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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挽断罗衣留不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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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向来宫规森严,宫廷中若说谁能比皇后更加尊贵,便是居住在颐宁宫的太后。太祖当年为感昭睿太后协助平定天下的功劳,下谕贵嫔以上的妃嫔每五日到颐宁宫请安,嫔位以上的妃嫔每十日到颐宁宫请安,嫔位一下的妃嫔无诏不得入颐宁宫请安。这条规矩亦被太宗皇帝和先帝沿袭下来,除非是太后本人发了话,不想见后宫诸妃,否则颐宁宫请安一事是不能避开的。

十月的这一日,正是贵嫔以上位分的妃子向太后请安的日子。太后不过闲闲地与几位妃子闲话了几句,便留下了倪修媛和令贵嫔。

太后端倪着二人的容颜,感叹她们二人在宫中亦算得上是绝色女子,只可惜有皇后珠玉在前,到底恩宠也是越不过去了。想着想着,太后温然开口道:“修媛的身子可好些了吗?哀家瞧着你自打小产后,那小脸一直惨白惨白的,真是可怜呐。”

“劳太后挂心,臣妾已经好了许多。”倪修媛受宠若惊,即刻谨慎回道。

“你们二人在同日进宫的妃嫔中容色不凡,年纪轻轻就是一宫主位也是应该。”太后颔首,以温和慈爱的目光看着倪修媛和令贵嫔,“加上你们的父亲又供职于兵部和大理寺,都是朝廷上重要的职位,哀家常常跟皇帝说,不能薄待了你们。最近你们可有与你们的父亲通信?”

令贵嫔凝神片刻,猜太后是想吩咐些什么,忙道:“臣妾的父亲忙于处理大理寺的案子,并未有闲暇时刻与臣妾通信。不过臣妾倒是接到了娘亲的信,说是父亲公务繁忙,正处理着几桩案子,具体是什么,臣妾的娘亲也不知晓。”

“戚大人办事向来勤恳,在他手上几乎没有出过什么大的纰漏。”太后点点头,带着一丝忧愁道:“近来朝堂中可能颇不安宁,哀家想让你们的父亲为哀家好好留意一下,切莫让人有机可乘。”

倪修媛不懂政治,一时也猜不透太后话中的深意。倒是令贵嫔机灵,接口道:“臣妾的父亲为皇上和太后效力,自然是鞍前马后、义不容辞。”

乾元三年十月底,御史大夫汤伯宗忽然上谏,弹劾抚远将军李成楠擅离职守、私自入京,同时亦弹劾户部侍郎萧杨言语大不敬、正五品兵部给事中斛律广恩玩忽职守、滥用职权,替自己的侄子广开后门,导致其侄子斛律城以无才之身进入工部任职。

三桩弹劾一出,朝臣们皆是讶异,太后更是即刻命刑部尚书陆东华、大理寺少卿戚其义主审此案,并将抚远将军停职,又命兵部先行指派武将前往西南镇守。太后雷厉风行,不多时便查出李成楠私自入京的条条罪状,而萧杨和斛律广恩也是罪证确凿。

太后哪里容得下这样的人,即刻命人将李成楠押解进京问罪,又废去了萧杨、斛律广恩、斛律城的职位。条条桩桩,皆是指向了摄政王,太后不是不晓得萧杨乃是摄政王妃萧氏的兄长、斛律广恩则是侧妃梅妃的父亲,如此双管齐下,无异于针对摄政王,意在废去摄政王的臂膀。

萧妃本就身子弱,骤然听闻兄长获罪,更是一病不起,气息奄奄。替萧妃主持王府事宜的梅妃更是几度伤心垂泪,却还强打着精神维持王府的秩序和处理日常琐事。摄政王府几乎是陷入一片悲伤的沉寂之中,幸而府内的姬妾虽多,但都是温和懂事的人,并未给原本就烦心不已的摄政王再添枝节。

萧妃因着病重,只留贴身侍婢和长女长宁宗姬侍奉在侧,摄政王才踏入她的寝房,便已经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不由加快了脚步。萧妃正沉沉睡着,苍白的容颜展示着她的憔悴和不安,眼角微微有些湿润,仿佛才哭过。

摄政王不免心疼体弱的萧妃,替她拨开湿漉漉的刘海,问道:“王妃可有说什么?”

