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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元宵之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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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来,举朝无事,天下升平,堪堪到了广顺三年,元宵夜。

从滑州调任至京听候的何徽,在步军都指挥使樊爱能的带领下去拜访枢密使,途经闹市,张灯结彩,尤其大相国寺一带,搭起长长的灯棚,人山人海的拥挤起来,车马夹杂。两人干脆下马,牵着慢慢地走,只见店铺廊下,街道两旁,摆灯的,卖灯的,密密麻麻,人声鼎沸。还有小孩子在门口放泥筒,放花炮,流星赶月,九龙戏珠,火树银花,锣鼓丝竹,何徽不由感慨道:“还是京城繁华。”

平常难得一出闺阁的小姐少妇们也乘轿乘车的出来了,不时撩起帘子,左顾右盼。樊何二人趁机留神凝视,有好看的,有不好看的,但华妆艳服,灯光之下,也总感觉满目生光。两个人走着走着,有些参前落后起来,这时一线车队过了七八辆,又有了几辆接上前队,何徽因稍后一些,恰巧被车队拦断,等终于过去时,已经不见樊爱能的影子了。

牵着马,他心急,偏人挤也挤不开,忽又停住一辆车,正不耐烦,蓦然鼻中一阵幽香,非兰非麝。

抬头,但见辕前坐了一个老年赶车的,靠自己一侧,是个妙龄少女。

秋水为神,琼花作骨,何徽此一乍见,三魂夺去七魄,呆呆的不动了。

马嘶昂一声,已碰着何徽的肩,以他身手,本闪过不是问题,可该时不同以往,万分惊险闪开,脚下却滑,退步不稳,栽了一交。那少女见了,唬一大跳,莺声呖呖道:“快拉住了马,搀他起来。”

赶车的早跳将下来,把马勒住了,车后原有跟班,也过来了,这时只见车帘一掀,道:“受惊了!是我们不好,照应不到,你没事吧?”

少女原是殊丽,而后出现的这个人,何徽以呆不能形容万一。

真真冰雪抟成,琼瑶琢就,天上神仙,人间绝色。

何徽但觉心摇目眩,绝色的脸上,似有一层光彩照过来,散作满馥的异香。

这时那人又说了两句什么,何徽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自己的马跑了也不顾,扶着车沿傻笑道:“不妨,不妨,是我自不小心,跌了一跤,倒是公子没有吓到罢?”

听见的众人都掩口而笑,公子也微启齿,放帘,何徽连忙退到一边,拱手,“请罢,请罢。”

车子远去了。

何徽仍瞪瞪着不能动。

樊爱能找过来,看到他灰头土脸,马又不见,惊问:“怎么回事?”

何徽答:“跌了一交,沾了些泥,但这一跤摔得值。”

樊爱能笑:“说些什么鬼话?”

何徽就将刚才看见的人描述了一遍,连车马幔围的颜色都说了,问:“你可知是哪家公子,见过无数男女,今日方知以前是白过了!”

樊爱能跟着他往车马消失的方向望望,再想了一会,道:“据你说来,京城有此颜色的,非王相莫属。”

“王相,当今宰辅?!”

“是啊,难道他也来逛灯?”

何徽怔怔道:“王相——我以前也看过,并不见得——”

“也不知怎么,不过难得你今日痴态,他却未发怒。”

“阿?”

樊爱能低声:“任何男子生了那副相貌,你想哪个是喜欢拿来说事的?也就因为他那等地位,才最多不过肖想罢了,在他面前,是万万提不得半句的。”

何徽噢了一声。

“可千万记住!这不是说着耍的,曾经议论过的人,不止一个两个,不过他们的下场,你不知道也罢。”

何徽应着,可目光仍送出很远。

起羽在车上坐着,回顾方才何徽神态,忍俊不禁。

王峻坐她对面,不用猜也知道她笑什么,不着痕迹转移话题:“今日看你桌子上放着史记,翻到赵世家篇目,莫非是看到赵氏孤儿一案了?”

“嗯,说到这儿,昨夜我还跟四哥讨论很晚,”起羽道:“后来淞羽带着泷羽过来,他们都是一派的。”

“想必是围绕着十几年后赵武该不该报仇的问题。”

“是呀,隔了那么久,四哥说人生得意须尽欢,十几年耿耿于怀前辈的恩仇,若是最后报仇没成功,那可真正不划算。最好的是快快走开,过自己该过的日子。”

“你不这么看。”

“当然,我信奉一报还一报。”

王峻笑道:“虽常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但那终究是佛家之说,你真的相信?”

