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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暗箭锋利暗处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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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初夏,天气开始有了一丝炎热。琳贵嫔的永福宫靠近太液池,夜晚常有习习凉风夹着荷香而来,整座宫殿清凉不已。加之琳贵嫔如今产期将近,真宁帝姬又玉雪可爱,天真活泼,皇上便更爱去永福宫了。

午后暴雨初歇,连着空气里都多了沁人的芬芳。琳贵嫔惬意地躺在藤制的贵妃椅上纳凉。竹语轻柔地在一旁打着扇子,竹息挑了帘子进来,笑吟吟道:“娘娘,该吃安胎药了。”

琳贵嫔头一侧,嘟着小嘴,似是不愿:“又要喝药了么?那药苦得很呢。”

竹息抿唇一笑,放下安胎药后取出一碟色泽嫣红的蜜枣,“娘娘都是做了母亲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害得奴婢取了帝姬爱吃的蜜枣来,小姐也得为着肚子里的小皇子着想啊。”

琳贵嫔面上一红,指着她朝竹语嗔笑道:“竹息嘴皮子愈发伶俐了,得立马指了一户人家嫁出去才是,免得整日在跟前打趣本宫。”

竹息羞得面若桃花,急忙跺脚道:“小姐胡说些什么呢!”

琳贵嫔和竹语见状不禁吃吃地笑起来,忽然听到一个女声响起,“娘娘心情愉悦,对小皇子也是极好的。”

琳贵嫔循声望去,原是太后身边的明珠姑姑来了。明珠姑姑一福,笑吟吟道:“奴婢方才放肆了,现下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明珠是太后身边的人,连皇上都敬重她三分,琳贵嫔哪敢受了她的礼,忙起身虚扶道:“姑姑快快请起。”

明珠笑道:“太后十分关怀娘娘,特地命奴婢送了这些子补品来。安胎药虽苦,但娘娘也该为皇子喝下去。”

说罢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安胎药,不禁皱眉,“药已经凉了,只怕喝下去对娘娘玉体不好。小翠,快去替娘娘把药热一热。”

那名叫小翠的宫女从明珠身后出来,怯怯地接过药碗,不想一个没接好,药碗打翻在递上。小翠害怕得连忙跪下,眼睛也不敢直视明珠,明珠则厉声呵斥,一戳小翠的额头骂道:“该死的小蹄子!手爪子这般不机灵!还不快快跟娘娘请罪!”

小翠呜咽几声,不住地磕头,“贵嫔娘娘饶命啊!奴婢是无心之失!”

琳贵嫔秀眉轻皱,语气柔和,“你是太后宫里的人,怎么处置你本宫说了不算。不过看你年纪还小,做事难免毛躁,也不过是打翻了药,明珠姑姑还是从轻发落吧。”

明珠点头赞道,“娘娘仁慈。”继而转头对小翠道:“还不快下去替娘娘再煎一剂药来!”

言毕,小翠便唯唯诺诺地下去了。

一个时辰后,小翠奉上了新熬好的安胎药。出乎竹息意料的是,琳贵嫔将药一饮而尽,一口也未剩下,更不曾用些甜食。

夜色渐深,皇后在凤仪宫里不断地来回踱步,焦急不安的神色溢于言表。兰茹急匆匆地步入昭阳殿,皇后见她进来,忙迎上去问:“如何?永福宫怎么还没有动静?”

兰茹摇头,眉间皆是不解之色,“奴婢也不知,毕竟永福宫里没有咱们的人。可奴婢买通了太医院配药的小内监,确实是把药下到琳贵嫔的安胎药里头了。且今日仍是宜贵嫔身边的芳儿熬药。”

皇后眉头一皱,忧虑之色更重了一分,揣度道:“莫非还未见效?”

皇后话音未落,只听到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在空荡荡的昭阳殿里格外骇人,“琳贵嫔不会落胎了,恐怕咱们的皇后娘娘要失望了。”

皇后惊恐地回头,太后扶着明珠的手缓步踏进昭阳殿。皇后忙挤出一丝笑容,迎上前去,“母后说些什么呢,惠媛听不明白,莫非有人要对琳贵嫔不利?”

太后坐定,冷哼一声,殿内气氛肃然,皇后连气也不敢出,“哀家年纪大了,也不想管那么多事情了。可是这么大的后宫,哀家不能容许有人在哀家的眼皮底下做小动作。”

皇后讪讪,太后是经历过先帝斗争的,后宫里不多几双眼睛根本看不过来,想来今日永福宫能平静如水,必然是太后插手了,于是垂首道:“儿臣知错了。可如今琳贵嫔已有真宁帝姬,她之前恩宠也不薄,若生下皇子将会何等尊贵?只怕来日封妃她是头一个。一旦封妃,协理六宫之权也要分一杯羹了。她有了皇子傍身,便能借此竞争帝位,届时儿臣的皇后之位亦会受到威胁,儿臣,儿臣是不得不除了她,永绝后患啊。”

太后闻言痛心疾首,不住地敲着花梨木雕百鸟朝凤小桌,“糊涂!就是担心她封妃,担心她有儿子能争储,你便想使她落胎嫁祸给宜贵嫔?”

