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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重回洛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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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顺风顺水到抵洛阳,眼见得华屋美厦人流如潮,起羽不由有重回人世之感。打听时政,却探到本地镇守居然是刘知远之弟刘崇。

两人颇有些惊诧,再问,才知刘知远已于二月辛未日在太原晋阳宫称帝,被服衮冕,对抗辽朝!

“那现在岂不是有两个朝廷?”郭荣问布菜小二。

“客官两个是从乡下来的吧,”小二将面条作料一一摆上,“可不是?咱西京正是一个月前被太原军攻下的哩。”

问他现下状况如何,他就再回答不出个所以然了,郭荣面也顾不得吃,直接奔向总督府邸求见刘崇。

门口守卫自然不轻易让人进,郭荣写了张条子托带进去,两人回到客栈,第二日一早,情形就大为不同了。

先是掌柜的亲自上来送上极丰美的早餐,到得辰时,但听马蹄笃笃,一人骑着匹鞍辔鲜明的骏马带队来接,见到郭荣,一把抱住!

郭荣也十分感慨,拍拍兄弟肩膀:“慕容,我回来了。”

起羽直愣愣看着眼前这人,面目英俊得夺魂摄魄,他是——慕容延钊?

天啊,地啊,他不是满脸大胡子的么!

“这位是——”因起羽男装打扮,慕容延钊一时倒没认出。

郭荣与他低语数句,他神色变了再变,最终肃然地朝起羽抱拳:“符大——符公子,搭救君贵之恩,慕容没齿难忘!”

起羽问:“你干嘛不早把你的胡子刮掉?”

面对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慕容延钊滴汗。

郭荣忍笑,道:“先到总督府再说罢。”

“嗯。”

身后侍从又牵出两匹马来,起羽与郭荣分别跨上,一路到总督行辕,刚刚松辔,只听大炮三声,中门大开,他们经过,起羽略略朝里一望,卫士们分列两前,从大门到仪门,一直到公案,气势十足。慕容延钊领着他们由西角门入,进到花厅,湘帘半卷,炉烟袅袅,静谧得很。三人坐下,便有四个大丫鬟带着四个青衣小婢前来照料,端茶送水,不久,听得帘钩微响,履声从容,总督刘崇换了便衣出来了。

起羽望着这个后来的北汉皇帝,他与刘知远有六七分相像,身材魁梧,不过眉宇更和蔼些。看着郭荣与他行礼,她想,别看现在一个阵营亲热得很,以后有得斗呢。

刘崇没见过起羽,问这是谁,郭荣却没说穿她身份,只说是路上认识的,后来起羽才明白,原来她老爹现在还属于汴梁一帮!

几人重新落座详谈,刘崇先仔细问了郭荣这半年来的境况,接着说自从他在汴梁失踪后,委实把大家着急了一阵子,而后知远称帝,辽主愤怒异常,立命邻近的节度使派军剿杀。岂知各州受他辽军“打草谷”太甚,加上知远四处派人辗转诱降,民间很多揭竿而起,官员们各道尚不能维持安宁,哪有力量来出兵?像晋州潞州澶州,有的是闻河东势盛有意归向,有的则因为派去的辽将贪婪残酷使得当地官员不满,干脆杀了投诚,辽主诏令没下去几天,倒是发现自己阵内变乱迭起,未免心惊,于是让本来居住在大梁的天雄军节度使杜重威、武宁军节度使符彦卿、泰宁军节度使李守贞等等各归原镇,又把派出去的辽官叫回来——仍用汉官治汉人,希望能不再反抗。孰料这边各路大员刚走,那边宋、毫、密各州俱上警报,说匪盗蜂起,已经完全压制不住了!

辽主长叹:“中国人如此难制,非我所意料也。”找了个借口说太后想念他,又说天气渐热不适应,意欲暂归北庭,众臣纷纷阻止,耶律德光可不耐烦这些繁文缛节,只命国舅萧翰为汴梁留守,结果中途却得了热病,在栾城逝世了!

听至此,素来沉稳的郭荣也不禁失声:“辽主死了?”

刘崇长笑:“这正是天助我也,不然我们岂能如此顺利?”

“说起来,这耶律德光也算一个雄主,”郭荣道:“只是好大喜功。”

起羽嘀咕,其实述律太后早跟他说过,他不听……他就这么死了?

