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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九重阳节那日,郭荣抵达京师。王殷知道以后非常紧张,即刻去了宰相府,王峻给他四个字:静观其变。他领悟不出这四个字有什么用处,回头联络自己一批羽翼,上蹿下跳一番,却发现毫无用处。一来,此次晋王回京是经过皇帝批准的,走的是正当程序,无法给他栽赃罪名:郭威和郭荣,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子,又都有嘴有脚,说到底,想见就见不过一句话的事,他做为下属,凭什么干涉?

二来,郭荣此次进京表现得十分低调。据安插的耳目表示,晋王每日巳时按时进宫服侍皇帝,待上三个时辰出宫,其间并没有说任何人包括他王大枢密的坏话,也没有发表任何政见,也没有交游拜访哪部大臣,更没有任何从此要赖在京城不走的迹象……似乎全然就是为了当初说的一个简单目的:照顾父亲而已。

王殷郁闷了,就像拼出全力去打,却打在一团棉花上。于是乎只有不断发牢骚,加上因为晋王回京,有些大臣不免办事又开始持起观望态度来,直令他觉得不爽。

正好这时隶属新州防驻的青州同知符昭序五年任期满,按军制分批轮换,换到何处由枢密院安排,因此回京来拜访他这位顶头上司。副使汇报的时候,王殷本来没太在意,及至听到他姓符,又从新州来,接过帖子瞅了瞅,对副使道:“我见一见。”

符昭序没想到枢密会亲自接见。

不是说一年三百六十日有三百日枢密使是不在院内的么?

也不知道算运气好呢,还是运气坏,怀着几分忐忑,符昭序随着值班跨进广院庭深的大门。当面对炙手可热坊间传闻“自认有佐命之功、以天下为己任”的使公兼顶顶头上司的时候,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目不斜视,长揖作拜:“属下青州符昭寿,拜见使公!”

王殷言语还算平和,问了他任内几句,昭序不痛不痒的答了,正是平平淡淡,王殷忽道:“你戍守青州,既然是新州道内的,可知后来响马怎么样了?”

“是,”提起这个,符昭寿记起,使公巡视之时原参与过,抖擞精神:“回使公话,已经平靖。”

“哦,倒没听药老帅军报里跟我提?”

“大概是还在收尾工作。况且,大帅之意是因为晋王殿下的功劳才得以不费大力平剿成功,想推殿下为首功,殿下不愿受,这事儿在新晋两州传得热闹纷纷哪。”

“嗬,晋王算首功?”

“使公的大力相助,当然大帅也是不会忘的。不过论起来,大龙一案最后能如此完美收官,也确实要感谢晋王的建议。”

“看来是个好建议,说来我听听?”

“原是大龙霸占鸡冠山固守,强攻不下,大帅本欲发起决战,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箭在弦上之刻,晋王殿下派了慕容将军赶来,说强攻不得,一来鸡冠山一带已经被大龙一伙占据了不少时间,地利占尽,就算攻下,损失太大;二来太强势势必引发响马的誓死血战,引起的后果同一,不划算。”

“兵法云,能围则围,有兵捏在手里不开打,摆看呢?”

这是嘲讽的语气。符昭序低头:“也不是不打,晋王说,要打打蓟县。”

“唔?”

“晋王探明,大龙及一伙心腹以及许多跟着他的响马,都是蓟县人。说起来,响马在新州如此猖獗,不过因为仗了辽人的势,蓟县属燕云十六州,要能把它乱了,大多响马老家在那,自然也跟着乱。”

这真是个捉蛇捉七寸的决定,王殷心忖,晋王居然能在复杂的形势中看到这点,不能不承认他有点儿才能。

药元福采纳了晋王殿下的提议,跑去打蓟县,当然看在辽国的份上没真把县城给全占了,但特意抓的跟响马有关的族人亲戚不少,一带到鸡冠山前排排站,这下是叫做人心散啦,队伍不好带啦!大家拼死拼活不过为了家里多吃几口,如今家都没了,还打什么打?

