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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黄芦苦竹绕宅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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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十三年就在看似平静中缓缓在指尖流逝,然而紫奥城中的斗争却从未有过停止的苗头。就在隆庆十四年的开端,陈小媛所居住的和煦堂便发生了一件极为骇人的事情,惹得六宫人心惶惶,陈小媛亦深受其扰,入夜后不能安睡,于皇嗣安胎是极其不利的事情,为着这件事,连皇上亦是愁眉不展。

事情还要从隆庆十四年的初春开始说起。自初春开始,和煦堂便一直有闹鬼的传闻,许多服侍陈小媛的宫女和太监都说自己看见了一身红衣女鬼,怨气冲天,两只眼睛还滴着鲜血,且竟是只有半个脑袋。原本陈小媛也不以为意,斥责乃是怪力乱神之说。

然则几日后的夜半时分,睡得迷迷糊糊的陈小媛忽然觉得身上冷意甚重,不由轻轻唤了声侍女红线,“红线,红线,把那汤婆子给我拿过来。”

须臾,陈小媛并未听到红线的脚步声,却隐约感觉有一股阴风嗖地一声吹过,床榻前悬挂的祈福香囊上垂下的小银铃叮叮晃动。陈小媛内心似乎充斥着莫名的恐惧与压力,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却见得有一抹红色的身影伫立在离自己几丈开外的地方,隐约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女子的身形,然而头颅那儿却只有一半。静得可怕的和煦堂内,似乎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响,骇得人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疹子。

陈小媛当时便吓得睁大了眼睛,然而阴风一过,和煦堂内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守夜的红线听到陈小媛的尖叫,忙冲了进来,却只见地上有一滩嫣红夺目的血水,甚为骇人。

当夜的和煦堂,灯火亮了整整一宿。陈小媛受惊不小,却也不敢连夜禀报皇上与琳妃,生怕扰了他们休息。次日皇上得知了此事,对陈小媛更是怜惜不已,命太医好好替陈小媛安胎,又将闹鬼一事交由琳妃、和妃、宜妃处置。

此番骤然闹鬼,又依着和煦堂内的宫人对那女鬼的描述,没的叫六宫宫人想起离奇死亡的废后夏惠媛,因着夏惠媛便是被人用重石砸碎头颅而亡,故而废后冤魂的传言日益甚嚣尘上,更让琳妃陷入了流言蜚语之境。

然而琳妃将六宫众人一一排查了一番,却无任何可疑之处,对于闹鬼一事实在是毫无头绪。另一边,陈小媛也因着此事而夜夜不得安睡,和煦堂整夜惊叫连连,更让皇上忧心忡忡。

一日阳光晴好,舒贵妃听闻陈小媛夜夜惊惶,甚是怜惜,便邀了琳妃一同探望陈小媛,彼时的含章殿内,洛贵嫔正与琳妃闲聊,舒贵妃也邀了洛贵嫔一齐去和煦堂。三人的轿辇绕过郁郁葱葱的树木,便见得一片豁然开朗的地势上耸立着一座精致富丽的宫殿,便是和煦堂所在的钟粹宫了。

舒贵妃与琳妃说说笑笑,洛贵嫔在一侧宁静倾听,三人曼步走入了和煦堂内,却见陈小媛仍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躺在雕花大床上。

琳妃不免觉得有些心疼,忙上前按住了欲起身行礼的陈小媛,“今日贵妃请了本宫与洛贵嫔一同来看恩妹妹,妹妹身子不爽,就别起来行礼了。”

陈小媛容色苍白如纸,勉力挤出一丝笑容,“嫔妾谢贵妃厚爱,谢琳妃娘娘体恤,谢洛贵嫔娘娘。”

洛贵嫔皱了皱鹅脂般细腻小巧的鼻子,以手中的乳金撒烟罗碎花绣帕掩了掩鼻子,道:“不知小媛焚了什么香,竟然这样浓郁?”

陈小媛起先微微诧异,转目看向侍女红线,一脸不解之色,“嫔妾自从有孕后,许久不曾焚香,生怕会损害腹中胎儿,实在不知贵嫔娘娘哪里闻来的香味。”

琳妃眉心轻轻一动,看了竹息一眼,竹息跟随琳妃多年,便已了然。琳妃温和笑道:“小媛有着身孕,万事自然小心为上。这不仅是本宫的意思,也是皇上和贵妃的意思。”

言毕,竹息便带着几个和煦堂的宫人开始严密地审查着堂内的一切摆设。须臾,一个小宫女便捧着纯银石榴花烛台怯怯上前,“娘娘,奴婢发现了这个烛台上残留的蜡烛里,有些异样。”

琳妃长眉一扬,便有和煦堂内侍弄香料的宫女上前细细查看。舒贵妃见状,心知情况不对,忙转首安慰一脸惊惶的陈小媛,“小媛莫怕,凡事有皇上做主。”

须臾,那宫女转首向琳妃、舒贵妃禀报道:“回禀三位娘娘,这烛泪中含有份量不小的麝香,想必是麝香被人加入蜡中,一旦点燃便有淡淡的香气。”

洛贵嫔大惊,闻言攥紧了手中的绣帕道:“和煦堂虽然以阳光温暖和煦出名,但也少不得用蜡烛照明,日日燃着这麝香蜡烛,岂不是如日久天长服食麝香?”

