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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柳梢梅萼渐分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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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虽然时时劝谏玄凌雨露均沾,玄凌却依旧喜欢到凤仪宫过夜,如此一月下来,终究还是皇后服侍圣驾多些,六宫妃嫔暗地里对皇后自是怨恨不已,无奈碍着她的身份也不好发作。

这一夜,敬事房的太监恭敬地献上了斗彩木盘,里边一排溜按着位分高低摆放着后宫诸妃的绿头牌。玄凌只瞧了一眼便觉得烦的慌,懒懒唤来李长,“李长,你可记得娴贵妃宫里有一个模样清秀的宫女,仿佛是从前常常被贵妃身边的掌事女官绘春责罚的那一个。”

“皇上说的,应该是翠浓。”李长细细一想,便恭声答道:“皇上可是要宣翠浓侍寝?请恕奴才多言,翠浓是贵妃娘娘的眼中钉,皇上这样可会让贵妃娘娘寒心吶。”

“朕知道娴贵妃不喜欢她。”玄凌慵懒地翻着手中的一卷《资治通鉴》,也不以为忤,“皇后身边的四个宫女太过柔和,一旦皇后受了欺负,她们都不敢顶撞冒犯的妃嫔。但是翠浓却敢为皇后出头,娴贵妃与皇后虽是亲生姐妹,即便有心维护,也不能事事顾及。倘若宫中有娴贵妃执掌六宫,又有翠浓维护皇后,皇后的地位岂不稳固?”

李长哑然,皇后娘娘的确是很得圣宠,不知娴贵妃会作何感想了。“是,奴才即刻去宣翠姑娘侍寝。”

李长忙带了徒弟小厦子前往承乾宫,才进了承乾宫的宫门,便见绘春笑吟吟地迎了上来,“李公公,可是皇上今夜翻了娘娘的牌子?”

李长面露难色,压低了声音对绘春道:“春姑娘,奴才好心提醒您一句儿,皇上今夜指明要你们宫里的翠浓侍寝,今夜过后,翠姑娘可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小主了。”

“什么?”绘春大惊失色,额前沁出了薄薄的汗水,惊讶道:“皇上,皇上怎么会让她侍寝呢?”

“皇上说了,翠姑娘维护皇后有功,能稳固皇后的地位。”李长也皱着眉头,耐心开解道:“春姑娘,从前您惩治翠浓的事,皇上也知道,但言语中并未责怪您。您日后遇见了翠姑娘,若是受了什么气,也得忍着。”

绘春知道李长的好心,点头道:“谢公公指点。”

“春姑娘,恕奴才多嘴,皇上不见得有多喜欢翠姑娘,但她日后若成了小主,您还是得给几分薄面。”

是夜,承乾宫宫人翠浓侍寝。次日晨起时,玄凌册封翠浓的口谕也传遍了六宫,因翠浓出自朱府,从前在朱府又伺候过朱夫人和皇后,故而封了正七品常在,还赐了“礼”字作为封号,赐居翠微宫采容馆。礼常在的骤然得宠令后宫妃嫔十分讶异,然而最嫉恨的则是万金阁的肃贵人,同样是婢女出身,礼常在的初封却比太后亲赐的成良媛还要高,更遑论自己了。

然而在大多数妃嫔的眼中,却认为出身承乾宫的礼常在得宠是因为娴贵妃的缘故,弄得娴贵妃心底气恼不已。宫中有娴贵妃把持六宫大权,又有皇后宠冠六宫,人人都暗道这对朱氏姐妹是要只手遮天了。

礼常在初初成为宫嫔,真是好不得意,连走路都是昂首挺胸的。远远地绘春便瞧见了礼常在,心中只觉晦气,刚想转身就走,礼常在却喊住了她,“哟,那不是承乾宫的绘春姑娘吗?”

绘春见躲避不及,只好屈膝行礼,“奴婢参见礼小主,礼小主金安。”

礼常在用手中的戏蝶团扇抬起了绘春的下巴,秀气的脸蛋露出狠毒的光芒,“哟,方才绘春姑娘你窸窸窣窣地说些什么呢,本小主怎么听不清啊?原来承乾宫的规矩竟这样不好,来人,还不将这贱婢杖打二十大板!”

绘春恨极,抬头怒视礼常在。礼常在不怒反笑,扇着戏蝶团扇,“哎哟,你还敢瞪本小主,你以为本小主还是从前那个任你欺负的丫头吗?你过去一年多给本小主吃的苦头,本小主有的是时间一一送还给你!”

