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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云破月来花弄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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茞若殿内静谧无声,偶尔响起的瓷盖轻碰茶碗的响声才表明殿内正有人在。贤妃与德妃皆是秀眉紧蹙,终是德妃按捺不住,急急开口道:“姐姐,现下连李修容的孩子都莫名其妙地没了,咱们该如何是好?”

“你急什么。”贤妃放下手中的茶盏,斜斜倚在粟玉软枕上,“害李修容小产的人既不是本宫也不是妹妹,何苦担心旁人栽赃陷害?但此番无论是谁做的,证据指向皇后是不容置疑,咱们只需暗暗地推波助澜一把即好。”

“是,姐姐说的在理。”德妃随之点头,又支颐思索道:“其实看着皇后也不像会使诡计的人儿,又会是谁想栽赃她呢。”

“谁想栽赃都与咱们无关。”贤妃淡淡扫了德妃一眼,语气平静如水,“皇后专宠多年,后宫妃嫔哪个不是心怀怨气,恨她的人亦不止咱们。但本宫也着实好奇,现今宫嫔不多,究竟是哪一个下的手呢?”

贤妃低首思忖片刻,沉沉道:“你说,会不会是娴贵妃?”

“娴贵妃?她们可是姊妹啊。”德妃先是一惊,旋即想到了在皇后入宫前,玄凌曾许诺凤位属于娴贵妃,于是含了一分了然,“如若是娴贵妃,她对皇后的怨气必然不浅,那么,若是咱们稍加挑拨,皇后便是在劫难逃了。”

贤妃幽幽看了德妃一眼,一双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隐隐的光泽。

翌日,贤德二妃在前往承乾宫听完娴贵妃训话后并未急着离去,娴贵妃亦不由多看了贤德二妃一眼,道:“二位妹妹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德妃望了贤妃一眼,这才笑吟吟地开口,妩媚的丹凤眼顾盼生姿,“贵妃姐姐颖慧,妹妹和贤妃姐姐就是为着前些日子李修容小产的事情来的。其实,妹妹们觉着宫内接连有皇嗣夭折,实属不祥,但宫里的皇嗣独独皇后肚子里的没受到任何影响,嫔妾私心揣测,是否是皇后的孩子不祥?”

见娴贵妃微微一怔,贤妃接口道:“贵妃姐姐若觉得咱们姐妹俩多想,可这一桩一桩的事情都与皇后有着联系,且不提戚氏和李修容的孩子,就连姐姐的大殿下也是在皇后诊出身孕的那一日离去的。”

德妃故作烦恼,绞着手中的绣帕,“皇后的这一胎无论是帝姬还是皇子,都会是皇上心头之爱,日后咱们姐妹若想有个孩子傍身更是难上加难了。况且如今宫中并无子嗣,无论是帝姬还是皇子,都会是嫡出的长女长子。”

“长子?”娴贵妃口舌凉滑无比,尖锐的指尖陷入手心温热的肉里,“本宫的予泽才是名符其实的长子,皇室玉牒上亦记载着予泽的名字,皇后就算生了儿子,也是皇二子。”

“娘娘,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先例。”贤妃及时出声,眼波流转潋滟,神色平静,“我朝太宗皇帝在宗室玉牒上记载是太宗的第九子,可在太宗皇帝之前,太祖已有十余位儿子,只可惜部分皇子早夭,所以活下来的皇子便按着序齿排位,于是太宗才是九皇子,其实太宗合该是十二皇子啊。”

“予泽殿下早夭,尚不足三岁,即便宗室玉牒记录了予泽殿下,可到底不是皇上的长子了。”德妃迅速接过话茬,幽幽迫住娴贵妃的一双清眸,“若皇后诞下帝姬,则为嫡出长女,若是皇子,是实实在在的嫡长子了。以皇后如今的恩宠,嫔妾说句大不敬的话儿,若诸臣议立太子,无论从嫡从长,这太子之位到底是花落凤仪宫了。”

太子,长子。娴贵妃缓缓闭上了眼睛,竭力克制内心的愤懑与不满,然则所有的愤怒都如潮水席卷而上,侵占了她的每一寸心房。泽儿是长子,他是长子,没有人可以取代泽儿的地位,没有人。她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让自己不要去相信贤妃的话,可是,心底总有一缕淡淡的声音在抗拒着,在昭示着贤妃的话确实有可能。

若长姊生下了一个儿子,只怕玄凌会迫不及待地以嫡长子的身份册立那个孩子吧。那太后呢?太后,呵呵,原以为太后是因着同是庶出,真心怜惜自己,可其实她也是步步为营,只为了朱氏满门荣华富贵而算计。即便太后曾暗示她,若长姊生下的是帝姬,她便还有生育皇子的可能,可是,玄凌对长姊的一往情深,她朱宜修又能占到几分呢?她还会有福气诞育皇子么?

