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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史家之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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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符公子!”

“有请符公子!”

这样叠叠声叫唤,起羽倒是吃了一惊,猛地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站起,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只见那管事跑得比什么人都快,到了她面前,不断眨着眼,惊异莫名地问道:“你跟我家大人到底是甚么关系?”

起羽指指自己:“我——可以进去了?”

“快请。”

那管事居然还作了个揖,亲自给她掀门帘,一面领路一面道:“刚才多有得罪,公子切莫见怪。”

起羽道:“没什么。”

管事问:“那公子跟我家大人——”

他还是不死心,起羽想一想,答:“可以算故人吧。”

“原来如此!”管事恍然,更加殷勤,“想必是极好交情的,我从未见过我们家大人那么失态。”

“失态?”

“阿!”管事自觉失嘴,又觉若是只说一半,未免引起贵客不快,当然巴结要紧,忙做出掏心肺的模样道:“我这是只跟公子讲,公子听听就是了。”

“说吧。”

“大人换了衣服,本来是很闲散的听那澶州李老爷叙事,无意翻名帖,不知怎么就翻到公子那张去了,然后不得了啦,跟我问了公子相貌,听我说您腿有——”他咳嗽一声:“有微恙之后,当即就要自己出来,我们好歹拦住,他想一想,嘱我恭迎,一面吩咐左右,说要重新换衣,一面嘱婢女们捡出前朝的五彩窑果盖碗,换上装果的錾银的高脚盘……还待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听他一迭声吩咐,您说,就是当朝四大家亲临,也不见得受如此款待哩!”

起羽听了,心放下一半。

越过一重又一重的院落,凡是转角要冲之处,都有侍卫站着,最后进了一道垂花门,等走近了,只见一个杏眼儿的青衣侍婢,含笑在门口打帘。

湘帘半卷,炉香袅袅,鸦雀无声。

“主子吩咐,今儿与故人叙旧,所有事且先压下后议,无关人等也可以下去了。”青衣侍婢对管事道。

管事又是一奇,不由再看起羽一眼,口里连连应是。

侍婢对起羽敛衽行礼:“公子请。”

陈设十分讲究——这是起羽第一印象,如管事所言,案几上摆着八个高脚盘子,装着水果茶点,东面一张极大的紫檀书桌,书桌上正摆着她送的那四样贽礼,只是都已拆开。

人呢?

珠帘哗响,她迅速转头,内间出来一个人。

红衣一拢,玄纹云袖,眼如飞凤,唇若涂丹。

纵然起羽早就知道秀峰之美,容好胜女,却也屏住了呼吸。

年华过去,他的光芒更胜从前,经历了时间的打磨,经历了权势的加冕,青涩退去,卑下不再。如今的他,只要站在那里,足可不知不觉夺走人的神志,让你忍不住觉得,就是死在他手里,也不枉这人间的一场相遇。

再也用不着她当初给他的遮颜药,就像糙石中的宝钻,终有一天,要发出他璀璨的光芒。

……真好。

“大小姐。”

“……”

“大小姐?”

“啊!哦,是。”

王峻轻轻笑了起来,这一笑,更是显得凤目迷离妖娆生动。起羽心怦地一跳,暗道,这家伙,当年她以为他是女子的时候都不见得如此魅惑,让她这个真正的女人惭愧啊惭愧。

怪不得满城争颈盼王郎。

“大小姐请坐。”他引她到铺了红缎平金椅帔的宽椅上坐下。

“哦。”

“喝茶。”

“好。”

他亲手递了茶盏到她手里,她一直在他的笑容里没回神,直至低头看到手中之盏,惊呼一声:“好东西!”

