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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罗衾不耐五更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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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听到琳妃的声音,不由顿足。琳妃曼步上前,妙目流转中含着几分情醉,重重花树下,愈发显得她娇俏动人,“阿湛,谢谢你。”

琳妃踮起脚尖,如雨后蜻蜓点水般轻轻印了印燕王的唇。正欲退后几步,燕王有力的手臂猛地收紧,琳妃一时不曾站稳如柔弱无助的落花般跌入了燕王的怀抱,而燕王又不愿意放开琳妃,更是深深地吻了下去。

时间似乎就在那一刻戛然而止,连梅花树上朵朵红梅绽放的声音都变得清晰悦耳。琳妃起先是一惊,旋即想到自己多年来埋藏的情愫,如今正如梅花肆意绽放,于是亦不做任何反抗,如初初坠入情网的小女儿般与燕王深切地亲吻。

燕王亦能感觉到琳妃并不打算抗拒自己,而怀中的身子愈加散发出沁人的玫瑰芬芳,腰肢也如春日太液池畔的未央柳般盈盈不堪一握。只是轻轻用力,便轻而易举地将琳妃横抱起,径直走入了冉鸢宫的正殿。

琳妃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却不想抗拒。她的命,向来是由自己做主,当初执意入宫辜负了燕王,而今她不想再让燕王伤心。或许,她心中的人正是阿湛,只可惜她领悟得太晚,如今也只能以这种方式表达自己对他的一片心意。

冉鸢宫外的竹息不安地抬头,天空中的月亮被淡淡的薄云遮住了,发不出一丝亮光。现在已经快丑时了,琳妃娘娘怎么和燕王说了那么久呢?

竹息大了胆子,轻轻推开了冉鸢宫的偏门,庭院中唯独见那一株开得正茂盛的梅花树静静地伫立,偶尔晚风拂过,枝桠轻轻晃动,饱满的花朵拥挤发出静谧的声响。再细细看去,冉鸢宫正殿的大门似乎有打开过的痕迹,轻轻地掩上了一条缝儿,竹息心中如明镜一般,忙出了冉鸢宫。

越是接近年末,皇上的病情更加严重了起来。舒贵妃忧心忡忡,无论是谁劝也不肯回关雎宫休息,整日在仪元殿里侍疾。

一日深夜,昏睡了许久的皇上终于转醒,始一睁眼便瞧见了舒贵妃担忧的面容,不禁长叹了一口气,握住舒贵妃的手,气若游丝,“嫣然,怎么不回宫好好休息呢?”

“臣妾担心皇上,怎么能好好休息呢。”舒贵妃才开腔说话,便已经忍不住流下了晶莹的泪水,“何况皇上是臣妾的夫君,是臣妾的天,臣妾,臣妾自然是不可能割舍下皇上的。”

皇上心疼地替舒贵妃擦去颊边的泪水,沉吟道:“嫣然,朕的身子朕自己明白,只怕朕是熬不过去了。嫣然,朕问你一句话,倘若朕驾崩了,你会怎么做?”

“皇上!”舒贵妃凄凄地唤了一声,心头却已然猜到了皇帝的忧虑,但她不敢明说自己希望让玄清登上帝位,怕皇帝认为她与后宫中为儿子争夺皇位的女人一般无二,只不住地说:“皇上是天子,是万岁,不会驾崩的。”

瞧着舒贵妃惊慌的模样,皇上的心思也一分一分地冷淡下去,安慰道:“好了好了,朕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浓重的疲惫感肆无忌惮地向皇上袭来,他沉沉地闭了眼睛,所有的故事如元夜的走马灯般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他与嫣然的情深意重、太平行宫桐花台下株株挺拔秀丽的桐树、玄清年幼可爱的面庞,还有废后、玉厄夫人、琳妃、和妃、纪昭仪......这些他曾经宠爱过的女子。

他不能忘记自己还是一个帝国的最高权力者,无论内心最真实的情感如何,他都必须为了大周而做出最正确的抉择。诚然,玄清的资质与品性都是未来皇帝的上佳之选,只可惜他的血统不正,若是一味亲昵外族,只怕祖宗们辛苦打下的江山会丢在他的手里。可他,的确是最佳的皇帝的人选。

舒贵妃回到了关雎宫,玄清早早便睡下了,正殿鸳鸾殿中唯独见尔岚迎了上来,“娘娘侍疾辛苦了,奴婢替您准备了热水,娘娘洗把脸便快些去休息吧。”

舒贵妃接过宫女递来的毛巾,敷了敷有些冰冷的脸庞,喃喃道:“尔岚,你说,清儿有机会登上皇位吗?”

尔岚心中咯噔一下,旋即遣退了在一侧服侍的小宫女,沉沉问道:“娘娘真的想让殿下登上九五之尊吗?”