“舅舅的贬斥,让母妃很是不安。”长宁拭着眼角的泪水,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的萧妃,“母妃说,兰陵萧氏是大族,历来对皇室尊敬,怎会犯下大不敬呢。母妃还说,萧家的指望全在舅舅身上,舅舅一倒,萧家就再也没有后台可以依靠了。”

萧妃与摄政王成婚数十载,为人端庄贤惠,打理王府井井有条,虽然萧妃不是他心之所爱,但多年的夫妻情分也让他心疼眼前的这个女子。猛地想起那年她因红枣茶事件小产,自己却一心只挂念着璧儿,生生冷落了她,更是觉得有愧疚不停地包围着自己,仿佛要将自己给淹没。

“父王,舅舅的事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长宁哀哀地牵着摄政王的袖子,如花似玉的脸庞也流下两行泪水,“母妃今日听说太后将舅舅流放到岭南,伤心得咳了好几口血,父王得太后器重,不如去求求太后罢。舅舅好歹也是上了年纪的人,若是去了岭南那瘴气丛生的地方,身子骨怎么受得了啊?”

世子玄海今年十六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不由握紧了拳头,俊朗的眉眼生出几分不满和愤怒,“父王,太后就算要秉公办理,也得顾及父王的颜面啊。她这样对待咱们家,舅舅到底是什么大不敬,太后也不曾明说,这简直是借机铲除咱们家啊。”

摄政王摸了摸玄海的脑袋,望着哀切的长宁,沉眸道:“我自会去与太后说说,你们母妃跟了我这么些年,如今病成这般模样,我也总不能坐视不管。”言罢,又慈爱地替长宁擦干了眼泪,“音儿,你今年也十八了,若是太后真心想铲除咱们,父王会替你安排一门好亲事。至于海儿,你也放心,父王会替你们安排全部的路。”

长宁簌簌落泪,戚戚道:“徽音只要陪在父王身边,陪在母妃身边。”

玄海看不得长姊落泪,上前扶住长宁的肩,好言安慰道:“长姊,父王是摄政王,太后一定会给父王面子的。长姊若是伤心坏了,母妃更是心疼了。”

颐宁宫,太后淡淡地望着手边的一盏热茶,却不去动它,有些喑哑的嗓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漂浮着,“摄政王前来,莫非是为了哀家前不久贬斥李成楠、萧杨、斛律广恩一事?”

“是。”摄政王将自己来时在腹内掂量许久的措辞一一道出,“李成楠乃是世代武将家族出身,早前皇室对他已有亏欠,若是贬斥崖州,只怕会寒了李氏一族的心。何况,萧杨就算有错,也请太后看在本王的面子上饶过他这一回,哪怕贬为庶人也好,至少别让他去岭南受苦。”

“那可不行。就是因为有你纵容包庇,他们才越来越放肆。”若无李成楠秘密入京一事,太后是不会太过苛责萧杨等人的,但她只想借着这次的事情给摄政王一个警告,让他谨守臣子的本分,不要做得太过。

“你口口声声说萧杨大不敬,可他素来是沉稳的人,哪里像是大不敬的人?”摄政王骤然起身,锐利的星眸迫住了太后,“你不过是想杀鸡儆猴罢了,你只是怕我夺了你儿子的皇位,怕你们母子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我之前总以为我在你心里有一席之地,不曾想这一切都是我太过高估我自己了。朱成璧,我早该从你对阿颜的身后事就看出你是怎样的一个人了,为着你儿子,你是不惜一切代价了吧?”

