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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册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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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有所指,他却并不在意,显然心情极好,还兴致勃勃地唤人取来笔墨,刷刷两笔,挥就而成一个“宸”字,宸,乃北极星所在,是极贵气的,我莫名惶恐,连忙下跪,“民女不敢。”

“这是朕赐予你的,你该明白朕的心意。”他将已经浑身僵硬的我缓缓扶起,他说,“清清,这宫里唯有你能当的上此封号,即便朕现下只能许你妃位,你在朕心里,是旁人都无法取代的。”

我只觉喉咙里一阵腥甜,这甜蜜的誓言,会是这一生都难以磨灭的伤痛,身不由己。

钦天司定下了册封的日子,就在半个月后。

他将离太仓殿最近的华天宫赐予了我,那本该是皇后才得享的荣耀。

这半个月里,我收到了六宫妃嫔的贺礼,小翠不谙此道,首次接手这样大的事情,只忙得整个人像个小蜜蜂似的,到处转悠周旋。

我对这些自然不上心,反而继续常常对着那两颗盛放的木兰发呆。

我想起连珏那姿容胜雪的皎洁清泠,想起梅姑白雪红梅的凄凉动人,我想了很多,只觉这短短一生竟过得如此漫长,漫长到,痛不欲生。

“娘娘。”小翠怯怯道。

“出了何事?”我话音刚落,一个出乎意料的人便映入了眼帘,却是那自打回京后再无联络的萧双双,如今司马瑞驾崩后,她便成了个不尴不尬的太妃,位尊崇,却又无权无势,甚至膝下无子,也再没有什么盼头,何其不幸。

“你怎的会来。”我在庭中的小案上煮了茶,便推了一盏给她。

她只孤身一人站着,极冷傲的模样,开口却是刻薄,“你如今过得可真是风生水起啊!原是我当年小看了你。”

我握着茶壶的手一顿,抬眼看她,“双双。”

“不敢当。”她立刻昂起头,“如今谁不知道你顾清芷是司马律的心尖子,我们还是唤彼此位分的号,否则叫人听去,我便成了不知廉耻之人了。”

我何尝听不出她的讽刺,可你叫我如何,他司马律用我的亲人拿捏着我的生死,我又何尝过得比她舒心,“我不知道你到底对我有什么误会,可是我绝对是不想当什么妃子的,你本该知道我无意于宫廷恩宠。”

她忽的笑起来,花枝乱颤,我一顿,她目光锐利地看向我,“顾清芷,别再惺惺作态了,当初是我太单纯,竟以为你是真的不在意这些,可——”

“……如今,我便要看你能得意到几时。”话又猛地止住,她恨恨地拂袖而去。

案上,茶水渐渐凉去,仿佛我曾认真待她的心,明明是盛夏,此刻,我却遍体生寒。

茯苓来信了,说他们不出三日就能到达燕京。

三日后,正是我的册封大典。

也不知道钦天监是如何选日子的,一大清早,这漫天乌云,直教人心里发闷。

翠儿小心翼翼捧着那礼服过来,说来我可以冷淡,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服饰,果真美丽只应天上有,只这一件外衫,便不知耗费了绣娘多少心思,穿在身上蜿蜒至身后三里不止,嫣色联珠上绣着孔雀的纹锦,再辅以金线密密穿了许多东珠绣出龙凤呈祥的图样,那凤冠霞帔,无一不贵崇极致,不知该逾制到何等程度,想来也都是司马律的意思。

至始至终,我都过分安静地任由她们打扮,像个木偶娃娃。

镜中的女子,面容已经削瘦到下巴露尖,眼睛都似是大上了一圈,不过却无甚神采,此刻那脸上的珠粉遮去了憔悴,胭脂更添了娇媚,可终究掩不住眼底凝着的浓重愁思,那凤冠上缀了十二鎏金凤纹银簪,沉沉地,每一步都觉得身体微颤。

我一路不急不缓地向前走,两侧各宫妃嫔都携了宫人远观,不禁苦笑,这到底是去受封,还是赴刑场。

那些窃窃私语终不可避免地钻进耳朵……

“你瞧瞧这才刚进宫多久,已到了妃位,往后这后掖岂不成了她一人天下。”

“这可不敢胡说,仰头还有皇后在上,那才是有宝册,将来陪着皇上入陵的。”

“她身上绣的龙凤,可是对皇后大不敬。”

“那又如何,仗着陛下宠爱。”

“可她父兄尚在狱中,她如何一人得享荣华……”

那些声音淡去,我早已心力交瘁,只不过苦苦支撑罢了,腹下仿佛隐隐作痛,我只以为是心里难受的缘故。

我还未靠近宫门,身旁一总管太监匆匆擦着我进去,脸色极难看,却是司马律身边的亲信王喜。

身后小翠刚要开口,被我给唤住,我自己一人提着裙摆就往里去……

“陛下,”他沉痛道,“镇国大将军三日前感染时疫——今日去看,已经没了。”

我只觉喉咙被人死死扼住,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耳边是谁焦灼的呼喊,一遍又一遍,“清清,清清——”连珏,可是你来寻我了?我用尽全力睁开眼,却是一个模糊的侧脸,司马律,司马律……荒唐无比!

