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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秋有螃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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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苏逢吉得了假闲,偕家眷来洛阳游玩,洛阳府尹自然好生接待。这日苏逢吉与新纳小妾在看街里,观往来军民,正见李守贞从外边操军回府,李家老爷在前,跨着宝马,戴着盔甲,约三百余人,威严可畏。

小妾指指:“老爷,看见那边了吗?”

苏逢吉瞅瞅:“哦,此乃河中节度使。”

小妾道:“难怪,威严若此,看着比老爷官儿还大呢。”

苏逢吉哼道:“此一武夫耳,何足道哉?看我呼至帘前,使此人鞠躬听命。”

小妾掩嘴笑道:“真得如此?果如是,妾当劝老爷一杯酒。”

苏逢吉大笑,即令左右呼召节度使来见。

李守贞得到钧令,心想此人抵洛时我已拜见送礼,不知还有何事?不过却不能得罪。

随即到府前下马,至堂下躬身应诺。

堂前挂了一卷湘帘,守贞伫立久久,未见回音,耽搁半日,依旧不见动静。他使个眼色给亲随赵修己,赵修己点头,小半个时辰后回来,耳语道,原来苏逢吉召是召见,回头却与小妾去饮酒,早忘了这边还在等着了。李守贞拳头紧握。赵修己又道,偏又因他们喝得尽兴,左右无人敢去禀报,所以……

此时天色早已暗下,李守贞只得且归,回到家大大发了一顿脾气,魏夫人不住劝,把崇训他们都惊动了,只听守贞骂道:“大丈夫功名,自以弓马得之,今反被腐儒相侮!”

魏夫人道:“宰相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老爷何苦来哉。”

“你道他有几斤重,不过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魏夫人朝崇训睐睐。崇训走进门来,道:“爹,武不与文斗,来日方长。”

也不知哪个字管用,原本须髭贲张的老爷瞬间化去不少戾气。

魏夫人见了,连忙说:“是呀,老爷消消火,正好从南边来了螃蟹,特意挑了几篓子,正说等老爷回来吃呢!”

“你们自己吃去!”

“老爷,您这样,不就扫兴了?”

李守贞摆摆手,“我去书房。”又对崇训说:“你跟我来。”

起羽有点担忧。

守贞看到了,颜色居然放缓了缓,转头对魏夫人道:“挑一篓子到阿起他们那里去,回头崇训就回去了,让他们小夫妻俩自己乐呵罢。”

起羽脸红了起来。

魏夫人笑道:“是是是。”

直到目送老爷跟少爷的背影不见,魏夫人才收回目光,对身边丫鬟道:“还不挑一篓到大少夫人院子去?”

起羽心知螃蟹不多,忙道:“婆婆,我们吃不了一篓……”

“慢慢儿吃!”魏夫人笑:“那是老爷赏你们的!”

“可——”

魏夫人亲热的执起她手慢慢向前走,起羽有些不适应,又不好挣脱。

“老爷对你啊,那可比对旁人客气!说不定你合他眼缘呐。”

起羽支吾。

魏夫人又兴致勃勃道:“每年到了重阳,南边总会送螃蟹过来,你也知道,咱们这儿最好就是知啖楼,他们把顶尖的挑了,给咱们送来,尖脐必七八两,团脐儿少说也是半斤以上!”

起羽说:“我以前吃得不多。”

“是吗?”魏夫人诧异地:“符府也是大户,怎么——”

起羽感叹,我们家有十来个孩子要养,你们家,自从女儿嫁出去,不过两根苗而已!

“不是其他,是我觉得麻烦,所以总不爱碰。”

魏夫人笑了:“我的儿!你这是宝贝放在自家兜里还不知道使哩!我家大儿专有一套吃螃蟹的物什,他是最讲究不过的,估计早吩咐弥止摆菊花去了,你快回院子把螃蟹蒸上,等他回来,包准你以后年年重阳都念着吃螃蟹!”