恍然如有惊雷闪过脑海,她忽然意识到,倘若长姊这一胎是皇子,那太后定会竭力帮着长姊保住孩子,保住凤位。如此一来,她朱宜修这一生都翻不了身了!

不,不能乱。贤妃和德妃今日分明是想与自己联手对付长姊,或者说,她们在等着自己出手,届时不仅长姊没了,她的贵妃之位亦保不住了,遑论后位了,而那时,便是贤妃和德妃渔翁得利的时候。她不能急,珍儿已按着她的吩咐每日少量地在杏仁茶里加入桃仁,长姊又偶尔用芭蕉叶蒸煮糕点,一切就等到长姊生产那日,她十几年来所遭受的不平等的一切,就烟消云散了。

“皇后是本宫的长姊,她的儿子自该是太子。”娴贵妃再次睁眸,目光柔和若春日静水,“今日妹妹们的话,本宫权当没听过,深秋即将来临,妹妹们好生注意着自己的身子吧。绘春,送客。”

贤妃出了承乾宫,蹙眉不解,低声道:“莫非,娴贵妃是想依靠皇后,让朱氏姐妹联手遮天么?”

“娴贵妃若与皇后联手,那咱们该如何做?”德妃皱眉,如若娴贵妃将今日的谈话抖搂出去,她与贤妃皆是举步维艰,遑论太后与玄凌会怎样处置她们了。

“她,应该不会。”贤妃垂眸片刻,肯定道:“娴贵妃纵使在乎姐妹之情,但未必似从前般与皇后那般亲厚,她若反悔,并未有什么益处。不过她的态度确实难以捉摸,一切果然还是靠自己。”

九月的紫奥城开始落下片片金黄如蝴蝶翩跹飞舞的叶子,整座巍峨恢弘的紫奥城也只有在金秋才会开始彰显真正属于它的大气与华贵。金黄色的夕阳浅浅洒下一层薄如蝉翼的薄纱,朱红色的宫墙,璀璨夺目的琉璃瓦,碧波粼粼的太液池水,无一都覆上了一层神秘而神圣的色彩。

承乾宫里,娴贵妃独自伫立在殿前高高的汉白玉阶梯上,怔怔地望着外头一座一座富丽堂皇的宫宇。剪秋上前替娴贵妃轻柔地披上了一件薄披风,关切道:“春捂秋冻,娘娘当心寒气入了身子。”

“贤妃、德妃,都快留不得了。”娴贵妃敛眉,低低地凝视着手里金光熠熠的护甲,“当日戚栀沁行巫蛊,不想也给了本宫这样好的机会。”

剪秋跟随娴贵妃多年,自是明白其中的内情。虽说当年误打误撞地发现了令妃戚氏行巫蛊之术,原以为是针对皇后,不想令妃亦留了一手,派人悄悄儿在承乾宫埋下了巫蛊用的玩偶,企图攀诬娴贵妃,以此扳倒朱氏。然则老天有眼,剪秋那日从宫里的老槐树下挖出珍藏许久的女儿红,无意发现了那些玩偶。娴贵妃将计就计,将那些刻着皇后生辰八字的玩偶尽数放入了景仪宫与万春宫中,就是为着日后能拉下贤妃与德妃。

再说令妃的骤然倒台,自是娴贵妃的主意与心思。否则放眼宫里又有谁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溃高位妃嫔呢。令妃自裁后,娴贵妃亦担心为旁人所害,细细追查,竟查出当年正是令妃指使人攀诬容妃下毒,而她的动机,大约是朝堂上倪、戚两家同时为玄凌重用,然则玄凌更偏向掌握实权的倪家,导致戚家在朝中的威望不如倪家。

宫里的妃嫔越来越少,端妃仍是不谙世事的孩子,整日在咸福宫里学习女红书画;贤妃、德妃最爱逞强出风头,朝堂上苗自忠与甘永平仍在效力,玄凌一直想寻一个时机将这两个摄政王曾经的党羽铲除;恭贵嫔只会阿谀奉承,至多也不过是上一回趁着众人以为李修容无事而出手;汤顺仪恩宠平平,少言寡语,亦成不了大气候。

“娘娘耳聪目明,旁人是僭越不过的。”剪秋低眉轻笑。

“是啊,心气儿高的戚氏算不过,遑论贤妃与德妃?”娴贵妃松快一笑,眉眼里满是志在必得的傲气。

几日后,诸妃本是按着太后的吩咐到承乾宫听娴贵妃训话。娴贵妃颇为牵挂即将生产的的皇后,遂邀了诸妃一齐去凤仪宫探视皇后。诸妃虽不喜皇后专宠,但娴贵妃开了口亦不好回绝,故而饶是贤妃、德妃般深以皇后为恨之流也只好脸色不豫地随娴贵妃同去。

