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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尚未越过山谷,马蹄踏过沾着晶莹露水的草地,晨雾在林间蔓延,带着一丝清凉的气息,白鬃的马儿轻轻打着鼻响,马背上的男人带着惬意的表情望向远方。
不久,远处传来了马蹄声,一位黑衣的男子骑着一匹棕色的牡马向这边靠近,在看到不远处的同伴后,他轻轻挥了挥手。
“你来得可真早啊!”黑发的男人将衣襟上的水珠拂去,“我以为我会是先到的那个呢!”
有着罕见亚麻灰色头发的青年颇为得意地笑了笑:“我平常可都是很早就起床工作的。”说完他望向远处的山谷,现在太阳已经越过了最低的那处山谷,呈现出浅浅的明黄色,“我喜爱山谷的晨曦。”他微笑着,清澈的蓝眼睛里映照着远处太阳的光辉,而浅色的头发就好像穿越山谷的溪流一般在晨曦中闪闪发光。他就好像林间精灵,希腊神明,表情温柔且包容。在被解开的领口中露出的细长颈脖,好似公主勒达所化成的天鹅,而凸出的锁骨惟妙惟肖地构成了翅膀的形状。所有的这一切精致的美丽并不让这位年轻人显得阴柔,相反,他紧绷的上臂和前胸,以及线条挺拔的脊背,让他的气质中注入了一种雄/性的力量。而这一点,他的爱马或许多能从主人强劲的双/腿与双/臂中感受得到那种征服式的不容质疑。(本来没什么的,为了怕和谐加了这么多斜杠突然让这段描写显得青色了起来)
诺顿看着他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而下一秒他又表情复杂地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年轻的管家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地说:“如此神圣,如此美丽。”
古斯塔夫看着他深蓝色的眼睛,虽然明白对方在赞美的事物,但那捉摸不透的双眸却又让此话近乎产生了一种双关的暧昧。他突然间感觉自己不了解他了,甚至开始觉得对方的相貌也陌生了起来。
如果说古斯塔夫的俊美是阿波罗式的灿烂,那诺顿的英俊则是夜晚的内敛低调。这或许是这两人在分别开的十二年中所处的环境差异所造成:新大陆的自由与中产阶级的傲慢,古老欧洲的压抑与仆侍的谦卑。所幸的是,这两种环境并非激烈排斥,就像所有叛逆的欧洲人都向往美国,所有富有的美国人都模仿欧洲一样,他们相互碰撞,相互试探,也在不知不觉中相互吸引。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山林里回响着哨声一般的鸣叫,古斯塔夫笑着抬起头望向顶层的树冠:“听,那是山齿鹑!多么嘹亮的声音,这骄傲的歌唱家!小家伙们都在为雌性卖力歌唱呢!”
“是啊,夏天快来了,”诺顿顺着对方的目光向上看去,“鸟儿们都开始吵吵闹闹了。”
“不是吵闹,”古斯塔夫看着他,“这是表演,和那些歌剧院里的花腔艺术家一样的艺术。”
诺顿被他的认真态度逗乐了,“好吧,艺术家,你要加入它们吗?”
古斯塔夫摇着头看着他,“我可不会那样傻气,你觉得我很傻气吗?”
“有时候是这样吧,”诺顿对他说,“不过你到现在还没交过长期的女伴难道不也证明了这一点吗?”
古斯塔夫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女仆的嘴是最碎的,”诺顿对他微微笑了笑,“有时候你即使不想听绯闻也得听得到。社交圈里没有秘密,难道你们美国人不知道这句谏言吗?”
古斯塔夫在那一瞬间愣住了,压抑的阴影覆盖了他俊美的面庞,他掩饰般地笑了笑,但却失败地变成了一种慌乱,他的眸子开始四处乱转,在碰到眼眶后又迅速回弹,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抓住缰绳,关节发白,“那些捕风捉影我可是从来不信的,我也不喜欢打听人家的花边新闻。”
“放心吧,你在太太小姐们的圈子里口碑还是挺好的。”诺顿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早晨的空气虽然不错,但我们也别忘记做正事了,上次说的那块地,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
古斯塔夫望着已经催马向前的好友,微微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