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 54 章(1 / 1)
微信公众号PotatoRiesling,不定期提供更新提醒、个人吐槽推送,欢迎提问交流。克莱斯特的博客日志23/07/2007博客标题:苔原狼窝
和上校的合同九月会到期,我会离开他,结束这份工作、这段生涯。一方面是出于我的身体状况,另一方面是那份合同。合同后有竞业协议,我不得在解约后再从事军事服务业,时间是一百二十年。
这倒无所谓,签约时我压根不认为自己还能活几天,现在也不准备再继续这类工作。到瑞士之后,我也感受到了更可怕的虚脱和乏力。瑞士对我来说是一个……从未期盼过的地方。我从没起过到这里的念头,无论是居住、旅游,甚至单纯路过,都从来没想过。
我不适合经营。或许上校派我来就是为了让我意识到这点。
我想回去,不知道是哪里,但不会是这里。毕竟我失去了一些说不清的东西,我应该找个不大不小的地方住下,用克劳斯留下的钱度过余生。那是留给我的钱,到该用它的时候了。
克莱斯特选择在一家温泉酒店——而非临时住处——接待艾德里安。酒店位于维托沙(Vitosha)山脚下,离机场还算近。艾德里安坐在酒店接机的大巴上,望向前方,他已经可以看到酒店的招牌。阿尔伯特安塔西尼亚和他的女友在前排谈笑风生,意大利人身穿花花绿绿的衬衣和骇人的灯笼裤,保持着他惯常的愉快姿态;女伴与他年龄相仿,戴着和他一样夸张的草帽和各种叮当作响的饰品,皮肤晒成健康的小麦色。
艾德里安掂了掂手里的花束,那个精于取乐的合作伙伴在市中心教给他更花哨的手段,又和女伴一起帮他选了这个花束,这朵花代表什么、那朵又代表什么。艾德里安从来没精细研究过花朵,他的生活乐趣不在这上面。不过偶尔为之,不失为有趣的调剂。
大巴慢慢悠悠地向前驶去,趟过一个坡,他透过墨镜看到克莱斯特坐在树荫下,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几枚硬币,他不由猜想,被阳光烤热的路基让他伴侣的屁股感到多么温暖。崭新的硬币上下翻飞,映出不远处酒店的侧门,那里正在装修,与有人入住的区域之间隔开。阳光直射,可以看到工人们工作的影子映在苫布上。
克莱斯特突然抬头,看到大巴后起身,叫来酒店的门童。大巴停下了,几名游客装扮的护卫先下了车,紧接着是安塔西尼亚和他的女伴。第二拨护卫。然后是艾德里安,这位指挥官穿着衬衫和西裤,戴着新买的太阳镜,由于换了发型,克莱斯特一时没认出他来,呆在大巴的阴影里向车内张望。
“小动物的新食物,”艾德里安搂住他的伴侣,把花束塞进他怀里。
克莱斯特接过花束,话虽然这么说,他的耳朵还是红了。他把花束藏在身后,为艾德里安取了行李,跑到前台安顿客人去了。艾德里安望向酒店大堂,没有阻拦,他们还需要点时间。在他移回目光的时候,他注意到熙攘的大堂角落坐着一位特殊的旅客。
这位客人是个年近三十的日耳曼男子,相貌英俊,身形柔韧,穿着考究的刺绣背心,浅色衬衣敞开着领口。此人手里拿着一张当地报纸,目光却不停地在周围的女客身上打量,看起来目的明确。
但艾德里安立刻看穿这是他们的同行。
艾德里安和走在前面的安塔西尼亚交换了眼神,他不知道安塔西尼亚带来的那位女伴到底有多少风流债,只求别惹出麻烦。他来是为了和小动物温存,可不是擦花花公子和女玩家的屁股。
安塔西尼亚似乎会错了意,走到不速之客身边说了几句家乡话,没料对方立刻用简单的意大利语回应,口音和安塔西尼亚如出一辙。两人像是一见如故,快乐地攀谈起来。
艾德里安不想再管这件事,跟着克莱斯特上楼去了,转过楼梯的时候他向下望了一眼,注意到不速之客紧身裤下面的那双鞋,黑色的雕花尖头皮鞋和他鞋柜里的某双像得很,还没等他的脑子里发出什么评论,克莱斯特打断了他的恶毒语言量产系统。
“你那个意大利朋友,”克莱斯特努了努嘴,“男女通睡?”
“他喜欢开放式关系,”艾德里安回答,“还有,他并不是我的朋友。”
“……多开放?”
“五十个,找个别墅,一开门全是□□的身体。”
“上帝啊,整个酒店的住客堪堪够他睡的。”
“查查那个人,”艾德里安指了指楼下。
“我和酒店谈好了,从现在到退房时只有我们的人。那个是昨晚的住客,等会提了换洗衣服就走。你怎么了?”
