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隔世的梦(1 / 1)
文中的有关情节选自凯尔特神话(迪卢木多·奥迪那)中的“山梨树林之宫”(版本不一)。百度“费奥纳骑士团”词条就可以找到完整客观的故事原型。
背景:洛赫兰国王(Lochlainn)曾率军攻打爱尔兰,但是被费奥纳骑士团(迪卢木多所在的骑士团)击溃,国王本人也死于战斗。战场上幸存下来洛赫兰国王的一个儿子米达克(Midac),因为这孩子当时还小,芬恩便决定带其回家抚养,还让一度他加入了骑士团,后来因为科南考虑到米达克的身份,不同意让其继续待在骑士团,并且其他勇士也同意科南的意见,于是芬恩便让米达克挑选了一块富饶的封地,还毫不怀疑地赠予他大批牲畜与各种财物,而“山梨树林之宫”讲的就是米达克在十四年的蓄谋后向骑士团报复,将包括芬恩在内的一大部分勇士成员困在充斥魔力的城堡里,联合外力入侵进攻爱尔兰——而包括迪卢木多在内的另一小部分勇士,必须驻守河滩的同时还要去营救芬恩他们的故事。
为了方便理解,特在此将故事中几个主要的骑士团成员标出:
迪卢木多·奥迪那:……
芬恩·麦克库尔:费奥纳骑士团领袖,与其定有婚约的格兰妮公主后来与迪卢木多私奔。
莪相(音译过来也叫做奥西恩):芬恩先前妻子的儿子,奥斯卡之父,骑士团的佼佼者。
费克那:同是芬恩之子。
法沙:骑士团成员之一。
奥斯卡:莪相的儿子,芬恩的孙子,最凶狠的费奥纳战士。
卡尔特·罗南:芬恩的得力的助手和当时颇受欢迎的歌手。
高尔·莫纳:费奥纳的头目之一,两大势力之一的莫纳族的领袖人物。高尔过去曾被人指使杀死了芬恩的父亲麦库尔,但后来他因立功获得了芬恩原谅从此追随于芬恩并娶了芬恩的一个女儿,可在费奥纳和王军的战争中他选择支持了与费奥纳作对的王军。
科南·莫纳:被称为“光头科南”,他是在费奥纳故事中被塑造的形象最鲜明、生命力最持久的一个角色。虽然他是芬恩杀父仇人高尔的弟弟,但他与迪卢木多是很好损友和骑士团的开心果。
其实……米娜桑知道“米达克是个复仇者——小时候装乖孩子长大后变成了不良,去欺负芬恩和一些骑士团的小伙伴(还把他们关起来),然后忠犬属性爆表的枪哥看不下去了!怒发冲冠提起枪干翻所有入侵者,终于将芬恩公主(咳咳)从城堡里营救出来”就行了,至于骑士团成员的名字怎样都好啦……╮(╯▽╰)╭
想了想,正文结束后还是贴上故事的原文——为了手机党方便了解故事出处(说我凑字数?表把我想那么坏好不好!)
所以,后半部份是百度词条中的内容,不是本包写的!!!
话说最近每章都一万多字……我是不是赶进度赶疯了……T T得赶紧调整过来才行……我已经睡了很久吗?时间是这样漫长,似乎永远也看不到头。
不想醒来,醒来只会看到自己拒绝知晓的东西。既然这样,不如就在梦中过完一生。
做梦吧,什么样的梦都好。
…………
意识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拨开迷雾,夕阳血洗了那片土地。
残破的铠甲,裂开的盾。带着雄心的队伍被击溃,在属于爱尔兰的领土上,他们与自己的国王一起客死他乡。
最后的残兵败将也没能逃过“捍卫者”们的洗礼,带着最后的叹息倒在土地上。
这片土地的“捍卫者”——费奥纳骑士团。
骑士们手握尖锐的矛,将入侵者的野心连着躯体一起粉碎。
这些骑士技巧是那样纯熟,内心是那样坚定,似乎永远也不可能被挫败,只要这个骑士团仍在守护爱尔兰,像他们这样的进犯者就只能被击败,将脸深深埋进被血浸染的土地中。
对于爱尔兰的人民来说,这又是一场捍卫国土的胜利,欢庆的宴会又会持续好几天吧。
但是——对“他”来说呢?
