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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梦啼妆泪红阑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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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十五年十月二十九,太后怕是永远也忘不了这一日。

玄凌自登基后,几乎每隔几日就会到颐宁宫陪太后用膳,然则自上次的不愉快过后,玄凌踏入颐宁宫的次数也变少了。今日骤然到来,太后喜不自胜。

然则玄凌似是有备而来,掀起袍子坐下后,以公事公办的口吻道:“母后,中宫无主,儿臣想请旨册封朱府大小姐朱柔则为皇后,正位中宫,以表坤宁。”

“哀家耳朵越发不好了,方才皇帝在胡说些什么。”太后端着茶水的手轻轻一抖,面上却无太多的讶异,即便此刻颐宁殿内侍奉的竹语竹息都已惊讶地张了张嘴巴,“是了,承乾宫娴妃身怀龙嗣,待娴妃生下皇长子,是该册封她为皇后,这也是皇帝在中秋许下的诺言。”

玄凌一愣,心中竟懊悔自己当初的冲动,再次道:“儿臣想立为皇后的人,是朱府大小姐朱柔则,并非承乾宫娴妃朱宜修。”

“荒谬!”太后猛地将茶盏摔到地上,在内殿侍奉的竹语竹息连忙跪下,“柔则已经许配了抚远大将军李成楠的公子,难不成皇帝要夺人之妻吗?”

“儿臣与柔则两情相悦......”玄凌急着分辨。

“两情相悦?”太后皱眉,想起竹息曾报那日陶氏携柔则进宫,将柔则打扮得几乎不逊色于宫妃,不禁冷笑道:“一个是天子,一个是待嫁之身,怎会两情相悦?”

玄凌一急,忙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玉佩的背后以小篆镌刻着“柔则”二字,“儿臣若非派人询问过柔则的意思,怎会到颐宁宫请旨册封柔则为皇后?母后,儿臣与柔则两情相悦,还请母后成全。”

太后微微眯眼,认出那的确是朱府为每一个嫡出子女所镌刻的玉佩后,冷然道:“她乃待嫁之身,却这样不守妇道。定是有人错了,皇帝是不会错的,想来是朱柔则贪恋皇宫权势,不满身为庶女的娴妃入宫,才设计引诱皇帝。”

再也容忍不了太后对柔则的指责,玄凌喝了一声,“母后!柔则不是那样的人!朕是皇帝,只要朕想要的女人,没有要不到!难不成母后没听过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吗?”

“你若是执意立朱柔则为皇后,你要如何向抚远将军交代?”太后也动了气,面容上的怒色愈发明显,“天下人会骂你,史书会指责你,他们都会说你夺妻!大周皇室的名声,你想都废了吗?”

“夺妻?”玄凌的唇边漫上一丝冷笑,毫不示弱地挑衅道:“皇室的内里早就肮脏得很了!只怕天下臣民知道母后与摄政王的叔嫂不伦后,也无暇对儿臣的事指手画脚了罢!”

“你!”太后不意玄凌会知道自己与摄政王的私情,当下脸色便白一阵红一阵,又羞又气,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耳畔则沉沉响起竹语和竹息惶急的喊声。

竹语、竹息扶住了差点晕倒的太后,好半日太后才恢复了知觉,只望着殿下的玄凌,咬牙道:“哀家不允朱柔则进宫!倘若她为皇后,那么娴妃置于何地?当日皇帝金口玉言,就做不得数了吗?”

玄凌见自己情急之下说出了太后与摄政王的私情,将太后气到晕倒,内心不免有些愧疚,又想到娴妃尚有身孕,心中也有了打算,只是今日是断断说不成功了。无妨来日且长,等太后养好了身子,再与太后说起,或许就能让柔则进宫。

承乾宫中,娴妃正与剪秋选着入冬衣裳的料子,却见绘春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娘娘,娘娘,方才颐宁宫那边传出话来,说是皇上今日去了颐宁宫,要请旨册立朱府大小姐为皇后,连太后都气得晕倒了呢!”

“什么!”娴妃骇然,手指紧紧攥着一块江宁织造局进贡的浮光锦料子。她就知道那日的倚梅园定是陶氏精心设计的局,陶氏果然还没有死了让柔则进宫的心!