“你不认为,”艾德里安揽住克莱斯特的腰,“他长得很像你哪张护照上的……”
“我的护照?”克莱斯特惊讶地跳了起来,“从安全库里随机抓的数据,不会那么巧。”
为艾德里安准备的房间在三楼,通过开阔的窗户可以看到楼下的游泳池,艾德里安发现安塔西尼亚带来的女伴混在人群中戏耍起来,而他和那个不速之客都不在视野范围内。克莱斯特把行李推到床边,花放进花瓶。
“我在你隔壁,有事按这个,”克莱斯特蹲下身,把一个通讯器绑到艾德里安脚踝上,“碰一下就行,自动发报信号,不会响。”
“和我住一间,”艾德里安抽出一支玫瑰,顺着克莱斯特的眉毛掠过,夹在他的耳朵上。
“不能让客房空着……我订了所有空房,防止外部因素妨碍安全。”
“你在我身边才是安全。”
“还有别的事,你那位合作伙伴总要招待一下。”
“刚才打过招呼就够了,让阿尔伯特自己跑着玩吧,不出十二小时,他就会睡遍整个酒店的姑娘。”
“呼——好吧,”克莱斯特吹了口气,“我明天晚上回去,有什么事是我帮得上忙的?你之前说列昂和西格尔又大打出手是怎么样?”
“两个大麻烦,不过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艾德里安拍拍床垫,示意克莱斯特坐到床上来。克莱斯特掸掸屁股上的灰尘,躺到床上。艾德里安又捻了一朵花,别在克莱斯特空着的耳朵上。
“别拿我寻开心,”克莱斯特苦笑一声,拿掉花朵,抬手看了看表,距离晚餐还有两个小时。艾德里安兴味盎然地爬到他身上,隔着衬衫抚摸他的后腰。
“这世界上谁最爱你,我的小动物?”
克莱斯特翻了个白眼。
“是我,”艾德里安伸手去解对方的腰带。
“你拿‘尾巴装甲’了吗?”克莱斯特突然问。
艾德里安脱下外裤,掏出个特洛伊牌的,撕开包装。
“你这可恶的小动物,看你还能逞能到什么时候。”
“哦,我去拿个厚点的,昨天在城里买了盒,”克莱斯特不为所动,顺理成章地从他腋下钻出来。艾德里安一把按住他。
“你在家里可从不买这个。”
“没什么,随便买买,不是有那个风流货要招待吗,酒店的太贵。”
“好啊,那就不戴了。”
“……等等,我去洗个澡,早上拉稀到现在。”
听起来毫无破绽,艾德里安松了手,看着克莱斯特拉开浴室的门。等待的时候他向外望去,先前在大堂看到的不速之客拖着行李箱上了酒店大巴,看时间和车次应该是往机场去。楼下的安保发来信息,已经初步检查过楼层,没有问题,但艾德里安并未感到轻松。他等了二十分钟,克莱斯特还没出来,于是他抬起腿,碰了碰绑在脚踝上的发射器。克莱斯特马上推开浴室的门,挂着一身水珠望向他。
“什么事?”
“洗完了?”艾德里安问。
克莱斯特转了转脑袋,没回答。艾德里安拎起浴巾把他擦了个干净。无关紧要的小谎言随它去吧。他摩挲着克莱斯特的脸颊,小动物眯起眼睛,揉捏他隆起的肚腩。像是在他们同住时的某个温暖的午后,像是他们从未分开。
“你的肉少了,”克莱斯特贴在他耳边,发出满足的胡说八道。
“你走之后我一直失眠,”艾德里安回答,感到自己心底某些残存的、不可告人的东西渐渐消解,散成不可见的碎片,被初夏的微风带走。
不,还不能是现在。
艾德里安松开手,回到床边打开行李箱,取出一个银色的袋子。
“‘银河系’把他们的样品送来了,”他把小箱子放到床上,“试试。”
“什么样品?”克莱斯特疑惑地问。当看到那件军绿色的战斗服时,他愣住了,“他们还真做了?”
“你可以穿在衬衫里面。”
艾德里安坐在床边,看着他的伴侣穿上轻而薄的战衣,贴身的服装勾勒出诱人的身体曲线,湿漉漉的头发掉下几滴水珠。克莱斯特光着脚在房间里踩了踩,突然助跑上墙,几个筋斗翻了下来。
“这是个神物,”他说,“——我操,你看外头!”
艾德里安起身向外望去,他看到安塔西尼亚和那位不速之客从大巴里出来。他注视着他们,看着他们绕过树林、爬上消防梯,在酒店对面楼顶的花圃里双双脱下裤子,娱乐起来。
“一见如故,”克莱斯特撇了撇嘴,“欧洲的性病就是这么来的。”
艾德里安对合作伙伴的私生活没什么兴趣,他看够了浮夸的激情表演,该料理自己的生活了。艾德里安扣住伴侣的肩膀,把对方推倒在床。跨坐在他身上。
“够了,滚!”克莱斯特吼道。
艾德里安笑了笑,听到不合理的要求时他通常会展露这种笑容:拉拉嘴角,眼睛周围纹丝不动。没等克莱斯特打开脏字词库,艾德里安卡住他的脖子,给了他一记耳光,不轻不重,用于表态。克莱斯特愣了半分钟,咕哝着翻了个身,回手拉开战衣背面和侧面的拉链,他清楚后果,这很好。艾德里安给自己的尾巴套上装甲,带他的伴侣向天堂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