明如朱砂,被则洁白晶莹,薄如鸡蛋之幕,她都怕只轻轻一捏,就要碎了。

“若把水倒掉,这盏本身分量,怕还不到半铢。”她掂了掂道。

王峻道:“两年前王殷送来的玩意儿,说是叫流霞盏,大小姐若喜欢,拿了去便是。”

“不不不,”起羽连忙放下:“秀——咳咳,王大人——”

他伸手过来贴住她唇:“无外人在,大小姐照以前一般称呼罢。”

起羽被他亲热的举动吓住,完全不知如何反应,也忘了将他手拿开,只睖睁着望他。

他倒笑了,“看大小姐这样子,真不像已经成过亲的人。”

起羽心想,就是成过亲,这举动也不便由你来做。刚要推手,他自己却已收回,起羽清清喉咙,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又去啜茶。

一枪碧绿的芽尖在水面稳稳竖着,清香扑鼻。

“茶也是好茶。”她道。

“今年第一茬的龙井,赶在夜里露芽的时候采的。”

一时寂静。王峻也不语,拿起一只大苹果,用鎏金小刀细细削皮切片,装在盘子里,递给她。

这使得她想起以前的岁月,只是以前的她不会道谢。拈起一片吃了,终于下定决心,道:“我来见你,是因为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出来朱钉大门,仿佛过了几个世纪。

起羽吐出口气,仰面求人——纵然秀峰并没有流露丝毫轻慢——但心头总觉得压着什么似地,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而且明明是不易做到的事,秀峰却没有半句就答应了,要是有个万一,她有何颜面再去见他?

走出东门大街的时候,前面出现几个人。

她要越过,他们拦住。

她观察着他们,普通家丁打扮,倒也不似恶人,因问:“几位大哥有什么事?”

其中一个拱手为礼:“不敢惊扰小姐,只是我家主子有劳小姐尊驾。”

“你家主子?”起羽问:“谁?”

“小姐去了便知。”

他们不会轻易说,因此没必要刨根问底浪费时间,起羽问:“那么,这是要把我请到哪里?”

几名男子见她不慌不忙,不由另眼相看,态度更是恭敬,指指一边:“小姐请上轿。”

边上是一顶两人抬轿子,朗朗白日照着,光天化日之下,料他们做不出什么卑鄙之事,加上连日来的沉闷,况有连岳,此事说不定当个消遣,起羽便很干脆的坐了进去。

“起!”

抬起来了,她不时掀帘瞭瞭,过了御街,却不是往朱雀门方向,而是横拐进一条不知名的巷子,几兜几转之下,绕得人眼昏。

“到了。”

这是一个大院,院落里空静静的,像为特意腾出来似。起羽下轿打量,大概原来是个营房,院门很宽大,有人牵着马啊驴啊进来后,一打盘旋,由院门又出去了。

男子带她从前院跨入后院,入目北房三间,带廊子,东耳房两间,另有东西厢房伙房。男人们将她请进上房东屋,屋中简洁大方,案几条陈,一妇人正在看壁上挂的一幅画。

“主子。”男人们躬身。

妇人挥手,他们屏息而退。

妇人并未穿金戴银,可起羽独看她腰间一枚玉玦,就知绝非寻常货色,大概可与她之前送出的水珠同值,甚至更超过些。

而待她回转身来,起羽脑海中如浮光片羽般掠过许多细小微末之事,呵,原来是她。

“袂青见过少夫人。”妇人福身。

少夫人。果然是,想不到这世间除了连岳外,还有人这样叫她,好久了,起羽忽然分外怀念。

她打量她梳髻装扮,因问:“你嫁人了?”

“是。”袂青答,也打量着她:“看夫人神情,似乎识得袂青。”

“不单识得,而且我若猜得不错,”起羽笑道:“你嫁给的应该是当今都指挥使史弘肇史大人。”

袂青倏尔扬声:“连岳,你告诉少夫人了?”

连岳不声不响出现,摇头。

“那少夫人怎么会——”

她说到一半住口,已然察觉自露马脚,同时悟到竟小瞧了起羽。

不过今天既然请人来,就不打算瞒人。爽然失笑,她道:“那么,少夫人是在别处见过袂青。”

“你怎么不说,是崇训告诉的我?”

