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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人生自是有情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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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系列的朝堂人事变动之后,太后深深地明白自己等于已经与摄政王撕破了脸,若不及时动手,那么坐以待毙的人就会是她和玄凌。此时京城中稍微有那么一点子政治敏感度的人也意识到,或许,一场狂风骤雨即将来临。

作为博弈的双方,太后和摄政王短时间内并未有什么大的人事调动,他们也很清楚,此刻稍有不慎便会被对方抓住把柄,置于死地。

处理了摄政王的亲戚萧杨和斛律广恩之后,萧妃气息奄奄,终于在十一月十一日的清晨悄然离世。太后深感萧妃为人贤良大方,也是出于安抚摄政王,便追封萧妃为正一品庄国夫人,并亲自到摄政王府祭奠萧妃亡灵。

庄国夫人逝世后,摄政王飞鸽传书命时任从四品明威将军的薛城,即他从前的得力部下即刻返京,并带着一队亲信人马,又命梁伯循出京至徐州、青州等军事重镇与当地的防御使斡旋沟通。

如此大张旗鼓的动静,且关联的都是掌握重兵的将军和防御使,让人不得不猜想摄政王是否要造反。

与此同时,京城中的襄城王府竟出了刺客,险些要了襄城王妃和宗姬、世子的命。玄凌大惊,特地遣派了一队御林军保护襄城王府。

而太后与玄凌亦不会坐以待毙,玄凌以贺妃受惊为由,将多年在外征战的襄城王召回京城,又任命慕容迥为正四品忠武将军,领幽州防御使一职。

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十分显然,仿佛夺位大战也即将一触即发。

襄城王回京后第一件事就是进宫拜见太后和玄凌。太后记得自玉厄夫人和废博陵侯事发后,襄城王便主动要求离京,先帝也将他送去了军营磨练。如今一晃眼几年过去了,襄城王的身体更为健壮,虎背熊腰,举手投足间皆是武将之风。

太后含着一丝柔和的微笑,感慨道:“几年不见,玄济也长成一个将才了。先帝过世时,你正在外头跟着慕容将军征战,一定颇为感伤吧。”

襄城王眼睛一酸,垂着脑袋道:“儿臣恨不得回到父皇身边,可边疆的稳定儿臣不能不顾,只是希望父皇在天之灵不要埋怨儿臣。”

“怎会。先帝过世时,十分牵挂诸位皇子,自然也包括你。”太后叹了一口气,又望向陪同襄城王一同入宫的襄城王妃,“幸好贺妃常常进宫侍疾,也算代你行了孝道。”

“多谢母后包涵。”襄城王拱手道。

玄凌悄悄看了一眼太后,得到太后肯定的眼神后才敢开口道:“三哥劳累了,只是朕本不想拿这件事召三哥回京,但情势紧急,不得不这样做。想必三哥对摄政王也颇有耳闻,他近来私下纠结手握重兵的武将,似是要谋反。”

襄城王身子一震,鹰眸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冷然道:“前些日子那些想谋害臣的王妃和儿女性命的刺客,便是摄政王派来的吗?”

太后露出自责的神情,带着歉意望着襄城王夫妇,“都是哀家不好,哀家觉着摄政王要起事,便多番提出要济儿你领大周一半精兵,好抗衡摄政王,谁想到他却要绑了你的妻儿来要挟你。幸亏王府的护卫及时将那些刺客拿下,可惜他们都服毒自尽了。”

襄城王妃回想起那夜的情形,不由抓紧了襄城王的手,低低道:“予泊和晚衣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王爷,您看该如何是好。”

襄城王素来疼爱妻儿,对那些敢动他妻儿的人自是恨之入骨,登时便咬牙道:“这个仇,我自然要报!”

言罢,襄城王朝太后和玄凌笔直跪下,恭声道:“微臣无能,但也不能看着摄政王欺人太甚,他虽是微臣的十五叔,但只要威胁了皇上,微臣也不能坐视不理,毕竟微臣和皇上是亲兄弟。”

玄凌大为感动,亲自扶起了襄城王,“三哥,有你相助,朕对抗摄政王也多了一分把握。若能平定摄政王,朕一定会改封三哥。”

襄城王心里咯噔一声,昔年自己性格孤傲狷武,不得父皇喜欢,所以即便是封王也只是随意地择了一个封号。在大周的爵位中,以郡名来册封亲王或是帝姬,到底是不如以其他字眼来得尊贵。就拿他自己来说吧,这襄城王之封便源自于襄城郡,就像乐安长公主的封号来自乐安郡一样,都算不得十分尊贵,若能另外择了吉祥的字眼改封,如摄政王昔年为燕王一般,如太后的女儿真宁长公主一般,到底是不同的。

