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哥控弟控（1 / 1）
兄弟俩回去时，卓昀一直拢着哥哥的手腕，用温热的指尖轻轻按揉那处。
“我看你身体比之前好些，可怎还是易在身上留痕？这可不好……”抱一下，亲一下力道重了都不行，岂不是还易留下吻痕？卓昀丝毫不觉得自己想太多，还忧心忡忡地看向哥哥。而后者浑然未觉。
卓昀又道，“哥，我有个法子。”
闻言，卓亦忱便轻轻扯了扯卓昀的衣袖，意思是问：如何根治？倘若皮肤上总是留下痕迹，着实太麻烦了。比如那天晚上吧，卓昀把人小小地蹂`躏了一番。后几日卓亦忱在洗浴时，就发现自己腰侧好些青紫。卓昀还不知道此事。
卓昀的指尖很不安分地顺着腕部往卓亦忱袖子里头蹭去，“有一种膏脂药，名为‘雪地无痕’。”
卓亦忱光听这名字就深明其含义，雪地无痕等于雪肤无痕罢了！他又用眼神询问：上哪儿有得卖？
卓昀笑了笑，“凝香阁。”
卓亦忱还不知凝香阁是京城名阁，更是文人雅客聚集的风月场所。他一听名字就觉得好高大上，雪地无痕这药名也很炫，但是这种药怕会很贵吧。卓亦忱只有卖豆腐干的这点银子，又买下了一只肉鸽。卓亦忱看了看竹篾里的铜板，果真没剩下多少。
唔，算了……反正他一个大男人，又不要姑娘家那么秀气，留痕就留痕吧，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那么破费。
卓亦忱把竹篾重新放回去，又冲卓昀摇了摇头。意思是：咱还是回家吧。
卓昀笑道，“哥，用不着你破费。你是被我捏疼的，药当然由我来买。”
卓亦忱讶异地挑挑眉，还在乡里上学堂的弟弟怎么会有银子？
这其实是卓昀弄死了那个太监之后在尸体身上搜出了宫里的佩囊，他本想留着作为日后的罪证，但如今任北尧没见成，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回宫。而且人都没气了，死无对证。卓昀就那佩囊当了，换了几锭银两。如今，正好拿来给哥哥买脂膏。
卓亦忱原本也想跟着去，开开眼界见见世面啥的。但卓昀坚决不让，卓亦忱怎么使眼色都没用，眼色使多了，卓昀还不开心。他只让卓亦忱留在原地乖乖等着。
凝香阁再怎么高雅华贵，吸引文人墨客、达官贵人，但那终归是温柔乡风月场，欢声笑语，醉香满阁。卓昀怎么可能让心思单纯的哥哥接触这些？绝对不允许！
卓昀再三叮嘱后离开，卓亦忱看着他的背影，站在原地思忖着：卓昀似乎对京城很熟悉，不论去哪个地儿他都是说走就走，简直一活地图。还有，他们兄弟到底俩谁是哥谁是弟？卓昀把他看得这样紧哪里像个弟弟，这不让做那不让去的，倒有点像狼妈妈。卓亦忱忍不住为自己这个想法轻笑出声。后来他便知道，卓昀哪里是狼妈妈，狼妈妈会把崽子叼进窝里吃掉么？
当然，这是后话。
卓昀回来得挺快，为了不让哥哥等太久，他来回都用跑的。卓亦忱看到他额头沾了些细汗，再自然不过地抬手用衣袖给他一点点拭干。
卓昀先是一怔，旋即笑了笑，顺势抓住了哥哥的手。他强压下舔`吻那温腻指尖的欲`望，只是握了握卓亦忱的手指。
“咱们赶紧回去，我来帮你抹药。”
卓亦忱微微愣了一下，才点点头同卓昀动身，接着往回走。刚刚呆愣一下是因为卓亦忱看到“色品值”窜了一点。可为什么窜呢？卓亦忱暂时还不太明白。
一到家，卓昀就人拉去偏卧。他打开那瓶印着雪梅的香脂膏，卓亦忱灵敏地嗅到那股极淡的清香，凑过去一看究竟。
卓昀蘸出一指尖，那是一种近乎琼脂的脂膏，清香滑润，偏乳白色，仔细看里面还夹杂着一点点红色，似乎是碎掉的花瓣。
看见一样东西就下意识地分析成分，是卓亦忱改不掉的职业病，哪怕这是在古代。
卓昀见哥哥这么盯着看，打趣道：“这香膏还可以…吃。”
卓亦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卓昀笑着道：“真是这样，只不过……”可他的话还未说完，卓亦忱就低了下头，紧接着探出嫩红的舌尖，飞快地用舌尖蹭了一下，然后立刻卷回去。
嗯？卓亦忱的眉头细细地拧了起来，味道有点怪怪的。
卓昀的指尖上还残留着那一丝丝温热湿滑的触感，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像是难以置信。而卓亦忱已经品尝完毕，但评价只是一般般。
里头的成分有油脂，因为很滑腻。又带一些绵甜，似乎有蜂蜜。这种钝重的苦涩，大抵来自川贝黄连？而这种植物香气应该是梅花香……卓亦忱自顾地咂咂嘴，鉴定完毕！
卓昀英气俊美的眉目骤然逼近，卓亦忱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并且匆忙挪了一步，孰料脚下一绊。卓昀及时扣住他的腰，自喉间发出一声略显低沉暗哑的轻笑，“小心。”