身边是父亲失去温度的躯体,“他”握着父亲冰冷手掌,愣愣地看着四周的败亡的景象,那是属于父亲的军队。
“他”出征前央求着父亲把自己带出来。
“让我见证您的胜利吧,父亲大人!”
一旁的侍卫很快阻止道:“不,这太危险了!您还是……”
“我迟早会继承父亲的!我有勇气踏上战场!”
听到这句话,骑在战马上的人笑而不语,用温暖的手掌抚摸着“他”那小小的脑袋。
“……不愧是我的孩子。”
这位洛赫兰国王一把将自己的孩子拉上马,之后又说了些什么,但自己的孩子早就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只怕是完全没听进去吧。
“出征吧!”
既然国王发话了,其余的人也不再说什么。
只是未料到,路途险峻,征服的野望将付之一炬。
…………
听到什么声响,“他” 木讷地转过头。
“殿下……快走……”
失去一只手臂的老将抬起身子,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费奥纳骑士团的勇士们正在清剿残党,并并越来越靠近这个地方。“他”认出来,这位是父亲的心腹,此时仍想要保护自己。
勉强站起身维持平衡,这位老将突然吼出声,手提短剑冲上前。
动不了……明明有人在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他”的双脚因为内心的恐惧,迟迟动不了。
“呲。”
父亲的老将还未靠近那个骑士团的首领,便被红色长矛贯穿了心脏。而手握长矛的少年相当年轻,俊美无比的脸庞明显还透露着些许稚嫩,但他的手法精确无误,那位少年利落地从尸体上拨出长矛后,看到了自己。
惊恐和不安立即抓住了“他”的心脏。
而对方只是稍稍讶异了一下,便转身对自己的首领说了些什么。
稍显年长的首领听后看了过来,之后便和骑士团其他人一并走向这边。
牙齿在打架,心脏在狂跳,“他”连逃跑的力量都丧失殆尽。
会死吗?与父亲一起……
被一群人的黑影遮盖住,小小的脸上布满了惊慌和不安。
“迪卢木多,这小孩是?”一个光头的男人问道,脸上除了不耐烦外,大大咧咧的举动里其实还保留一丝警惕。
手持双枪的少年摇了摇头:“刚刚才看到的。”
“难道还让小孩上战场,这个洛赫兰国王到底在想什么啊。”光头男人踢了踢早已失去生息的尸体,结果马上被“他”死死地抱住腿。
倔强的泪水流了下来,“他”不想自己的父亲死后都要经受侮辱。
“好啦,科南,他只是个孩子而已。”骑士团的首领说话了,叫科南的光头男人也不再吭声。
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个魁梧的男人蹲下身:
“你叫什么名字?”
“……米……米达克。”怯怯的出声,“他”甚至不敢直视这位骑士团的首领——尽管语气是这样和蔼可亲。
“米达克吗……”男人笑了起来,“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们走,你选吧。”
“喂!芬恩……”
被瞪了一眼后,光头科南只能恹恹地闭嘴。
父亲死了,面前的男人是敌人的首领。
但是,米达克明白,现在的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于是,“他”紧紧咬着后牙根,点了点头。
这个叫芬恩的男人便摸了摸他的脑袋,将“他”抱了起来。
复仇的火种,悄然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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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杀父仇人抚养,寄人篱下,是种怎样的感觉?
对米达克来说,这样活着根本不是什么恩惠,更像是种折磨。
“啊……那个孩子就是……”“真是忌讳啊,芬恩大人为什么会……”“要是能感恩戴德地活下去就好了……”
妇人们的窃窃私语,各种鄙视的眼神。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那个叫芬恩的男人——却真的把自己看做亲生孩子一样,像个父亲关心自己,照顾自己。
甚至让“他”加入了费奥纳骑士团,这个至“他”父亲于死地的骑士团。在骑士团里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只有少数几个人会与“他”搭话,除此之外的大多数都像光头科南一样保持着警戒心。
日常偶尔的对话也只有……
“哟,米达克,……你的枪法还是没长进啊。”
“啰嗦。”
“这个时候手臂应该这样……腿要撑地不然没办法维持平衡……还有要注意防止肋部被偷袭……”
他在教导战斗技巧的时候毫无保留,阳光的笑容也总是让米达克觉得刺眼无比。
这个叫迪卢木多的家伙……就是极少数把自己当成同伴的人之一。
和芬恩一样,都是无可救药的白痴。
终于,关于自己应不应该继续留在骑士团的争论爆发了。
反对集团为首的当然是科南:
“他可以得到与身份相衬的尊重与领地,但绝不可再继续留在团中参与军事会议,不然的话……”
就会由此得知费奥纳的军事机密。
虽然他没说出,米达克还是了解其中的蕴意,其余的人听了科南这番话后,也都认同般地点了点头。
坐在中心椅子上的芬恩摆了摆手,有些困扰地低着头思虑着。
坐在角落里的自己没出声,这也容不得自己插嘴,自己的去留,根本没有自己做主的权利。而这个一直以自己父亲自居的男人,差不多也该厌烦了吧?把敌人孩子当自己孩子抚养的游戏也该到此结束了吧?
