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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宝鸡之争(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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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贵在中帐与安思谦举杯庆功,起羽特邀到座,申贵有了三分醉意,笑呵呵道:“若不是符姑娘一手釜底抽薪,那樊爱能也不能被我们打得溃不成军哪!”

“大人过奖。”起羽答,心中盘算怎么跟安思谦提出发一事?

安思谦道:“是哇,想不到符姑娘还精通箭法,准,狠,寻常个把弓兵还比不上罗!”

“都督——”酒酣耳热,起羽趁机开口,不防外边传报:“禀都督、将军,那汉军又来了!”

安思谦放下酒杯,申贵问道:“还是樊爱能?”

“是。”

“嘿他个打不死的,”申贵嘟囔着站起来:“还真要我亲手宰了不成?”

安思谦道:“去看看。”

几人上了城头,只见汉军旗帜,自南而北,拉得极长,传令的快马不断来回奔驰,不知他是要先扎营,还是直接攻城?

申贵奇道:“何时又凑来这许多兵?”

安思谦观察半晌,“中军已集,两翼未丰,看样子竟还有后援不成。”

申贵一听,道:“都督,我想不如这样,他有援军也好,无援军也罢,趁他两翼未合,我先发起攻击,将他们撵到中间,然后一鼓作气猛冲,逼他们后退,再相机行事,你看如何?”

“好,”安思谦道:“等他们摆好了阵就来不及了。”

“是!”

于是选了两名亲将,各捡劲卒,组成两列,分别传令。申贵自己牵了黄膘马,城门放下,亲手射出一支响箭,但见白羽拖拽,直上云间,“唏律律”呼啸非凡,引得汉军个个抬头观望。

出其不备,申贵要的就是这效果,马腹一夹,旌旗扬起,两路分攻而上。

汉军侧翼响起警报,逐渐被驱逐到樊爱能军前。樊爱能并非弱者,命强弓硬弩守住阵脚,接着督促骑兵上前,希望突破蜀军防线,一举攻城。

喊杀震天。

本来蜀军是以逸待劳占了优势,但樊爱能拼了命的蛮干,越是人声嘈杂,越是长驱奋取,主将如此,汉兵们精神大振,奋勇反扑,一时间反而蜀兵又被遏制回来了。

安思谦在城头看得暗暗心惊,即命士兵放火箭,油火哔哔,黑烟大起,樊爱能一看这是要断我去路哇,恼怒多过惊恐,大叫一声“将士们莫慌!”自己横下一条心,要拼个你死我活。

属下上来告劝:“将军,还是退罢!”

樊爱能将他挣脱,扬脸仰望,看见蜀军大旗下申贵正往这儿张望。“好哇!”他咬牙,张臂搭弓,撑得满圆,矢如流星,申贵猝不及防,但绝左臂一阵刺痛,偏头一瞧,箭杆儿还微微摇动哩!

“将军!”左右忙上前救护,申贵折断箭尾,箭头插在臂上不动,喝道:“别管我,看住敌人!”

火越燃越旺,渐渐将汉军各路隔绝开来,樊爱能见势如此,知不能胜,唯有鸣金收兵。申贵岂能让他逃,就要指挥各部齐射将他射成刺猬,忽然高彦骑马追来,道:“都督有令,抓活的!”

“这是为啥?”

“都督说,要樊爱能死很容易,但如果活捉,可以从他口中探知汉军动静详情,他一下子又重整旗鼓,事不寻常。”

申贵一听连连点头:“还是都督想得周全!我不射他,不过怎么也该乘胜追击才是。”

高彦俦并不反对。

汉军兵败如山倒,前几次申贵均是适可而止,这次不肯放松,一直望着樊爱的主军追赶,不知不觉追上了山路,猛然警觉,孤军深入乃兵家大忌,勒马回顾,只见部下不到百人——这是马能跟得上的,马脚力稍微弱点的,都落到后头了。

“将军,还是回头吧,咱们的人都望不见了。”部下道。

申贵凝视着前面的山头:“不,此次一定要捉到樊爱能,我他娘的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了。”

“可是将军,都督不是说此次汉军有古怪?”

申贵一指山头:“我们先去占了那座山头,等大队到来再作理论。”

说完扬起马鞭,赶着山路往上走,但见一直吊着的隐隐约约的汉军尾巴忽然停住,心觉不妙,正要喝止,猛听顶上暴喝:“蜀贼,下马投降!”