“是,若你没有夺位的心思,我怎会如此着急断你臂膀?”太后也倏地起身,毫不示弱地与摄政王对视,她亦是从残酷斗争中走出来的女子,每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若我心中当真无你,早就顺着李成楠为何秘密入京的事情查下去了!若你日后谨守臣子本分,待玄凌亲政,我便与你隐退,携手共看天下繁华,难道不好吗?”

“好是好,只可惜皇上不会让你跟我走。”摄政王口气没有因为太后对未来的憧憬而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仍旧是一副强硬的口吻,“难道你看不出他对我恨之入骨吗?我与他之间,你终有一日要做出抉择。若是以往,我会想着你是否念着我们的情分而选择帮我,只是我太傻,你是那样一个狠心的人,为着你儿子,不惜得罪抚远将军府上下,怎会吝惜我呢?”

感觉到摄政王话中对自己的失望,太后急忙走下高高的台阶,拉着摄政王的衣袖,道:“不,不是的。我不过是为了大局,我是怕你与凌儿有针锋相对的一日啊。阿湛,你相信我,等我处理好你与凌儿之间的关系,咱们一起去江南隐居,好不好?”

“放手。”摄政王冷冷道,明亮的星眸如遥不可触的一颗星星,带着浓重的寒意,“我方才已经说明白了,你的心终究还是向着你儿子,可总有一日,咱们都要走到分裂的地步,与其如此,不如今日就断个干干净净!”

“不,只要你今后谨守臣子本分,我保证不会再伤害你和你的家人。”

对着太后的殷殷承诺,为什么自己就是没有一丝一毫可以去相信的理由呢。摄政王的脑海里迅速掠过一张丰神俊朗的年轻脸庞,便是当今天子玄凌。是啊,玄凌那孩子言行中无一不透露着对自己的厌恶,又怎么可能会留下他一家的性命呢。若日后真的安安稳稳做一个周公之臣,在这样一个年轻多疑的帝王手中又会是什么结局呢。

与其被动地接受命运安排好的结局,还不如自己亲手书写一切。

只是,对不起,璧儿......

摄政王眸光一冷,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靴子里取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狠狠地朝着太后扯住的那片衣袖割去。“呲”的一声,锦衣华服被摄政王无情割破,太后怔怔地望着手中那一片残破的衣袖,耳边传来了摄政王清冷的声音,“我与你,从此割袍断义,再无瓜葛。”

太后怔怔地望着那片衣袖上残破的蟒蛇图纹,不禁失笑连连。

十余年的情分,终究在此刻断得一干二净。

那时的太后总以为自己是为了摄政王好,可她却还未看清楚自己的儿子,已经慢慢成长成了一个多疑的帝王。许多年后她才有些想明白,以玄凌的个性,就算当年的摄政王从未起过反叛之心,他也不会容得下一个曾经与自己的母后私通的亲王继续生活于世间,享受着臣民对他的赞颂。景湛,一定会死。

而那时的景湛,也不过是想通了这一点,才迫不及待地为自己另谋出路罢了。

乾元三年十一月,适逢原兵部尚书告老还乡,太后便下谕擢升倪厚光为正二品兵部尚书,又擢升原大理寺卿长孙安舜为从二品尚书右仆射,戚其义则升任正三品大理寺卿。

朝堂的一系列变动开始让心思活络的人揣测太后是否是为了来年皇上亲政而扫除异己,同时也对摄政王抱着一丝观望的态度,自然,他们并不敢揣测摄政王有造反的念头,但太后虽然问罪李成楠私自入京,却并不顺着他为何入京追查下去,隐隐的便生了一些流言蜚语。

而这些流言蜚语,更让京城中的局势变得说不清,道不明。

乾元三年十一月初六,也就是倪舒琳进修媛、戚栀沁封贵嫔的一年后,太后再度晋升了她们的位分,倪舒琳进正二品容妃,戚栀沁则进从二品昭仪。旁人更是揣测纷纷,言道是倪、戚两家在前番的案子中表现出色,故而太后进行了封赏,意在重用倪厚光、戚其义两家,同时也是对有摄政王在背后撑腰的贤妃和德妃加以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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