见舒贵妃沉默,尔岚缓缓启唇道:“奴婢服侍皇上也有些年头了,也曾听宫里一些上了年纪的宫人说起过先帝末年的皇位之争,那样惨烈的故事,多少皇子被先帝远放至边疆。娘娘,您真的想清楚了吗,一旦决心去争,赢了便是千古传颂的帝王,输了便是尸骨无存啊。”

是啊,皇位之争何其惨烈?若她舒贵妃决定了要为清儿争一争,只怕没有多少时日来筹谋布局。何况自己虽是位分最尊的妃嫔,手里到底没有半分实实在在的权势。

舒贵妃微微一颤,如蝴蝶翅膀般纤细的睫毛不住地抖动着,许久,才道:“让本宫再好好想想,让我再想想。”

如果舒贵妃能够预先知道,不久后的将来是琳妃的四殿下登上了天下至尊的位子,如果她能知道未来的自己将会一生一世只能在安栖观中,是否会后悔自己当初没有竭力争取帝位,又是否,大周的历史、每个人的命运都会重新改写。

然而,这是没有如果的。

随着年关将近,琳妃亦感到是否按往常举办新年家宴成为了一件棘手的事情,毕竟皇上已经卧病多时,此时欣赏歌舞只怕对皇上不敬,况且依着皇上的身体情况,能否出席仍是一个未知之数。

琳妃在仪元殿中请示着皇上,是否如期开办家宴。皇上只咳了一咳,有些哑然,“朕的身子不大好,只想着躺着这儿静养,歌舞之类的东西看也看腻了。就不办了吧。”

“臣妾领旨。”琳妃低首。

皇上打量着琳妃,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玄洪的丧事办得如何了?昭仪她还好吗?”

“臣妾已经让礼部追谥七殿下为章悯皇子,随葬皇陵,同时也去看望了昭仪,昭仪十分伤心,但是臣妾与和妃、宜妃会尽力开解昭仪,让她养好自己的身子,千万不要落下的什么毛病,毕竟昭仪还年轻,还有机会为皇上诞育皇嗣。”琳妃沉稳地一一回答,更觉她做事滴水不漏。

微微闭起的眼睛里滑过一丝赞赏,皇帝又道:“玄洵与玄济,朕已有多日不曾见过他们了,你可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吗?”

琳妃温婉笑道:“大殿下前几日才进宫探望皇上,只不过皇上睡着了不知道罢了。大殿下真真是有孝心的,进宫的时候还带了好几支珍贵的高丽参给皇上补补身子呢。至于三殿下,皇上可是浑忘了?三殿下如今正随着慕容迥将军效力沙场,三王妃前日还送了许多滋补的药材进宫呢。”

“哦,朕竟忘了。”皇上淡淡回答,看住琳妃莹澈的双眸,似是嘱托,“如今中宫无主,你既然摄六宫事,就得担起责任。朕病着,朝堂的事有燕王帮忙看着,后宫自然也要你多多看顾着些,若有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的,再来问朕。”

皇上的话语中提到了燕王,琳妃不由想起那晚的柔情缱绻,面庞也微微绯红了几分,又怕皇上瞧见,忙低了头回话。

忽而听见有莲步翩翩之声,抬首望去,原是南宫端着才熬好的药汤走来,小心道:“皇伯伯,您该喝药了。”

皇上难得露出欣慰的笑容,坐起身子道:“南宫,你如今也十六了,朕可得好好地给你指一门亲事,这样才对得起你父王和母妃的在天之灵啊。”

南宫面露绯色,如雨后初开的一朵艳丽桃花,“皇伯伯,阿盈年纪还小,只想多在皇伯伯膝下几年,还不想那么快嫁人。”

皇上轻笑一声,慈和道:“你若不嫁,要是因为朕耽搁三年,姑娘家大好的年华就生生被搁下了,来日朕有何颜面见你父王母妃?”

“皇伯伯!”南宫觉得方才皇上的话中诸多不吉利,急急打断,“皇伯伯对阿盈这样好,一定会好起来的。”

皇上却不再看着南宫,只定定望着琳妃,道:“朕的帝姬稀少,南宫入宫之后朕视如己出,她没有旁的亲人,朕也不想让他人小瞧了她,若朕驾崩,朕恩准南宫可以不守孝三年,并且在出嫁之时加封为帝姬。琳妃,你办事向来稳妥,南宫就交给你了。”

“皇伯伯......”南宫泪眼盈盈,深深叩首,“皇伯伯待阿盈如亲生女儿,阿盈如何也要向皇伯伯尽孝心的。”

“好了,朕累了,你回宫休息吧。”皇上淡然吩咐。

“臣妾遵命。”

见琳妃与南宫秀丽的身影消逝在仪元殿内,皇上颇有些艰难地起身,一时竟有些站不稳,差点儿摔倒在地上。皇帝内心苦笑一声,强撑着走到御案前坐了下来。右手边的抽屉里有一卷尚未书写过的明黄圣旨,皇帝执起笔,徐徐摊开了圣旨,一边思忖一边缓缓落笔:

“朕以昭宪太后养子得以入主麟趾宫,十年于兹矣。自亲政以来,纪纲法度、用人行政,无不仰法太祖、太宗之策。然识人不明、察人不善,竟纵昭宪太后子侄夏正德贪赃枉法、扰乱朝纲,后宫又有废后夏氏戕害妃嫔、谋毒皇嗣,朕心甚凉,故而不欲再册继后,以免后宫诸妃觊觎凤位,谋害皇嗣。朕自问登基以来,勤政爱民、事必躬亲,然博陵侯一案、夏氏一案相继发生,皆因朝堂重臣倚仗姊妹后宫之恩宠肆意妄为、荼毒百姓。朕百年之后,还望新帝切记此事,不可让后族势力猖獗、朝堂后宫相互勾结。朕有子九人,而今独留皇子五人。朕之子孙,若各得安宁,朕亦欣然安逝。朕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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