绘春仿佛想说什么,又道:“听说,皇上贸然请旨,是因为试探过大小姐的心意,说是两情相悦。”

娴妃更是恨极,手下的浮光锦料子微微有些撕裂。连柔则,她那样放心的长姐,竟然连她的丈夫都算计!

突然,肚子传来一阵阵痛意,娴妃愤恨的面容瞬间变得苍白,她抓紧了剪秋的手,艰难道:“剪秋!本宫的肚子好痛......”

剪秋脸色一变,尖声道:“绣夏,染冬!传太医,快传太医!”

娴妃的身子直直往后坠下,闭上眼睛前的那一刻,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陶氏奸诈的笑,还有那素来温柔却背地里勾引玄凌的柔则的面孔。

立朱柔则为皇后的事情一夜间几乎传遍了紫奥城,纵使是咸福宫里不能侍寝的端妃也听闻了此事。如意掌灯时多嘴道:“听说今日承乾宫那儿急吼吼地请了太医呢,奴婢看娴妃娘娘一定是动了胎气,但又不敢明说,只道是头风又发作了。”

端妃接过吉祥递来的小银剪子,将烛芯微微剪开了些,叹道:“娴妃心里也一定不好受,本来这一胎无论是皇子还是帝姬,皇后之位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谁承想还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那个人还是自己的长姐。”

“娴妃也真是可怜,听说那朱家大小姐都许了人家呢。”如意也怅然叹气,“既然是待嫁之身,还这样不守妇道,奴婢瞧这朱家大小姐定狐媚得很,否则当初太后为什么不让嫡出的她进宫啊?”

“对啊,听说朱大小姐是嫡出,于情于理都该是她入宫,而不是庶出的娴妃。”吉祥也点点头,“看来这朱大小姐可是一个厉害角色,只怕是舒贵妃一般的人物呢。”

端妃听了吉祥和如意嚼了这么久的舌根,更是觉得其中颇为疑点重重。但她向来不喜欢落入这些是非中,更知道后位是与自己无缘的,故而柔柔道:“行了,立后的事牵扯不到咸福宫,就别再乱嚼舌根子了,免得再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如意、吉祥屈身一福,“奴婢们知道了。”

咸福宫的灯火熄灭了,然则颐宁宫中却仍然掌着一盏如豆烛火,太后为着玄凌执意册立朱柔则为皇后的事情烦心不已,扶着额头,面有忧色。竹息适时地奉上一盏热茶,柔声劝道:“娘娘,喝口茶解解乏罢。”

太后冷冷将茶盏往旁边一放,“没有一个让哀家省心的,娴妃也是个蠢笨的!”

“娴妃娘娘也是从前在府里受了太多陶氏的气,才会失算。”竹息蹙眉,思索了片刻,“倘若皇上执意如此,娘娘可有了什么打算?”

“哀家何尝不知道以陶氏的性子,定会给娴妃罪受。”太后怅然,转了转手腕上的翠玉镯子,“娴妃怎么说也是哀家带进宫里来的,陶氏想跟哀家耍手段,还嫩着呢!她若铁了心要送柔则进宫,就别怪哀家不怜惜柔则的名声。”

约莫两三日后,朱常煦在早朝里出列遥遥一礼,掷地有声,“太后,皇上,听闻近来西南的真腊、盘盘等国蠢蠢欲动,连抚远将军李成楠大人都上表请朝廷征兵戍守西南。微臣愚见,认为应拨予李大人一万士兵,同时恩威并施,尽快将太学礼官朱常照朱大人的长女嫁给李大人之子,如此,李大人才可安心戍守,为太后、皇上效力。”

玄凌不由一愣,无可抑制的恼怒涌上眉间,毫不掩饰地望向身侧端然高坐的太后,“派兵给李成楠将军的事情怎可与婚嫁牵扯?难道让外人笑话朝廷是靠女人来治理朝政的吗?何况李成楠将军远在边陲,朱大人的长女又是母后的侄女,想来母后也是颇为不忍心让朱大小姐远嫁吧,不若从宗室中择一位宗姬或翁主嫁予李成楠将军的儿子,方显朝廷对他的看重。”

太后保持着淡淡的笑意,“皇帝有所不知,朱氏的婚事是哀家亲口向朱大人与李大人许下的,朱李两家甚是满意,若另择他人,只怕李大人心有芥蒂,于尚未出嫁的朱氏,名声也不好。朱大人,你说是吗?”