接下来不消说,没抵抗几下,又在周军打着“降者不杀”的旗号下,边境最大的一伙响马,宣告解体。

“大龙呢,这个剌头,死了没有?”

“没,活捉了。”

“应该杀他示众!”王殷道:“居然敢跟官府作对。药老帅是这样做的吧?”

“他是首犯,大帅军报中到时应有奏报,这个属下就不清楚了。”

王殷点点头,摩挲着下巴,昭序想着应该无事了,捉摸是否告退,听王殷没头没脑道:“你家大小姐医术似乎不错。”

“阿——阿起?”

“是呀,你没听说?”这下轮到王殷侃侃而谈:“其间还起起折折的:先是她开了个方子,官家用她的,也用太医院的,两天后舌苔回红,但太医院认为是自己的药方见效的缘故,吩咐把她的方子停了,只用他们开的承气汤。接下来可好,没过三天,官家差点又上不了朝,且有加剧之势,把那一帮御医颜面扫地得!自然只得再请你妹,又是调理又是温补,我这阵子进宫,常常看见她哩。”

“是吗?是舍妹运气好罢了。”昭序听不出他话里头的意思,不敢接话,敷衍过去,王峻走下座来,很是和蔼的拍拍他肩:“好好干,以后你家大小姐成了宫里红人,本使还要靠你说话呢。”

昭序诚惶诚恐,“属下万不敢当!”

界身巷,深夜。

张永德焦灼的在一家珠宝店后堂等着,好几个更次过后,终于盼到了郭荣。

“我还以为你来不了了!”

嘱咐老板将门关紧,再无外人,两人秉烛细谈。

“既然定下,一定会到。”

郭荣将斗笠摘下,他仍旧保持着雍容的神态,相形之下,反显得作主人的张永德,倒有些沉不住气的样子。

两人没有客套,落座之后,不多几句即谈入正题。

“京里的形势,你都看到了,之前国华也跟你说了?”

郭荣点头:“所以我这次是无论如何也要到汴梁来一趟,多亏了铃儿。”

“那些谣言——你跟官家都当面解释清楚了?”

“父皇在病中,不便谈起。不过我想他是看在眼里的。”

张永德如放大石:“这我就宽心了。”

“不,”郭荣却道:“他似乎没有留我下来的意思。”

这一句又让张永德惊疑不定:“不让你留下来?可王党那一班人——”

郭荣极沉着地道:“父皇到底如何想,一时琢磨不透,不过有个例子,可以好好咀嚼。”

“什么例子?”

“三天前谈到一份奏折,地方节度使对王相废除某些加耗表示不满,找人写了折子,很婉转的表示王相权力太大,希望父皇加以裁抑的意思。‘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对王峻有意见,’父皇说:‘什么叫任劳任怨?这就是任怨!如果不是他事事替我挡在前面,我的麻烦可多呢!’你想想,这是什么意思?”

先听到有人弹劾王峻,张永德脸色乍喜;及听到皇帝的反应,眉毛又塌下来,好一会儿才道:“看来王峻一时半会儿还动不得,可是不动他,王殷就倚靠他,后果实难以预料!”

“不错,没有王相的王枢密,不足为惧。但王相的态度,国华跟我商量了好久,终究是不解。”

“就是哇,那样城府的一个人,怎么就认定了王殷?”张永德捶桌:“可恨又没什么把柄可抓,难斗!”