说罢,礼常在身边的侍女就要拉走绘春。

“住手!”清亮的女声骤然响起,迎面走来了一位满头珠翠的华服女子,原是肃贵人。肃贵人早已归顺娴贵妃,对于从前礼常在尚为宫人被惩罚的事情多少知道一点,“怎么礼常在见了本小主也不行礼啊?”

礼常在见妩媚妖娆不输于德妃的肃贵人,心中顿时便憋着一口气,不快地随意屈膝,“肃贵人安好。”

“绘春姑娘是娴贵妃宫里的掌事女官,她犯了什么错也该交由娴贵妃处置,而不是让礼常在越俎代庖吧。”肃贵人本就不喜礼常在,今日被她撞见了,若是救了绘春,一来打击了礼常在的嚣张气焰,二来也是向娴贵妃示好的绝佳机会,“再说,运用刑罚是皇后或摄六宫事或协理六宫的妃嫔能有的权力,怎么本小主竟不知道礼常在手中也有这份权力了吗?”

礼常在被肃贵人的句句逼问气得面色涨红,口不择言,“本小主是帮皇后娘娘责罚绘春,难道也不行吗。”

“可方才绘春言语中并无冒犯皇后啊。”肃贵人以绣帕掩唇,嗤笑着礼常在的蠢笨,“礼常在矫皇后凤谕,也是死罪一条呢。”

礼常在气的浑身发怔,咬了银牙道:“本小主不跟你们计较!”

绘春见礼常在扬长而去,忙起身感谢肃贵人,“多谢肃小主仗义执言,奴婢感激不尽。”

“无妨,春姑娘别受了委屈便好。”肃贵人对于绘春的感谢显得有些受宠若惊,“礼常在不过是仗着皇上和皇后才作威作福,不容娴贵妃出手,她自然是活不长久的。”

绘春明白肃贵人是在讨好娴贵妃,忙道:“贵人小主抬举奴婢了。贵妃娘娘与小主的心思是一样的,也认为礼常在不过是一时嚣张,只是小主今日必然让礼常在对您介怀,只怕不好。”

肃贵人冷哼一声,“比起恩宠,本小主可没输给她。”

肃贵人与礼常在的恩怨到底是结了下来,素日里她们遇见,几乎都会唇枪舌剑一番,她们一个早已依附娴贵妃,一个则亲近皇后,两人的水火不容更让后宫诸妃有些看不明白,如若娴贵妃与皇后姐妹联手,那么肃贵人与礼常在的矛盾又如何解释呢。

肃贵人和礼常在平时若是遇上难免会互相讥讽几句,谁料有一日礼常在仗着自己与皇后亲近,言语上对位分高出自己两级的肃贵人不恭不敬,肃贵人也不是好相与的人,加之肃贵人脾气又火爆些,登时便亲自掌掴了礼常在好几个耳光。礼常在自成为宫嫔以来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立即哭哭啼啼地去了凤仪宫。

“那么,是你先言语上冒犯了肃贵人,她才打你的。”皇后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长叹了一口气,“肃贵人好歹是贵人,你不过是小小的常在,怎能僭越犯上?这件事情哪怕拿到皇上面前,皇上也不会因为本宫而向着你,毕竟肃贵人的恩宠也不薄。”

皇后一番苦口婆心的教育没能让礼常在认识到事情的利害,反而觉得皇后畏畏缩缩,全然无国母之气派,不禁扬声道:“娘娘到底怕什么?论位分,娘娘是正室,是天下之母;论宠爱,娘娘是名符其实的宠冠六宫;论血缘,娘娘是太后嫡亲的侄女,不必怕不用怕不可怕,娘娘这幅模样,全然不像大周皇后了。”

一旁侍立的入画变了脸色,呵斥道:“大胆!敢对皇后娘娘无礼。”

礼常在也不怕入画,转头对皇后推心置腹道:“娘娘,依着皇上对您的宠爱,你也是该把您的东西要回来了。一国皇后,本就该执掌六宫事宜,怎能让大权旁落,便宜了娴贵妃?若日后六宫诸妃还像如今一般只对娴贵妃恭恭敬敬,万一娴贵妃起了什么心思,要夺您的皇后之位怎么办?”