“长姊的身子可还好?”娴贵妃甫一迈入昭阳殿,便上前扶住了大腹便便的皇后,体贴柔和的笑容仿佛她二人姐妹情深。

“多谢你挂心了,本宫的身子无恙。”皇后温婉一笑,转目看向诸妃,“妹妹们难得来一趟昭阳殿,本宫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入画,还不快去泡了‘雪顶含翠’过来。”

“雪顶含翠”乃是宫中极佳的贡品,德妃听闻不禁心里一阵羡妒,酸溜溜地开口道:“娘娘宫里好东西真多啊,哪里像臣妾宫里,只能喝太平猴魁一类的茶叶。听闻今年的雪顶含翠所得分量不多,还是皇上记挂着娘娘啊。”

皇后脸色微微一赧,旋即和颜道:“那本宫便取一些送予德妃妹妹。”

“那可是皇上的心意,臣妾也不敢夺人所爱啊。”德妃阴阳怪气地一笑,以绣帕掩唇,“臣妾素日喝惯了太平猴魁,今日就当在娘娘宫里尝尝鲜,回头还是喝自个儿宫里的茶叶好一些。”

皇后当众被拒绝,有些挂不住面子,尴尬笑道:“那妹妹便尝一尝吧。”

待雪顶含翠呈上来后,贤妃的纤纤素手优雅地揭开茶盖,一股淡然清馨的香气扑鼻而来,徐徐尝了一口,唇齿留香,令人忘餐,真真的极好的茶。贤妃轻轻放下茶盏,启唇道:“娘娘仿佛是十一月生产吧?”

“贤妃好记性,的确是十一月。”皇后温然微笑。

“那容臣妾僭越地问一句,娘娘此胎无论男女都会是名符其实的嫡长皇嗣,那么,娘娘打算何时让臣妾等亦有这种福气呢?”贤妃的微笑仍是这样的端庄大方,仿佛只是普通的家常闲话。

“贤妃......”皇后结舌,怔怔地望着眼前语气悠然中蕴含着一分凌厉的贤妃。

“贤妃!你说话可得仔细!”娴贵妃心里突兀地升腾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今日会出什么事,“皇后娘娘的福气,诸位姐妹迟早有一日也会有,更何况,能不能替皇室开枝散叶是你们的本事,先头的倪氏和戚氏,还有李修容,亦有她们的福气,可惜这福气不能长久而已。你又怎能怪到皇后的头上?”

娴贵妃的一番话分明是戳中了贤妃长久以来对皇后的不满,不由冷哼一声,“贵妃好偏私!倪氏和戚氏的死,哪一个不是与皇后有关系?亏得外头还称赞她‘婉淑有妇德,美映椒房’,可宫里头那么多孩子不明不白地掉了,安知是不是她在背后捣鬼?”

德妃亦冷笑连连,“那不过是皇上对她的赞誉罢了。臣妾倒想多嘴一句,娘娘的绿头牌至今未从敬事房撤下呢。”

端妃看不过眼,执着帕子出声分辩道:“皇后娘娘素不管理六宫,又如何知道自己的绿头牌是否还在敬事房呢?德妃姐姐未免太强词夺理了。”

贤妃轻蔑地扫了一眼端妃,“端妃妹妹最是公正,可皇上后嗣稀薄,又向来是最宠着皇后的,如今宫里妃嫔不多,若日后新妹妹们进宫,难不成让皇上的后嗣指望着这个承宠四年多才有孕的皇后么?”

此语犀利至极,皇后唇色煞白,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还击。

“是啊,有道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听闻皇后的母亲也是成婚许久才诞下皇后的呢。”德妃担心娴贵妃出言维护皇后,抢先一步道:“谁人不知陶夫人在朱府里的手段,贵妃的母亲就是被陶夫人打压多年,连着朱大人的妾室生下的儿子亦被陶夫人抢了过去,成了自个儿的儿子。皇后乃陶夫人独女,耳濡目染,斗争之术必是精通。”

皇后身边的司棋性子急,当下就呵斥道:“德妃娘娘!论尊卑,皇后娘娘可是国母,夫人也在皇后娘娘初初有孕时恢复了正一品康国夫人的诰命,您怎能罔顾尊卑,不敬娘娘及康国夫人呢?”

“贱婢!”德妃脾气火爆,当即便上前亲自赏了司棋一巴掌,直打得司棋嘴角有暗红色的血丝流出,“本宫说话,哪里容得你插嘴!”

司棋虽非如入画般得皇后重用,好歹也是皇后身旁得脸的侍女,德妃这一巴掌真真让皇后头脑一懵。今日她敢如此放肆地责打自己的宫女,来日受辱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就在皇后发愣的这档口,娴贵妃幽幽地走到了皇后的身后,低声道:“长姊若再纵容,只怕来日受辱的便是长姊了。皇后皇后,恩威并施才能坐稳这个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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