皇后幽幽开口,朱唇一张一合,仿佛在念着一道神秘诡异的符咒,“只要朱成璧落胎,李佩悉罪名坐实,玄洵便不能被李佩悉养育,儿臣身为皇后,便顺理成章地收养玄洵。唯独如此,儿臣的皇后之位才能更加稳固。”

皇后顿了顿,声音中带着一丝魅惑,“母后,当初您让惠媛坐上太子妃之位,不就是想让惠媛能入主凤仪宫么?惠媛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为了夏氏一族的荣光,为了皇后之位不落入他人之手,惠媛必须这么做!既然除了一个哲妃,也不怕手里再多一个琳贵嫔的命!”

太后默然。是的,她的确是存了让惠媛母仪天下的心思,当初惠媛在哲妃的膳食里下毒她也是知道的,她是默认的。不就是因为哲妃先出手夺去了二皇子的性命,要她一报还一报么?而今惠媛出手欲除掉琳贵嫔的孩子,或许以为她也是默认的吧。

“你是大周的皇后,不管将来是谁当上皇帝,你都是无可争议的母后皇太后!”太后见她如此,更是苦口婆心地劝导。

皇后仍固执不化,分辩道:“可惠媛没有母后的好福气,昭慧太后早逝,皇上自四岁就被母后抚养,如母后亲子。若是日后的皇帝亲近他的生母,惠媛将置于何地?皇后也不过是空架子罢了,夏氏一族还有出路么?”

太后神色微有动容,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也柔和不少,她握住皇后的手,“有些事情不一定是天定。惠媛,你是哀家的侄女,哀家断不会害你,必定事事为你打算。只是你要记得,未来的皇帝必须流着夏家的血液。如果这点不能做到,那么,杀母夺子也不是不能。”

最后的一句话蕴含了多少的杀机,背脊上的汗毛似乎全部竖了起来。这样刻骨的寒意,仿佛是可怖的雨夜里骤然劈下的一道银白闪电。皇后悚然,她猛地惊叫一声,却被明珠给生生地打断了,“皇后娘娘,太后是打心眼里疼您,事事也未您着想,您千万别自毁基业。”

皇后脸色煞白,只觉自己惊闻了太后的秘密,顿时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皇后的事仿佛从未发生,就这样轻易地被掩埋过去了。明珠不解太后为何出面保住琳贵嫔的胎,曾私下里问过太后。但太后只是淡淡地说,哀家只是护着自己的孙子罢了。

如此,明珠也不好多问。只当是太后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想着宫里多几个皇子也是好的,又或者,太后是打算让琳贵嫔生下腹中皇子,再想法子除去琳贵嫔,将皇子过继给皇后。

另一边,燕王自重伤刘茂后连连夺下几个重镇,战线不断向北梁京都逼近。不单如此,燕王与其得力部将薛城合力斩杀北梁将军吴川和张图,使得北梁士兵听到燕王的名号都吓得弃甲而逃。因而一路上也顺风顺水,轻松夺下不少城池。加之梁帝昏庸无道,不少百姓和官吏都盼着燕王,主动奉上不少城池与粮食。燕王手中的城池愈发地多了起来,北梁也如暴风骤雨里即将倾倒的大厦,残存了一丝气力摇摇欲坠。

面对燕王得利的局面,刘茂无奈之下命全军后退五百里,暂时驻扎在晋野城中。晋野距离北梁都城平京只有千里,素有咽喉之称,此刻的北梁岌岌可危,风雨飘摇。

晋野以其重要的战略地位受到北梁皇室的重视,自大周太祖皇帝起兵夺得天下,前梁皇室逃匿后对晋野多加修筑,又毗邻龙岩山,地形崎岖,易守难攻。刘茂退居晋野,不失为一条好计策。

燕王围着营帐里的沙盘来回走动,苦苦思量着计策破敌,力求速战速决。立在一旁的薛城说道:“殿下,朝中的人得报,闵承栋将军在西南已俘虏了摆夷王,摆夷全族归附我大周。”

燕王拧眉,口气也焦急了几分,“闵承栋作战英勇,玉贵嫔宠冠六宫,闵氏一族更加炙手可热了。看来,皇上也等着我们的捷报呢。”

此时帐外传来一阵阵呵斥声,甚是恼人,燕王正为如何啃下刘茂这根硬骨头而焦头烂额,难免精神不济,听到这些更是心绪不宁。军营中的士兵各司其职,倒是有不少穿着破烂衣服的青年汉子来回搬运着粮饷,大概也是他们弄出的声响了。燕王知道,那是北梁的俘虏,里头不仅有北梁士兵,还有北梁皇帝派来监军慰问的几个太监。不过那些太监都做不了粗重的体力活,全是废物。

脑子里灵光一闪,顿时计上心来。燕王对薛城如此这般一番细细的嘱咐,薛城眉间渐露喜色,领命而去。

是夜,只听到营帐里传来低低的哀嚎,北梁的太监被人绑在柱子上已好几天,除却定时送饭的,根本无人过问他们。

其中一个年纪较轻的太监愁眉苦脸道:“师傅,咱们还能不能活下去啊?大周的人今晚怎么不给咱们送饭啦?”

