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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夜吟应觉月光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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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四年十一月初二,宜贵嫔李氏、琳贵嫔朱氏于太庙前行册封嘉礼。宜贵嫔李氏晋从二品昭容,琳贵嫔朱氏晋从二品淑仪。另,长信宫敦贵人卞氏晋为敦嫔。

行册封嘉礼后几日,京城便开始纷纷扬扬地下了大雪。冬日已至,各宫均热上了地龙,内务府也开始供应每位妃嫔的炭火,皇后亦命了宫人换上冬装。

外头寒风瑟瑟,昭阳殿内生了好几盆火盆,上好的红箩炭在鎏金的火盆里哔剥作响,殿内暖意融融,又点着清新宜人的瑞脑香,更如坠入无边无际的春色之中。

皇后一手拿着火筷子拨弄着炭盆里哔剥哔剥的红箩炭,长眉入鬓,“哥哥进宫就是想告诉本宫这件事?”

夏正德许久未入宫探望皇后,此刻皇后语气冰冷,更兼殿内暖洋洋如春天般,一冷一热叫他煞是难受。“娘娘,臣能免去罪责是臣的幸运。但臣更担心娘娘身处后宫,危机四伏,若皇上疑心娘娘,夏氏一族难保矣!”

皇后眉心一动,侧首望去,一张秀脸恰好落在了那面赤金鱼戏莲叶菱花镜上。她抬眉望了望夏正德,嗤笑一声,“本宫知道了。不过哥哥也无须杞人忧天,如今紫奥城中最尊贵最有权势的女子皆是出于夏家,皇上与太后情同母子,常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哪里会对夏氏赶尽杀绝呢?只是哥哥日后行事的确该小心谨慎一些了。”

夏正德颔首,“臣知道。”说罢又面露难色,欲言又止,“不过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后扬眉示意夏正德但说无妨,夏正德便大着胆子道:“娘亲在臣入宫前嘱咐臣,娘娘日常除了正常服用那药方之外,更该多多去上香求子。这是娘亲去城外的观音庙求来的平安符,可保娘娘早日诞下嫡子。”

皇后接过夏正德递来的平安符,小小的三角符文,不知蕴含了娘亲多少的心思。她语气带着微微的感伤,别过眼不愿再看,“娘亲有心了。本宫亦召过太医,大约是生二皇子时落下了病根,尚未痊愈吧。”

送走了夏正德,皇后忽厌恶地盯着那面赤金菱花镜,不由想到哥哥做下的混事儿,怕是这奢华的镜子再放在昭阳殿里,皇上一见便会生气,不觉薄怒道:“还不快把这镜子收起来!看得本宫直晃眼!速速换了铜镜来!”

隆庆四年十一月二十日,淮河赈灾饷银贪污一案告破,工部右侍郎高旭中饱私囊,联合了各级官员层层剥削饷银。按大周律例,处高旭死刑,高府上下财物充入国库,高氏一族成年男子流放崖州,女眷没为官婢。

皇帝亲手写下这判决时,手是颤抖的,连着字迹也绵软无力。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明亮的眼睛里有点点晶莹,“可叹朕乃一国之君,竟不能揪出罪魁祸首,还致使从犯高旭沦为主犯。”他的语气里继而多了一抹焦灼的不安,“莫非……莫非朕真的要受制至此么?”

“皇兄无须担忧。”垂手立在一侧的燕王恭谨地开口,“自古曾受制于臣子的君王皆是因其善于隐忍,故而才能将奸佞清算,重掌皇权。郑庄公如是,汉宣帝如是,北周武帝如是,皇兄只须静待时机,慢慢收集夏正德的罪证,定能一举扳倒。”

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燕王一眼,似赞非赞,“贵太妃将你教导得很好。”

燕王心下一凛,随即正色道:“臣弟出生之时,皇兄即为太子,想来君王之术必是精通。臣弟愚钝,竟班门弄斧,还望皇兄海涵。”

皇帝默然片刻,骇得燕王不敢抬头。良久,皇帝方道:“无妨。只是朕担心母后与皇后会因此事而耿耿于怀,也只能暂且先处置高旭了。”

手指紧紧的蜷曲成拳,皇帝素来温和的眉眼里渐渐生出一丝帝王的凌厉,只远远望着高耸华丽的凤仪宫不再出声。

次日,紫奥城内众位妃嫔齐聚凤仪宫向皇后请安。李昭容和洛嫔来得最早,便坐在牡丹团刻黄杨木椅上说话,随后长孙淑媛、朱淑仪、仪嫔也来了。

李昭容望了一圈,按了按鼻翼上的粉,“闵昭仪是不必说了,定是在梳妆打扮。怎的没见敦嫔呢,淑媛妹妹你不曾与她一齐出来么?”