养虎为患,何必多此一举。
这时候,米达克感到有人用担忧的目光看着自己,是迪卢木多。
够了,别用这种关心同伴的眼神看我,真够恶心。
心中明明是这么想着的米达克,却还是笑着对迪卢木多摇了摇头。
然后,他站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开口:“父亲,让我走吧,我实力不足,只能拖同伴的后腿,去别的地方或许会更好些。”
“米达克……”
又来了,这种关心的眼神。
我不是你的孩子!我明明只是你从战场上捡回来的、那个败军国王苛尔戛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
拳头越发握紧,关节发白。即便是这样,脸上却维持着笑容和刻意装出的不舍。
不管这个叫芬恩的男人也好……迪卢木多也罢,脸上的像离别一样的悲伤,绝对和自己一样,是刻意装出来的吧!
在那个时候,他们只是迫于所谓的骑士道义,装模作样没能杀掉自己而已!
只怕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吧!
随后,芬恩拿出地图。
“孩子,挑哪块土地都没问题,只要能够弥补你。”
“…………”
无视从科南那群人传过来的敌意目光,米达克用手指了一处地方。
香农河口南岸的一块富庶之地,以及河对面的几个岛,只要能得到这个地方……从爱尔兰岛外来的船只,就能安全并不为人知地溯香农河而上停泊在这个男人的领地之中。
比想象中的还要豪爽,芬恩马上答应,并赠与自己不计其数的财物和牲畜。
这样的话……多多少少能瞒过科南那群人了……对芬恩的应允丝毫不感动的自己,只是计量着如何复仇。
然后便是,米达克离开费奥纳骑士团所在的艾伦山,启程去香农河北的山梨树林安家的那一天。
骑上马后,突然听到有什么人正向自己跑过来。
芬恩说过今天不能为自己送行,那么只可能会是……
转头,是意料中的容颜。
“费奥纳的首席骑士为自己送行……我还真是有脸面啊。”
“哎……你就少贫嘴了。”迪卢木多叹息着摇头,接着将一根裹着布条的沉重器物抛给他。
“这是……”
“拜托熟人锻造的,一份薄礼而已……不过很实用。”
绕开布条,是锋利的剑芒。
剑吗……还真是讽刺。
“谢谢咯……送我这个,看来你真是对我的枪法不抱任何希望了啊。”听到米达克半开玩笑的话语,迪卢木多不禁又笑出声。
“你能进费奥纳也不是光靠关系就能办到的,只是单纯觉得剑比较适合你。”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更有信心了。”
笑容渐渐收敛。
“…………”
“…………”
沉默一会后,两个人都想说些什么打破尴尬。
“那个……”“我……”
同时出声,相视后米达克马上撇开了视线。
“……啊,你先说吧。”
“不……还是……”
不知道在推脱什么,又是一阵沉默,“他”像是逃避什么一样拉起缰绳调转方向:“那么再会了,迪卢木多。”
下次再见,恐怕就是复仇之日了吧。
“等等……”
当米达克真正转过头,迪卢木多反而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唉……”这位俊秀结实的少年抓了抓头发,突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扬起笑脸,“…………保重了。”
又是这样的笑容,让米达克感到刺眼无比的笑容。
“嗯。”
马蹄踏起微尘,连着清晨的露水一起溅开,带着一丝牵挂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视野里。
迪卢木多在原地愣了一会,终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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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