“我不是迷信佛家,而是我认为哪些事可以不做,哪些事却必须去做。当年屠岸贾布下天罗地网捉婴儿,同样,公孙杵臼等布下天罗地网来保护他——赵武是必须要报仇的,不仅为自己,所以才更义不容辞。”

“恐怕四少爷五小姐是相信,宽恕自有它的力量。”

“不错,可难道一句放下屠刀就真的立地成佛了?程婴自己的儿子呢,那些因为赵武而甘愿付出生命的许许多多的前人呢?对于恶人,宽宥是一种救赎,以杀止杀是另一种。”起羽顿一顿,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句话也许听起来老气可笑,可我要说,没什么好笑的,什么叫天道公理,什么叫昭然之义,做错了事就必须担负其带来的后果,不然,就不要做。”

王峻注视着她,半晌不置一词。

“怎么啦,”起羽想想,一拍自己脑袋:“哈,我又过头了是不是,四哥说,我这是被人惯的。”

可是这样被人惯着的她,如天上高悬四射的太阳,足以照亮他们这些人早被污黑的心底。

骄而不矫,其实是难得的。

他微笑:“大可无需争执,因为在更早的《左传》《国语》相关描述中,赵武跟随庄姬公主一同生活在宫里,赵氏家族的被害,不过是卿大夫之间互相攻击的结果而已。最终得利的,是高高在上的晋景公,看一场臣子们的表演,同时也达到了欲通过内乱削弱各方势力、巩固公室的目的。”

起羽睁大眼:“你的意思……公孙杵臼程婴都是假的?不可能,那是《史记》呀!”

“大概太史公爱极这个故事,故而描写得栩栩如生。譬如楚霸王项羽一般。”

起羽反驳:“都是记史,你怎么能确定司马迁就是错的,而不是啥啥《左传》是错的?”

“因为多本书都记述了下宫之难,他们的时间对得上,《史记》却对不上。且就算拿《史记》其他章节来对这章,也有矛盾之处。”

起羽气馁:“搞半天,多么荡气回肠的一故事呀,结果却是君臣弑杀、众家争斗的一场闹剧?”

王峻莞尔,车忽地又一停。“我去。”这回起羽抢先道。

打开帘子,还是因为人流大,一辆马车横拦过来,刚刚被车轴卡住。

两边都是大车,那边也掀起帘来,却是个少妇,生得颇好,打扮也十分华美。云宛跟赶车的见起羽出来,连忙让位,起羽跳下伸伸腿,“哎呀,干脆咱们走路吧,这样简直慢死了!”

“不行呀,”云宛道:“主子要一下车,那肯定挤得更加走不动了!”

也是,不然他也不会跟自己一样乘车。

唉,看来人生得太好不见得是件好事。

王峻听了她们对话,也下了车,一看人头涌动,想一想,招来一个跟班:“你去买顶斗笠来。”

起羽一听,“这个主意好!”正想说马车赶回去还是怎么,瞅见少妇目不转睛的看着王峻。

她背过身去笑,王峻意识到了,眉头微皱一皱,刚要说话,那少妇已经手把着车门下来,在丫鬟搀扶下走到他们面前,将身子轻轻一福:“公子有礼。”

起羽扯扯云宛的衣服,低低道:“你看为着你家主子,故意下来一趟呢。”

少妇对着王峻嫣然微笑,王峻道:“礼不敢当,夫人请回车上。”

少妇只含笑不语,这时一群妇女,步行结着队乱撞过来。她们十几个,绸衣布服兼而有之,嘻嘻笑笑,也不顾人好让不好让,内中一个想是脚大,踩踏着起羽。

起羽混没设防,只见好好儿的一只鞋面黑了半边,又被正戳在脚尖,刹那跳着躲到一边,心道这一脚像几十斤气力压下来似的。她一让,那个踩她的也知踩着了人,也收脚,不料身后就是马鼻子,正好喷着热气转过来,她一吓,身子一歪,几乎栽倒,恰拾碰着王峻赶上来扶起羽,她就把王峻的胸前一把揪牢,才站稳了。

云宛瞪大眼,“无礼!还不放开我家主子!”

踩人的妇人生得奇丑,堆满一脸黑肉,虽涂了粉,看得仍是紫油油的。她放了手嗤嗤的笑,却不动,只对她结伴儿道:“瞧瞧现在的丫头好生没规矩!明明是爷儿们自己睁大眼来扶奴家的,奴家没叫登徒子,她倒先代起她主人来了!还是说本来就是个通房的?”