陈小媛当即变了颜色,不顾虚弱的身体和高高隆起的小腹,艰难起身下拜,哀切道:“请舒贵妃娘娘做主,请琳妃娘娘做主,嫔妾向来不与人交恶,实在不知是何人用此歹毒之计谋害嫔妾的孩儿,还请娘娘为皇嗣讨一个公道。”

琳妃眉梢眼角微微有怒色流转,却不发作在陈小媛身上,让竹息扶起陈小媛后,道:“六宫中人胆敢谋害皇嗣,本宫怎能轻饶!小媛且安心养胎,若先前闹鬼与这麝香蜡烛一事俱为一人所为,本宫自当将这兴风作浪之人揪出来。”

陈小媛戚戚然,仍是玉容带泪,“嫔妾出身寒微,然而身边随侍的红线、红绡都是从绣院一路提拔上来的知心人儿,可嫔妾如何小心谨慎,却还是遭人暗算。这和煦堂,嫔妾是万万住不得了。”

琳妃不料陈小媛会提起迁宫一事,微微有些错愕,旋即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小媛身怀皇嗣,自当事事以皇嗣为上,本宫会与和妃、宜妃一同商议此事,但小媛暂且住在这里,还是多加小心。”

陈小媛这才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忙抹去了脸颊边的泪水。琳妃转首,目光并不看向服侍陈小媛的贴身侍女红线、红绡,却自有一股威严之气让人不得不肃然,“红线、红绡,你们是贴身服侍小媛的人,皇嗣的安全你们更要谨慎小心。和煦堂内,是何人掌管灯火?”

红线敛容道:“是新进的宫女,梅儿。”

竹息正色道:“还不快将那丫头带上来问话!”

话音未落,却见红绡面色惊惶,支支吾吾道:“方才奴婢去寻了梅儿,不想她已经溺死在钟粹宫后院的老井里头了,整个人都泡肿了......”

舒贵妃眉心一跳,不安地捂着心口。洛贵嫔忙斥责道:“好了,不干净的话怎能说与贵妃与小媛小主听?”

红绡一听,更是吓得砰砰砰地磕头请罪。

琳妃隐隐觉得事情有些复杂,只能暂且稳住陈小媛的心神再做打算。而后琳妃与和妃、宜妃说起此事,和妃也觉着内里颇为奇怪,蹙眉道:“倘若说那女鬼是废后的冤魂,但陈小媛和她向来无什么牵扯,怎么跑去了和煦堂呢?”

宜妃颇见怒色在眉间流转,隐忍不发,只淡淡瞥向别处,“废后从前在宫里弄出那样多的风波,多少皇嗣折损在她的手上,或许是陈小媛怀孕而废后心有不甘吧。”

“怪力乱神,怎可轻信。”琳妃轻斥一声,思忖道:“陈小媛若长久住在和煦堂,于安胎不利。依本宫看还是将她迁入别宫,至少是有高位在宫殿,才能照拂陈小媛,毕竟麝香蜡烛一事,本宫并不打算昭告六宫,免得六宫流言纷纷,众人一味揣测,扰了安宁。”

宜妃微见不忿之色,只扯着手中的帕子,道:“本宫的畅安宫地方小,和陈小媛也素无来往,只怕不是上佳之选。”

琳妃转目盈盈望住和妃,温言道:“陈小媛和本宫说起,她想住进妹妹的长信宫,不知妹妹肯不肯让陈小媛住进长信宫呢?”

仿佛有明亮的烟火从眸底划过,和妃面容上的欣喜之色一览无遗,“姐姐信任妹妹,妹妹自然会好好照拂陈小媛,断不让皇嗣出了半分意外。”

待回了长信宫,和妃忙不迭叫人拾掇了长信宫中的偏殿月影台出来给陈小媛入住,不仅让掌事女官如云去监管着清扫拾掇的宫人,更自己亲自到月影台督促,愈发显得和妃对陈小媛的重视,长信宫的一众宫人心底里也不敢怠慢了这位出身绣院的小主半分。

所谓月影台,与长信宫一样是来源于汉代的宫廷名称。大周崇尚汉唐之风,故而紫奥城中的宫殿多以汉唐宫殿命名,偶尔也有旁的吉祥名字命名宫宇。月影台装饰华丽煊赫,从前和妃得宠时,因着她喜爱汉唐风韵,西越每每进贡珍品月影纱,皇上总会赏赐给和妃一份。

西越每年只能进贡十匹月影纱与大周,而昔年的和妃总能得到四五匹之多,一匹月影纱之价不啻百金,当月影纱悬挂在殿内,即便外头的日光再盛,漏进来也会只如月光一般柔和秀美,所以取名月影。而月影台中的所有月影纱,少说也要万金之数,倒不是一般的华美奢靡了。

和妃柔柔的目光好似漏入月影台的柔和日光,教人心生宁静祥和,更显得她是这样温柔如月光的女子,“长信宫,倒让本宫想起汉代迁居长信宫的班婕妤了,古人写下多少的长信秋词,都写着后宫女子的寂寥与无奈。如今,真希望能沾沾陈小媛有孕的喜气,也让这长信宫不再孤寂冷清。”

如云眼眶一酸,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唤了一声,“娘娘。”

和妃虽仍是淡淡的笑容,却有着太过明显的失落与悲哀,十余年的后宫生涯已经让她太明白这里的无情和残酷,越明白一分,心中便越死寂一分,“本宫知道,本宫这一生,再也没指望有自己的孩子了。陈小媛有了身孕,那是她的福气,本宫若能求得琳妃做主将那孩子交予本宫抚育,后半生也就了无遗憾了。”

如云心里咯噔一下,试探道:“陈小媛怎会心甘情愿将孩子交予娘娘抚育呢?那毕竟是她的骨血。”

心中颇是矛盾与挣扎,和妃自己也曾为人母,怎会不能理解骤然失去孩子的莫大痛楚。想到如果自己当真如此,陈小媛未来可能会与孩子分离,和妃心中一阵绞痛,亦觉酸楚,末了只能摆手道:“罢了,这件事情暂且先搁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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