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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校场检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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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明媚,这一日,董贵妃及长安公主带了宫女侍婢,香车绣辇的到了符宅。

张夫人及两位姨娘领着一群仆妇丫鬟迎将出来,引进内堂,请贵妃公主上座。张夫人及金姨娘杨姨娘见过礼,然后昭愿昭寿的两位少奶奶、几位小姐,齐齐上前拜见。

先叙两句寒温,董贵妃将视线在起羽落羽淞羽泷羽里头找,起羽腿瘸,泷羽尚小,她很快略过,只在落羽淞羽两个中来回打量,最后毫不犹疑指着落羽道:“我猜这位就是我的媳妇儿、将来的晋王妃,是也不是?”

张夫人尚不及答,郭玲在一旁笑:“贵妃娘娘好眼光,没见过就把人给挑出来了!”

“传闻四小姐风采如仙,我今日一瞧,更觉生得好了,清如浣雪,秀若餐霞,真真不食人间烟火食者,让我心里爱怜呢!”董贵妃连连称赞,使得没有女儿的金姨娘、有女儿却攀不上这门亲的杨姨娘欣羡,杨姨娘摇着手绢道:“四小姐还不快上前给娘娘仔细看看,让我们也跟着沾沾娘娘的贵气哩!”

落羽从新走出来拜了一拜,董贵妃将她细看,愈觉娇艳,拔下一枝玉燕钗,就要与她插上。落羽两颊发赤,用手微拦,董贵妃笑道:“这是终身大事,不要害臊。”

大伙儿齐声扑哧,羞得落羽置身无地,说又不好,避又不好,除下钗子又不好,低了头,双波融融,手足皆无放处。张夫人微微含笑:“我的儿,你只管谢恩便是了。”

落羽这才恍如明灯指路,敛衽,赶紧退了回去。

大家说了一阵子话,董贵妃原是为看落羽来的,十分满意:“谁给做的媒,我要重谢他,真个郎才女貌,分毫不差。”

大伙笑盈盈,稍坐一会儿后起身到阑干外看花。符宅靠汴河,后院呈扇形,正好有一段临河垂柳,闲庭散步,被左右环绕的董贵妃感觉不输宫里,近可见枝条新发,远可观陈桥繁华。恰时河中笙笛悠扬,注目远眺,只见一只极华丽的画舫,船头立着九、十名俏婢,一色软罗大绸衫子,头上挽了盘螺髻儿,侧边插一球素馨花,下截是青罗镶花边裤,微露红莲三寸。每人弄一样乐器,琴笛笙箫,两行排列。

董贵妃打量了一回,问道:“这是哪家的乐班,倒也有些场面。”

张夫人及两位姨娘摇头,起羽心内明白,却不便直言。郭玲细瞧片刻,嘻嘻一笑。董贵妃问她:“你笑什么?”

郭玲摇手,转而言他:“近日京城校军演武,比这热闹十倍,只可惜我们无缘一见。”

淞羽忽然插道:“是党虞侯参与的那个吗?”

大家齐齐讶目,淞羽领悟自己口快,大悔失言,脸一下子红得同煮熟的虾子。大伙儿都笑了,起羽善意的帮妹妹掩过这个话题:“淞羽说的是咱们大哥参加的那个吧。”

“是是是,前天大哥回家时就是新发的穿戴,可神气了!”