“父亲,我父亲——”我额上渗出了汗水,脸色惨白得吓人,却还是不愿松手,只死死地攥住司马律,“啊——”撕心裂肺不足以抵得上我心头万分之一的苦楚,我已经疼得只知道哭喊……

身下有抽搐一样的疼痛如蛇一样开始蔓延,像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在体内流失,天□□雨,忽的一道惊雷劈下,我在那闪光的一瞬间,被刺痛了双目,雨,淅淅沥沥地倾洒下来,我那身霞帔锦袍在他怀里绽开一朵灿烂至极的花朵,仿佛昙花,如今只得枯萎,那疼痛让我下意识挣扎着看向裙摆,深色印迹也在正红的裙裾上缓缓绽开一朵摇曳至极的花朵,仿佛彼岸,如今叫人心惊。

孩子,我的孩子,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只能一遍一遍地呼喊求救,心底不断祷告,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我只想抱住我的孩子,心愿如此卑微却又脆弱。

《东庭雍华帝后列传承德皇后》:“六十六年夏,景帝欲册封承德为妃,封号‘宸’,赐住华天宫,册封礼未完,突传噩耗,镇国大将军在狱中感染时疫去世,承德孝善,痛不欲生,几度晕厥,终不得册封。”

***

这一觉实在很长,仿佛我的一生。

我梦见了父亲将我抱上马背,搂着我在郊外驰骋。

我梦见母亲亲手为我扎好披风,目送我们远去大漠。

我还梦见了连珏,他依旧墨发如瀑,浓眉入鬓,凤眸潋滟,唇勾着清浅的笑站在木兰树下唤我,“芷儿,过来。”

然后是嬉笑随心的其木格,清俊风流的哥哥,潇洒倜傥的霍展,任性肆意的云绮……

最后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我心上涌上无尽的恐慌,我唤,“父亲,哥哥,连珏……”

无人回应。

我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忽的发狠似的跑过去,那啼哭声却渐渐地远去,直到消失不见,我听到了无力的咳嗽声,是父亲,他总喜欢捂着嘴的,是以声音总是闷闷的,我又朝那边扑去,依旧是空,就这样,我身边的人一个个地远去,我听到萧双双冷淡的声音,“我要看你能得意到几时。”又听见了云绮的恶毒赌咒,“顾清芷,我一定会好好地活着看你的下场。”

最后,司马律从那片黑暗中,缓缓地走出来,噙着漫不经心的笑,却仿佛是从地狱开出的罂粟花一般致命,他说,“清清,如今,你终于只能和我在一起了。”

……

一阵剜心疼痛,我幽幽转醒。

入目的是富丽堂皇的宫殿,满目红色,刺目非常,我张了张嘴,却没有半点声响。

“别急,你的嗓子方才哭哑了。”司马律似乎一直守着我,我几乎一有动响,他就也立刻醒来。

我执拗地盯着他的眼睛,他方才不自然地开口道,“温太医为你诊了脉,孩子没事,你别担心。”

猛地松了口气,我痴痴地覆上小腹,无限后怕地抚摸,上天垂怜,终究留了我们母子一命。

“陛下,”我轻轻地出声,“你放过我们顾家吧——”

肩膀被狠狠捏住,司马律盯着我的双眼,樱唇吐蕊,“清清,这辈子朕都不会放开你了。”

我突然想笑,却只能生生地掐着掌心,试图唤回自己的神智,“可我父兄究竟何辜,竟要受此等侮辱,竟连死都得不到安宁。”

“清清,你再给我点时间,我——”

“如何?”我冷笑,“你本就没打算放过我父亲,你害怕他动摇你这名不正言不顺,抢来的皇位。”

啪——

响亮的一巴掌把我的头打得歪斜到一边,我依旧死死地盯住他,终究是他先忍不住去碰我脸上的掌掴印记,“清——”

“别这样喊我,”我轻哼道,“司马律,你还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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