“这位小兄弟说什么?”刘崇问。

起羽摇手,刘崇便继续道:“不过听说此人死前曾总结三失,倒也有些道理。”

“都督请讲。”

“一是令诸道括钱;二是纵兵打草谷;三是未能早遣诸节度使还镇。”刘崇道:“君贵你说他是雄主,单从这三点反思来看,我们要庆幸他死得好。”

郭荣不再说什么,问:“现京师状况如何?”

“辽主一死,辽自然大乱,”刘崇道:“现在是国舅萧翰在守着。听说辽太后想立三子麻答,岂知她的长孙兀欲却在恒州自立为帝,改名为阮,也是乱成一团。”

“我们的军队打到哪里了?”

“在汴梁外与辽对峙,已半月有余了。”

郭荣起身:“君贵当前往效力!”

“不急,不急,”刘崇笑道,“有个人——”

话音未落,环佩叮咚,幽香暗袭,几个丫头老妈子围着一名盛装的妙龄女子从湘帘后转出,厅中花景明媚,却比不上那女子娇颜半分。

宛若仙子下凡尘。

“嫄儿——”郭荣不无诧异。

“哈哈,现在可是芙宁公主了!”刘崇纠正他。

刘嫄压住满腔喜悦激动,仰首静静打量面前的男人。裳染尘,鬓沾霜,却掩盖不了他依旧刚毅果断的眉,依旧线条清晰的颔。

真好,她日夜向菩萨祈盼,他没有死,他回来了。

第二日起羽发现自己下不了床,原来是腿疾犯了,也许是精神终于放轻松了吧,之前一直强力抑制。她卷起裤腿,掉崖受伤后的伤痕一直没有消褪,触目惊心的横亘着,小腿抽筋也似的刺痛,平放着不舒服,沾地更难受。

她试着按摸穴位让关节好受点儿,不多时郭荣来了,她勉强移动到桌子边坐下叫他进来,等看到他有丝惊讶的目光后才发现自己还没梳洗!

“呃——”她拢拢头发,故作镇定:“有什么事?”

郭荣道:“住在总督府总是不便,我托慕容在城南找了间宅子,今天去看看吧。”

“今天?”

他听出了她话里的犹豫,“莫非有何不便?”

“没有没有,”起羽龇着牙:“你看好了直接告我一声就行,反正又没什么东西要搬。”

“你怎么了?”终归敏锐,他一下子扑到她面前。

起羽牙齿间冒出丝丝冷气,手指死死抠住桌子:“我、我腿疼得不行!”

郭荣连忙叫大夫,这一来,却是把大家都惊动了,也遮瞒不住她女子身份的事实。俗话说医者不自医,她痛得翻江倒海,最后大夫没有办法,给她开了镇定宁神的药,才让她昏昏沉沉睡去。

这一睡不知睡了多少个白天黑夜,她不住发汗,意识模糊,身边的人来了又去,朦朦胧胧的夜里,似乎有个人一直守在她身边。

然后有一天她终于清醒了,周围却没有半个人。

从床上往外看,一格一格的窗户纸后是释迦树,她一粒粒数起果子来,盘算哪一粒会最先熟。偶尔风吹开密密的叶子,透出一窟窿蓝天,很高远。她听见杳杳的天边有一声两声鸟鸣,叭——叭——

她觉得很寂寞。

然后又过了几日,郭荣终于出现,却是接她出府,到他之前说的那个宅子去。她的腿动不了,他便将她用棉被包着,像个“蜡烛包”似的,抱入轿内。

起羽大吃一惊,他不顾男女大防?

就在轿帘放下前,她看见刘嫄闪在门边,注视着他们。

轿子过白马寺,经午门,到城南。城南比较荒凉,尽是些菜畦果园,一行人穿过一大片金黄的菜花,竹林深处有五六户人家,一般高大的围墙,双扉紧闭,静悄悄不闻人声,倒是极好的避嚣读书之地,轿夫们到达一户门前站住,郭荣下马,叩叩上面擦得极亮的铜环。

吱呀。

起羽看着那一溜出来的人,娘?四哥?党进?蕊微?

