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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君似明月我似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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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政殿,太后翻着书案上堆积如山的折子,从中抽出了一本工部尚书何孚阳的关于黄河水患的折子,打开看了几眼,道:“摄政王想必也看过工部何尚书的折子,眼下黄河泛滥,山东府的百姓深受其害,何尚书想申请五十万两白银赈灾,不知摄政王有否觉得此笔开销略大了些。”

摄政王也以深沉的口吻回答,“微臣认为,黄河水患是每年都会发生的事情,但是每年总会有官员克扣朝廷的赈灾银两,五十万两白银的确略微大了一些,微臣认为四十万两已经足够。”

太后抬首望了一眼摄政王,摄政王虽然在偏殿和太后商议国事,但却恪守着臣子礼仪,不曾越矩偷窥太后的面容。太后心底里似乎有些失落,但仍然沉声道:“那么,对于负责赈灾的钦差大臣,摄政王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呢?”

摄政王以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微臣以为,钦差大臣必须是宗室的亲王或者郡王,同时还需要威信力才能胜任,先帝的第十六子临淄王,他的封地在山东,对山东相对而言比较熟悉,又有威信,所以微臣推荐临淄王行钦差大臣之职。”

“十六爷倒是最佳的人选。”太后也轻轻颔首,“先帝在时,十六爷对朝廷忠心耿耿,办事也可靠稳妥,是个可以托付的人。如此,便传哀家懿旨,让十六爷行钦差大臣之职,监管黄河水患赈灾一事。”

“是,微臣会将太后的意思告诉礼部尚书,并让礼部尚书拟旨。”摄政王面无表情,躬了躬身子就打算告退,“如果太后没有什么吩咐,微臣就告退了。”

太后沉了沉眸子,“你就这样迫不及待地想避开我吗?”

摄政王顿住了脚步,漆黑的眸子里闪耀着一种莫名的光芒,但是这光芒却是转瞬即逝的,“太后,微臣是臣。”

“你还在为了我薄待纪颜伊的事情埋怨我。”太后用的是一种肯定的语气,而不是疑问,她到这时候还是不敢相信,纪颜伊的后事凄凉对于摄政王的打击真有这么大吗,“她的错,我不会原谅。可你为了她,却这样冷待我,这样和我、和皇帝作对吗?难道我到底还是比不上她?”

摄政王的眼睛里迅速划过一丝无奈,她到底还是不明白,“阿颜的后事如此凄凉,我难免为她不值。但是,我也在害怕,你会不会也对我如此狠心?如果以后我阻碍到了玄凌,你是否会做出抉择?你是否也会选择除掉我?”

“怎会。”太后慌忙下座解释,“我怎会除掉你?只是你这一年来的确做得太过,只怕皇帝对你起了疑心,我现在也只能尽量调解你与皇帝间的关系,只盼着你别太过分就好。”

“说到皇帝,他的疑心确实很重,这样对朝臣而言不是好事。”摄政王轻轻皱眉,却对太后的解释算不得满意,“我别过分?我自问我做的一切都是从大周的利益出发,是皇帝自己对我有意见,从而否决了一次次我的谏议。难道你认为,我还要对这样的君王尽忠吗?”

太后走下座位,近距离地看着摄政王,眼睛里散发出一种坚定的光芒,“皇帝是先帝的选择,当初先帝驾崩公布遗诏的时候,你也在场,难道你要质疑先帝吗?只是,我希望你能维护玄凌,不要走到和玄凌、和我针锋相对的那一步。阿湛,我们能到今天很不容易,我希望你能珍惜。”

摄政王僵硬的内心开始稍稍软化,太后说的话,确确实实说到了他的心窝里。现在能这样,没有皇兄,她是天下间最尊贵的女子,他是天下间掌握权力的男子,已经是很好了。他没有理由去破坏这样美好的一切。

“那么,我只希望你能厚葬阿颜,让她身后事能风风光光的。”摄政王叹了一口气,露出了久违的温暖的笑容。

“好。”太后也抿唇点点头,伸手主动握住了摄政王厚实的手掌。

乾元二年七月,太后下了懿旨,追封恪宁贵嫔为恪宁妃,按从一品夫人仪制行葬礼。

一个月后的中秋节宴后,太医院太医请平安脉时发现倪婕妤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玄凌自是大喜,便按着规矩晋升了倪婕妤为正三品容贵嫔,容贵嫔的寝殿瑶光轩也更名为瑶光殿。太后也甚是欢喜,便赏下了一支和合二仙的簪子给容贵嫔,以示太后对倪婕妤的看重。

容贵嫔传来喜讯的第一夜,玄凌自然翻了她的牌子。皇后在凤仪宫里剪着西窗下的烛火,略略有些怅然,“容贵嫔宠爱稀薄,皇上一月里最多去永和宫两次,但就是这样宠爱稀薄的倪舒琳,也能怀上身孕。而本宫向来恩宠最多,却迟迟未有身孕。”

入画心下微微酸涩,打起精神笑道:“娘娘是有福之人,还怕没有福气诞育太子吗?”