长孙淑媛缓缓地品了一口六安瓜片,“昭容姐姐这话说的,她虽是我宫里人,可上回为我所责罚,心里的怨气还不曾消减。哪里肯跟我一道出来呢。”

仪嫔与敦嫔有些交情,虽知敦嫔是浅薄心性,还是大方地笑道:“淑媛娘娘怕是误会敦嫔妹妹了,敦嫔妹妹心直口快,自上回为娘娘所惩罚,心中很是畏惧娘娘,她还常常跟嫔妾说,怕娘娘仍与她置气呢。”

长孙淑媛侧首盯了仪嫔好一会子,方轻笑一声,以绣帕掩唇,“仪嫔莫非是怕本宫责罚了你的好姐妹?放心,当时本宫只是看不惯她不敬淑仪姐姐,给她个教训罢了。如今事情已过,本宫何苦揪着她不放?”

仪嫔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一时讪讪,答了句是便不再多言。

殿外忽响起内侍的声音,“敦嫔小主到。”只见常禄替敦嫔打起了帘子,敦嫔款款而来。因敦嫔位分低些,便先按着位分向李昭容、朱淑仪、长孙淑媛一一请安,又与洛嫔、仪嫔见了平礼,这才坐下。

朱淑仪多看了敦嫔一眼,道:“敦嫔打扮得好用心思。”

众人这才仔细看起敦嫔的穿着来。只见敦嫔择了一身云雁纹锦滚宽黛青领口对襟长衣,下身则穿了一条浅红色镜花菱裳裙,外头又罩了一件桃红织金飞花毛领锦袍,看起来煞是喜气洋洋。而敦嫔的发髻梳成小巧的随云髻,一支蝶花吊穗发簪垂下串串滴珠,又一支红宝石秋杜鹃长簪斜斜别着,还簪了一支新打的花影金蝶簪,饶是这样,敦嫔犹嫌不足,又在发髻上别了金雀儿宝石押发、蓝宝石葫芦珠花一对,更在额中央贴了一枚小巧精致的薄银翠钿。这番打扮下来,敦嫔整个人都珠翠满头,贵气华丽。

敦嫔抿唇一笑,洋洋道:“嫔妾谢娘娘夸赞。而在座的各位姐姐,容色艳丽皆过于嫔妾,相信悉心打扮也必是国色天香。”

众人互相交换了眼神,一时也不知如何接口好。正此时,太监的传报声陡然响起,“昭仪娘娘到。”众人忙敛袍起身,闵昭仪扶着翠果的手进了殿,轻声道:“诸位妹妹不必多礼。”

闵昭仪到后不久,皇后娘娘亦从后殿翩然步出。众妃嫔均起身敛袍肃容,“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端然坐于凤座之上,伸手示意诸妃赐座。皇后扫视了诸妃一圈,见敦嫔打扮华丽贵重,不由眉头轻皱,“敦嫔怎生打扮得这般华丽?”

敦嫔见皇后语带不满,也不敢接话。

皇后语气中颇多烦忧,望着众人道:“想必各位妹妹也听说了朝堂上高旭贪污饷银一案,本宫知道了,深感担忧。如今朝堂正是用银子的时候,西南、东北皆有强敌。昨儿本宫才看了上个月后宫所有支出的账簿,脂粉钱竟有五万两白银!开支之巨大令人震惊。本宫与诸位妹妹身处后宫,能为皇上分忧解难的,也只有厉行简朴,能省则省。”

闵昭仪妙目轻转,“皇后娘娘贤良淑德,本宫亦觉得后宫不可长奢华之风,否则引民间效仿,长此以往,只怕国库消耗不起。”

李昭容听得皇后是要六宫上下厉行简朴,但她心疼玄洵,难免怕削减例银后苦了玄洵,急急道:“臣妾不是反对娘娘,只是宫里的孩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若是短缺了他们,怕也不好。”

洛嫔道:“昭容娘娘心疼大殿下,其余几位有所出的娘娘更是不必说。嫔妾有一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后含了一抹满意的笑容,“素闻洛嫔妹妹聪颖,有话不妨直说。”

“嫔妾等人随皇后娘娘恭俭纯朴,实乃不可推脱。”洛嫔唇畔含了一丝得体温婉的笑,衬着她头上素雅的珍珠头饰,更显如谪仙般清雅非凡,“然则诸位皇子帝姬乃皇室血脉,万万委屈不得。依嫔妾愚见,诸皇子帝姬的例银应当不降。”

闵昭仪傲气地斜了一眼洛嫔,“洛嫔真是有法子。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闵昭仪话中所指,便是不久前皇帝擢升了洛嫔之父苏遂信的官职,由从五品秘书丞擢升为从四品秘书少监,更赞其“与朕意相合,深可嘉也”。洛嫔乃水灵聪慧之人,何尝听不出闵昭仪语带嘲讽,只道:“嫔妾愚钝,想来此事娘娘也是早有对策。”

敦嫔听得皇后是意欲节俭,可自己今日却盛装打扮,背脊早已是冷汗涔涔,连贴身的中衣也濡湿了。她忙起身跪下,摘下多余的发簪,哀哀道:“娘娘,嫔妾知罪,今后必不会再作此打扮了。”

皇后示意兰茹去扶起敦嫔,“不知者不怪,敦嫔只记得明日起不再这般奢华便好了。”

随后皇后又与众人闲话了几句才一一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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