桌上配陈年花雕,前面盛开菊花,还有用来净手的菊花花瓣浸好的水。侍婢们将一笼子肥蟹蒸上,蕊微摆碗筷,弥止捧出一个漆盒放在崇训的位置上,却不打开。

起羽问:“婆婆刚才说吃螃蟹的工具——就是这个?”

弥止点头。

“打开来看看。”

弥止有些为难:“可是,每次都是少爷亲自打开的。”

“哦——”

蕊微在两人盘子旁又各摆一个小碟,配上姜、醋、白糖,这时崇训回来,起羽道:“正好正好,都摆齐了。”

崇训坐下净手,看一看大盘内:“个个都是团脐,不错,谁挑的?”

起羽问:“尖脐团脐有什么区别?”

“团脐虽然个儿小,但壳内蟹膏饱满。弥止,是你罢?”

弥止摇头,指一指蕊微:“是她。”

“蕊微,你会挑螃蟹?”起羽惊讶,不是常吃的人是不懂的。

蕊微连连摇手:“我只是听说小姐公子要吃,所以特意问了,也是厨房人好,他们个个都很帮忙。”

崇训看她一眼:“那也算有心了。”

蕊微低眉:“谢公子夸奖。”

起羽道:“我家的当然好。行了别说那么多,赶快开吃吧。”

崇训拿出他的蟹八件,起羽瞧去,除了勺子叉子钳子,其他五样竟难得叫出名儿来,有一根居然似加大型的金针!

正要开口问,外面报二公子到,紧接着崇勋大摇大摆走过来:“大哥,我发现自从你娶了大嫂后,就把老弟丢在一边了!”

弥止加凳,崇训但笑不语,起羽驳道:“我看倒是某人白吃白喝的机会多了不少。”

“是啊是啊,好吃好喝的全送到你们这院儿来,我从不知,爹跟娘是这样偏爱媳妇的!”

崇训挟一只大蟹放到他盘里,“那你也赶快娶个不是?”

起羽笑得拍掌:“说得好!”

“那可不知要伤多少姑娘家的心了。” 崇勋扳下个蟹腿儿,“大哥,借你的刮子用用。”

崇训从八大件中取出给他。

他利索地将肉刮进佐料碟儿里,见起羽不动:“大嫂,别客气呀,总不至于要你家丫头伺候吧?嗨,吃螃蟹这玩意儿,最大的乐趣在于自剥自吃,等别人来伺候,没意思。”

起羽看着面前蒸得热气腾腾通体透红的螃蟹,“我知道。”

她跟着扳了个蟹腿儿下来,瞅瞅里面一两线肉,放到嘴边一吸,费了半天劲,还是没吸到嘴里。崇勋窃笑,起羽恼怒,心想干脆扔了得了,刚放下,崇勋道:“别啊大嫂,就肉来说,这可是螃蟹全身中最白嫩最丰腴最甘美的部分,你千万别浪费。”

说完又笑,起羽瞪他,一只手伸过来:“我帮你。”

“不不不、不用了!” 起羽连忙阻止,说不定口水还在里面呢。

崇训笑笑:“没关系。”

他拿起那只蟹腿,用那加大型金针一挑,哗,整条细细长长的肉就这么被完整的挑了出来!

起羽佩服得五体投地。

接下来是蟹螯,起羽想,这么大,总弄得出来了。使劲,一下折成两段,她拿起刚才崇勋用的刮子,刮了刮,不太顺手,看看崇勋,他挑了个小锤子,啪地一锤,螯壳裂开;再看看崇训,左手用两个手指捏在钳子的内侧,右手在外侧一掰,咦,居然整个钳体的肉都破壁而出,起羽看得惊奇不已,那么一大块完整的肉!

