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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多少泪珠无限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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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玄凌翻了端妃的牌子。披香殿上下皆欢欢喜喜地迎接玄凌的到来,而玄凌来的时候,先是屏退了披香殿所有宫人,他身后的李长还端着一碗微微温热的安胎药。

端妃不禁一奇,玄凌却先开口道:“这碗安胎药是给华贵嫔准备的,朕记挂着她,便命人熬好了药,可如今却在你宫里,万一这药冷了,可就不好了啊。”

端妃恭顺一笑,柔柔道:“皇上这样记挂着华贵嫔,那臣妾便命人将这碗安胎药送去华贵嫔的宫里,也让华贵嫔知道皇上的心意。”

玄凌眼神一个闪躲,避开了端妃温和的笑颜,“不必告诉她是朕准备的,你只需让人送去了宓秀宫就是。”

端妃内心狐疑,但君命不可违,便点头称是,唤了如意进殿,命她将安胎药送去宓秀宫里。

玄凌目送着如意的身影走出了披香殿,伸手一拢端妃瘦弱的肩头,语气沉沉,“月宾,朕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了?”

端妃温顺地依偎在玄凌宽厚的怀里,神色宁和,“皇上不记得了吗?那时臣妾在太液池畔画画儿呢。”

“是啊,那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端妃总觉得今夜的玄凌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月宾,如若你不是妃子,如若你愿意争风吃醋,那该多好啊。”

“妒忌是妃嫔大罪,臣妾不敢。”端妃愈发觉得玄凌古怪,也不敢问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她是最早伴驾的妃嫔,却只在前几年才能正式侍寝,曾经少女的青涩爱恋在见证了玄凌对纯元皇后的一往情深后逐渐变得可有可无。而今不过二十一岁的她,只想安安稳稳在后宫里过好自己的日子罢了。

才至半夜,便听到外头有阵阵急促的敲门声。端妃头疼地支起了身子,李长急促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刚刚睡醒的端妃耳朵里,“皇上!皇上!华贵嫔她小产了!据说是喝了端妃娘娘所赠的安胎药!”

仿佛晴天霹雳,端妃容色煞白地望住玄凌,后者眼睛底下是一圈淡青色的鸦青,仿佛一夜未眠。玄凌喉间仿佛咽下了一块滚烫的火炭,叫他连说一句话都是如此艰难,“知道了,摆驾宓秀宫。”

端妃慌忙拉住玄凌的衣袍,辩白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并没有要害华贵嫔啊!”

玄凌略带怜惜地抚上端妃的面容,低声道:“朕知道你冤枉。”

电光火石间,端妃骤然清醒过来,那碗安胎药正是玄凌让她送去宓秀宫的啊!如意是断断不敢动手脚的,那么,就只能是玄凌!不,一定还有太后,还有皇后!为什么呢,她实在是不清楚为什么大周帝国最尊贵的三个人要联手夺去一个无辜孩子的性命,莫非,莫非是为了朱氏荣华?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滑落,端妃心底苦涩万分,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端妃垂下眸子,带着惨烈的接受,“臣妾,谢皇上。”

宓秀宫里,曾经明艳不可方物的脸庞惨白如新雪,殿内的空气里还弥漫着一丝血腥之气。华贵嫔见到玄凌,一双秋水妙目盈盈含泪,撕心裂肺的痛楚瞬间爆发,“皇上!皇上......我们的孩子没有了!他没有了!”

玄凌快步上前搂住华贵嫔,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心底如刀绞一般痛不欲生,“兰儿,兰儿,是朕对不住你,咱们还会有孩子的。”

说到此节,玄凌又涌上了一抹哀伤,他悲哀地望着那正在焚烧着欢宜香的香炉。从明日起,那一味欢宜香里便会多了一味麝香,一味不能使华贵嫔再有孩子的麝香。

华贵嫔恨得眼睛发红,直直地看着不远处梳妆台上那支流光溢彩的芍药珊瑚发簪,恨恨道:“若非齐月宾那个贱人,我怎会失了孩子!亏我还以为她不卷入宫中是非,亏我还相信了她!皇上!若不杀此贱人,世兰难以泄愤!”

眼神微微闪烁,甚至不敢直视愤怒的华贵嫔,“这件事,还是不要再说了吧。”

乾元十年十一月初,宓秀宫华贵嫔小产,传闻乃是咸福宫端妃所为。华贵嫔失子后,性情变得极为暴躁易怒,曹贵人和柳芳仪时常陪伴在侧,亦无法开解华贵嫔。尤令华贵嫔憎恨的是,玄凌对于端妃并未有所处置,甚至让皇后来开解她,要她别再憎恨端妃。同时,为了补偿华贵嫔的失子之痛,玄凌下谕进华贵嫔慕容氏为正二品华妃,其母黄氏封正三品河内郡夫人。

而端妃一生的噩梦,就在那个冬日滂沱的雨夜,一切骤然拉开了帷幕。那一夜是端妃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夜晚,大雨瓢泼而下,打得披香殿外的树叶哗哗地响,如千军万马奔腾,直叫人瘆的慌。霹雳作响的雨声中模糊地传来吉祥焦急的阻拦声:“咱们娘娘已经睡下了,万万不能打扰的啊!”