公主道:“对了,贵府原是武门,符老将军原也该去的。”

张夫人答:“是,外子跟大儿均有参加。”

“这可是个好机会,”公主道:“演武场上表现得好,很有迁升的机会。”

京校演武,检的是戍卫皇城的三大军:步军、马军,及禁军。检的人是枢密使王殷。到了正式检阅那日,步军都指挥使樊爱能、马军都指挥使郑仁诲及禁军统领李重进一大早更衣换冠,头戴演武冠,饰以貂尾;身穿皮衣,外套一件细锁鳞鳞的乌锤甲,腰上垂着令牌,脚上蹬着快靴。带的三军,也一色儿顶盔贯甲佩刀,远远儿的铺开迎接,随着锣鼓震天敲响,枢密使的前头开路到了,三人各递上各军花名册,执役上呈白文珂,白文珂转交王殷过目后,吩咐校场会见。

于是三人人不停步,马不停蹄,一口气跑到校场。有另外预备的官厅,大家进来,暂时休歇。不上一刻工夫,忽听得鼓锤三擂,远地里瞅着数十名亲兵,穿着红羽毛、黑绒镶滚的号褂战裙,手执雪亮钢叉,钢叉之上,一齐缠着红绸。亲兵后头,挨排八个差官。差官之后,方见枢密使大人鲜衣怒马缓缓而来,后面又是一群跟班。

当下三人率领着麾下弁兵,各副指挥使、都司、守备之类,一齐列队相迎,王殷下马,喊了一声“起!”,朝众人拱了一拱手,大家还礼不迭,簇拥着往校场而去。

校场临时安排在西华门外,地方甚是空阔。上面一座高台,旁边搭了几个彩棚,给各差官坐。将王殷接到东首第一间最阔气的棚子里,何、郑、李三人陪着说了几句话,吃了一碗茶,王殷步上高台,吩咐开演。

先是步军,樊爱能从侍卫手里接过一面旗,两手捧着,走到王殷案前,单屈膝,口中报:“请使公发令!”

王殷对他的恭敬显然很受用,道:“你们平常怎生操练,使出来看。”

“是。”

樊爱能答应下来,下到台阶上,把旗子交到都司手里。都司执旗在手,朝着南面挥了两挥,鼓声咚咚擂起,但见步卫军在教习带领之下斩齐的走了上来,分成两队,俨然两军对垒,互相厮搏。

王殷隔得远,也看不清哪个膂力好哪个功夫高,没半会儿就觉得寡然无味。樊爱能知机,朝都司使个眼色,都司将旗子再扬扬,一下变成得胜鼓、将军令,教习们喝令停操,押着队伍围着校场由前至后兜了一个圈子,算是收队。

“马军呢?”王峻问郑仁诲:“有马应该有看头。”

瞅着枢密使对自己赋予厚望,郑仁诲有些冒汗,道:“马——马养得很好。”

“谁要看马,我问你,什么一字长蛇阵、两仪三才阵,你们会得几个?”

郑仁诲瀑布汗:“这、这个——”

“还有四面埋伏阵,五路进攻阵,对,还有变阵,”提起这个算点到了王殷的兴头上,带些探讨的意味:“长蛇阵变螺蛳阵,螺蛳阵变八卦阵,你会不会变?”

“这——”郑仁诲汗出如浆,鼓足勇气:“启禀使公,因不是上阵杀敌,故尔使公说的那些——,那些——”

王殷挑眉:“不会?”

郑仁诲硬着头皮点了点。

“那你们会什么?”

“属下们主要讲究速度,出行仪容,当、当然,每个人也还是要会两下子的。”

“我看你们是摆花架子!”王殷说翻脸就翻脸:“护卫皇城,多么重要的任务,可你们一个个,居然连阵法都不懂!是不是像石晋一样,契丹兵打到城下来了,乖乖儿地把整个城送给他?!”

这话说大了,郑仁诲心中满腹苦水倒不出,唯有扑通下跪,“使公恕罪!卑职以后一定严加训练,月月审核!”

无人敢出声,樊爱能低垂着眼,李重进双手环胸,有点儿懒洋洋。

王殷冲郑仁诲发了通火,总算有人来救驾,却是白文珂:“使公,到午饭时间了,先吃点儿?”王殷这才大踏步离去,也不叫郑仁诲起来,把个目睹到台上一切的士兵们窃窃私语,被都司们骂了两句,这才四散离开。

樊爱能道:“郑兄,起来吧,去吃口饭,使公就是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下午就没事了。”

郑仁诲感激的朝他望一眼,正要动膝盖,李重进说话了:“我要是你,我就跪着。”

“阿?”郑仁诲顿住。

他与他交情不深,也不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

李重进一面往台阶走,一面道:“听不听随你。”

他下去了,郑仁诲扭过头来看看樊爱能,樊爱能耸耸肩,郑仁海道:“我真不明白什么地方得罪了使公?”