看看自己跟崇勋,又敲又打的,唉,有点后悔刚才说不用人伺候的话了。

那块完整的蟹肉落进自己碟里。

她抬头。

“吃吧。”崇训笑。

“哇大嫂你太有福了!”崇勋叫:“从来没人享受过这待遇!”

这小子三番四次笑自己,起羽说:“羡慕吧?”

崇勋点头。

“就是要羡慕死你!”起羽得意的笑。

“你你——”崇训怪叫,拿起蟹螯冲向他大哥:“我也要!”

“有手有脚的,不会自己学?”

起羽笑倒。

“大哥,你!”崇勋悲愤,什么叫有了媳妇忘了娘、不,忘了弟啊,这就是啊!

吃完腿跟螯,接下来是壳儿了,壳儿是重点,崇训不时跟起羽交头接耳。崇勋吃两口,看看他俩,看看他俩,再吃两口,见始终没有理自己的意思,念头一转:“大哥,你常说饮酒、品蟹、赏花、吟诗——这才是境界,今天是不是也该一样,意思意思?”

起羽正跟崇训学着用镦子把蟹黄弄出,听了,“吟诗?”

终于搭腔了吧?嘿嘿,崇勋挤眉弄眼:“是啊,大嫂出身名门,必然能和我大哥和诗作曲,小弟拭目以待。”

崇训慢条斯理把蟹壳盖放下,弥止端上菊瓣水,他洗了,“吟诗作曲,不过兴之所至耳,全凭随意。”

“没事没事,”起羽抹抹嘴,“我看小叔子今天兴致高得很,要不你先来,叫那个啥来着,抛什么砖引什么玉嘛!”

蕊微跟弥止不由噗哧而笑。

崇勋被反将一军,悻悻道:“大哥面前,岂敢献丑。”

“那可不行,虽然你大哥说随意,我却是要罚酒的。”起羽故意板起脸。

崇勋求救的朝他大哥看一眼,可他大哥完全叛变到媳妇那边——唉,早知道先抄几首放在袖子里了。

他绞尽脑汁,挤出两句:“有了!‘湖田十月清霜堕,晚稻初香蟹如虎。’”

说完有些心虚,这是去年他大哥吟诵过的。

起羽诧异地:“完了?”

“完了,该大哥了。”他朝崇训使个颜色,幸好大哥尚顾及兄弟之情,给他梯子下,不急不慢道:“‘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莱。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

算是替他遮掩过。崇勋喜笑颜开,对起羽道:“该你啦。”

崇训道:“我倒是想起一首诗,特别适合阿起——”

“不行,大哥你吟的不算。”崇勋哪能让他来解围。

起羽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估计在外边听过自己大名,而且名声不怎么好,特意来试来了。她笑:“吟诗嘛,用不着我亲自来,蕊微,你随便挑首念给二公子听听。”

“是。”

“但——”崇勋阻止,可一见到蕊微,身子就酥倒半边。

蕊微稍稍站前,福一福,朗道:

“药杯应阻蟹螯香,却乞江边采捕郎。

自是扬雄知郭索,且非何胤敢痧c。

骨清犹似含春霭,沫白还疑带海霜。

强作南朝风雅客,夜来偷醉早梅傍。”

“好,”崇训颔首,“好一个‘骨清犹似含春霭,沫白还疑带海霜。’”

蕊微低头:“多谢公子夸奖。”

弥止道:“公子,这是谁的诗作?”

“唐朝陆龟蒙的《酬袭美见寄海蟹》。蕊微姑娘,你涉猎很广。”

“公子谬赞。”

“再来再来!”崇勋嚷嚷:“大嫂,这次得你自己来,大哥不行,丫鬟也不行。”

“来就来。”

于是崇勋又带头憋出两句,崇训跟上一首,再看起羽,起羽摇头晃脑道:

“旧交髯簿久相忘,公子相从独味长。

醉死糟丘终不悔,看来端的是无肠。”

“噫,这首我也没听过,”弥止想了会儿:“公子——”

崇训道:“似非古作。阿起,你自作的?”