十四年的准备,勾结一切可以勾结的力量,联合密谋进攻爱尔兰的计划。在这个过程中,恐怕连自己在执着什么都弄不清楚了吧,只是为了了解自己小时候的心愿……在父亲死去的那天,自己发誓要报仇的心愿……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自己,什么样的事实都不能让自己停止脚步。
米达克捂着自己备受压抑的胸口,叹息着穿上盔甲,接着佩好腰间的剑。
再次与芬恩他们见面,竟已隔了那么久的时光。
除了那个碍眼的光头科南,几乎没人能认出自己。
“呿,过了那么久,身子还是瘦弱得像个女人。”带揶揄般的寒酸口气,科南说道,“那么长时间都不知道联络一下,就算是忘恩负义也太快了点吧。”
安分了这么长时间,就连科南也早就放下戒备,像个老熟人与自己搭话。
而其他人这才知道自己的身份,纷纷恍然大悟,芬恩更是上前拥抱住,接着拍了拍米达克的肩膀:“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是的,父亲。”十分自然地这样称呼他,面部表情早已能够不受真实心情的约束,独自做出应对,“既然好不容易见面了,各位能赏脸去寒舍坐坐吗?我会准备丰盛的晚宴。”
“这当然。”
他们在围猎,看来是不可能一网打尽了。
山梨树林那边的城堡早已让巫师们布下陷阱,只要等他们一踏进,封闭起的强大魔力就会束缚他们到死为止。没有洪流之岛三王的鲜血,就不可能解开。
果然,芬恩将费奥纳分作了两队:他本人带领一批人前往宴会,他的儿子莪相则原地留守,等狩猎结束后再聚齐部众赶往山梨树林。跟随芬恩同行的人马众多,除了高尔、科南等几个费奥纳的骨干骑士之外,还有康纳特省分团的两个领导者及从众,甚至还有两名伦斯特国王。
以削弱他们的战力来说,足够了。
不知是有意无意,作为骑士团的首席骑士,迪卢木多却被分到留守的队伍里。
注意到米达克停留在自己身上目光,迪卢木多把这当做其不能前往的宴会的惋惜,还报以歉意的一笑。
………………
困在城堡里的人们发出痛苦的叹息声。
没有报复的快感,一点也没有。
芬恩知晓一切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与同伴们静坐在空无一物的城堡中。
可当时的自己已经没机会思考这么多了,留守的人正准备讨伐,提剑上前是唯一的选择。
这把始终坚信自己是同伴的人,赠与的利剑。
刻意避开迪卢木多原本驻守的地方,米达克前往河滩,对迎上芬恩之子费可那。
人数虽少,但都是费奥纳骑士团的精英。厮杀到最后,遍布尸身的河滩上,只剩下费可那与自己。
对方已快支持不住,绝对能将其击杀。
这在米达克这样笃定的时候,远处的呼声传来。
“去!迪卢木多!快去!救他!快救王子!”是法沙的声音。
迪卢木多……
刻意想避开的人,却在此时出现在自己眼前。
迪卢木多那样充满不可置信的眼神,让自己的剑变得迟钝起来。
现在,只能斩杀面前的人,之后的事情怎样都好……
飞驰而来的一抹红色,闪电般刺中自己的身躯,将一只手狠狠扎在地上。
“Gae Dearg……”【破魔的红蔷薇】
包涵了多少被背叛的愤怒呢?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刺中自己的心脏。
混账……
这个人还要温柔到什么地步啊!!!我是抱着复仇之心的敌人!!!要将你最尊敬的芬恩首领推进地狱的家伙!!!
开始失去理智,米达克——
不对……这是……我?
纷乱的梦境,彻底将我拉了进去,一直处于旁观的视角突然被转换,失去一只手臂的疼痛切实传来,提着剑的自己真的在面对梦中的一切。
在这个名为“米达克”的身体里。
“不幸!被这枪碰到的人真不幸啊,因为这是迪卢木多的枪法!”
带着自嘲的嘶吼。
身体不受控制地动起来,手中的利剑仿佛也在嘲讽这一切,冒出冷冷的寒光。
“你让我受了会死的重伤,芬恩就别指望他儿子还能活着!”