一伙儿十几个妇人皆笑。云宛知书识礼,却不料碰到下里巴人,涨了脸:“你们才故意挡路不放人走呢!”

妇女们咯咯咯,黑妇人道:“明明是你们两辆马车横在路中,啧啧,我说这位娘子,也是为着多看爷儿们两眼吧!”

少妇满脸飞红,转身上车,妇人们更肆无忌惮,只聚在一拢叽叽喳喳把王峻从头细细观到尾,那模样仿佛说我们就是为了看人来的,怎么着?

王峻不好计较,起羽却不依了,刚把袖子一卷,跟班的一伙上了前,领头的是钱管事,他把瘦杆杆的胸一挺,“呔,哪里来的粗鄙妇人!冲撞了我家大人,还不快闪开!”

“嗬,”妇人们以黑妇人为首,笑骂:“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老猴子,打扮得花哨哨的?瞧这一张红脸,真像猴子的红屁股蛋!”

“放肆!你们可知我家大人什么身份,速速散开,否则莫怪有伤风化将你们捉入官府!”

“哎唷我们好怕呀!”妇女们似乎笃定这样热闹场合他们不会怎么样,根本听若未闻,反而手绢扬扬,“你们叫呀,叫呀!”

“真真真……真是世风日下!”钱管事心知以自家大人城府,是不会跟一班妇女一般见识的。可她们现在这样拦着不让走,动起粗来又不好看,简直,简直……□□娘!

好了,这下好了,落在耳尖的黑妇人耳里,当场变色,扑过来:“你敢操老娘!你他娘有种,你来操,不脱裤子不是人!”

一边叫一边作势解腰带,吓得钱管事赶紧往人后头躲,“快抓起来,疯了,疯了!流氓啊,女流氓啊!”

黑妇人抽了半截,像赶马鞭一样摇晃着往钱管事追,妇人们笑得花枝乱颤,场面混乱极了。

“大人救我!”

钱管事如被追的耗子,眼见就要被追上,斜地里一根真正的马鞭横伸过来,迎头截住那呼喝着的半根腰带,接着马鞭的主人伸出胳膊把钱管事往旁边一甩,面朝黑妇人,道:“你家让你出来是看花灯,不是他娘的跑这儿卖屁股,要耍流氓,回家跟你相好的耍去!”

黑夫人一愣,待看清楚人,是个瘸腿的,就要张口,一枚东西呼啸而来,接着,手腕一麻,举着腰带的手软了。

铜钱在手中叮当碰响,起羽把玩着,“怎么,还不走?”

“你你你——你打人!”黑妇人撒泼,“我不活——唉哟喂!”

又是一枚铜钱飙过,这次正中她肩膀。

“不错,我打你,怎么,想找人评理?”起羽哼哼笑:“你就找,也不过我一个女人打你一个女人,两个女人看不顺眼较劲,这种事就是叫巡捕,他们也懒得管。”

“我——”

“哦,还有,我不喜欢你跟这些人看我家美人的表情,也不想再听你多说一个字,现在马上滚,否则,你开口说一个字,我的铜钱就打一个——滚!”

随着最后一个字寒凛凛的落地,黑妇人蔫了,灰溜溜的把腰带系好,揉着肩膀和一众妇女散入人潮中。

在小花厅等候多时的阎晋卿听闻宰相回府,赶忙迎了出来。观自家神情,心情似乎颇为不错,这让阎晋卿又惊又喜,本来听门房说他去看鳌山已经够稀奇了,莫非碰到了什么乐事?太好了,这样自己要说的事大概有个好盼头,

趁云宛伺候主子去换衣的时分,他一把拉住钱管事,问往年这种热闹时分从不出门的人怎么竟然也凑起热闹来。钱管事道:“我也是又解又不解,”

“你就别卖关子了!”

钱管事道:“提起来就气,竟然碰到一伙粗野妇人,对着我们大人硬瞧就是不肯挪一步,要不是看在过节的份上,老夫早把她们——哼!”

“这是见惯了的,”阎晋卿截断他:“我看,是不是因为邀了符家大小姐一同看灯的缘故?”

“哎呀符大小姐,那可真了不得!”钱管事经此一役,对救他于魔掌的大小姐五体投地:“多亏了她,才将那伙妇人赶跑!”

对于符大小姐的过往,阎晋卿早调查清楚,一边听着钱管事的描述,心里琢磨一百遍啊一百遍,依然不解,怎么着自家主子就会看上她?

“本来我看大人也是面色冰冷了,可自符大小姐挺身而出,大人那面色就融得哟,到最后,简直跟春水一样,不消说那些围观的人从来没见过,就是咱们常常在跟前跑动的,也是破题儿第一回!”