怎么可能?起羽想,摇手道:“偶然听人念过的。怎么样小叔子,过关了罢?”

崇勋有些脸红:“我又没考你。”

侍从们将满桌子残屑撤去,照例厨房送来姜糖水,三人坐在月下,各端一碗去寒,正惬意无比,便听崇勋叹气。

崇训道:“又闯祸了?”

崇勋把胳膊往头底下一枕,看着天空:“没事。”

崇训瞅他一眼:“娘昨天在点检她的妆奁匣。”

崇勋跳起来:“她发现了?”

“发现什么?”崇训似笑非笑地。

“好哇,大哥你诈我!”崇勋冲过来,照着崇训肩头就是一拳。

崇训大笑:“果然。老二你胆子不小,居然敢从娘那儿‘借’东西?”

“唉,我就是为这个苦恼,本想着过两日就还了,谁知那娘儿们,嗨,真晦气!”

“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崇勋看看起羽,起羽支着下颔正听戏哩,朝他眨眨眼:“说吧。”

崇勋道:“上次中元节放荷花灯时遇到个画舫,我进去了,你们记得不记得?”

起羽嘻嘻:“哦,康乐里新晋头牌兰英姑娘的,兄弟,都说你艳福不浅呢!”

“艳福?崩扯了,那个兰英开销不小,厮混了两日,我手上戒子都拿去抵用了。正巧一日给娘亲请安,她出去了,我在她匣子上看见个戒指,试着不错,你也知道,充门面嘛,借来戴个两日玩玩,结果兰英说看着古朴可爱,嚷着试戴,我褪下来给她,谁知这女人戴就戴了,居然再不开口提还之事!”

起羽一口姜水差点没喷出来:“直接找她要呗,还值得烦恼!”

“大嫂,说你不懂了吧,”崇勋带几分鄙视地:“康乐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好开口?”

原来还爱面子,起羽想一想:“那你掏腰包造一个跟它一模一样的还给娘也成啊。”

崇训道:“他别的不好拿,偏拿的是咱家古传下来的翡玉戒,外头不好做。”

“就是啊,不瞒你们说,我偷都试过了,她大概也知道珍贵,从不离手。”

起羽道:“阿?那还是干脆点,硬要回来得了。”

“不行,都说了若是硬要,在那种地方,传出去,以后我还混得下去?”

起羽哈哈大笑:“看你平日模样,也有倒栽葱之日,哈哈哈哈——”

“别只笑,说是你们要我说的,要帮忙想办法!”崇勋眉头扭得跟两条虫似。

崇训道:“这个忙只怕不好帮。”

“大哥!”

“她还在与你厮混呢?”

“嗯。”

“说不定见你出手大方,还想得别的好处。”

“别说了,我只要把戒指拿回来,以后离她离得远远的!”

起羽插话:“既然偷都试过了,那干嘛不用抢的?”

“抢?”

“对阿,找一伙人拦路抢劫,把戒指夺了不就行了?”

崇勋眼睛一亮:“大嫂,好办法!”

起羽扬眉。

“不行,还是不行。”

“为啥?”

“她们这种人,平日里白日睡觉,晚上除非有人叫堂子,不然都是成天腻着不出门的。”

“那你就叫她的堂子,这还不简单。”

“大嫂你真聪明,行,就这么办!”

两个人聊得满肚子坏水咕噜咕噜往外冒,崇训听了问:“其他不说,老二,我问问你,这位兰英姑娘人品怎么样?”

“人品?”

瞧崇勋表情,崇训大概知道了。

“好吧,我也琢磨了个办法,既然她爱财,不如将计就计。”

两个人把头移向他。

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听完起羽咋舌,不由对崇训刮目相看,像是第一次看清他,抢劫算个毛,杀人不见血,眼前才是极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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