皇后的笑容满是苦涩,眼前跳动的烛火一闪一闪,似乎灼伤了她的眼睛,“若本宫真的有这个福气,也不会入宫一年多还没有身孕。那年娴贵妃入宫不过半年就传来了好消息,本宫到现在还没有好消息,只怕太后会更加不喜欢本宫了。”

“娘娘,不会的。”入画忙着劝慰道:“太后对娘娘很好,娘娘原先身子就弱,许是不易有孕,不如请太医来好好调养身子,这样或许不出一月娘娘就有身孕了呢。”

入画的好言相劝并不能开解皇后的心结,皇后仍是哀伤的面容,“若本宫也能怀上孩子,或许太后就会喜欢本宫了。”

六宫诸妃都以为玄凌会因为容贵嫔的身孕而对永和宫格外上心,谁料玄凌却是尔尔,至多也不过是一月里多去了永和宫几回,大部分的时间仍然流连在凤仪宫陪伴皇后。到了这个时候,诸妃们才算是明白了,即便身怀龙裔,在玄凌的心里还是抵不过皇后万一。于是,诸妃对皇后的怨念也逐渐地多了起来。

永和宫,容贵嫔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像是倾注了全部的爱与希望。她瞧见菟丝失落的面容,仍挂着淡淡的微笑,“皇上又去了皇后那里?”

“是。”菟丝咬着嘴唇,不满地小声嘀咕,“娘娘有着身孕,皇上来看娘娘的次数却寥寥可数。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本该劝着皇上多来陪伴娘娘,娘娘身子弱,容易胎动,可皇后还这样一味霸占着恩宠......”

“她是皇后,哪里能容你在背后指摘。”容贵嫔虽然开解着菟丝,心下的酸涩却如海浪慢慢翻涌了上来,“皇上向来看重皇后。”

“娘娘。”菟丝不忍开口,她跟着娘娘这么多年,何曾不知娘娘对皇上的一往情深,只是皇上这样不知怜惜娘娘,只怕娘娘会越来越伤心了。

容贵嫔起身走向床榻,慢慢地躺下,将身子转了过去。原以为自己闭眼就很快能睡着了,但不想还是有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打湿了素花软枕。

毓秀宫,李芬仪终于盼到了夜幕降临,今夜玄凌未翻任何妃嫔的牌子,李芬仪也无心装扮,坐在梳妆台前卸下所有的妆容。李芬仪怔怔望着菱花镜中的妙龄女子,不禁抚摸上仍然白皙嫩滑的面颊,说起姿容,她实在是尔尔了,家世也不算好,难怪在一众妃嫔中是最最不受宠的。这样想着,淡淡的自卑又袭上了李芬仪的心头。

贴身侍女素秋端了一盆水进来,悄声道:“小主,奴婢瞧您指甲的蔻丹,颜色都褪了,不如先卸下,明日奴婢再拿上好的凤仙花汁子给小主上色吧。”

李芬仪点点头,将柔软白皙的双手浸入温热的热水里,轻轻地翻洗,指甲上嫣红的蔻丹便尽数褪去。素秋递过洁白的毛巾,将李芬仪的手慢慢擦拭干净。

正打算就寝,李长忽然在漪澜阁外扬声道:“芬仪小主,奴才是李长,皇上的銮驾正往毓秀宫来呢,请芬仪小主准备接驾。”

李芬仪神色一喜,站起身道:“皇上今夜不是没有翻牌子吗?”

李长的声音清晰地从漪澜阁外传了进来,“是,皇上本打算独自就寝,可不知怎的想起了小主,就过来了。”

李芬仪欣喜不已,慌忙整理好裙裾,疾步出了漪澜阁。玄凌的銮驾也正好到了漪澜阁,玄凌温和地看着李芬仪,“朕许久未见到你了,便想着过来瞧瞧,大晚上的你也不用跪着,起来吧。”

“是。”李芬仪乖巧地点点头,起身主动上前扶着玄凌。

玄凌的目光微微一逡,定格在她洁白如玉的指甲上,轻笑道:“你的指甲?”