另一个瞪了他一眼,嗓音尖细,“那几个人也不知去哪里了,咱家可是宫里有头脸的呢!且再等等吧,谁叫咱们现下被抓了呢。”

话音未落,只见素日看守他们的士兵浑身酒气地走了进来,士兵看不惯他们这些人,狠狠地踹了一脚,不清不楚地骂道:“臭东西!敢挡了老子的路?”士兵醉醺醺地伸过头,老太监瞪了他一眼,士兵更是觉得可笑,指着他对身后的同伴说:“你瞧瞧他,死到临头还这样不识好歹!难不成他还指望刘茂打退王爷?”

另一个士兵也喝得不省人事,酒气冲天,步伐都歪歪扭扭,“刘茂那厮悍勇,只怕他养好了伤,咱们又是一场硬仗要打。”

那人听闻嬉笑一声,故作神秘地压低了音量,“不怕,兄弟。刘茂早就降了大周了,现在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另一个明显不信,推了他一把,“少胡说了。刘茂软硬不吃,怎如此容易投降?”

那人哈哈大笑,只道:“我哥哥是守王爷营帐的,他看到刘茂派人送来北梁的虎符。刘茂还说了,待他退守晋野后,王爷与之再战,到时他假装无法招架一路退回平京。不出一月,北梁必灭。”

那人见他不信,又说道:“刘茂虽忠心,可北梁皇帝却趁他出征在外强行纳了他最爱的夫人为妃,这可是夺妻之恨,哪个男人能继续为夺了自己妻子的人卖命。王爷早就许他侯爷爵位和娇妻美妾,据说连他的新夫人都定下了,便是如今皇后娘娘的亲妹妹。”

士兵大吃一惊,“那不是和皇上是连襟么?”

“是啊。天底下谁有这么大的荣耀啊。”那人响亮地打了一个酒嗝,继续含糊不清地说:“听我哥说,皇后娘娘的妹妹已送到平京了,听说是被安排是北梁平京府尹的小女儿。嗨,那平京府尹哪里来的女儿,对外只说是养女呢。”

接着二人毫无边际地胡吹海拉了一番,俱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身后的两个太监已听得冷汗涔涔,小太监力气大些,挣了挣本就有些松垮的绳子,“师傅,咱们得快些回去禀报皇上呀。”

老太监已被吓得七魂不见了六魄,忙不迭地点头。无奈守卫森严,他俩难以逃脱。还是小太监提出要主动做苦力,伺机察觉周围地形。大周的人正不想白白腾出士兵看守他们,便也同意了。

如此过了几日,两人终于趁着夜色摸出大周军营,关押北梁俘虏的帐子本就处于军营背后,逃跑也格外容易些。两人偷了马匹一路疾驰,生怕大周的人再抓了他们回去。

因知道刘茂叛变,他们也不敢去晋野,只怕还未到北梁皇宫就被刘茂杀人灭口了。两人一合计,决定绕道取了麦县回到平京。

随后的一切如燕王所料,北梁皇帝的确大为震惊。他夺了刘茂夫人封为贵妃不假,刘茂对此心怀芥蒂不假,平京府尹有一个新收的养女且与刘茂有婚约不假,一切细枝末节的地方都巧妙地对上,是辩驳不得的。平京府尹也无法解释那位姑娘的来路,即便平京府尹声称那是不久前他的夫人在长街上遇见,心生怜惜而收养的女子,可自说自话,谁又能信呢?谁也不晓得燕王是何时安插了这样一枚眼线,又或者说,谁也不知道那女子是何时为燕王所收买。那女子面对北梁皇帝派去的人时,言辞振振地要整个梁国等着报应,最后咬舌自尽。

据回报的太监说,那女子毫不畏惧,似乎并非普通人家出身。

北梁皇帝龙颜震怒,连发八道金牌催刘茂回京,并以通敌叛国罪斩首示众。

据说刘茂死前仰天长叹,只道大周燕王诡计多端,更哀叹自身满腔热血终为君王猜忌。

刘茂一死,北梁军心动摇,不攻自破。燕王一路高歌猛进,突破晋野,围困平京,燕王的军队如一把锐利的钢刀直直插进了北梁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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