申贵大吃一惊,抬头仰望,只见高处不知何时站满汉兵,搭弓扣箭,遥遥下指,冈上一员汉将,白袍倚马,悠然而立,旗帜上书“慕容”二字,显是新到的援军。

身已中伏,申贵反而平静下来,问:“来者何名?”

“慕容延钊。”

申贵看他好整以暇的神态,既不急着抓人,也不急着杀人,情知有异,想了想,啊,难道这个人也跟安思谦一样,打的是放长线吊大鱼的主意?不错,现在后队还不知情况,一旦跟上来,将全部落入陷阱中!如今之计,是赶紧派人突围,赶快去通风报信叫后队中止前进。

主意打定,四顾,发现两名亲将都不在——对,刚才派出去打两翼去了,他再看,勾勾手指,示意靠得最近的一名士兵过来,这士兵身背大弓,全身罩得严实,脸部都被头盔遮掩大半,他端详他那柄弓良久,道:“头盔取下。”

士兵不出声。

“头盔取下!”

士兵默默将罩脸部分掀开。

申贵眼睛瞠大:“——是你?!”

面具下的人虽然已用油灰涂脸,但毫无疑问,这是张女人的脸。

“符姑娘,你?”

起羽迅速拉回面罩,学男人般拱手:“将军,有何吩咐。”

“你怎么会在这儿!”申贵低吼。

“我本来希冀能早点打败汉军然后早点催安都督出发,但现在——”起羽看一眼四周:“似乎不可能了。”

“你胆也忒大了!居然学男人上战场!”

“为什么不行?我可以射箭,射得比一般人都好。”

申贵叹气:“现在没时间跟你多说了,我去诱敌,你赶紧调头!”

起羽道:“我?”

“不错,你若倚仗你箭法好,就给我突出去,阻住后面的大队,遇见都督,告诉他,要他为我报仇。”

起羽变色:“不,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们一起突出去!”

“你还看不懂吗?”申贵加重语气:“这个形势,要跑出去个把人还有可能,想全军而退,纯属妄想。时间紧迫,你赶紧照我的话去做!”

“那你另派个更强的人——”

“走!”

申贵不由分说,一拉马头往前冲,其余的人一见,当然跟着主将向前。起羽扯住丝缰在原地打转,走,还是不走?

正迟疑间,只见破空一声,一箭直直朝自己射来,她偏头险险避过,一看,却是申贵射的。

他朝她怒目而视:“走!”

如此光景,起羽只有拉缰,“驾!”

山冈慕容延昭看得一清二楚,虽然他并不明白那士兵干嘛要蒙脸,猜测是否死士之流,但对于此刻申贵的意图已经完全了解,岂肯放人?

当下高喊:“截住那个士兵!”

咦?部下惊讶一片,不去拦前冲的敌将,却去堵一个单骑而逃的士兵?

大家都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少不得再确认一遍,就在这当儿,起羽已经偏开正道,贴着山崖脚边而跑,等汉兵们纷纷放箭时,凭借危岩凸石的阻挡,已经不容易射到了。

“追!”慕容延钊即刻点了身边四名快马好手:“马上去追回那个士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于是四名骁员打马而去。申贵遥遥望见,一方面为刚才起羽知道贴边走而欣慰,一方面又为她担心,更加要拖住汉军步伐,回身拦截。慕容延昭于他是瓮中捉鳖,一声令下,飞箭如雨,申贵左臂已经负伤,全靠右臂挥刀而挡,不多久一支箭呼啸而来,刺中他胸膛,栽于马下。

四名汉将一路穷追,起羽终究没经过训练,眼看人乏马倦,渐渐就要被追上了。

申贵几乎是以性命相托,还有前一刻还活生生的那么多人……她伏在马上,全凭一股激愤,才能没命支撑。

“得儿!”“得儿!”

