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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画梁一语惊残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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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匆匆赶回昭阳殿,却见涵贵嫔早已侍立在大殿之中,皇后不禁有些诧异:“涵贵嫔?怎的来了昭阳殿呢?”

涵贵嫔沉着地上前行礼,语调轻柔,“嫔妾听说了夏大人的事情,心中担忧皇后娘娘,故而前来拜访。不知娘娘可有何对策?”

“能有什么对策。”皇后提起这档子事也是颇为心烦意乱,敛裙坐下后怅怅道,“母后说了,要本宫即刻上疏,要求严惩哥哥。”

“太后圣明。”涵贵嫔眸子一垂,迅速闪过了一丝赞许的神色,“只是皇上似乎意欲严惩后族,只怕会牵连娘娘,娘娘还需早作打算,以防万一。”

“妹妹有何对策?”皇后听出涵贵嫔话中深意,不禁追问。

“娘娘虽是中宫,却无子嗣承欢膝下,皇上至多因着太后而顾及娘娘,却不会因为子嗣而对娘娘怜惜。”涵贵嫔微微一顿,娓娓道,“娘娘可知如今哪个皇子最得皇上疼惜?”

“自然是六殿下。”皇后不免有些忿忿,玄清的母妃舒贵妃乃是皇帝心尖上的人,爱屋及乌,自然疼爱其子,加之六殿下虽然年方五岁,却在诗书上表现了其惊人的天赋,皇帝更是疼爱玄清,时时亲自教导其骑射箭术。

“不错,那么,娘娘可知,皇上欲立六殿下为太子吗?”涵贵嫔话锋一转,突兀问道,“嫔妾听闻,皇上曾私下询问定国公等重臣,倘若册六殿下为太子,可否。”

“朝臣如何回答?”皇后只觉得自己的心都逼到了嗓子眼处,双手也不自觉地紧紧攥着手中的织锦牡丹帕子。

“朝臣又不是不知舒贵妃的出身,怎能答应。他们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倘若册立六殿下为太子,日后若六殿下亲摆夷,远汉臣,那将大周江山至于何地。”涵贵嫔以松花帕子压了压鼻翼上的粉,继而道,“皇上虽然是这样想,但朝臣的谏议总不能不听。况且,将江山交到一个有异族血统的人的手里,别说朝臣了,就是宗亲也不会答应。”

“不错。”皇后微微颔首,转瞬又蹙眉道,“可六殿下在一日,皇上便会想立其为太子一日。本宫膝下无子,来日也只能坐上母后皇太后的位置,只是不知到底是哪个皇嗣能让皇上册立为太子。”

“既然娘娘觉着六殿下多余,除去了便是。”涵贵嫔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宜妃的大殿下庸碌好色,早就失去了竞争帝位的筹码;三殿下性情孤傲狷武,闵氏一族败落后更无一丝机会;琳妃的四殿下也算聪明,倒还有几分可能;真贵嫔的七殿下尚且年幼,看不出资质如何。如今看来,不过是四殿下、六殿下、七殿下罢了。”

“真贵嫔单纯无知,容易对付,让她多活几年也不为过。”皇后亦是颔首,“至于四殿下和六殿下么,舒贵妃乃是本宫心头大恨,不除不快!”

涵贵嫔起身款款行礼,沉声道:“嫔妾所想,亦是娘娘所思。嫔妾这就去安排一切,定叫舒贵妃香消玉殒才好呢。”

皇后含了一分森冷的笑意在唇角,伸手扶起涵贵嫔,“涵妹妹颖慧,可是本宫的军师啊。妹妹行事须得小心谨慎,也要想好万全的退路才是。”

“嫔妾晓得。”涵贵嫔深深颔首。

隆庆十二年四月下旬,因着端午宴逐渐临近,宫中也开始筹办起端午家宴。琳妃尚且在禁足之中,自是不能打理,于是端午宴的事情便由皇后、宜妃、和妃一同筹备。按着皇室的规矩,家宴是定要邀请皇亲国戚的,乐安公主四年前才诞下了一个丽邑翁主,此后身子一直不大好,如今也恢复得差不离了,自然需得出席端午宴。

乐安公主应了真宁想看看小侄女的愿望,提前了好一段日子进宫暂住。乐安是真宁唯一的姐姐,真宁在琳妃禁足后与玄淩、南宫一同搬到了长信宫,长信宫是再也不能住下乐安公主了,于是,乐安公主便被皇后安排到了凤仪宫的偏殿鸣鸾殿暂住。