她揉揉眼睛,望向郭荣,郭荣嘴角微勾:“放心,谁也不知道。”

亲人的到来,让起羽委顿的精神振奋不少,腿似乎也不再那么疼了,双方叙说了分别后的情景,虽然起羽只说好不说坏,张夫人却摸摸她瘦得尖尖的下巴,一副你瞒谁也瞒不过你亲娘的样子:“都脱了形了!”

“可是你们这样过来,老爹那边——真的没事吗?”起羽还是不放心。

“唉我的小祖宗,”昭寿道:“只要你不折腾,大家都没事!”

“好哇四哥,你妹妹千辛万苦历劫归来,到头来你就这么安慰?”

“可是你好歹是抱着希望找我们,我们呢,我们都以为你——唉,特别是阿进,你看看他,他都快把他自己逼死了!”

起羽瞅一眼一直没开声的后者,党进垂首,让人看不见他的神色。

她转回头。

“喂,”昭寿又悄悄对妹子道:“那个郭荣到底怎么回事,你竟然跟他一起跳崖?”

郭荣这时已经走了,所以昭寿才敢问。

起羽翻白眼,“要我说几遍,我不是跟他跳崖,我是被张彦泽害的!”

昭寿嘿嘿笑,“知道知道——不过,看刚才你们的样子,明显他待你不一般嘛!”

哼,想试我?起羽也笑:“是吗,那四哥你说说,哪里不一般?”

她这样明着问,昭寿反而不好答了,张夫人斥道:“老四这么大了还跟你妹妹贫嘴,不知道她病着?”

昭寿拍了下自己脑袋,看看自家老妹整个僵直的右腿:“阿起,你受苦了。”

起羽受不得他煽情,“也还好。”

“知道家里的好了吧?想我们了吧?”

起羽摇头。

“你不想我们?”昭寿受伤了。

起羽摇头,“我不敢想你们,中秋的时候也忍住不想。我怕我一想起来,自己都控制不住。”

因为那个时候还有另一个人,需要她照顾。

她必须撑住。

昭寿愣了。

张夫人叹气,徐徐将起羽的头拢到自己怀里:“好孩子,你长大了。”

蕊微已将房屋收拾得稳当妥帖,起羽半靠在贵妃榻上,脚摆平,蕊微细致的给她拢上柔衾,她示意她退下,这才舒服的叹口气,看向三步远外肃立之人。

党进先是没动,稍后把房中间的暖炉搬移到她脚边,她知道他是怕她冻着,也就不怪他自作主张,道:“主意可拿定了?”

“大小姐……”

“你对我好,我会记着,但这并不意味我说的话你就可以当听不到,这算是恃宠而骄吗?”

“没有!”党进断然否认。

“那好,那我的命令就还是命令,还是那句话,你要跟我大哥,还是二哥,或者你有另外更好的投奔,我二话不说,立刻把你的卖身契给烧了。”

“……”

“党进,你应该是个聪明人,男儿志在四方,跟在我身边,我自己都不明白有什么好?也许你以为符府嫌弃你、不要你,错!正因为是看得起你,所以才不能把你拘囿于方寸之地。又也许你说我需要保护,是,像这次掉崖事件我不否认我需要,但返过头来想想,以你的力量,你能做什么?是事前就阻止我出去,是事中干掉张彦泽,还是事后能尽无数人力来找我?你什么都做不了,你明白吗,你什么都做不了!”

党进喉咙滚动着,说不出话来。

“不要说我逼你,就算我逼你,只要我还是你的小姐,你就得忍耐,忍耐到你真正强大起来到可以堂堂正正站在我面前不用再称我小姐的那一天。而在那一天之前,你凭什么说保护我?”

党进的手攥紧成拳。

“还要我继续说吗?”

“不。”

“那就去收拾包袱,我不会为你送行,”起羽维持着声音的冷漠,“你也不必来辞行了。”

大小姐平安归来的喜悦从头到尾被浇个透心凉,党进转身,连什么时候跨出门槛都不知道。

他在廊下站了会儿,然后猛地返身。

起羽仍维持原势靠在榻上,见他进来,似乎吃了一惊,飞地把身子背过去了。

“还不走,又有什么事?”她的声音有点儿不同寻常。

然而党进没有注意,他低沉道:“我来告诉大小姐,我今晚就走。”

起羽这次半个字都没吐,只摆摆手。

失望再失望。党进这次真正转身,道:“如果大小姐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那我就竭尽全力去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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