见太后点名道姓让自己出来,朱常照的额头上不禁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坦白说,他的确有那么一点子私心,不愿意让柔则远嫁,无奈太后只钟意宜修。但自从前段时日皇上派了人来问柔则的意思,他便瞬间明白了当初陶氏费尽心机打扮柔则的真正原因,而柔则强烈的想要留在京城的愿望也促使他感到左右为难。

“微臣但凭太后、皇上做主。”口干舌燥许久,朱常照只能折中道。

朱常煦虽说与朱常照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然则两人多年来在朱府形如陌路,毫无同宗兄弟的亲厚,今日贸然上疏朱柔则应尽快出嫁,必定是太后的意思。

太后见朱常照模糊其词,唇角扬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哀家的意思,也是朱大人的意思。皇帝为了嘉奖李将军,想从宗室中择宗姬或翁主下嫁,这固然好。朱氏虽非宗姬或翁主,却是哀家的侄女,份量到底也是一样的。”

玄凌脸色微微一白,握紧了拳头低声道:“母后,你明知道!”

“哀家知道,皇帝体恤臣下,这也是臣子的福分。”太后笑盈盈地截住玄凌的话,“想必李将军定会感恩戴德,更加尽忠职守。”

玄凌再也听不下,气恼地起身拂袖而去。

太后面色微变,镇定道:“皇上觉得今日龙体有些不适,早朝就散了罢。”

玄凌才气冲冲地步出立政殿不久,就听到太后及时叫住了他,“凌儿!你方才对母后是什么态度?”太后微微使了一个眼色,两边的宫人即刻退到几丈之外,太后走上前,低声道,“你是皇帝,做事要为大周的江山社稷考虑,娶一个朱柔则,能让江山得到什么好处?她能安定后宫吗?宫里已经有一个娴妃了,再多一个朱府的女子,只能是多余。”

“柔则不会多余!”玄凌明朗的脸庞上隐隐漫上怒气,“儿臣喜欢她,她也喜欢儿臣!对于儿臣而言,柔则是儿臣一辈子最想要的女子,一辈子想厮守到老的女子。”

“你太天真。”太后一怔,目光里浅浅流动着哀伤的忧愁,“纵使是钟情于舒贵妃的先帝,也曾后宫佳丽无数,你当真能对柔则不变心吗?你能保证即使柔则容颜老去,你也依然钟情于她吗?”

“为什么不能?”玄凌仰起了脖颈反问,眼神中带了少年的叛逆和不满,“母后,您与十五皇叔的事情,儿臣从未和任何一个人说起说,但是母后您却屡屡阻扰儿臣和柔则在一起,柔则也是您的侄女啊,儿臣立柔则为皇后与立娴妃为皇后又有什么区别呢?皇后的位子还是您母族的人。为什么您就不肯成全儿臣与柔则呢?”

“柔则与娴妃不一样。”太后蹙眉,不知该从何解释,“总之,柔则不能入宫。”

玄凌的眼睛里渐渐生出一种心碎和绝望,同时带着深深的怨恨,“母后,我好恨,为什么我的母亲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儿子最爱的女人拱手让给别人!”

太后怔住,然而玄凌的身影已经如风般跑开,消失在长街的拐角。太后只觉心痛不已,仿佛心房的一角骤然崩塌,自己多年来为了玄凌筹谋的一切,就因为一个女子化为乌有!她痛得捂住了心口,脸上却悲哀地笑出了泪水,竹息慌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太后,急道:“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似乎有一万把刀子慢慢地割着自己的血肉,她辛苦抚养成人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子恨她,母子之情到底是破裂了吗?

太后流着泪水大笑,那笑声里带着悲凉和心痛,骇得竹息与竹语都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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