊。
也罢。
这个世界上至少要一两个敢违抗本王的事物才行……
“那么,尊敬的英雄王,经过这次的混战,有些东西已经开始明了了,接下来圣杯战争的进程还会加快,还有就是……”
时臣开始絮絮叨叨说个没完,那些话从开头就被我抛在一边。
肯定有谁知道那个小东西的真面目,并且还在暗中筹备着什么。
现在才发觉,这个城市的空气太过污浊了,简直是掺杂了大量让人难以忍受的东西,之前上街察觉到的黑影也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如果,“他们”寻找的,是一个人呢?
一方面为了避人耳目而隐藏自己,一方面还要参加被选上而无法逃避的圣杯战争。
这种胶着矛盾的心理……想必会十分有趣吧。
“吉尔伽美什!!!!”
“!”
摇晃着酒杯的手瞬间停顿。
谁的声音?脑内短暂的空白过后,时臣的声音再次将我的意识拉回现实。
“综合以上,接下来的计划必定需要您的配合,您意下如何,英雄王?”
“…………”
面对着自己躬身的男人,他的轮廓这才清晰起来。
“…………英雄王?”
烦人的询问,尽管知道真正使自己烦心的不是这个问题,我还是不耐烦地应付道:“……总之,细节就交给你处理。要是让本王无聊的话,你可是要担当起罪责,时臣。”
不想再浪费时间,我起身打算换个地方整理思绪。
“英雄王,您这是要去哪里?”
“散步。”
头也没回地离开宅邸。
我对自己无法掌控的东西有股天生的兴趣,说是兴趣,其实也只不过是一种想要摸透、然后再占有的心而已,有时也会因此而喜新厌旧,这也是无所谓的事,既然已经尽了兴,用过的东西自然而然也可以扔掉。
不过也有我虽然不知情,只是单纯觉得碍眼的东西……余光撇过在隐蔽角落里闪过的黑影,在察觉到我的注视后马上逃离了。
知道不可进犯必须撤离,这些傀儡多多少少有些最基本的自觉。
用来寻找什么人的傀儡,能在这个地区进行暗中的寻觅,作为这个地区的管理者以及负责人——远坂时臣怎么可能不知情,不止如此,恐怕也早就得到教会监督者的许可了吧。
说起来,那个男人——我回忆起在召唤仪式时也在场,随后也作为时臣徒弟及助手进行协助的男人,在早先提出让Assassin诈死计策的家伙也是他,虽然时臣没告知我,但我可没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地步。
而且,这个叫言峰绮礼的男人,是监督者的儿子……空虚者的灵魂是最好引导的,稍稍□□一下,从而弄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也是轻而易举。
“哼……有地方可去了。”我不禁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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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地在距离远坂宅邸较远的隐蔽之地选择居所……愿意提供居所的时臣被婉拒后还真是一点都没怀疑啊……绮礼瞒着他进行的搜寻也肯定毫不知情吧。
房间比想象中得要简朴,屋内并没有人。
嘛……等等也无妨,嗅到一丝酒的香气,我悠闲地在沙发上坐下。
来了。
“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和时臣的藏品比起来你的更加高级呢。真是不象话的弟子。”
“………”
进屋的人有点意外,亦或者是不满,总而言之仍保持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现在的这个男人仍被自己所信奉的道义所蒙骗,内心也是被强加增添上去的颜色,虚无的颜色。不过他马上就会知道,跟随自己的本能行动是件多么快乐的事情。
“Archer……你到底有什么事?”
没计较这就差没下逐客令的语气,我带着笑意开口。
“感觉到无聊的人,看来除了我以外还有别人呢。”意有所指地暗示他曾在暗地里违背时臣行动,他露出了在我意料之中的表情——尽管很难看得出,他的确是惊讶了。
“怎么了,绮礼?你也对于只是听从时臣的命令而感觉到无法满足了么?”
对,只要这样一步一步引诱下去……
面对眼前这个可以消遣时光的男人,我脸上完全是一副毫不掩饰的愉悦之情。
………………
是的,愉悦。
“既不为了理想,也不是为了什么愿望。只是单纯地追求愉悦不就行了吗?”
“要身为神的侍从的我,去追求愉悦?——我怎么能做那种罪孽深重而堕落的事情?”
他在无意识下做出接近机械化般的斥责,就连气愤的神情也是那么一板一眼……真是有趣。
…………
“总之,绮礼。你首先应该对娱乐这种东西有一种了解。”
“娱乐?”
“啊啊。只是把眼光放在内侧是不行的。要开阔视野……对了,先从我的娱乐开始让你体验一下吧,怎么样?”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根本就没有玩乐的时间。”
“还真是一本正经地拒绝啊,没有玩乐的时间?绮礼,真是那样的话,你就没有必要去特地寻找某个人了吧……这个城镇暗藏的蝼蚁难道真有瞒过圣职者的本事?他们在寻找的人恐怕也正好是……”
“Archer,”男人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别多管闲事。”
“还真是可怕……”我戏谑地嘲讽,“看来你也没什么头绪,既然目的一样,让本王参与其中又有何不可,能够比想象中快上很多哦?”