乐安公主原先便是由皇后抚育成人,一直是恭孝有加,此番回宫住回自己未出阁时所居的鸣鸾殿,也算不违逆了规矩。真宁携了南宫一齐去到鸣鸾殿中,才见了玉雪可爱的丽邑翁主便喜欢得不行,握着她粉嫩白胖的小手不停地逗弄着。

真宁亲了亲翁主胖乎乎的脸颊,又不尽兴地轻轻捏了捏,四岁大的丽邑翁主淘气,也握紧了真宁的手,“哎呀,我的小侄女好生漂亮啊,以后一定像皇姐一样是个大美人。”

乐安不由好笑,宠溺地刮了刮真宁的纤细挺拔的鼻子,“都是十四五了,讲话还这么像小孩子。”

真宁眼睛笑得几乎要弯成一道月亮,“皇姐,小翁主叫什么名字?前几回皇姐入宫的时候,只知道父皇封了她作丽邑翁主,却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呢!”

乐安含了一分端庄的笑意在唇畔,言语中无不透着满足的幸福,“她的名字叫莲扇。”

“莲扇,这名字既含了皇姐和驸马最喜爱的诗人李白的字,也隐含当初皇姐与驸马是因团扇结缘的呢。”真宁托腮轻笑,复而又皱起了眉头,隐约觉得这名字带了些不祥之气,却怕扰了乐安的好兴致,终究也是没说出口。

而伴随真宁前来的南宫却一直心事重重,乐安好歹是南宫的堂姐,见状不由蹙眉道:“南宫,你怎么似乎有心事的样子?”

南宫骤然一惊,小脸微微泛上几许苍白之色,只是啜啜道:“我,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乐安姐姐。”

见南宫话语中涉及自己,乐安也是奇怪得紧,不由望了一眼真宁,却见真宁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便道:“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如今你在紫奥城中,我和真宁是你的姐姐,你若遇上了什么难事,或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便都告诉我们罢。”

南宫向来是伶俐的性子,此时却显得有些踟蹰,更让乐安觉得起疑。南宫咬了咬嘴唇,仿佛下定了决心的样子,“乐安姐姐,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便都告诉你罢。前几日是贤妃的冥寿,我去宜妃娘娘那儿请安,回来晚了,便择了从前麟趾宫的路回长信宫。谁料,竟听到有侍女的哭泣声,我一时好奇,便让人将那侍女带了出来,问她为何哭泣。原来她是十二年前受过贤妃恩惠的小宫女,因是罪籍,此生是断不能出宫了。她告诉我,昔年贤妃在皇伯伯登基之前撒手人寰,并非是贤妃自己的身子不好,而是遭人陷害小产、继而中毒薨逝。”

乐安俏脸煞白,硬生生地倒退了几步。她依稀记得,父皇登基的时候她不过才六七岁,事情记得并不是很全,却大概知道母妃当时肚子里怀了一个小弟弟,后来莫名其妙的没了,母妃没了孩子,病了好些日子,终于支撑不住也去了。

真宁倒吸一口凉气,她生在皇室,从小对于后宫争宠殃及子嗣的事情也算是听过不少,然而真正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时,却还是那样令人措手不及。

乐安一双剪水秋瞳微微含泪,沉默片刻方艰难开口,“是玉厄夫人,她下毒害死了母妃,不过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既然事情已经过去,又何须再提呢。”

真宁微微蹙眉,摇头道:“不对,玉厄夫人事发后,她害过多少人早就公诸于世,如果是玉厄夫人,那么那侍女又何须半夜偷偷摸摸祭拜贤妃?南宫又何必这样百般为难、不敢道出?”

南宫亦是轻轻点头,“起初我也是这么想,可那侍女却道,玉厄夫人多年来与皇后同气连枝,更何况,当年是贤妃先玉厄夫人进的麟趾宫,夺去了皇后的宠爱,试问谁最恨贤妃?难道是之后入宫的、与贤妃平分春色的玉厄夫人吗?”

乐安心中犹如有一块大石头重重压下,映着逐渐苍白的容色,从她口中吐出的话语也是如斯的无力,“难不成,竟是母后吗!可她若恨着母妃,当年又为何要抚育我?”

真宁也沉默了片刻,思索了一会子,道:“依母后的性子,若真是恨毒了贤妃,是断不会抚育皇姐的。”话音尚未落下,真宁又道,“曾隐约听母妃与和母妃闲话时说起,当年贤妃薨逝,父皇尚未正式登基,妃嫔中只有母后与和母妃膝下无子,可惜当年和母妃才二十出头,未曾生育,因而没有经验抚育皇姐,这才将皇姐交给了母后。”

南宫一惊,猜测道:“莫非皇后娘娘也是不愿抚育乐安姐姐,只是皇伯伯旨意如此,因而不敢违逆?”