郭荣不语。

他方方面面分析到了,跟王峻不多的接触中,他对自己,起码表面来说,还算客气有礼。是什么让他逐日针对自己?功、名、利、禄,他与曹彬王朴研究了个透,始终抓不住要点。

只有一点。

是的,有一点。

当曹彬无意中提到的时候,还是抱着玩笑的心情来说的,可该刹他灵光一闪,当时他没表示,后来他才发觉,其实他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只是故意避了开去。

他想绕开。

他不想把她扯进来。

但形势似乎不容他如此。

这十几天来,他在宫内仅碰过她一面,彼时她提着药箱,见到他一脸惊讶。第二天、第三天……后来他再没见过她,假装偶尔问郭铃,得知她将断诊的时间调换了。“大哥,你是不是还对他……如果真的旧情仍在,现在这样不行啊,你知不知道咱们权倾天下貌赛潘安的王相大人对她好得很哪,满朝都在猜他什么时候向符府提亲呢!”郭铃说。

他对她的试探只微微一笑,可此刻,他差点忍不住想问张永德:难道王峻真的对阿起很好?

光线一闪。

他移目,原来爆起一朵烛花。张永德道:“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关于说我拥兵自重的谣言,好对付,仍用李惟朕的法子,以毒攻毒即可。”

“但李惟珍就是摔在这上头。”

“不,他方法是没错的,只是用错了手段。”

张永德想想,道:“那咱们找一堆人,散布流言,说王殷他——?”

“不错,这次只用小卒,反正向来对这些空穴来风的事,大家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倘有形迹抓在手里,就更妙了。”

“哈,哈哈,”张永德愁云一扫而空:“我真是一朝被蛇咬!不过,王殷是面上看起来可怕,真正难对付的是隐在后面的王峻,你有法子了没?”

郭荣摇头:“为了这个,还需你助我一臂之力。”

“尽管说。”

真正兄弟。柴荣抱拳:“这件事不易做,若非劳你不可,我也不愿你去找他。”

张永德奇了:“到底什么事啊,找谁?”

“殿前都指挥使。”

“李重进?”

张永德找李重进的时机,是经过仔细盘算的。其时正当李重进一天将近结束后,在烛火下自斟自酌两杯陶陶然之时。

按习惯,李重进喝完就入寝,不再会见客人。但因为是当朝驸马,加之以前毕竟在郭威麾下同生共死,经仆人禀报,张永德还是被引到席前,李重进起身迎接。

“不敢有劳,”张永德连连拱手,看一眼桌上的杯筷,“指挥使什么时候养成这样好情致了?”

“这算什么情致,”李重进举起酒壶,“驸马来一口?”

“也好,”张永德拿起另一只干净杯子,“先干为敬。”

李重进笑笑,仰头干了,“直话直说,驸马这么晚来,找我有何贵干。”

这话不算客气。张永德忍下来,低声道:“老李,照理说,你不该止现在这个位子。”

“噢——就为这么句话。”

“老李!”张永德正色道:“我知道你对我抱着戒心,但别的事你可以将信将疑,惟独一件事,咱们永远在同个阵营。”

李重进报以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倒酒。

“这大周朝,是当初咱们冒着不要命的危险闯出来的,是吧?可我听说,去年一笔你们禁军办报销的费用,户部楞是没给报下来,军需报销本有则例,那一项可报,那一项不可报,写得明明白白,本来不算难办,再说,你是什么身份?枢密院管着全国的兵事,贪壑难道少了,偏偏他们每报每销。暗中之连结,不可不防!”

恰踩着李重进的痛脚。对这件削面子的事,他言不由衷道:“你这话,是要挑起我跟王殷斗是怎么,哈,王殷是给我使绊子不少,不过,给郭荣使绊子更多,想让我去挡,我可不是笨蛋!”

“怎么这么说呢?”见他已有酒意,张永德加劲道:“岂不闻古语云,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王殷何则敢目中无人,你就一点没想过?”

“莫非他心存——”

“老李,跟你说实话,你跟晋王之间的恩怨,我管不了。但咱们再怎么有不满,你,我,晋王,国华,我们这些,跟官家是血浓于水的,如今官家病了,有些事咱们就得扛起来,不能以私害公,让大周朝垮于外人之手!”

这一番做作,尤其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一句,令李重进稍稍撤除了对他的藩篱,有些回到战场上共同对敌的意思,“也不至于那么严重,何则就垮了?”