斩下一直与自己相持的费可那的首级,我也跟着倒下。
绝望的怒吼声越来越近。
“……如果死的是你,我原本不会动你的尸体一根手指,而现在我得砍了你的头赔给芬恩。”
意识的最后,只听到这个声音。
冰冷从颈间划过。
一直觉得刺眼的笑容终究是消失不见了。
迪卢木多……
突然回忆起那天出征前的父亲,他说过的那些,被自己忽略的话语。
“这场战斗不管结果如何,能将输赢放到一边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哦,米达克。”
所谓的尝试即是胜利。
独当一面的人是能够承受自己付诸行动的事所要付出的代价的,这么一来,那个时候的父亲,肯定是有面对任何结果的决心了。
结果真正侮辱自己父亲的,却是自己所谓的“复仇”么。
抱歉。
被复仇蒙住双眼的自己,憎恶这个世界的自己。
最终发泄的,只不过是任性罢了。
现在懊悔什么也来不及了吧。
不过……迪卢木多,如果是你,必定什么都能做到,什么都能化险为夷,去营救自己的主君吧,去吧。
曾经是照亮自己死灰生命的光芒,迪卢木多,还有一直把自己当做亲生孩子对待的芬恩。
把他们的真心当做虚假,催化内心的逆反之心。
最后的结局,也不过是我罪有应得。
要是能早一些发现就好了……
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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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女人!?”法沙盯着地上的尸体,残破铠甲中是若隐若现的曼妙身躯,他不可置信地喊出声,“迪……迪卢木多,这……这我可没听说啊!”
“走。”
“嗯?”
“我说走!!!”
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看着同伴离去的身影,法沙只能摸不着头脑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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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意是如此深切,摆脱梦境后,我有些头晕。
不,不对,我还没醒过来。
这里不是先前老家伙的留我在的地方。
四周明明是黑色,却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体,脚下踏着的是虚无,我却能顺利地站着。
和先前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一样,这个空间更像是自己的精神世界。
原来那纯净的蓝色,已经被染成全黑了吗……
“Master。”
正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声轻呼让我转过身来。
单膝跪地的身影。
眼眸莫名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迪卢木多……你怎么会在这……”
结果话还没说完,我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刚刚那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也看到了?!不妙啊这不妙啊……应该说是糟糕透了才对!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被自己的Servant抹杀这种事……
我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凯尔特版花木兰!再说我的祖先不是姓莱斯纳的么!?
“迪卢木多……你冷静听我说……”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以下是百度词条中故事的原型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山梨树林之宫
这算是在西欧的盖尔语传奇中最广为人知的故事之一,也是盖尔语传奇中很典型的故事类型:一个或一群英雄被困在魔法城堡或洞穴中,他们的同伴历经艰辛将他们救出。
事情要从多年前对爱尔兰的一场入侵说起。洛赫兰国王(Lochlainn)率军攻打爱尔兰,但是被费奥纳勇士团击溃,国王本人也死于战斗。