端妃欲披衣起身,只见华妃携着柳芳仪转过垂落在地上的紫色纱幔,手里还拿着当日有孕时自己送给她的那支芍药珊瑚簪,华妃直勾勾地盯着端妃,眼睛里充斥着浓烈如火的恨意。吉祥和如意被华妃手下的鸳鸯和雪雁给死死拉着,周宁海更是帮着鸳鸯和雪雁撵出了披香殿的宫人,将披香殿反锁了起来。

华妃恨极,用力地将那支芍药珊瑚簪摔在地上,瞬间便成了一地华美的碎片,于烛火下闪耀着莹莹光泽。“在皇宫里头,我以为我们都是将门出身,我以为你素日与世无争,可以信任,我以为你送我芍药发簪是真心对我好!结果呢!你却害死了我的孩子!那是一个皇子啊!”

胸腔中充满了酸涩、委屈和巨大的痛楚,端妃多想告诉华妃,不是她,是玄凌,是你的夫君害死了你的孩子!可是,她不能。她是一个臣子,而华妃对玄凌的用情至深不逊色于昔日的纯元皇后和容妃,她不想打碎一个少女的梦。

“世兰,对不起。”

端妃见过太多的女子,在这宫里头,对帝王一往情深不是错,错就错在华妃的家世太过显赫,危及了玄凌的皇位。昔年的容妃一腔深情,最后亦是被玄凌生生磨灭,最后竟走至玉牒除名的地步。多愁善感的容妃都会因为玄凌的薄情寡幸而毅然赴死,更何况是性情刚烈的华妃呢,若她知道了真相,只怕会是玉石俱焚吧。

“不要叫我世兰!你不配!”华妃气得浑身发颤,凭什么,凭什么端妃还可以这般柔弱惹人怜惜!她是罪人啊,是杀死自己孩儿的罪人!“对不起?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饶恕你所犯下的罪孽吗?不能!决不能!我慕容世兰,断不会让伤了我的人还好好地活着!我所承受的十分痛楚,也必要那人来承受五分!”

华妃身后的柳芳仪击了击掌,周宁海便上前生生扼住了端妃的双手,让她动弹不得。端妃好歹是宫妃,哪里能让男子随意触碰,此刻更是心如死灰,如果侮辱她的尊严,可以弥补自己犯下的罪孽,那便让华妃去吧。

华妃接过柳芳仪递来的一壶红花,柳芳仪又去掰开端妃的嘴巴。看着端妃无力抗拒的可怜模样,华妃不合时宜地起了一丝怜悯,但想起了无辜惨死的孩子,华妃眸光一冷,捏住端妃的下巴将那壶红花灌了下去。

嘴巴里似乎有大量的液体充斥着,如奔腾汹涌的洪水,声势浩大,直直奔着她的肚子而去。端妃生了一抹不祥的预感,泪水无声地落下,突兀地在这个时刻想起了玄凌的话,若你愿意争风吃醋,那该多好啊。

原来,原来就是因为自己的不争,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境地吗!

手背猛地一灼,华妃凝神细看,竟是端妃流下了滚烫的泪水。那双盈盈的眉眼里承载着巨大的痛楚与心碎,猛地一怔,仿佛是碎裂一地的芍药珊瑚簪在烛火的照耀下发出的耀眼光泽,刺痛了她的眼睛。

芍药簪,碧玉糕,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深宫中一场可笑的幻梦罢了!醒醒吧,慕容世兰,没有人会真的对你好,没有人。

只这么一瞬,华妃便停了手,银壶里还有一小半的红花。但剩下的被灌到端妃肚子里头的,也足以让她这辈子也不能成为母亲了。华妃别过眼,竟发觉外头的雨声那样大,似乎点点都打在了她的心里,打在了她的身上。

“齐月宾,以后你我再无情分!这壶红花,就当是给你一个教训!”

不知过了多久,端妃的眼睛里已看不见华妃和柳芳仪的身影,只听得到吉祥和如意哀哀的哭声。

她的眼角无力地滑下一滴泪,原来到底是她太傻,以为不争就能安稳地过一世。可在这座紫奥城里,哪里没有斗争呢?

乾元十年十一月中,端妃大病一场,从此避世。华妃灌下端妃一壶红花致使其不孕,玄凌听闻也只是长长一叹,嘱咐端妃好生静养,并未太过苛责华妃,华妃更是气焰嚣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乾元十年十一月十八,芳仪柳氏进正四品容华,贵人曹氏进从五品良媛。

乾元十年十一月二十,华妃以冯容华性情温婉为由,请示皇后将冯容华移到宓秀宫居住。皇后何尝不知华妃是担心自己会如李修容和芳嫔般,失子后失宠,便想借着冯容华的宠爱让玄凌顾及自己。思及宓秀宫里那一炉欢宜香,皇后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为了让冯容华迁入宓秀宫,皇后甚至亲自去说动了冯容华。而冯容华面对皇后的殷殷劝说,亦无任何拒绝的理由。

乾元十年年末,华妃的凌厉之风逐渐显露了出来。边才人顶撞了华妃,彼时华妃只是拈着一朵梅花微微一笑,厉厉扫了边才人一眼,道:“秋天的时候,本宫记得紫奥城里的枫叶好看极了,那颜色像是血染一般。现下是冬天,本宫倒有些念想了呢。不知边才人可知道‘一丈红’啊?”

边才人浑身一颤,瞬间便瘫软在了地上。

自华妃以一丈红的刑罚惩处了边才人后,有如敲山震虎,六宫妃嫔无人再敢违逆华妃。边才人被施以一丈红后如同废人,从此亦消逝在紫奥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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