“郑兄怎么说这话。”

郑仁诲苦笑:“这点头头我还看得出来。不过没办法,谁让他是官长。”

樊爱能问:“你真在这里一直跪着?”

郑仁诲想想,点头。

在摸不清王殷的心思之前,不如来个苦肉计。

樊爱能摇头:“这一歇起码得歇个把时辰,使公吃完饭照例要小憩一会,加上先期整队,等卒子们回来,发现你仍然在这儿——”

“都已经看过一遍了,不妨再看第二遍。”

听了这话,樊爱能心道,郑仁诲其实还是有他独到之处的。

不过啊……

他离开的时候想,再怎么忍,也没有用。

等吃完饭稍事休息重新升座,已经将近申时。头一眼看到仍跪在台上的郑仁诲,不少人震动,王殷面无表情的嘱他起来,宣布进行今天下午的主要任务,乃看各将校的步箭。

于是乎摆靶子抱弓箭,一次十个,有射得好的,有射得不好的,专门有小吏在靶子后对着名册计数。郑仁诲起来时几乎一跤跌倒,幸而副使眼明手快将他手肘扶住,两腿有如筛糠,可王殷无话,就必须得伺候跟前,让近在他身旁看得一清二楚的樊爱能忽然从记忆里翻出一个人。

那时当今皇上还不是皇上,还只是前朝皇帝刘知远手下的一个将军;而前朝皇帝也还不是皇帝,还在更前头的皇帝的时候——听起来很绕,然而他记得很清楚,在郭府里和一群兄弟碰上了一个面色菜黄的少年,他们辱之于人,他却报之以义。

那时他也是双腿抖索,底下是寒森尖刀。

也从那次之后,他明白了一些以前未尝领悟的道理,靠着这道理,他才有可能一步步到现在的位置。

而那少年,应非等闲。但他把皇帝身旁或提携或委任过的某某某某一一注意过,却发现无一相似——不过也是,当日那少年多低着头,他记得最清楚的是他脸上那不正常的黄,至于长相,实在依稀。

“郑指挥使。”王殷唤。

“属下在。”郑仁诲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出来。

“你是头头儿,也下去试试?”

郑仁诲愕住。按规矩,此等检阅,莫说指挥使,连都司都从来没有下场的,这不单是关于他个人的面子,而是整个马军的脸面问题了。

“使公,这……”

“怎么,阵摆不好,莫非箭也射不好?”

郑仁诲无奈,只得接了弓,往台下走去。一面走一面却拿眼睛瞧着上头,指望王殷能回心转意,临时免射,顾全大局。谁晓得高台上只是不开口,一等等了一刻多工夫,大家都看楞了,上头还是不响。

至此刻郑仁诲再也忍不下去了,武官的性子激出来,拔出箭,搭上弓弦,也不及摆架子、对准头,飕飕飕五支箭接连射去,却是一支都不中。射完之后,也不等王殷吩咐,橐橐橐径自上台报名。

王殷见如此,登时发作:“大胆郑仁诲,有心瞧本院不起!”

郑仁诲不发言。

“三军训政,乃朝廷大典,你瞧不起本院,便是瞧不起朝廷!你为一营表率,弓箭尚如此生疏,则其他可想!本院惟有照例奏参,以肃军政!”说完,便叫先摘去他的冠戴,退下听参。

郑仁诲确实王有意不中,可听得当场去他官职,却未料及。今见雷霆腾腾,便也懊悔不迭,只是跪在地下,不肯起来。王殷也不睬他,略坐一坐,便吩咐今日检阅结束,众人因他动气,俱各小心,纷纷点头,照例送迎,不须多述。

郑仁诲还是跪着不起。李重进走在众人最后,郑仁诲叫住他,托他求情。李重进道:“你起来吧。”

郑仁诲心想,之前你叫我不要起,现在又起,是什么意思?