残兵败走后,芬恩在战场上捡到了幸存下来的洛赫兰国王的一个儿子米达克(Midac)。这孩子当时还小,于是芬恩就把他带回家抚养,并让他加入了费奥纳团。由于科南反对让他留下,米达克后来离开费奥纳所在的艾伦山到香农河北的山梨树林安家。
科南认为米达克虽然理应得到与身份相衬的尊重与领地,但绝不可再继续留在团中参与军事会议,由此得知费奥纳的军事机密。其他人的意见与科南一致,于是芬恩让米达克任意挑选两块封地安家。米达克一直沉默地听着他们谈论自己,最后选了香农河口南岸的一块富庶之地,以及河对面的几个岛。这种布局使得从爱尔兰岛外来的船只能安全并不为人知地溯香农河而上停泊在他的领地之中。芬恩却毫无怀疑地满足了他的要求,并赠给他大批牲畜与各种财物。在他离开艾伦山的十四年间,费奥纳对他的境况一无所知。
十四年后,米达克穿着一身华丽的洛赫兰风格盔甲出现在正忙于围猎的芬恩和勇士们面前。他出了两个谜题给芬恩猜,芬恩准确地说出了答案,但却没有认出眼前这颇有贵族气质的骑士是谁。倒是科南看出米达克的身份,揶揄了他一番,说他竟然不和从前的同僚有过任何联络。于是米达克邀请费奥纳众人去家中作客,为他们指出通往宅邸的路径,接着托辞要为招待他们的宴会做准备,必须先行一步离开。
因为围猎尚未结束,芬恩将费奥纳分作两队:他本人带领一批人前往米达克的家,他的儿子莪相则原地留守,等狩猎结束后再聚齐部众赶往山梨树林。跟随芬恩同行的人马众多,除了高尔、科南等几个费奥纳的骨干骑士之外,还有康纳特省分团的两个领导者及从众,甚至还有两名伦斯特国王。
前往宅邸的一路上不见人迹,芬恩起了戒心,然而鲁莽的科南一马当前冲入宴会厅,盛赞其华美富丽。众人涌入宴会厅中,发现除了他们之外空无一人。堂皇的宴会厅极尽奢华,众人各自在卧榻或毛皮地毯上就座。米达克走进来,一言不发地扫视一周,接着默默离开,关上了宴会厅的大门。
米达克一走,厅内的情形为之一变。厅中的火堆原本并无烟尘,还散着花香,忽然飘出恶臭的黑烟;他们进来时,宴会厅有七道高阔的大门迎向阳光,如今只有一道扣紧的低矮小门朝向北方;他们身下柔软的卧榻和厚实的毛皮消失无踪,一个个都坐在潮湿的泥地上,地面冷得像雪堆。科南嚷嚷自己被法术粘在地板上动弹不得,其他人也发现自己被困在了原地。众人顿时又惊又恼,一阵慌乱。最后高尔开腔提醒芬恩运用得到的魔法智慧,芬恩含住大拇指沉思一会,最后叹了口气。
“你一定是把手指咬痛了才叹气!”高尔说。
“啊!并非如此,恐怕我们都快死了!”芬恩回答道。
芬恩发觉米达克为筹备复仇已经准备了十四年,他将引来费奥纳的死敌终结他们的性命。最先来的将是世界之主,希腊的国王,他手下有十六个好战的王子;接着来的是希腊王的儿子,他会带来众多凶狠的武士和巫师;之后来的将是洪流之岛的三个国王,他们像三条恶龙一般身形魁梧,生性嗜血。
听闻恶兆的英雄们有的悄然落泪,有的放声痛哭。于是芬恩再次开口:“朋友们,身为英雄,别跟女人一样哭哭啼啼,哪怕是面对死亡的威胁,流泪无济于事。让我们跟以往一样唱起战歌,倒能在死前得到些慰藉。”因此他们不再哭泣,沉声齐唱起悲伤的战歌。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留守在山上的奥伊辛一直没有等到芬恩派回的信使,眼看夜色将临,他担心他们遭遇不测。莪相向一同留守的同伴表明了自己的担忧。芬恩的儿子费克那与养子因瑟主动请缨去寻找芬恩。他俩听到哀伤的战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于是两人守住通往岛上宫殿的浅滩,希望能坚持到援军到达。但是很快因瑟阵亡,费克那陷入了苦战。
两人一去不返,留守的众人愈加担心。迪卢木多决心前往山梨树林一探究竟,法沙·格南(Fatha Conan)与他同行。他俩老远就听到了交兵之声,不禁屏住呼吸仔细聆听,接着,迪卢木多说:“这是英雄单打独斗的声音,是费克那在与外人战斗,我认得出他的战嚎。我听到刀剑的劈砍与战士的呻吟,我听到魔宫之上有乌鸦的尖啸,溪谷中有狂人的咆哮。快!法沙!快!费克那陷于苦战,他在呼救!”
他们像风一样冲到河畔的山坡上。朦胧的月光照亮了遍布河滩的尸身,在远处,两名战士正殊死相搏。伤痕累累的费克那几乎已无法抵挡米达克的攻击。
法沙大喊:“去!迪卢木多!快去!救他!快救王子!”
迪卢木多悄声自语:“这真叫人两难:我如果上前支援,敌人见我靠近就会更加凶狠地攻击,我很可能救不了他;要是现在掷出枪矛却有可能射错人。”
但法沙听见了他的嘀咕,催促道:“不用怕,迪卢木多,你的投枪从来没偏过!”于是迪卢木多奋力一掷,长枪精准地刺穿米达克的身躯并将他的一只手扎掉。
“不幸,”米达克嚷,“被这枪碰到的人真不幸啊,因为这是迪卢木多的枪法!”