“贵妃不会!”礼常在污蔑娴贵妃的话让皇后腾地站了起来,面色严肃,“贵妃是本宫的亲妹妹,她怎会害本宫呢?若说不对,也是本宫的错,抢了原本属于贵妃的凤位。好了,礼常在,今日之事不必多说,本宫并不认为肃贵人做错了,你回去采容馆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吧。”

礼常在见皇后不领情,也只能扶着宫女的手离开了凤仪宫。

夜幕再度降临,贤妃拿起一把小银剪子剪了剪西窗下一支蜡烛的烛花,宽大的茞若殿顿时明亮了不少,茞若殿的掌事女官品玉轻轻蹙眉,“娘娘,都这个时辰了,娘娘怎么还不休息呢?听说今夜皇上宣召了德妃娘娘侍寝,娘娘切莫为了此事太过伤怀。”

“伤怀?”贤妃幽幽吐出这两个字,与她平日的骄矜不同,此刻的她倒真真像唐诗宋词里时常描写的深宫怨妇了,“本宫怎么会伤怀呢,德妃她的容貌的确是仅在皇后之下啊,得到皇上的宠爱也是理所当然,不像本宫,什么都没有,空有一个好家世。”

“娘娘。”品玉听到自家娘娘这番话语,几乎要落下泪来。虽说娘娘是后宫中的高位的妃子,但恩宠稀薄,甚至连令嫔、容嫔的日子都比茞若殿的日子好过些,娘娘自小被苗大人宠着疼着,哪里受过这般的冷清,偏生娘娘又是好强的性子,宫中的冷清日子一字一句也不肯跟大人透露半分。

“本宫还没哭,你怎么哭了起来?”贤妃见品玉的脸庞上已然有两行清泪,不禁叹气,伸手替品玉擦拭掉了泪水,“品玉,你是本宫从府里带进宫的,以后,不准哭。”

“是,奴婢知道了。”品玉感动不已,连忙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停止了哭泣。

“记住,你可是从一品京城提督苗府出来的人,以后不管茞若殿的日子是好是坏,你走路也要给本宫抬首挺胸地走,断不可让旁人小觑了苗家!”贤妃沉沉望住品玉,“在德妃的人面前,也是如此,她父亲不过是个巡抚,甘家又不是世家大族,不必如此恭谨。”

“是,奴婢谨记。”若说入宫以来有什么事情最能让贤妃开怀,莫过于上月皇上又擢升了苗大人的官职,从正二品的巡抚擢升到了从一品的提督,虽然只是进了一阶,但在六宫之中,倘若论起母家官职的尊贵,贤妃是当仁不让了。

贤妃与德妃的心结,不知是从何时开始产生的,尽管两人平日也常常同气连枝,但贤妃心底却并不瞧得起德妃。毕竟德妃的父亲甘永平原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武将,因着甘永平娶了京城富商侯家的小姐,得到了不少钱财的资助,通过贿赂和谄媚才一步一步爬了上来。大周与之前的朝代一样重农抑商,尽管德妃的位分也不低,但终究不是世家大族,也难以得贤妃的心思了。

贤妃的这点心思自然也在太后的掌握之中,准确地说,在玄凌的后宫中几乎一切事情都牢牢掌控在太后的手里。

太后慢慢搅动着白玉盏里的莲子银耳羹,嘴角溢出一丝笑意,“贤妃与德妃终究是慢慢生分了,听闻近日德妃去给贤妃请安,贤妃都称病不见。这也难为了哀家一直让皇帝多多宠幸德妃的心思了。”

竹息适时地扇着芍药团扇,“娘娘一直忧心着贤德二妃联合,如今贤德二妃生了嫌隙,正如了娘娘的愿。”言毕,竹息微微蹙眉,“娘娘如此殚精竭虑,为何不给皇后娘娘一个恩典呢?奴婢瞧着皇后在宫里过得并不算如意,也怪可怜的,尤其是后宫诸位娘娘小主因着太后您对皇后的态度,对娴贵妃比对皇后还要恭敬,这可不利于后宫的安定啊。”

提起皇后,太后的眉目里渐渐生出一丝不悦和怅然,“唉,哀家心里也清楚,自古以来皇太后都要义无反顾地支持皇后,否则就会引起后宫动荡不安。可是哀家一看见皇后,就会想起当初她和陶氏是如何自作聪明,坏了哀家的计划。”

太后似乎越说越来气,慢慢的脸上也出现了愠怒之色,“倘若当日在倚梅园,皇后并不知道陶氏的打算也罢,可皇帝派了心腹之人去朱府问她的意思时,她若聪明识大体,就该拒绝了皇帝,顺着哀家为她安排好的一切,可她却自作聪明,白白进了后宫这个死局。”

竹息也明白太后的不满,才会对皇后如斯,便耐着性子道:“若太后娘娘一味如此,只怕宫里人人都会起了不好的心思。”

太后亦不是不会顾全大局的人,只颔首道:“哀家尽量吧,只一点,皇后若惹出了什么乱子,哀家可不会看在血亲的情分上包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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