李重进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道:“我之前不让你起,是因为还有一线希望;现在叫你起,是因为把地皮跪穿也没用。”

郑仁诲明白了:“……就是说,没有办法好想了?”

李重进哂笑:“倘我不是官家的外甥,只怕今日我也同阁下一样哩。”

郑仁诲彻底懂了,丧气垂头。

很快接替郑仁诲一职的人选出来,乃到京不久的何徽。由于是枢密院一手保举,何徽自然要前往拜谢,正式收到署理官文的当日,选好了贽礼即套车前往王殷府邸。

枢密院他去过,枢密使的宅邸却是第一次拜访。何徽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奉上门包之后,由仆从带着,叫转弯就转弯,叫站住就站住,约摸走了十几个院子,过了十几重门,高高低低的台阶,也不知经了多少。他并无心观看院子里的景致,只目不斜视,但见过两重院子,领他走的人就换一个。一走走到一个所在,执事叫他在廊檐底下等候,自己进到里面院子里,好半会儿才出来。

入了堂屋,先闻到一股极香甜的气息,他鼻子动动,辨出这是香水梨的独特香味,还是辽阳地区特产。梨容易烂,从辽阳地区专门送来,不知得花费多少工夫。眼观鼻鼻观心,他略略朝正中方向一望,行礼:“新任殿前马军都指挥使何徽,叩见枢密院使。”

王殷眼皮子掀了一掀,将手中的梨放下,擦手,一面慢慢的说道;“请起。喏,给他搬把椅子,坐下好说话。”

何徽再三称谢,往东手边一看,这才发现上面坐了个人。

乍看之下,他愣住了。

正是王峻。

“……何指挥使,何指挥使?”

耳畔传来好几声呼唤方才回神,发现王殷正皱眉看他。他啊了一声,连忙答属下在,一面朝王峻行礼:“不知宰辅在,恕属下失礼!”

王峻笑笑:“坐吧。”

这一笑,何徽不禁受宠若惊,站立不安,正不知如何是好,幸而椅子搬了来,他再次道谢,擦擦额头落座,不敢再看。

王殷回过脸朝王峻道:“瞧瞧,又一个为咱们辅台倾倒的人物!”说着哈哈大笑。何徽一听此言,惶恐无地,回答不回答,总觉得是亵渎了人家。急了半天,刚要张嘴,却听王峻慢慢儿开口:“恭喜指挥使新任之喜,这是责任攸关的重差,以后有很可以叙叙的机会。”

何徽忙答应了一声“是”。

“总归是枢密使的栽培,你有什么事情,可以与使公多请教,终归大家都是为了大局,好好为官家当差。”

何徽听了,心上甚是钦佩,总觉他待自己格外不同。又想起他刚才所说,以后竟是可以常见,更觉感深肺腑,一心一意想要竭力报效,答道:“是,使公和相爷的提拔,属下无以回报。卑职别的没有,认识的朋友还是挺多的,大人以后有什么效力,只吩咐一声,职道能够出力,没有不竭力的。就是宫内有什么消息,相爷吩咐一句,亦是一定肯帮忙的。”

王峻与王殷对视一眼,没想到事情进展这么顺利。王殷很满意,连声道好,王峻道:“承你费心,只管平常做事罢了,也没有叫你白费心的道理。刚才这些话,堂上你我三人听了就过了,底子毋需露给外人看,心里知道就行。”

何徽诺诺连声,又坐一坐,见他俩再无他话,方始告辞。

跨出门的时候脚还是飘飘的,心情仍未平复,不得主意,兀自小鹿儿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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