他怒气顿生,愈加狠厉地攻击被抓住的费克那。
迪卢木多一边大喊要他住手,一边冲下山坡奔过河滩想救下年轻的费克那。
米达克怒吼:“你让我受了会死的重伤,芬恩就别指望他儿子还能活着!”说着,他举剑狠命一劈将费克那击杀,自己也跟着倒下。
迪卢木多就在此刻赶到两人跟前,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费克那被杀。他怒视着米达克说:“如果死的是你,我原本不会动你的尸体一根手指,而现在我得砍了你的头赔给芬恩。”说完,他手起剑落一刀斩下米达克的首级。
迪卢木多让法沙看守河滩,自己赶往山梨树林中的宫殿。靠近宫殿时,他怒气未消,大吼一声用枪撞门,可是大门纹丝不动。
芬恩认出他的嗓音,不耐烦地喊道:“别进来,迪卢木多,这地方到处是该死的法术。先告诉我们,谁在外面苦战了这么久,我们只听到刀剑交击和咆哮,什么都不知道。”
“是你英勇的儿子费克那在单身抗敌。”迪卢木多回答。
“战果如何?”
“他死了。他灭杀的众多敌手害得他满身伤,最后他被苛尔戛之子米达克砍倒。我没能救回他,但我已为他复仇。我杀了米达克,带来了他的头。”
迪卢木多很久都没能听到回复。
最后芬恩再次开口:“愿胜利与祝福与你同在,迪卢木多,从前你常常救费奥纳于危难。但我们从未陷入这样的困境。我们被法术困在此地,只有将洪流之岛三个凶恶国王的血泼洒在这里的泥土,我们才能重获自由。与此同时,必须要守住河滩,否则会有异乡人前来取我们的性命。我们相信你,迪卢木多。你如果不能帮我们,我们定然灭亡。坚守河滩到日出,费奥纳的援军那时必将来到。”
“我和法沙肯定能拦下敌兵。”迪卢木多答。他与伙伴们道别,准备回去守卫河滩。就在这时,科南嚷嚷肚子饿,求迪卢木多给他带点吃的。
“真是麻烦啊!”迪卢木多说,“一群恶魔正打算要你们的命,只有法沙和我当守卫,已经够我们两人忙活的了!眼下还要我冒更大的风险去找吃的来喂贪嘴的光头科南!”
看着几天饭水未进的同伴,迪卢木多回到河滩对正在看守的法沙说:“我得去岛上的宫殿给光头科南找点吃的,你守着河滩等我回来。” 法沙说河滩上米达克的败军就带着粮食,劝他去取一些给科南就行。
“不成,他肯定会笑我从死人手里拿东西。被他揍一拳好得快,被他那毒舌刺伤可不容易恢复。”
于是他离开河滩前往岛上的宫殿。
他听到殿上狂宴的吵闹,带着醉意的人们高声谈笑。他蹑手蹑脚接近大门朝里瞥,瞧见希腊王辛撒与其子博霸坐在上首,各位首领与骑士围坐在桌旁。众多侍从为他们奉上食物酒水,每人手中都拿着一个装饰华美的大兽角杯,盛满了美酒。
迪卢木多悄然溜进大门,躲在通道中的暗处。他提剑在手,默默地等待机会。不一会,有个侍从毫无戒备地自他身边经过,迪卢木多只出手一击就砍下了他的头,在尸首还未落地时就抄住酒杯,一滴酒也没洒出。
接着,他径直走入筵席,从希腊王身边的桌上取走一碟食物,堂而皇之地自大门离开。人们忙于喝酒取乐,谁也没注意到他。
迪卢木多回到河滩时发现法沙在岸边睡着了。他很吃惊法沙竟能在这种危境之下还能入睡,不过明白那位年轻战士累得精疲力尽,他没有叫醒他,而是直接前往山梨树林之家,将酒菜送给科南。
他走到门边大喊科南的名字,说:“我带来一份好菜,要怎样给你?”
科南答:“从后面的小窗扔进来。”
迪卢木多把餐盘扔进去,科南大手一抄接住,狼吞虎咽地吃个精光。接着,他又问:“这还有一杯好酒,要怎样给你?”
“你从屋后的石头上跳上墙,走到我头顶,用枪开个洞,把酒倒下来。”
迪卢木多喂饱科南后,跳下屋顶回到河滩,看到法沙还在睡。他坐到他身边,还是没有叫醒他。
这时,米达克已死的消息传到了洪流之岛,三位国王认为他竟然不听他们的意见就擅自动手。只有他们仨才有权斩下芬恩等人的首级,因为将费奥纳众人困禁在原地的魔法泥土正是取自洪流之岛。三王率众前往山梨树林,准备斩杀费奥纳骑士团诸人。他们到达河滩,在微光中见到迪卢木多,于是大声询问他是什么人。
“迪卢木多·奥迪那!费奥纳的勇士。芬恩派我驻守河滩,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别想从这过!”他回答说。
三王花言巧语地企图骗他走开,但是迪卢木多拒绝道:“清晨之前,我会保护芬恩与他的勇士,我会死守此地!”