“微臣,定以皇上马首是瞻。”

乾元三年十二月十三日,整座京城大雪纷纷,似乎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惨白之中,仿佛预示着什么不祥。到了中午,摄政王府得到了口信,说是守皇陵的侍卫禀报,恪宁妃的金棺不知为何竟然爆裂开来,皇陵的人不敢怠慢,忙遣人将恪宁妃的金棺送回宝华殿,太后也格外重视,又从外头请来了法师做法事祈福,并请了摄政王入宫。

摄政王与恪宁妃乃是中表之亲,自然十分着急,只是让梅妃稍稍打点了衣饰便匆匆入宫。

摄政王的轿辇快速地赶往宝华殿,不曾想在太液池畔遇见了同样乘着轿辇从宝华殿回颐宁宫的太后。摄政王着急恪宁妃的事情,但也不能不顾礼节,便从轿辇上下来,朝着太后行礼道:“微臣参见太后,愿太后福寿绵长。”

太后的眼角微微有些发红,似乎才哭过的样子。她拿着手里的莲花绣帕拭了拭眼角,道:“让摄政王见笑了,只是方才哀家瞧着恪宁妃的金棺,实在是可怜。”

“恪宁妃的金棺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无端端的怎么会爆裂呢?”

靠得太后有些近了,无端地觉得她今日的熏香十分好闻,带着一丝清甜。

“哀家也问过了,似乎是负责为恪宁妃制作金棺的工匠偷工减料,并未按从一品夫人的丧仪用上等的金丝楠木,而是用了最普通的木材做内衬,就连外头的金棺也不是纯金,而是鎏金。皇陵那里天气反复无常,恪宁妃的金棺才爆裂了。”太后蹙眉,言语颇有不满,“哀家已经吩咐了内务府,再替恪宁妃准备一副金棺,等做完了法事,便可下葬了。”

太后话音刚落地,却闻得一阵呼呼的风声仿佛被利箭刺破般的长啸,夹杂着凌厉的攻势朝太后直直而来。摄政王听觉何其敏锐,紧紧将太后从轿辇上带下,拥入怀中。竹息慌张地大喊“护驾!”充斥着太后的耳朵。

粗壮的手臂传来的力度和温暖,仿佛像是冬日里最温暖的一抹暖阳,让她忍不住沉醉其中。甚至在被景湛紧紧抱住的那一刻,朱成璧的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念头:若这一世能被他紧紧抱住,那该是多么美好啊。

朱成璧贪恋着他的紧张,贪恋着他的在乎,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初衷。直到身子旋转后,发鬓上那一只莲花穿玉的步摇上垂下的滴珠冷冷扫在脸上,她才猛地想起自己最初的构想,有些木然地摸向袖口。

“璧儿?”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景湛只觉腹中一阵绞痛,低头一看,一把镶嵌着精致珠宝的匕首正直直插在自己的小腹上,有殷红的血液汩汩冒出。

玄凌秘密训练许久的金羽司从暗处齐齐闪出,将摄政王的亲卫扣住,然后带走。一切都发生得那样快,待景湛回神时,竹息等人也已远远退去。

“你输了。”朱成璧木然地看着景湛小腹上流出的浓稠的血液,那样的鲜红,似乎带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眼球。

无奈地苦笑了一声,那匕首上应该是淬了毒,否则他怎会痛得如此厉害,连他的心,他的血液,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和细胞都仿佛被千刀万剐一般生不如死。“璧儿,你就这么想赢吗?”

带着炽热温度的浓稠血液沾在了朱成璧白皙的手上,那样的灼热,将她的心也深深地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夺位,我不能让凌儿死在你手里。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联络徐州、青州的防御使,为什么你要召薛城回京?权力之于你,当真如此诱人吗?”

“原来......原来你认为我真的要谋反。”景湛清朗俊美的脸庞逐渐单薄,惨白得如同这漫天纷纷扬扬的大雪,他紧紧的握住了朱成璧的手,一如方才,不曾因为朱成璧的暗算而松开一分,“我.......我那日与你争吵后......想了许久,或许,玄凌不会让我活着,可......我怎么能让你置于一个尴尬的境地呢......若我.....若我将所有愿意效力于我的武将手中的兵符归还玄凌,他,他是不是可以让我隐退呢......”

那么,薛城回京、梁伯循秘密联络徐州、青州防御使,就是为了拿回他们手中的兵符吗?

她怔怔地望着眼前那张俊美却苍白的脸庞,那些零碎的话语就像一把把尖锐的锥子,不停地刺痛着她本就千疮百孔的心。精心策划多日的算计,竟换回的是这样一个结局!