“………”
他沉默了,似乎开始意识到身为英灵的我多多少少拥有的便捷之处,更往深层考虑的话,他刻意隐藏在精神中的某物正在苏醒。
那是可以称之为“本性”的东西。
尽管还没得到答案,我却先一步笑了出来。
让我看看你有多少乐子可寻吧,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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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
一看到稍微被修饰过的店,就会一头扎进去移不动步子,麻烦的女人……连怎么讨男人欢心都不懂就想得到恩赐么。
不必打招呼,我独自离开。
虽然装模作样的女人也有几分可爱……但更像小丑些的小家伙才符合本王的胃口。
然后,小丑出现了。
“最近的野狗真是凶啊……吓死我了……”
微微眯起眼睛。
一旦锁定猎物后就不会移开视线,这是以前打猎时留下的坏习惯——至于为什么叫做坏习惯,是因为这个习惯会导致自己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失去更庞大、更有价值的猎物。
不过那又如何,一时兴起的感觉可不是说放走就能放走的,总是用铁笼来关猛兽也会显得无趣吧?偶尔抓些碍眼的野兔子,最好是身形娇小、恰好可以从铁笼的缝隙中溜走的类型,而在偷跑时被发现的那副惊恐模样,实在是最好不过的消遣。
然后,在得知永远无法逃出囚禁自己的铁笼,放弃逃跑的那瞬间,它的价值也到此为止。
——属于本王玩物的价值。
“你穿衣服的品味,还真是一点没变啊。”
有些奇怪,这个口吻。
虽有几分认识到自己无法逃走的无奈,更多的却像是……
啊啊……真是烦人,打断本王疑问的家伙!
呵斥走碍事的女人后,索性让这小东西跟在后面。
她在注视着自己,这个不用回头就能知道,会觉得奇怪?觉得无法理解?还是说忐忑不安?够了,我也想搞清楚……这种盘踞在脑海,莫名其妙想要紧抓住不放的念头。
绮礼的眼线——那些属于黑影的家伙正在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她被逼无奈逃到人多的地方,还真是下下之策。因为属于“人”的地方,涵盖着太多无法掌握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中,指不定就有“杀了你”这个念头的概率,尽管可能只是几十亿分之一,恰好遇上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所以,被我遇到,对这个小东西而言会不会是一种幸运呢……怎么说都行,有点后悔和绮礼约定好分享乐子了呢。
……………
大概,那一声怯生生的试探含有很多意思吧。
带有些微的磁音,手中紧抓着的冰冷机器,正在发出声音。
意外得到的东西,意外被被隐瞒着的信息。
如果这些都曾在以前存在,属于自己的过去岂不是残缺不堪。
而比谁都要否定这个猜测、比谁都要无视这一荒唐言论的,那个人……只可能是我。
倾倒在地的人缓缓闭上眼睛,肩膀上的血迹流经脆弱的脖颈,渗透进乌黑的发丝,殷虹从耳边的发际晕染到脸庞,像被血雨打散的白色花瓣。
脸上的笑容,已经到让下手的Assassin都觉得不寒而栗的地步。很僵硬吗?连手臂也……捧起那份接近虚无的重量,那个时候,坚信着这份被误认为是愉快的情感。
【这个家伙,只有在闭上眼睛的时候才会安分啊……真是爱惹麻烦……】
心中某处的声音,被遗忘了。
不管是在她流泪的时候,在她挣扎的时候,都被刻意遗忘了的声音。
“用不着害怕,本王可以放你走……”
欺骗自己吧。
“怎么?不说的话,本王就把你当做盗窃贼处刑……”
继续欺骗。
那个家伙紧抓着胸口,虽然想哭却装出一副笑容的样子,并且——用那种莫名其妙口吻所说出的话。
【“吉尔伽美什,你知道吗?”】
【“你一直是我的王哦,”】
【“在这里。”】
搞什么,那种难看到极点的表情。
用那种样子求情,就天真地以为本王会放过你吗?