汉将呼叱马的声音近在耳后了。

起羽连续抽鞭,闷头死跑,怎么办,怎么办?不想点办法,片刻就会被他们追上。

前方一个转弯。起羽冲过去,前方三条岔道,一条稍大,两条较小。

起羽记得,他们刚才就是从那条稍大的岔道上来的。

本毫不迟疑冲向大路,猛地,她急拉回转,再次回到岔路边,观察了下形势,下马,选择左边一条,扬鞭朝马臀一甩,马儿吃痛,载着空鞍朝小路飞奔而去。

她三下两下爬到附近一棵参天大树上,借树叶遮身,喘息。

才藏好,汉将已经在转弯处出现,也发现了岔路,同时驻马。

四人陆续跳下马来,查看痕迹,最矮的那个道:“有两条道都有马蹄印子,怎么回事?”

“肯定是大的这条,只有这条才是通城之路,”最瘦的那个说:“其他是到不了的。”

“对,”最高的接道:“蜀军只有从这条道上上来。”

矮个子问瘦子:“你怎么知道其他两条路通不了,你走过?”

“早在上山的时候慕容参将不是找这山里的人问过了么!”瘦子答。

“那也不一定完全正确呀!”

“好了别争了,”年纪最长的一个开口:“我看,不是从大路走的。”

高个子问:“为什么?”

“你仔细看,”年纪最长的道:“这大路上马蹄印子有正有倒。大军从此路上,他知道,我们肯定也知道,因此他退了回来,朝另一条小路去了。”

瘦子道:“会不会是他故布疑阵呢?”

“是啊,这小子不简单,刚才那么多人,他反应贼快,知道溜边儿走!”矮子也道。

“他再怎么故布疑阵,也不可能叫马倒着走。”年长者道:“而且山中小径众多,也许确实有其他路通往山下,我们只要循着他马蹄追就对了。”

其他三人没有异议,重新上马,沿着左边小道追去。

起羽高兴的跳下树来,转身就往大路跑,跑着跑着,她突然想到,马上无人,空马跑了一段就会停下来寻草吃,若被四人看见,即知上当,再追回来,到时自己两条腿怎么跑得过人家四条腿?

这样一想,冷汗涔涔而下。

难道真的要命丧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的山中,做个孤魂野鬼?

做孤魂野鬼倒也不怕,可是她还没有回去见崇训啊!

不,不能死,冷静下来,符起羽,你不能死,也不会死。

对!

为什么一定是她死,为什么不能是她干掉他们?

此念一生,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起来,伸手去摸背上箭筒,尚有七八余支箭,她紧紧捏住,对天上默念:我不杀他们,他们则必然杀我,先前我只伤人而不杀人,这一次,为了更多人的性命,请原谅我。

决心既定,胆气陡起,脑中细细策划起来:这四个人,不能有让其逃脱的机会,一旦有一个人逃脱,就会回去报信,可是用什么方法,才能一举捕获四人呢?

挖陷阱?没时间;用迷药?有是有,可是得近距离使用,而且份量不够;射箭?她尚做不到连珠四串。

设想一个一个冒出,又一个一个被否决,她知道时间不多,揪了揪头发,猛然闻到一股香味。

她平常识别草药,鼻子比一般人灵敏,这味道是——松脂?

对了,刚才那棵自己爬过的树就是松树!

左右一看,原来这四周竟松树累累,想必生长多年,她循气而至,果然随便一棵都纠结着极厚的松脂。

计上心头。

她迅速重回岔路口,很好,小路上还没有动静,她拔出腰刀,专找那种其红如火、油脂浸润特多的树枝,砍劈下来,用火石点着一根试试,效果很好,满意的回忆了下刚才四人站的位置,将树枝布成圈状。

山中常年累积了无数树木枯萎掉下的枝叶,是故她铺上去并不明显,怕份量不够,她里三层外三层的铺满,接头处一根一根的结好,然后在上面洒了些树叶遮掩。

正要收尾,似乎听到响动。

她不敢怠慢,连忙上树,目不交睫,果然远处几点黑影,不是返回者,又是何人?

近了,近了。

她听见自己的心嘭嘭跳。手中引线攥得出汗。

“还说是小路,结果追到了什么,一匹空马!”

他们放慢了速度,高个子抱怨道。

矮子道:“行了行了,现在重新追也不迟。”

高个子道:“怎么不迟,都耽搁了顿饭工夫!”

年长者道:“虽然只是追到了马,但同时也说明那蜀贼放弃了马,现在只有两条腿,我们当然来得及追。”

高个子哼哼。

矮子道:“那我们还等什么!”

他就要拉缰,起羽心里焦灼,你们倒是走再近一点呀!