“老李,”张永德转而言他:“还是刚才那句话,你不该只是现在这个位子,不过只要王殷在一日……”他停了一会,忽然说了句:“要是你愿意,枢密院迟早是你的天下。”

李重进正喝着的酒一顿。

这是开出来一个条件,如果李重进肯跟他们合作,那么,一旦真的扳倒王殷,他们就会保荐他继任。

这话不能不令人动心。虽然李重进自己可以自荐,但身份跟封为晋王的郭荣尚有差距,如果晋王愿意保荐,那么,可说是探囊取物。

于是他问:“假使我答应,要做什么?”

张永德笑:“毋需作甚,只一句,牢牢掌握好你手中的禁军。若某日,万一京城有变,一定要守住皇宫,等待晋王归来。”

王殷有牢骚,抓不着郭荣的尾巴,就开始跟皇帝磨,其实是借牢骚作试探,自己兼职众多公事繁重啊等等,无非希望能让皇帝明面上给予褒奖,借以显示对他位极人臣的信任和支持。

这不乏恃功骄矜的意味,但更多的是因为朝堂关于他与晋王的流言众多,有许多评论和揣测,他要让那些墙头草看看,官家对他恩宠一如往前,敢动摇的,他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岂知等了几天,宫内什么表示也没有,公事倒是日见繁重。枢密院本来差使就多,亏的常年有得力的文书陶谷帮忙,但陶谷偏偏也跟皇帝一样近日染病,他一松手,连篇累牍的文件大叫接手的人吃不消,加上还有銮仪卫等旁差,天雄道也有许多繁文琐务,司员们你来我去,应接不暇。

没两日,经常当“甩手枢密”的王殷受不了了,心腹兼帮手之一白文珂也觉得应付不过,苦不堪言。不过再苦,他们都没有放手的意思,只希望官家知道他们的苦楚,有所慰勉,因此,当王殷试探没有反应之后,两个人都大为失望,同时也不死心。

“这不像官家的作风,”白文珂道:“会不会是晋王在他面前说了什么?”

王殷也如此想,苦于没有证据,有心去找王峻,又怕被他的“静观其变”四个字打回来,沉着脸一声不哼。

“不如——使公,咱们来个以退为进。”

两人商量一夜,认为这个办法值得一试,于是第二天上朝后把该禀告的禀告完了以后,王殷跨前一步,道:“启禀陛下,有件事,臣本不该说,陛下赏臣差使是臣的福气。可臣现实在忙不过来,司员来回公事,总要等上了灯才能清楚。恳请意旨,是不是酌量改派?”

“最近没有加派你什么差使啊,”皇帝道,“何以以前忙得过来,这会儿就忙不过来了呢?”

“这有几个缘故,一来得力司员生病,新手不熟;二来,有些差使,平常看来是闲差,此刻就不同了。”

“说说看。”

于是王殷把銮仪卫之类的讲述一番。銮仪卫顾名思义,主掌仪仗卤簿,辇辂伞盖,铙歌大乐,仗马驯象等等,如果天子安居深宫,自然清闲无事,可如今晋王进京,总归是当朝唯一的亲王,不说全副仪驾,但也够瞧的了。而且马啊象啊都挑好的,毛病也多,平常照顾就是一项重任。

听了他的陈奏,皇帝未作表示,王殷心中暗喜,加油添醋表述自己的劳绩,这一次,再也没有想到,皇帝一张口就是“好吧!”紧接着又说:“照你的话办,除了枢密院及天雄道两个主职,其他如銮仪卫的差事一概开去。应该改派什么人,到时吏部再议好了。”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王殷大为懊丧,心里直骂白文珂出的馊主意!但弄巧成拙,事情到了这一步,唯有照办。出来殿门,赌气说第二天称病不上朝,结果得到消息,才呆了十几天一阵风来似的晋王居然又像一阵风般潇潇洒洒的走了。

郁闷,王大枢密再次感受到了什么是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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