“公子不会。”

瞧她笃定神色,起羽好奇:“为何?”

袂青垂头侧首,带着微微笑意看她,好一会儿才道:“公子在时青绝对不敢说,但现想应无妨了,我们这个组织,隐秘,却也凶险,公子是不会让少夫人担半分风险的。”

“那你现在示之于我,岂不违了他心意。”起羽道:“还是说,他去了,你们就不把他当回事了?”

“不,青绝不敢。青今次打扰少夫人,实在是看少夫人为二公子之事奔波劳累,一来,二公子是故主旧人,二来,青亦不忍少夫人独自承担。愿配合夫人,尽绵薄之力。”

“崇勋知道你们吗?”

袂青摇头:“我们的规矩,只论本身,与家人朋友无关。二公子固然是公子之弟,但与我们却是无关系的。”

“那这样岂不是累你坏了规矩。”

袂青笑了,“劳少夫人惦挂。不过既然身为头儿,总有一两次可以随心的机会,对吧?”

起羽想到她是史弘肇的夫人,从这一点上来说,也大有助益。

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用。

因此道:“不瞒你说,你的出身,我是知道的。此番得见你与都指挥使终成眷属,虽不知中间经历过多少波折,心中实在高兴,史指挥总算没有辜负美人恩。”

听她先言出身,后又有“没有辜负美人恩”之语,袂青真的惊讶了,这些事绝对不会公子透露,她从何而知?

这使得起羽带了丝得意,自解疑惑:“其实都是缘分,阴差阳错下碰到,不过彼时你没瞧见我罢了。”

她绝无恶意,袂青感受得到,掩嘴:“少夫人真是妙人,一般情况下总是别人在明青在暗,到了少夫人这里,青倒变成在明处的那个了。”

两人便就崇勋之事谈了一阵,彼此无私,当起羽表示走了宣徽使的路子,而袂青表示她同时会给她家夫君吹吹枕边风后,两个女人从相互眼里,看到的都是卯足了全劲。

袂青心生感慨:“有句话说了,少夫人不要见怪。”

“但讲无妨。”

“当年公子宣布娶少夫人为妻,不说别人反应,青之心中,是十分讶异的。”

起羽坦然:“觉得我配不上他?”

“也不是,只是公子他,原本该是无情无欲的,突然说要成亲,仿佛仙人动了凡心,实在让人不敢相信。”

她看她一眼,眸中邈如烟云,指指之前观赏的画:“少夫人可知这画的什么?”

起羽观之,但见高山上一株大树,崎岖盘空若龙形,空中一人在云端,俯首微笑。

“哪家得道成仙?”

“此树名龙华,犹如释迦牟尼菩提树下证果一样,此树亦是奇树,能开灿烂之华,结丰硕之果。佛家有会以此为名,众仙家于龙华会上拈花微笑,聆听佛法,拥有永生永世寿命的他们,我等凡人,不过是他们眼中微渺的浮游。”

起羽联想起香山顶上,他们的初遇。

“公子就应该是那样拈花微笑的人吧,玉垒浮云,沧海桑田,在他眼底,逸如云卷云舒。”

袂青轻轻说着,宛如述说神祗,不可亵渎。

“法不孤起,必仗缘生。”

“……咦?”

面对袂青那如醍醐灌顶的神情,符大小姐难得几分庄重:“这是佛家一个偈子,当年晋太后在的时候,我也偶尔跟她翻翻经书。莫说崇训不是仙,就算他真的是仙,我跟他有缘,就必得把他拉下凡尘,来这世间滚一遭。只是……一切的一切,我明白得太晚。”

之后在宣徽使与都指挥使两大巨擘或明或暗的参与下,原本须被立即执行死刑的人同其他犯人一样,拖到了秋后。起羽不甚了解当中过程细节,只知道得到确切消息的时候,生出种不见棺材不掉泪、但现在好歹把棺材推远了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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