“皇上莫见怪。”李芬仪有些仓促地解释着,“方才臣妾已经打算就寝了,发现蔻丹的颜色淡了些,便想着先卸下来,明日再上色,不想皇上突然来了,臣妾也来不及为指甲上色了。”

“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玄凌温然地注视着李芬仪的指甲,目光似乎透过她的指甲在看着什么,“你的指甲很美,很清澈。”

李芬仪有些愣住,不明白玄凌话里的意思,但是应该是称赞她的吧。于是,李芬仪忙笑道:“皇上谬赞了。”

李芬仪经过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大约也琢磨到了玄凌的意思,约莫是说李芬仪不涂蔻丹的时候,指甲十分好看,于是李芬仪便不再用凤仙花汁子给指甲上色。这一招果然对了玄凌的胃口,毓秀宫也逐渐迎来了风光的时候。

九月初时,玄凌晋了李宓为正四品容华。

九月的天气本该渐渐转凉,但是今年却还是炎热无比,紫奥城里的各宫各院还是少不得要用上冰块、风轮纳凉。皇后体质燥热,也是十分畏热,玄凌一早便吩咐了内务府不能短缺了凤仪宫的冰,同时亦要照顾颐宁宫的冰。

满月西沉,躲在稀薄的乌云后边却遮不住月光的静谧与流动的韵味,浅浅的月光隔了一层月影纱,散落进殿中有了几许柔美的姿态。太后遣散了在内殿服侍的竹息和竹语回到屋子里休息,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杨妃榻上,执起一把做工精巧的小银剪子伸到西窗前的蜡烛里,轻轻一剪,烛芯“噗”地一声结出了一朵象征着好兆头的烛花,大殿内的光线更加明亮了些。

殿外种植着不少洁白无瑕的栀子花,随着微风浮动着清爽的香气,和着旁的满架柔美的紫薇,颜色倒是十分相衬。执了一卷意蕴隽永的唐诗,微微发黄的纸张透着清凌凌的墨香,念得久了,殿内安息香的气味似乎也重了些,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朝政上的事情一直让她烦心,她隐约感觉到玄凌对景湛的强烈不满,已经转化在事事否决景湛的提议、打击景湛的党羽身上,如何在两人间取得一个最佳的平衡点,真的是一个难题。没了竹息在榻前扇扇子,只觉寝衣潮潮地吸附在身上,难受得很。皱眉想凉快些,便朝里头翻了个身,竟有习习凉风自背后吹来,原先贴着背脊的湿漉漉的寝衣也吹进了凉凉的风,瞬间舒服了不少。

恍恍惚惚间听到一个极其温柔的声音,像是烟雨江南里柔情缱绻的小桥流水,“还热吗?”

她下意识地睁眼,倏地起身,不相信地看着眼前温柔如天边月光的男子,正含着一丝柔情,动作轻柔地扇着泥金百合花纹团扇。“阿湛?”

难免有些不习惯,平日如大漠雄鹰般高傲的男人,竟在她面前是如此的柔情万种,任是再无情的女子也不可能不为之动心。虽已相识多年,他们之间这段秘密的感情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但她却未感到一丝厌倦腻烦,反而在先帝驾崩后生出了更深刻的依恋。

景湛伸手一下一下理顺了她仍旧黑亮的秀发,轻轻取了一束放在鼻子前一嗅,打趣道:“还是那么香啊。”

她的脸上飞上一朵娇媚的红霞,作势拍掉了景湛的手,嗔道:“没个正经的。”

景湛将她揽入怀中,她却如正当桃李的少女般娇羞地推开了景湛,蹙眉略带忧愁,“别,这样会有流言蜚语的。竹息已经告诉过我了,这些日子以来,外头总是有隐隐的流言,我怕不好。”

“你怕什么?”景湛却丝毫不觉得流言的可怖,反而更加搂紧了她,希望能用这样无比亲密的姿势证明他们是真的在一起,“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这样的话语听来,不是不让人心动的。她的心微微一软,似乎被击中了最隐秘柔软的角落,但理智仍让她开口道:“可是,萧妃......”

“这一辈子,终究是我对不起她。”景湛的眸子微微一黯,“她操持王府多年,又诞育了长宁和世子,府里的侧妃庶妃们也是靠她从中平衡,但是这辈子我只能给她摄政王妃的名号和一世的尊荣。”

“我也对不起萧妃。”她默默低下了头,带着一丝哽咽,“所以我不能让这些流言再伤害你我、伤害玄凌和萧妃。”

景湛微微松开了手,起身定定地望着她,终究叹气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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