“不......不......”朱成璧怔怔落泪,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手上景湛的鲜血是那样的灼热,似乎要灼伤了她的心,她的一切,“你是要我内疚吗?你是要我一辈子活在痛苦中吗?”

“璧儿......我怎么舍得......”景湛苍白一笑,眼神逐渐有些涣散,他伸出手,那充满厚茧的、曾经多年握剑的手抚上她满是泪水的脸庞,努力坐直了身子,微微有些青紫的嘴唇吻了吻朱成璧的眼睛,像要吻干她的泪水,不让她再哭泣,“看着你在我与玄凌之间是那样痛苦,或许我不该逼你......我一生所求的,除了功名,不过是希望你能安稳一世......”

“别说了......别说了.....阿湛.......”泪水簌簌落下,朱成璧不住地摇头,握紧了景湛的手。

腹中的绞痛越发严重,额头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景湛忽然有预感,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景湛难受地皱了皱眉,强忍住腹内的剧痛,“我......我书房里的匾额后头.....是所有依附我的朝臣的名册......他们,他们,梁伯循、苗自忠、甘永平,不能留......还有,还有徐州、青州、瓜州的防御使,通通不能留......那些兵符,也在里面......”

无以复加的心痛和自责齐齐包围着朱成璧,她颤抖着将脸庞贴着景湛的脸,感受着他渐渐冷去的体温。她怎么能!怎么能......

泪眼朦胧间,她仿佛看到一些发黄的碎片,那些承载着青春少女记忆的碎片——

长姊婚礼初初见面,年少的景湛清朗俊逸的面容,和着姐夫府中树树开得正灿烂的梨花,真真是如玉山般的男子。笑容温暖,星眸熠熠,“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说的真真是小姐的容色了。”

确定要入宫的前一夜,景湛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不惜夜闯朱府也要得到朱成璧的一句准话。仿佛那一夜,也是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晚上,景湛斜斜倚在门框上,清亮的星眸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难道,你是因为他是太子才嫁给他的吗?那么璧儿,若我是太子,若我决心要去争那太子之位,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他温暖的臂膀一如那总能让她感到安心的语言,“我可以对全天下的女人食言,除了你。”

那些在冉鸢宫里的柔情缱绻的夜晚,他沉醉的星眸和温暖的体温,他喜欢微微勾起的带着一丝魅惑的唇角,他结实精瘦的身体上那一道道在战场上所留下的伤痕。那些日子,是她一生中最欢愉恣意的时刻,如今想起,仍是如此鲜明生动。

然而,这些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碎片,终究像纷纷扬扬的雪花,破碎不堪,一如此刻她那支离破碎的心。多少年了,终究,终究是回不去了。

那年初见,开得灿烂的树树梨花,是否就预示了我们之间早已命定的结局呢。

“璧儿......从今往后,我......我就是乱臣贼子,永世不得翻身......你,你对我越残酷,朝臣就越信任你......那些关于我们的流言蜚语,也,也再不会影响你的清誉......”景湛艰难地伸手拭去她潸然的泪水,缓缓地抚摸着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的唇,曾经充满戾气的星眸泛着如太液池春水般的柔情,似乎要将这张爱了一辈子的脸深深地镌刻在骨子里,哪怕是过奈何桥,被逼着喝下那碗孟婆汤,也不能将她遗忘。

“璧儿......我这一世,最幸福的便是......得到你的心。”景湛凄绝一笑,努力抚上她柔软的发鬓,就像那年年少时一般乌黑秀软,仿佛仍然是初见的模样,“不要哭......若用我的命来换你一世安稳,那么,也是我心甘情愿......”

只觉得眼皮子好重,他轻轻阖目,恍恍惚惚间似乎见到了一名宛若天仙的华衣女子,一双盈盈的丹凤眼,语气温柔,似是叹息,“你们大周皇族男儿,尽出痴情种。”

景湛的手软软地从她的脸颊旁滑落,曾经熠熠的星眸失去了颜色与光芒,而唇畔的笑意仍旧清朗,仍旧温暖,仿佛他并未离去。

他走了,再也没有人会像他那样奋不顾身地保护我,再也没有人,能像他那样害怕我受到伤害。

他走了,再也不会有人会心甘情愿地被我算计,算计到即使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他走了,从此再也没有人能走进我的世界,再也没有人,能走进我的心。

他走了,也将我余生所有的欢笑与悲伤,将我一生里最刻骨铭心的记忆和爱恋,一同带走了。

她贴着景湛俊朗的脸颊,冰凉的唇瓣感受着他在这世间最后一点残留的温度,“阿湛,阿湛,你为何,为何要让我如此不堪......”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或许朱成璧与周景湛的结局,在相遇的那一刻,便已经悄然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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