乐安心中悚然,南宫的一番猜测也是说的通的。回想起在凤仪宫八年的日子里,皇后对她总是一副疏离淡漠的样子,甚至不允她读自己喜爱的诗词歌赋,寻常也总是客客气气地待她,相比同样寄养在永福宫的南宫,南宫不过是一个闲散亲王遗留下来的宗姬,却得到了琳妃如同真宁一般无二的呵护与疼爱,心中更是酸涩。

良久,乐安失声道:“莫非,我竟认了八年的杀母仇人为娘吗?”

真宁慌忙捂住了乐安的口,急道:“皇姐切勿乱说啊!如果真是母后做的,那须得找到证据,否则这便是污蔑国母的大罪!”

南宫也惶惶点头,“我已经将那侍女要了过去,但是我只是寄人篱下的宗姬,哪里能护她周全?思来想去,姐姐已然出嫁,从宫中带走一个看上的聪慧宫女也不为过,公主府护卫森严,想来皇后若想灭口,她的手也伸不到公主府里。”

言毕,南宫一扬娇小的脸颊,立刻有宫人带着一名年纪约在二十五六岁的宫女上前。那宫女低着脑袋,怯懦地行礼,“奴婢容儿,参见乐安公主、真宁帝姬、南宫宗姬,愿各位主子长乐安康。”

乐安心中微见犹豫,使了一个眼色,身边的侍女便将那容儿带了下去。

乐安沉沉望向真宁与南宫,“如此,我便先带她回去。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另一厢,仪元殿御书房中。光洁的金砖大地清晰地倒映出绰绰的人影,雕刻着飞龙在天的香炉袅袅升起缭绕的烟雾,透过朦胧的烟雾,却见皇帝的眉头紧锁,伴随在一侧研墨的真贵嫔亦发现了皇帝的眉头紧锁,不禁怯怯道:“是不是臣妾磨的墨不好,让皇上写字写不顺手了?”

皇帝闻言,哑然失笑,“说什么呢。”言毕,皇帝爱怜地刮了刮真贵嫔小巧细腻的鼻子,“知道为什么朕除了舒贵妃之外,只允你进御书房伺候吗?不仅是因为你研墨的功夫好,更是因为朕喜欢你,喜欢你本性纯真,断不会如历史上的武则天、吕后一般趁机把握朝政。”

真贵嫔入宫不过三年有余,仅在舒贵妃荣宠隆盛之下,也足以见其受宠之深。至少,在君恩日日长驻关雎宫的情况下,真贵嫔的延禧宫也是君恩常在,屹立不倒了。

真贵嫔扁扁嘴巴,探过脑袋好奇道:“那皇上是为了什么而烦心呢?皇上要是再皱着眉头,臣妾生怕洪儿认不出皇上这个父皇了呢。”

皇帝也不瞒着她,为难道:“朕不久前将皇后的兄长押入大牢,族人禁足府中,今日她却上疏要朕严惩夏正德。你说说,皇后如此深明大义,太后又在病中,叫朕如何忍心?”

真贵嫔眸中微微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心中暗暗觉得不妙,皇后如此行径,皇帝想来也是有些不忍追查下去。但是皇帝明明知晓了太后对昭慧太后的所作所为,一直不动声色大约是为了寻个好时机,如若让夏正德逃出生天,那么,一切的算计都毁于一旦了。

思及此,真贵嫔笑着道:“皇后娘娘不愧是中宫之主,但夏大人与娘娘兄妹情深,夏大人必然是冤枉的,否则娘娘也不会要求皇上严惩夏大人。”

皇帝闻得此言,面色微微掠过一丝异样,却按下不发,只道:“夏正德毕竟是后族,朕不得不谨慎处理。”

真贵嫔似是无心,只是娇笑道:“太后尚在病中,夏大人素来是国之栋梁,定是那高旭的妻子不能忍受自己的丈夫担下罪责,才大放厥词污蔑夏大人。皇后娘娘向来明事理,辨是非,哪里会包庇呢,她都上疏了,皇上不如就赦免了夏大人吧。”

皇帝冷哼一声,玩味地重复着真贵嫔方才的话,“明事理,辨是非?既然夏正德是皇后的兄长,更该谨慎,朕自会让刑部与大理寺会审此案,事情真相如何,自会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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