瘦子道:“慢。”

“怎么?”

瘦子沉吟:“此贼狡诈,如果他用双脚,安知他不会走右边那条小道?”

“哎唷我的娘喂!”矮子嚎:“照你这样说,我们都不应该退回来,谁知道那蜀贼是不是骑了一半马,然后迷惑我们把马放了,然后剩下后半段自己走呢?”

瘦子一本正经:“不无可能。”

矮子抚额。

高个子不耐烦了:“那你们说到底要怎么样!”他干脆下了马,头一个进入起羽的“埋伏圈”,坐下,朝瘦子和年长者道:“要不你们慢慢讨论,不要又搞错了?”

矮子去拉他:“你忘了慕容参将的命令了?快起来!”

很好,树上人心喜,两个了。

“我看,还是走大路,”瘦子道:“毕竟大路一定通往山下,而右边的道谁都说不定,你们认为呢?”

年长者想一想,点头。

“决定了?”高个子问。

“上马。”年长者道。

完了,眼看另两个根本不进圈,而进去的两个也要出去了,起羽心一横,举起引线,点火。

火圈一下燃起。

火光乍起,明焰吞吐,黑烟熊熊。

“怎么回事?”火圈内两个人惊呼:“天火吗?”

圈外两个人也一时呆住,马匹受惊,蹶蹄而起,乱跳乱蹦,年长者勉力制住,而瘦子被从马头掀了出去!

此时不干,更待何时!

起羽拉弓,擎箭,一眨不眨对准了正欲下马察看同伴情况的年长者,刺喇!

箭去如飞,眨眨眼再定睛望去,一箭正中那人后脑,惨叫而亡。

瘦子大惊,正要爬起,另一箭已经跟到,箭镞锋利,力道迅猛,从前喉贯穿后颈,顿时一个窟窿,连声也未发一声就不动了。

干净利落,起羽小小得意了下,再转向火圈里的两人。高子跟矮子被火焰阻挡,尚不知同伴已经奔赴黄泉,使劲驱马奔出火圈。

起羽屏气,改蹲为站,着箭在弦,高高俯视。

烈火吹起热气,这样冷的天,额头却在冒汗。

本是医人的手,变成了杀人的手。

一瞬间脑子里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想。她定定神,不再迟疑,一箭,又一箭。

烈火圈里再无声息。

“虽然知道道歉没用,但如果你们家里还有亲人,我真的只能道歉。”她自语着,从树上跳下来。

要不要灭火?

不,正好燃烟,也许可以引起后面部队的警觉。

她挑中年长者那匹马,一跃而上,抬头,一声“驾”哽在喉里。

什么时候,漫山遍野扬起了郭字旗?

无数箭头搭弓指向她,只要一动,她马上变成蜂窝。

人多,却无人发出声响,只有野火哔哔剥剥。

是否该上前恭维一句那正红旗下铁甲青马的少将,您整肃有方?

“呔,小子!”有人从后面围来,看到现场惨景:“嗬,居然一人杀了我四名干将,现在又要放火烧山断我们退路!你强,给我滚下马来!”

白马俊容,慕容延钊。

起羽端坐。

慕容延钊边打量她边转到旗下,朝旗下之人道:“都解决了?”

那人点头。

起羽听闻,心冷成冰。

慕容延钊嘴角挂起笑容,现在有空来收拾眼前这个面罩人了,喝:“把弓放下!刀也放下,身上的兵器都放下!”

起羽环视,汉兵们一动不动对准她。

她扔下弓,扔下刀。慕容延钊道:“劳什子面盔也摘了,让我们好好看看你到底何方神圣!”

起羽没有动作。

慕容延钊朝四下示意,立时几名亲校跑拢来,将起羽从马上扯下,连推带搡,起羽踉跄几步。

“哟,是个瘸腿呀?”慕容延钊笑。

两名亲校强缚住起羽胳膊往后拐,另两个来粗暴的摁她的头。

起羽挣扎。

“慢!”正红旗下的人突然发声。

“君贵?”慕容延钊诧异。

“放开她。”

“阿?”

正在这时,起羽的头盔被强行掀开。

一头长发飘了出来。

慕容延钊睁大眼,再睁大眼:“符——符大小姐?!”

起羽不看他,瞪向郭荣。

对面的人,铁甲峥嵘;对面的她,素面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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