迪卢木多顶天立地矗立在河岸,怒视着三王。
国王们手下兵将们如同潮水一般一拥而上朝他涌去,迪卢木多却像一块屹立在人潮中的巨石,他的长剑所到之处敌手纷纷倒下,无一生还,然而他们仍旧踩着同伙的尸体向他扑去。激战中,法沙被兵刃交接的铿锵声惊醒。他瞧着眼前的战况,很恼火迪卢木多居然没有唤醒自己而是独自一人对抗敌军,于是他拔出剑就奔他而去。迪卢木多闪到一旁,斥责道:“去砍我们面前的敌人!外人的刀剑已经够多了,不需要你帮他们!”
法沙转身杀敌,攻势比迪尔姆德还凶狠,敌人接连被砍倒在他左右。
三王缓缓接近迪卢木多,他无所畏惧地站在原地等他们过来。与三王的战斗激烈而漫长,但最终迪卢木多的英勇与狂怒更胜一筹,三名恶龙般凶暴的国王一个接一个倒在他跟前。河滩被血染红。
迪卢木多和法沙伤痕累累,气喘吁吁,疲累不堪,但迪卢木多想起芬恩告诉过他应该如何破除魔法,于是他斩落三王的首级。法沙跟上他,两人一路鲜血淋漓地奔向山梨树林之家。
芬恩认出了他们的声音和脚步,大声地问战况如何。
迪卢木多答:“费奥纳之主,法沙与我业已斩杀洪流之岛的三王,带他们的首级来此,现在该如何处置?”
“胜利与祝福与你同在,你与法沙这英勇一战当得起费奥纳的威名!现在先把血泼到门上。”
迪卢木多把三王首级的血泼到门上,大门霍然洞开。他俩看到里面被困的同伴们坐在冰冷的地上,脸色苍白,虚弱不堪。迪尔姆德与法沙揪着三颗头颅的头发,将血洒到每个人身下的泥土,使他们一个个从魔法的束缚中解脱。脱困的英雄们都高兴地拥抱救了他们的两人。
然而危境尚未完全解除,芬恩对迪尔姆德和法沙说:“巫法的毒液夺走了我们的力量,我们还无法战斗。不过日出之后法术会完全失效,我们将重新变得强壮。因此你们得继续守卫河滩,等到太阳升起时,我们会去支援。”于是两人又回到河滩,法沙则为费昂等人带回了食物酒水。
与三王一战中的生还者逃向希腊王的军营,通报他们三王死于迪尔姆德与法沙剑下的消息,但他们还不知道费奥纳众人已被解除了魔法。
王子博霸起身请战,率众赶往河滩。虽然迪卢木多与法沙并不惧怕强敌,看到黑压压的无数敌兵直接向他们扑来,听到沉重的步伐与盔甲的撞击声接近,他们担心自己要是被逼迫离开驻守的地点,会将芬恩与同伴们暴露在危险中。
这回的敌军连谈判都略过不提,径直奔向河滩朝他们冲来。看着他们靠近,迪卢木多对法沙说:“战斗时要小心,我的朋友。避开危险的攻击,不要急于杀死对手,注意自己的安全。我们得保存力量拖延战斗,现在已是拂晓,很快就要天亮了。”
两位英雄一左一右镇守在河滩,时而闪躲时而进击,但从未退却过一步。
最后,太阳升起,照亮了坎里广阔的平原。迪卢木多和法沙专注于酣战之中,全然没有注意到对手盔甲上映射的阳光。忽然,他们背后传来响亮的战吼,芬恩与高尔带领费奥纳的战士们冲下山坡迎向敌军。
高尔杀死了博霸。逃走的兵士将消息报知希腊王,而费奥纳派出的信使也赶到了奥伊辛身边。奥伊辛率领留守的众人前往河滩与费昂汇合,希腊王的军队正好从对面杀来。
两军在河滩上激战。奥斯卡经历一番苦斗,斩下了希腊王辛撒的首级。费奥纳的勇士们追杀入侵者,败军纷纷抛下武器,上船仓皇逃走。
山梨树林之宫的故事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