符大小姐怎么个挺身而出?阎晋卿还待细问,那边云宛已经挑了帘子现身唤:“客使。”

只得暂放下这边,将衣裳袖子掸掸,跟随云宛进门。

一进门就承笑:“早知相爷去看鳌山,卑职也奉着一道去了,每次卑职都被那些个灯谜难倒,有相爷在,必然不怕它。”

王峻微笑,“不过猜了几个顽顽,坐。”

真是神色愉悦。阎晋卿道谢,王峻问他:“待到这么晚等我,是有要事?”

“哦哦,也没有,”这一说,屁股才沾上靠椅的阎晋卿一下又站起来:“就是家中婆娘做的元宵圆子还不错,早十几天前用洗沙猪油拌好,每天放在饭锅头蒸一次,油都吃进洗沙里去了,特地送来给相爷尝尝。”

边说边招手,外边一个小厮打扮的进来,献上一只红漆木盒子,阎晋卿打开,亲手送到王峻跟前。

王峻挥挥手示意云宛收下,啜茶,好笑的看着阎晋卿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刚才给过他机会,他不说,现在看他怎么开口。

果然咕咚再咕咚,一碗茶将尽的时候,阎晋卿没得喝了,也闷不下去了,先是把眼风飞过来瞟了一线,又迅速的收回去:“相爷……”

“唔。”

一个气定神闲,一个心有惴惴。

“枢密大人好几次致礼过来问了,相爷一概推脱,那位不是脾气好的人,卑职担心——”

王峻失笑:“你老实说,你收了多少银子的好处,才来关说这一句?”

阎晋卿扑通跪下,却又无话可辩,唯有磕头:“卑职该死,什么都瞒不过您!”

“起来吧。”

“相爷饶过卑职了?”这么轻易?

“我不见他,是因为我说的话他既不听,便见也没用。你先起来。”

阎晋卿擦着额头,诺诺。

“我问你,对于官家撤掉枢密使兼职的差使,你怎么看?”

“阿,那是使公一着之失,不过解掉的本也是可有可无的差事,使公那么急,未免小题大做了。”

这是暗捧自家主子沉着之意。

然而王峻摇头,并有一蟹不如一蟹之慨。

阎晋卿别的不行,察言观色的功夫却是一流,立马意识到马屁拍在马腿上,小心翼翼道:“属下……想错了?”

王峻又问:“那你对于晋王来而又去怎么看。”

这次阎晋卿搜肠刮肚把自己得到的所有信息都整了整,方答:“晋王上次来去如风,没有任何动作,表面看纯为照顾官家而来,有人说是高明之举,也有人感到非常失望,认为他落势。”

“你是哪一派?”

阎晋卿想自己当然不能答敌人高明,但似乎自家主子另有深意,因而老老实实答:“相爷,卑职看不懂。相信使公也跟卑职一样,被搅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故尔一直想上门求教。”

王峻用茶盖缓缓拂着茶水,看着茶叶浮沉:“有句话,叫做不争强于争,晋王一俟官家病情好转,即刻就走,举动平常,其实却是一记厉害至极的杀着,明白?”

阎晋卿前后一想,“啊,他向官家表明了态度!”

“不错。”

阎晋卿慢慢摸着思路:“他是向官家表明,儿子这次回京,没有任何政治目的,就是来看望一下作爹的,可是有人不愿意他多待,那他就只好走了——啊,我明白了,官家其实不是不懂枢密院那边的意思,可他仍将话说话的将使公的差事卸除,就是因为对使公有了意见!”

王峻颔首:“当初官家话一说,王殷就该明白。”

阎晋卿激动地:“阿呀,那我得赶紧跟他禀一声!您不知道,他门下有些人还以为把晋王逼走了,又胜了一场哩!”

这样死得更快,王峻想。将茶盏放下,他道:“我今儿心情好,顺便提点他,你给他带过去:他底下那些人该收敛收敛了。听说他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有人阻了路就打,将人打得头破血流后扔在地上,也不管死活,扬长而去——太过霸道,当心无人能容。”

阎晋卿应是,就要告辞,门外钱管事报:“大人,有封连夜送来的快报,押签儿是火红的,要先看吗?”

“进来。”

“是。”

云宛一起随入,用裁纸刀将信封割开,呈至王峻手中。

阎晋卿奇怪是封什么信,因为主子的脸色变了数变,先是凝眉,尔后不解,接着又若有所思的笑,最终将信看完,伫立片刻,当朝宰辅将纸一扬:“各位,大周朝将有喜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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