卓亦忱堪堪回过神，扶着卓昀的手臂重新站稳了。
卓昀悄悄地深吸几口气，只能一忍再忍。
所以，卓亦忱很不明白，为什么卓昀要那样瞪他。
终于言归正传。卓昀拉过卓亦忱的手，揉着他的腕子掌心疏通经脉，再将膏药细细地涂上去。卓昀揉了很长时间才缓缓松开手。卓亦忱感到腕部和小臂阵阵热流，想必是血液循环加快，那感觉还挺舒适。
卓昀说：“还得过一阵子，那痕迹才全消。”
卓亦忱看着自己削瘦的腕子，心里愁得不行。腹肌暂时不奢求了，胳膊、腿能不能粗点？个头能不能再大只、再壮点？系统君啊系统君，你听到我的呼唤了么？
心里虽在吐槽，卓亦忱面上还是挺平静的。他把袖子拢下来，冲卓昀笑了笑。
好了，药抹好了该勤劳地干活了。
卓昀说他要出去吹风，卓亦忱就自己先在灶房里忙活。他心里还感慨着：像卓昀这样的才叫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啊有木有，大冬天还可以炫酷地说出去吹风。啧啧，这体质，真是羡慕不来。
卓亦忱先把肉鸽放在锅里用热水焯一把，然后热气腾腾地开始烹煮。厨房的柴火快用完了，他又去后院抱了一大捆柴。以他现在的体力，已经可以抱柴了，只是走得万分艰难。回来的时候，灶台边就多了一个人，正是卓昀。
卓亦忱赶紧提醒他：“小小心……小心烫。”
卓昀朝他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那捆柴。
然后，兄弟俩开始干活。有了卓昀打下手，卓亦忱做起来快很多。他把莼菜和葱剁碎了，跟花生一起，塞到肉鸽的肚子里，再放到大砂锅中，加入各种酱料、调料开始炖。卓亦忱又拿了一条湿布盖在砂锅上面，这样可以减少蒸汽挥发，能热得更快。
卓亦忱估摸着炖得差不多，砂锅中的乳鸽已经焖了足够的时间，一打开盖子，香味四溢。肉鸽已经完全酥烂了，所有的营养都已渗入到汤中。
卓亦忱拿出长勺搅动，身后忽然有人抱住了他。
卓昀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却也不说话，只是轻轻磨蹭着。
卓亦忱心下了然。卓昀这个意思呢，无非就是：我要吃。
也只有在这时候，卓昀才表现得像个冲哥哥撒娇的弟弟。
卓亦忱盛了一碗浓浓的鸽汤，然后递给卓昀。卓昀接过汤碗，喝了一口。卓亦忱立刻紧张起来。
因着卓昀挑剔而又敏锐的味觉堪比现代顶级食客，所以卓亦忱特别留意他的任何表情和反应。
浓厚的鸽汤缓缓滑下喉头，味道鲜而不腻。
卓昀抿了抿唇，终于在卓亦忱万分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不错。”
卓亦忱可谓松了口气。紧接着，他就看到“食品值”的进度条嗖一下直接爆表了。亮光骤然一闪，卓亦忱非常高兴，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不知道这次系统君又会给他什么奖励呢？
卓昀说：“你的技艺堪比御厨了，要是这次连名刀会的初试都没进，那我也没脸见人了。”
卓亦忱很想问：你怎么就知道御厨是啥子水平啊？
卓昀也看出了卓亦忱眼底的疑惑，但他不准备回答，而是说，“爹娘要回来了，赶紧盛出来。”
卓昀去屋后喊爹娘回家，卓亦忱开始摆碗筷，从厨房盛好米饭端到里屋。
最后一趟奔波，去端那个很烫的鸽子汤。但一跨进小厨房，入眼便是一道寒光。
他立刻顿住脚步，那是什么东西？
卓亦忱眯着眼睛一打量，发现那竟是一把厨刀，而刀尖就稳稳地钉在木质的案板上。
他立刻去把那把刀拔`下来，却没料到那把刀出乎意料的沉，他差点就没拿稳。
这把崭新的厨刀沉是沉，但刃体出奇的薄，而刀身却又不似一般的银色，而是通体乌黑。若是拿到眼前端详，并不打眼，但稍微离远点看，却是寒光闪闪；刀柄用质感粗糙的黑木包固。
这不是普通常见的钢刀，而是一把玄铁刀！
卓亦忱忍不住倒抽一口气，赞叹地说不出话来。
系统君的奖励简直太给力！
这把刀要是搁在现代去卖，至少要十万。不，这对于刀客来说，是无价之宝！
他把那把刀小心翼翼地平放在案板上，又飞快地跑去卧房，将装衣物的大箱子打开，开始翻找起来。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一块合适的布料，最后，他把一件白色的长衫“哗啦”一下撕成两半。然后又跑回灶房，用那块棉麻布仔仔细细地将玄铁刀裹好。
厨刀就是刀客的左臂右膀，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卓亦忱决定，今天下午就把这把刀拿到铁匠铺子那里去淬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