混账,混账。
堂而皇之溜走的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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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原来如此。
荒谬地,十分不切实际地,像是获救般紧紧抓住,这样一来,所有麻烦的问题都可以借之敷衍过去。
看着酒杯中清澈无色的佳酿,强迫自己想通。
因为是代代相承的缘故,这个家伙会让自己产生那么多错觉也是因为如此吧,与某个人影的重叠,难怪会有这种错觉。
作为莱斯纳的后人,作为本王的人苟延残喘。
有这种觉悟的话就乖乖低头认错吧,然后便好好跟在我身边。
啊,蠢死了,这个小东西。
不识趣,不懂讨男人欢心,笨手笨脚没头没脑欠缺教育的家伙。
之后便是——
代替自己的王来参与酒宴的女人,身为Caster,在最重要的事情上却相当坦诚,尽管没来由地让我觉得不爽。
这种感觉还有愈加变强的趋势。
原本打算欣赏骑士王落魄的样子,却被莫名其妙的人搅了局。君臣的羁绊么,理所当然的道义竟然被用这么老套的方式表现……征服王这家伙也是,宣扬王道的排场还真是毫不客气啊。
君臣羁绊。
这种东西我怎么可能会缺。
…………
说些什么啊,笨蛋。
“去吧,Lancer,碾碎眼前的敌人”——果然是无可救药了……说起来,她是Lancer的Master,就算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东西,也有属于自己的羁绊。比起遥远的、虚幻而不真实的、从先辈留下来的承诺,谁都会选择真实的当下吧,属于“现在”的这个时间。
任凭他人的欢喜雀跃,为自己的君王喝彩也罢,庆幸遇到彼此也好。
我的王道,用不着其余卑微的东西来肯定。
挚友死后,不也是一个人走到最后了么。
【莱斯纳,倒酒。】
是的,一个人……到最后。
【多么拙劣的酒。】
又是无端卷入的回忆——够了,够了。
无所谓,没什么好可惜的,王者怎么可能会在意不懂附和自己心意的家伙,给予你自由吧,赐予你离开的权利。
还有这个世界,可供本王享乐。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幼闪视线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好像忘了什么东西,是什么呢?
很重要的东西。
呐,是什么呢?
但是,时臣叔说了——
【“重要的事一定会有能想起的那一天,别担心哦,英雄王。”】
他应该没有说谎,不,一定不会说谎。
那样悲伤的眼神,是不会说谎的吧。
或许也被谁忘记了,等待被记起的那一刻。
记起来的时候,一定要牢牢抓住,一定会牢牢抓紧。
我坚信着。
是那样的,坚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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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需要追随者,但是……
“如果不是这样,纯粹因为嫉恨他人施展暴行的王者……这种事情……怎不让人笑掉大牙?”
Caster的话刺痛了自己的耳膜。
去死——心中想着的同时也这么做了,完全忽略了被说中的事实。
怎样?那又怎样?!我——是王,需要被谁肯定吗?开什么玩笑!碍眼的家伙——还有谁……还有谁需要被葬送?
她出现了。
【你——怎么了?】
想说的话却顿时变成:“你——是谁?”
是她,是她……不用问也能明白,拖着极限的身躯,无畏的表情,擅自做主的从容,经历了什么才会这样?那种需要被保护的柔弱表情呢,那种蠢笨的行动方式呢?笨女人……乖乖哭着下跪就好了啊……为什么……总是不合我心意……
我是王啊!臣子不就该按着王的意思活下去么!
【她不是臣子,她是……】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家伙,这种……不听话的……
“还有什么不满吗——您的挚友,您的臣子就在这里!如果只是想发脾气的话……尽管冲着来便是了!”
是啊,我可是有很大的火要发,给我做好觉悟——这样想着的时候,膝盖却不禁一软,抬头失神地看向那张面孔。
托起自己脸庞的挚友,像看出我内心动摇般,露出无能为力的苦笑。
那苦笑中的含义,我马上便明白——真正被遗忘的人是谁。
别擅自跑到前面、别擅自把背朝向我啊!混账!
明明只是个硬撑着撒谎、只会装模作样的女人,少来这一套……擅自上演苦情剧,擅自洒脱别离,这样就想让我永远记住你吗?连同过去,连同那些分文不值的回忆,给我统统带走再离开啊!!!
属于【天之锁】的争鸣,在自己的血肉中交击着。
“莱斯纳……莱斯纳!!!”
再一次都好,变回那副蠢样子啊!喂!你听不见吗?莱斯纳!
属于这个世界的尽头,属于你的终结,明明还远得很不是吗?圣杯、愿望、回忆……你统统都不要了吗?
喂,莱斯纳……
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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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莱斯纳!你这笨蛋在哪?!】
【……(从吊床上滚下来)突然吼那么大声我会被吓死的啊!】
【……】
【(捂住被砸疼的头)怎么了?有什么事啊?】
【啊,没事。】
【有话快说啊,吾王又在耍我么?】
【……】
【喂(小声)……到底怎么啦?】
【去Shopping怎么样?(试探)】
【……】
【怎么啦……要不我先自行罚跪三秒?(跪下)一、二、三,OK……(沉默)不够?(心虚,接下来猛的以头抢地)对不起信用卡里的钱是我花掉的呜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用老爹的遗产啊不对打工赚来的钱补贴回去的QAQ】
【……】
【我…我现在就去申请加工时!】
猛地拉住准备夺门而出的身影。
【……】
到底说了没有呢,那句话。
可恶,想不起来。
【莱斯纳……本王……总之你就乖乖待在这知道没?!】
呿,这种话怎么可能会说过。
【是,吾王。】
混账,笑什么啊,你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